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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图“四大专藏”之敦煌遗书

 国民一员 2018-07-19


                                            敦煌壁画
国图“四大专藏”之敦煌遗书
                                       敦煌藏经洞原貌
国图“四大专藏”之敦煌遗书
                                          道士王圆箓
国图“四大专藏”之敦煌遗书
                                             佛经写本
          国图“四大专藏”之敦煌遗书
                                       伯希和在藏经洞拣选文书
    国图“四大专藏”之敦煌遗书
                         斯坦因所摄昔日敦煌的街景,马车上载的是其掠走的敦煌遗书

国图“四大专藏”之敦煌遗书

    中国国家图书馆是亚洲最大的图书馆,其藏书容量达3119万册,在全球范围也是最大的国家图书馆之一,其承接了自700多年前的南宋皇家缉熙殿的藏书以来的皇室藏书总汇,最早的典籍甚至可追溯至3000多年前的商代殷墟甲骨,仅价值连城的古籍善本就达200余万册之多,其中尤以号称“四大镇馆之宝”的“敦煌遗书”、《赵城金藏》、《永乐大典》、文津阁《四库全书》最为世人所瞩目,也被人们盛称为国图的“四大专藏”,笔者将对这些无价之宝的前世今生一一予以详细解说。

    在风雨飘摇的晚清光绪末年,汉唐以来繁盛无比的古代丝绸之路上的重镇敦煌,已经萧条破败,曾经的佛教圣地莫高窟更是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呈现出一片荒芜凄凉的景象。1899年,道士王圆箓云游到了莫高窟,看到窟前的木栈道已破败残毁,堆积如山的流沙甚至把下层的许多洞窟都给掩埋了,王道士发愿要修整莫高窟,于是本来是游方道士的他停住了跋涉的脚步,从此驻留在沉寂的莫高窟,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修整。首先进行的就是清理洞窟积沙的工作,某日,离下寺最近的三层楼即日后的第16窟被清扫出来,王道士在洞窟的甬道里放了一张桌子,雇请敦煌寒士杨果在此伏案抄写经文。1900年的6月22日,杨果在抄经休息之余,吸起了旱烟,并随手将点烟的芨芨草插进甬道北壁的一条裂缝中,令他惊讶的是,芨芨草竟然插不到底,他用手敲了敲墙壁,听到了空洞洞的声音,杨果立即将他的发现告诉王道士。当晚,二人去掉封泥,拆掉了墙壁,被封闭了近千载的洞窟显露了出来。窟室为覆斗顶,内壁前塑有一尊唐末佛教大德高僧的真容,北壁的正中画着两棵枝叶相交的菩提树,左边的菩提树上的树枝上挂着一个净水瓶,右边的菩提树枝上挂着一个挎包,树的东侧画着一个身穿袈裟、双手执绘有龙凤图案的团扇的比丘尼,与其相对的树的西侧绘的是一个执杖的侍女,西壁的壁龛内嵌有一通告身敇牒碑。后经学者考证,这是唐末沙州(今敦煌)的一位佛教领袖人物的纪念影窟。二人看到,窟内堆满了各种纸质写本,以及绢画、法器等珍贵遗存,总数高达5万余件,这就是后来令世界震惊的文化宝库敦煌藏经洞。

    王道士发现藏经洞后,认识到它的重要性,他随后赶往敦煌县城向知县严泽报告,并进献了两卷经文,希望能引起官方的注意,以对藏经洞的文物采取保护措施。可这个颟顸的官僚并未在意这惊人的发现。等到新的敦煌知县汪宗翰到任,王道士再度报告,这位汪知县是位金石学家,他来到藏经洞考察,并建议兰州的藩台衙门(相当于省政府)妥善保护这批文物。但仍未引起关注,1904年,藩台只命汪宗翰将经卷画像检点封存于原地,仍交王道士保管。此时,敦煌发现藏经洞的消息已逐渐流传开来,而腐败的清政府没有采取保护措施,吾国学术之伤心史(陈寅恪语)由此发端了。

    1907年,英国人斯坦因来到莫高窟,他了解到王道士对唐玄奘非常崇拜,便把自己装扮成唐玄奘的信奉者,并欺骗王道士,说他是沿着唐玄奘西天取经的路来的,利用王道士对宗教的热忱骗取了他的信任,最终,斯坦因以14块马蹄银骗取走24箱遗书﹑遗画及5大箱其它文物。敦煌遗书开始了大流失的过程。

次年,法国汉学家伯希和来到莫高窟,用大量银子骗取了6000余件写本和200多件古代佛画与丝织品。由于伯希和精通汉文,他凭着深厚的汉学功底和丰富的考古知识,用三周的时间把藏经洞中所有的遗书通检一遍,“不单接触了每一份文稿,而且还翻阅了每一张纸片”。最终,他盗走的文物装了整整10辆大车。他曾经自诩:“洞中卷本未经余目而弃置者,余敢说绝其无有。”所以他挑选的卷子更有价值。伯希和将这些遗物运往法国时,在北京将其部分卷子装裱,甚至还在在六国饭店展览了这些文物。 这样公开进行的盗取活动,却依然没有引起清政府的注意。

