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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桑辑要》全文

 sos天外飞仙 2018-08-05

中国元代初年司农司编纂的综合性农书。成书于至元十年(1273)。其时元已灭金,尚未并宋。正值黄河流域多年战乱、生产凋敝之际,此书编成后颁发各地作为指导农业生产之用。

《周书》曰:神农之时,天雨粟,神农遂耕而种之。

《白虎通》:“古之人民,皆食禽兽肉。至于神农,因天之时,分地之利,制耒耜,教民农作。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故谓之‘神农’。”

《典语》:“神农尝草别谷,烝民乃粒食。”

《世本》:“倕作耒耜。倕,神农之臣也?輥?輯?訛。”

《周本纪》:“弃为儿时,其游戏好种植麻、麦。及为成人,遂好耕农、相地之宜,宜谷者稼穑之。民皆法之。尧举以为农师。”

《汉·食货志》:“后稷始纍田,以二耜为耦。”纍,畎同,垄也。

《艺文志》:“农九家,百四十一篇。农家者流,盖出农稷之官,播百谷,劝耕桑,以足衣食。”

《汉·食货志》:“嘉谷、布帛二者,生民之本,兴自神农之世。”

《易·系辞》: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通其变,使民不倦。垂衣裳而天下治,盖取诸乾坤。疏:黄帝已上,衣鸟兽之皮,其后人多兽少,事或穷乏,故以丝、麻、布、帛而制衣裳,使民得宜也。

《通典》:周制,享先蚕。先蚕,天驷也,蚕与马同气。汉制,祭蚕神,曰苑窳羊主反妇人、寓氏公主。北齐,先蚕,祠黄帝轩辕氏,如先农礼。后周,祭先蚕西陵氏。

经史法言

《书·洪范》:“八政”:一曰食。教民使勤农业也。人不食则死,食于人最急,故教为先也。食则勤农以求之。二曰货。教民使求资用也。衣则蚕绩以求之。

《无逸》:周公曰:“呜呼,君子所其无逸。先知稼穑之艰难乃逸,则知小人之依。”稼穑,农夫之艰难事,先知之,乃谋逸豫,则知小人之所依怙。

《礼记·王制》:“国无九年之蓄,曰不足;无六年之蓄,曰急;无三年之蓄,曰国非其国也。三年耕,必有一年之食;九年耕,必有三年之食。以三十年之通,虽有凶、旱、水溢,民无菜色。”

《孝经·庶人章》:“用天之道,春则耕种,夏则芸苗,秋则获刈,冬则入廪。分地之利,分别五土之高下,随所宜而播种之。谨身节用,身恭谨,则远耻辱;用节省,则免饥寒。以养父母,此庶人之孝也。”

《史记》:“太史公曰:‘居之一岁,种之以谷;十岁,树之以木;百岁,来之以德。德者,人物之谓也。今有无秩禄之奉、爵邑之人,而乐与之比者,命曰“素封”。故曰:陆地牧马二百蹄;《汉书音义》曰:“五十匹。”牛蹄角千;《汉书音义》曰:“百六十七头也。”“马贵而牛贱,以此为率。”千足羊;泽中千足彘;韦昭曰:二百五十头。水居千石鱼陂;徐广曰:“鱼以斤两为计也。”山居千章之材;安邑千树枣;燕秦千树栗;蜀、汉、江陵千树橘;淮北、常山已南,河、济之间,千树麚;陈、夏引千亩漆;齐、鲁千亩桑、麻;渭川千亩竹;及名国万家之城,带郭千亩亩钟之田;徐广曰:“六斛四斗也。”若千亩卮、茜;徐广曰:“卮音支,鲜支也。茜,音倩,一名‘红蓝’,其花染缯赤黄也。”千畦姜,韭;徐广曰:“千畦,二十五亩。”骃按,“韦昭曰:‘畦,犹垄也。’”此其人,皆与千户侯等。然是富给之资也,不窥市井、不行异邑,坐而待收;身有处士之义,而取给焉;岂非所谓“素封”者耶!’”

