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板桥书法艺术(上) 一、独树一帜,别开生面 清·张维屏《松轩随笔》对郑板桥的艺术评云:板桥大会有三绝:曰画、曰诗、曰书。三绝之中又有三真:曰真气、曰真意、曰真趣。他的诗词清新流畅,感情真切,他曾在画竹题诗云: 乌纱掷去不为官, 囊橐萧萧两袖寒; 写取一枝清瘦竹, 秋风江上作渔竿。 他画竹兰体貌疏朗,风格劲峭,书法更是独树一帜,别开生面。 关于郑板桥的书法艺术,他自己在《署中示舍弟墨》诗中说:“字学汉魏,崔(瑷)蔡(邕)锤繇,古碑断碣,刻意搜求。”看来郑板桥是重碑学的。从他的书法作品中也可以看出,将篆隶揉合在一起的独具风格的六分半书。 郑板桥还在一幅行书轴写道:“平生爱学高司寇且园(其佩)先生书法,而且园实出于坡公,故坡公为吾远祖也。坡书肥厚短悍,不得其秀,恐至于蠢,故又学山谷书,飘飘有欹侧之势,风乎云乎玉条瘦乎。”板桥的这段自我表白,也说明他的书法深得黄庭坚书法之益。 另在一幅《墨竹图》中题云:“吾作书,又往往取沈石田、徐文长、高其佩之画,以为笔法,要知书画一理也。”板桥的字从画中悟得笔法,“要知书画一理也。”可见善书者画法养怡也。 郑板桥的书法有人评他为“离经叛道”,“怪体怪书”,笔者认为板桥临习古人佳作,不苛求逼似,一味地模仿,他曾反复临过王羲之的《兰亭序》和怀素的《自叙帖》,然而他却主张“十分学七要抛三,备有灵苗各自探。”他是按照自己的追求与理解,自己的个性与情感进行取舍。正是因为他有较为深厚的篆隶功底,对传统的不懈追求,才敢于跳出古人的窠臼,猎取诸家之长,诸体之优,熔为一炉而自立门户。 郑板桥真、草、隶、篆都很擅长。楷书尤精,惟不多作,《书秦观<水龙吟>册页》秀逸隽永,笔法遒劲,结构严密。乾隆17年(公元1753年)所书《城皇庙碑记》是楷书写成,由唐欧阳询笔法脱胎而来,自认为写得“最佳”。水龙吟> 板桥的草书别具风格,深受唐怀素书法的影响。清·金冬心评其草书云:“狂草古籀,一字一笔,兼众妙之长”。板桥的行书,笔势奇妙,意趣盎然;隶书结构严整,奕奕有神。代表他书法艺术最高成就的,是他与众不同的“六分半书”。 板桥在《四子书其迹序》里说:“黄涪翁有桂诗抄本,赵松雪有《左传》抄本,皆为当时欣慕,后人珍藏,至有争之而讼者。板桥既无涪翁之劲拔,又鄙松雪之滑熟,结矜奇异,创为真隶相参之法,而杂以行草,究之师心自用,无足观也。”在《板桥自叙》中自称:“善书法,自号六分半书。” 板桥又在《跋临兰亭序》中云:“古人书法入神超妙,而石刻、木刻千翻万变,遗意荡然。若复依样葫芦,才子俱归恶道。故作此破格书以警来学。” 二、评说论语,蹊径一新 对于郑板桥的书法艺术,后人多有评说,对其蹊径一新的书法艺术多为肯定和赞誉。 《清史列传、郑燮传》中云:“书画有真趣,少工楷书……晚杂篆隶,间以画法。” 清·郑銮《跋郑燮<临兰亭序>》云。“板桥世大父……中年始以篆隶之法阑入行楷,蹊径一新,卓然名家。”临兰亭序> 清·牛应之《雨窗消息录》甲部卷一云:“书增减真隶,别为一格,……时称板桥体。” 清·李玉棻《瓯钵罗室书画过目考》卷三云:“书法《瘗鹤铭》而兼黄鲁直,其意为分书。” 清·李斗《扬州画舫录》卷十云:“以八分书写楷书相杂,自成一派。” 清·蒋室龄《墨林今话》卷一云:“书隶楷参半,自称六分半书,极瘦硬之致。” 叶恭绰《清代学者像传》云:“书有别致,以隶、楷、行三体相参圆润古秀。” 马宗霍《书林藻鉴》云:“板桥始学鹤铭山谷,后以分书人行楷,纵横驰骤,别成一格,与金冬心异曲同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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