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堂爱竹
孟祥海
周作人爱竹,他在《爱竹》一文开头就说道:“我对于植物的竹有一种偏爱,因此对于竹器有特别的爱好。”
由此,他宕开一笔写喜欢的竹器。首先是竹榻,“夏天凉飕飕的顶好睡,尤其赤着膊,唯一的缺点是竹条的细缝会得挟住了背上的‘寒毛’,比蚊子咬还要痛。”三言两语,极尽竹榻之妙处与缺点。此外,还有竹汗衫、竹笠以及笔、手杖、筷子、晾竿,种种编成的筐子、盒子、簟席、凳椅,说不尽的各式器具。还特别介绍了闰土父亲的“竹履”,是“他的崭新的创意”。
然后,周作人由宋人《黄冈竹楼记》联想到故乡。“我对于植物的竹有一种偏爱……说起竹谁都喜爱,似乎这代表‘南方’,黄河以南的人提到竹,差不多都感到一种‘乡愁’。”可见,知堂对竹的爱,最终落在“乡愁”这一主题。
此外,在一些诗词中,知堂也常常写到竹子。如《初夏村居即景》:“杖藜扶我过桥东,竹院莎斋小径通。”“剑匣指头容醉卧,日光穿竹翠玲珑。”《浣溪沙·春日集句·用坡公春情韵》:“庭院无人花自飞。”“竹枝香露湿人衣。”这些诗句空灵秀美,别具风味,极具竹子之情态。
对美食颇有研究的知堂老人,对竹笋自然也是情有独钟。他曾说过,“春笋即使只用白水煮了,蘸酱油,便有一种新鲜甜美的味道。”可谓一语道破竹笋美味之所在。知堂老人早年留学日本,后来他对东京的回忆,关于那里的饭食,他说道:“寻常茶饭,萝卜竹笋而外,无长物也。”可见,对那里的“竹笋”,知堂老人还是念念不忘。
画家兼作家的王祥夫说:“竹子的好处,周作人写过文章,都细细谈到。那一株株长在知堂文章里的竹子想必是竿竿细瘦,说到竹,瘦才见风致……”
可见,周作人对竹子可谓一往情深,也是颇见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