《前汉·食货志》:“周制,种谷必杂五种,以备灾害。‘五种’即五谷,谓黍、稷、麻、麦、豆也。还庐树桑;菜茹有畦;瓜、瓠、果、蓏,殖于疆场;鸡、豚、狗、彘,毋失其时;女修蚕织;则五十可衣帛,七十可以食肉。入者必持薪樵,轻重相兮;斑白不提挈。冬,民既入,妇人同巷,相从夜绩。女工,一月得四十五日。服虔曰:‘一月之中,又得夜半为十五日,凡四十五日也。’必相从者,所以省费燎力峤反火,同巧拙,而合习俗也。”

《管子》:“民无所游食,则必农;民事农,则田垦;田垦,则粟多;粟多,则国富。”

《齐民要术》:“《传》曰:‘人生在勤,勤则不匮。’古语曰:‘力能胜贫,谨能胜祸。’盖言勤力可以不贫,谨身可以避祸。庸人之性,率之则自力,纵之则惰窳耳。稼穑不修,桑果不茂,畜产不肥,鞭之可也;柂落不完,垣墙不牢,扫除不净,笞之可也。此督课之方也。且天子亲耕,皇后亲蚕,况夫田父,而怀窳情引乎?”

先贤务农

《孟子》:“后稷教民稼穑,树艺五谷;五谷熟,而民人育。”

《氾胜之书》:“汤有旱灾,伊尹作为‘区田’,教民粪种,负水浇稼。”氾,扶岩反,水名。又姓,出敦煌、济北二望,本姓凡氏,避地于汜水,因改焉。

《史记》:“管仲相齐,与俗同好恶。其称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猗顿,鲁穷士,闻陶朱公富,问术焉。告之曰:“欲速富,养五牸。”乃畜牛、羊,子息万计,赀拟王公。

《庄子》:“长梧封人曰:‘昔予为禾稼,而卤莽种之,其实亦卤莽而报予;芸而灭裂之,其实亦灭裂而报予。来年深其耕而熟耨之,其禾繁以滋,予终年厌飱。’”

《前汉·食货志》:“李悝为魏文侯作尽地力之教。师古曰:‘李悝,文侯臣也;悝音恢。’以为地方百里,提封九万顷,除山泽、邑居,参分去一,为田六百万亩。治田勤谨,则亩益三升;服虔曰:‘与之三升也。’臣瓉曰:‘当言三斗。谓治田勤,则亩加三斗也。’师古曰:‘计数而言,字当为斗。瓒说是也。不勤,则损亦如之。地方百里之增减,辄为粟百八十万石矣。’又曰:‘籴甚贵,伤民;韦昭曰:“此‘民’,谓士、工、商也。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故甚贵与甚贱,其伤一也。’”

汉文帝时,贾谊说上曰:“管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汉之为汉,几四十年矣,公私之积,犹可哀痛。世之有饥穰,天之行也,禹、汤被之矣引。即不幸,有方二三千里之旱,国胡以相恤?卒然边境有急,数十百万之众,国胡以馈之?夫积贮者,天下之大命也。苟粟多而财有余,何为而不成?以攻则取,以守则固,以战则胜。怀敌附远,何招而不至?今驱民而归之农,使天下各食其力。末技游食之人,转而缘南亩,则蓄积足,而人乐其所矣。”

前汉,宣曲任氏。楚汉相距于荥阳,米石至万。而豪杰金玉,尽归任氏,以此起富。折节为俭,力田畜。人争取贱贾,任氏独取贵善。富者数世。然任公家约:“非田畜所生,不衣食。公事不毕,则身不得饮酒食肉。”以此为闾里率,故富而主上重之。

赵过,为搜粟都尉,能为代田,以故田多垦辟;用力少而得谷多。

黄霸为颍川,使邮亭、乡官皆畜鸡、豚,以赡鳏、寡、贫穷者。及务耕桑,节用殖财,种树畜养,去浮淫之费,治为天下第一。

龚遂为渤海,劝民务农桑,今口种一株榆,百本睻,五十本葱,一畦韭;家二母彘,五鸡。民有带持刀剑者,使卖剑买牛,卖刀买犊,曰:“何为带牛佩犊?”春夏不得不趣田亩;秋冬课收敛,益蓄果实、菱、芡。吏民皆富实。