    这之后,俄国人奥布鲁切夫,日本人桔瑞超﹑吉川小一郎,甚至直至民国初年,斯坦因以及俄国人鄂登堡,美国人华尔纳等人,先后从王道士手中盗买走了大量的其隐藏的经卷写本。这些文物至今流散至海外的达3.5万件,约占所有文物的三分之二。

    敦煌遗书的大量流失,终于引起中国人的注意,在有识之士的再三督促下,清政府最终采取了一些保护措施,但在加以保护的过程中,敦煌遗书又引起了一群内贼的觊觎。1909年8月22日,清政府学部左丞乔树楠命陕甘都督毛实君封存莫高窟藏经洞。1910年,朝廷命新疆巡抚何彦升将敦煌遗书运至北京。押运官傅某至北京后违命不直接向学部复命。私下把车队赶进何震彝私宅,何震彝与岳父李盛铎,还有刘廷琛方尔谦等四人翻阅了车上全部的敦煌遗书并贪污盗取走部分珍品。残存的8000余卷敦煌遗书,仍被官员截留贪污不少,而且这些被贪污私吞的文物,都是经过精通古代文化之人的精心搜检,所以都是文物精品。

    劫余的敦煌遗书最终于1910年入藏京师图书馆(今国家图书馆前身)。建国后,由文化部调拨、爱国人士捐赠和图书馆采购,先后又有大批敦煌遗书入藏,其中一部分是早期流散的精品。后又补充了1964年在莫高窟土地祠、1965年在莫高窟122窟前,以及少量在敦煌境内烽隧、古墓葬等遗址中出土的遗书,使中国国家图书馆收藏的敦煌遗书达到了16000余件。

    目前,收藏敦煌遗书最多的有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有遗书10000余号,已整理编目的有9803号;英国国家图书馆东方写本部有11297号,其中已编目9172号;法国巴黎国立图书馆藏6000余号,汉文卷子4038号已编目,藏文卷子约2000号未编目;俄罗斯圣彼得堡亚洲民族研究所藏11050号,已编目2954号;日本人橘瑞超收藏429号。另外,中国的旅顺博物馆189卷,甘肃省图书馆100余卷,藏文226卷,西北师范大学历史系文物室22件,上海博物馆182件,天津艺术博物馆300余件,台湾中央图书馆153件,台湾“国立”历史博物馆20余卷。

除以上的重头收藏之外,还有些国外的图书馆、博物馆也收藏有部分敦煌遗书。如英国印度事务部图书馆:765件藏文文书。日本大谷大学:38卷,龙谷大学7卷。日本私人收藏者:中村不折163卷。其他人(包括一些不知姓名者)共有208卷,丹麦皇家图书馆东方部14卷,法国吉美博物馆还藏有绢画220幅。还有一些图书馆收藏的图书数目不详,如中国甘肃河西地区博物馆、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台湾的一些私家收藏者也有数十卷,英国牛津大学金德利图书馆、英国皇家亚洲协会图书馆以及德国柏林科学院所藏的6000余件汉文文书、韩国首尔博物馆藏有的2000余件原朝鲜总督文书、日本约3000件大谷文书中都有数目不详的敦煌文书。印度德里博物馆还藏有一些藏文文书。瑞典、奥地利、德国等也都各有少量的收藏。

    直至2013年,经过详细调查,在中国的多个机构中,发现了200多件之前未公布或未开展过研究的敦煌遗书,其中敦煌研究院接受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藏家捐赠的7卷古代写经,经专家验证,这7卷古代写经就出自110多年前敦煌莫高窟藏经洞。

    敦煌遗书的年代上起东汉, 其中有纪年者近千件,现知最早的为西凉建初元年(405年),最晚的为宋咸平五年(1002年)。大部分汉文写本写于中唐至宋初。内容可分为宗教典籍和世俗典籍两大部分。宗教典籍占80%,包括佛教的经律、论、疏释、赞文、陀罗尼、发愿文、启请文、仔海文、祭文、僧传、经国等。《金刚经》《妙法莲华经》之类的复本甚多。除籍外,还发现了另几种宗教典籍。其中有道教卷子500件以上。北朝写本《老子道德经想尔注》以及《老子化胡经》等佚道经。摩尼教方面,有《摩尼光佛教法仪略》等。景教方面,有《大秦景教三威蒙度赞》等。其中有一部分是久佚之典,具有补缺、辑佚之功,丰富了我国文献宝库。世俗典籍方面,为经、史、子、集、官私档案、医药天文、诗词俗讲等,约占总数的20%,学术价值比宗教典籍更大。除一部分是极为罕见的古写本,可用于校勘外,更有不少佚失千年以上的古书,如《隶古定尚书》、郑玄论语注》、皇侃论语义疏》、刘向《说苑》第二十卷及属于小学类的韵书、字书等。还有大量的官私档案文书,是研究中古历史、社会生活、风习民俗、寺院经济等的第一手资料,如唐代的《律疏》、《公式令》、《神龙散颁刑部格》、《水部式》等,使人们对唐代法令及其在古代现实生活中的运用,获得了全新的认识。敦煌遗书是研究中古时期中国,乃至中亚、东亚、南亚的历史学、考古学、宗教学、人类学、社会学、语言学、文学史、艺术史、科技史、民族史的重要研究资料,具有极高的文物价值和文献研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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