何武为刺史,行部必问垦田顷亩、五谷美恶。

召信臣为南阳,好为民兴利,务在富之。躬劝耕农,出入阡陌,止舍离乡亭,稀有安居时。行视郡中水泉,开通沟渎,起水门提阏,凡数十处,以广溉灌;岁岁增加,多至三万顷。民得其利,蓄积有余。信臣为民作《均水约束》,刻石立于田畔,以防分争。禁止嫁娶送终奢靡,务出于俭约。郡中莫不耕稼力田。吏民亲爱信臣,号曰“召父”。

后汉王丹,家累千金,好施与,周人之急。每岁时农收后,察其强力收多者,辄历载酒肴,从而劳之;便于田头树下,饮食劝勉之;因留其余肴而去。其隋懒者,独不见劳,各自耻不能致丹,其后无不力田者。聚落以致殷富。

杜为南阳,省爱民役,广拓土田,郡内比室殷足。为之语曰:“前有召父,后有杜母。”

任延为九真太守。九真俗以射猎为业,不知牛耕,每致困乏。延乃令铸作田器,教之垦辟;岁岁开广,百姓充给。

茨充为桂阳令,俗不种桑,无蚕织、丝麻之利,类皆以麻枲头贮衣。民惰窳,少粗履,足多剖裂血出,盛冬皆然火燎灸。充教民益种桑柘,养蚕、织履;复令种苎麻。数年之间,大赖其利,衣履温暖。今江南知桑蚕、织履,皆充之教也。

张堪拜渔阳太守,开稻田八千余顷,劝民耕种,以致殷富。百姓歌曰:“桑无附枝,麦穗两歧;张君为政,乐不可支。”

樊重,字君云,谥寿张敬侯。世善农稼,好货殖。重性温厚,有法度。三世共财,子孙朝夕礼敬,常若公家。其营理产业,物无所弃;课役童隶,各得其宜。故能上下戮力,财利岁倍,至乃开广田土三百余顷。其所起庐舍,皆有重堂高阁,陂渠灌注。又池鱼牧畜,有求必给。尝欲作器物,先种梓、漆,时人嗤之;然积以岁月,皆得其用,向之笑者,咸求假焉。赀至巨万,而赈赡宗族,恩加乡闾。外孙何氏,兄弟争财,重耻之,以田二顷,解其忿讼,县中称美。其素所假贷人间数百万,遗令焚削文契。责家闻者皆惭,争往偿之。常戒其子曰:“富贵盈溢,未有能终者。吾非不喜荣势也,天道恶满而好谦,前世贵戚,皆明戒也。保身全己,岂不乐哉!”

王景为庐江太守,百姓不知牛耕,致地力有余,而食常不足。景乃教民用犁耕,垦辟倍多,境内丰给。又训令蚕织,为作法制,著于乡亭。

王符曰:“一夫不耕,天下受其饥;一妇不织,天下受其寒。今举俗舍本农,趋商贾,是则一夫耕,百人食之;一妇桑,百人衣之。以一奉百,孰能供之!”

崔寔为五原,土宜麻枲,而俗不知织绩。民冬月无衣,积细草卧其中。见吏,则衣草而出。寔为作纺绩、织纴之具以教,民得以免寒苦。

刘陶曰:“民可百年无货,不可一朝有饥,故食为至急也。”

仇览为蒲亭长,劝人生业,为制科令,至于果菜为限,鸡豕有数。农事既毕,乃令子弟群居就学。其剽轻游恣者,皆役以田桑,严设科罚。躬助丧事,赈恤穷寡。期年,称大化。

杜畿为河东,劝耕桑,课民畜牸牛、草马,下逮鸡豚,皆有章程,家家丰实。然后兴学校,举孝悌。河东遂安。

童恢除不其令,若吏称其职,人行善事,皆赐酒肴以劝励之。耕、织、种、收,皆有条章。一境清静。

《齐民要术》:皇甫隆为敦煌。敦煌俗不晓作耧犁;及种,人牛功力既费,而收谷更少。隆乃教作耧犁,所省佣力过半,得谷加五。又敦煌俗,妇女作裙,孪缩如羊肠,用布一匹。隆又禁改之,所省复不赀。

僮种为不其令,率民养一猪、雌鸡四头,以供祭祀,死买棺木。

颜裴为京兆,乃令整阡陌,树桑果。又课以闲月取材,使得转相教匠作车。又课民无牛者,令畜猪;投贵时卖以买牛。始者民以为烦,一二年间,家有丁车引、大牛,整顿引丰足。

谯子曰:“朝发而夕异宿,勤则菜盈倾筐。且苟有羽毛,不织不衣;不能茹草饮水,不耕不食。安可以不自力哉?”

李衡于武陵龙阳洲上作宅,种甘橘千树。敕儿曰:“吾州里,有千头木奴,不责汝衣食,岁上一匹绢,亦可足用矣。”橘成,岁得绢数千匹。

仲长子曰:“天为之时,而我不农,谷亦不可得而取之。青春至焉,时雨降焉,始之耕田,终之簠簋,惰者釜之,勤者钟之。时及不为,而尚乎食也哉?”

北魏辛纂,拜河内刺史,督劝农桑,亲自检视,勤者资以物帛,惰者加以罪。

魏陈思王曰:“寒者,不贪尺玉,而思短褐;饥者,不愿千金,而美一食。”

晋桓宣镇襄阳,劝课农桑,或载鉏耒于轺轩,或亲耘获于垄亩。

唐张全义为河南尹,经黄巢之乱,继以秦宗权、孙儒残暴,居民不满百户,四野俱无耕者。全义招怀流散,劝之树艺。数年之后,都城坊曲,渐复旧制;诸县户口,率皆归复;桑麻蔚然,野无旷土。全义明察,人不能欺,而为政宽简。出见田畴美者,辄下马与僚佐共观之,召田主劳以酒食。有蚕麦善收者,或亲至其家,悉呼出老幼,赐以茶彩衣物。民间言:“张公不喜声伎,见之未尝笑;独见佳麦良茧则笑耳!”

有田荒秽者,则集众杖之。或诉以“乏人牛”,乃召其邻里,责之曰:“彼诚乏人牛,何不助之?”众皆谢,乃释之。由是邻里有无相助,故比户皆有蓄积,凶年不饥,遂成富庶焉。

李袭誉,尝谓子孙曰:“吾负京有田十顷,能耕之,足以食;河内千树桑,事之,可以衣;能勤此,无资于人矣。”

耕地

《齐民要术》:春耕寻手劳郎到反,古曰:“耰”,今曰“劳”。《说文》曰:“耰,摩田器。”今人亦名“劳”曰“摩”。秋耕待白背劳。春既多风,若不寻劳,地必虚燥。秋田塌实,湿劳令地硬。谚曰:“耕而不劳,不如作暴。”盖言泽难遇,喜天时故也。桓宽《盐铁论》曰:“茂木之下无丰草,大块之间无美苗。”踏,直辄反,田实也。暴,音曝,耗也。凡秋耕欲深,春夏欲浅;犂欲廉,劳欲再。犂廉耕细,牛复不疲;再劳地熟,旱亦保泽也。秋耕埯同埯青者为上。比至冬月,青草复生者,其美与小豆同。初耕欲深,转地不深,地不熟;转不浅,动生土也。菅茅之地,宜纵牛羊践之;践则根浮。七月耕之,则死。非七月复生矣。凡美田之法,绿豆为上;小豆、胡麻次之。悉皆五、六月中冀美懿反;漫种也。种;七月、八月,犂埯杀之,为春谷田,则亩收十石;一石大约今二斗七升;十石,今二石七斗有余也。后《齐民要术》中“石”、“斗”仿此。其美与蚕矢、熟粪同。

《氾胜之书》曰:凡耕之本,在于趣时、和土、务粪泽,早锄早获。春冻解,地气始通,土一和解;夏至,天气始暑,阴气始盛,土复解;夏至后九十日昼夜分,天地气和;以此时耕田,一而当五,名曰“膏泽”;皆得时功。春,地气通,可耕坚硬强地黑垆土,辄平摩其块以生草;草生,复耕之;天有小雨,复耕和之,勿令有块,以待时;所谓强土而弱之。春候地气始通,土块散,陈根可拔。此时二十日以后,和气去,即土冈。以时耕,一而当四;和气去耕,四不当一。杏始华荣,辄耕轻土、弱土。望杏花落,复耕;耕辄劳之。草生,有雨泽,耕,重劳之。土甚轻者,以牛羊践之,如此则土强;此谓弱土而强之也。

《杂说》:凡人家营田,须量己力,宁可少好,不可多恶。凡地有薄者,即须加粪粪之。其“踏粪”法:秋收治田后,场上所有谷穰等,并须收贮一处。每日布牛脚下,三寸厚;古一尺,大约今一尺三寸有余。后《齐民要术》“尺”、“寸”仿此。每平旦,收聚堆积之;还依前布之,经宿即堆聚。至十二月、正月之间,即载粪粪地。

《种莳直说》:古农法,犁一棍六。今人只知犁深为功,不知棍细为全功。棍功不到,土粗不实。下种后,虽见苗,立根在粗土,根土不相着,不耐旱;有悬死、虫咬、干死等诸病。棍功到,土细又实,立根在细实土中;又碾过,根土相着,自耐旱,不生诸病。

《韩氏直说》:为农大纲,一则牛欺地,二则人欺苗。牛欺地则所种不失其时;人欺苗,则省力易办;反是,则徒劳无益矣。凡地,除种麦外,并宜秋耕。先以铁齿概纵横概之,然后插犂细耕,随耕随捞。至地大白背时,更橇两遍。至来春地气透时,待日高复棍四五遍。其地爽润,上有油土四指许;春虽无雨,时至便可下种。秋耕之地,荒草白少,极省锄工。如牛力不及,不能尽秋耕者,除种粟地外,其余黍、豆等地,春耕亦可。大抵秋耕,宜早,春耕宜迟。秋耕宜早者,乘天气未寒,将阳和之气。掩在地中,其苗易荣。过秋,天气寒冷,有霜时,必待日高,方可耕地,恐掩寒气在内,令地薄,不收子粒。春耕宜迟者,亦待春气和暖,日高时,依前耕耙。

收九谷种

《齐民要术》:凡五谷种子,浥郁则不生;生者亦寻死。种杂者,禾则早晚不均;舂复减而难熟。粜卖以杂糅见疵,炊爨失生熟之节,所以特宜存意,不可徒然。粟、黍、穄、粱、秫,常岁别收:选好穗纯色者,劁才雕反。刈高悬之,以拟明年种子。将种前二十许日,开,水洮,浮秕去,则无莠。即晒令燥,种之。

《氾胜之书》曰:牵马令就谷堆食数口,以马践过为种,无好妨等虫也。又种伤湿郁热,则生虫也。又薄田不能粪者,以原蚕矢杂禾种种之,则禾不虫。又取马骨,锉一石,以水三石煮之,三沸,漉去滓;以汁渍附子五枚。三四日,去附子,以汁和蚕矢、羊矢各等分,挠呼毛反。搅也。令洞洞如稠粥。先种二十日时,以溲疏有反。种,如麦饭状。常天旱燥时溲之,立干;薄布,数挠令干。明日复溲。天阴雨则勿溲。六七溲而止。辄曝,谨藏,勿令复湿。至可种时,以余汁溲而种之,则禾稼不蝗虫。无马骨,亦可用雪汁。雪汁者,五谷之精也,使稼耐旱。常以冬藏雪汁,器盛,埋于地中。治种如此,则收常倍。取麦种:候熟可获,择穗大强者斩,束立场中之高燥处,曝使极燥。无令有白鱼,有辄扬治之。取干艾杂藏之;麦一石,艾一把。藏以瓦器、竹器,顺时种之,则收常倍。取禾种:择高大者,斩一节下,把悬高燥处,苗则不败。欲知岁所宜,以布囊盛粟等诸物种,平量之,埋阴地。冬至日窖埋,冬至后五十日,发取量之,息最多者,岁所宜也。

崔寔曰:平量五谷各一升,小罂盛,埋墙阴下。余法同上。

《师旷占术》曰:五木者,五谷之先;欲知五谷,但视五木。择其木盛者,来年多种之,万不失一也。

《杂阴阳书》曰:禾生于枣或杨,大麦生于杏,小麦生于桃,稻生于柳或杨,黍生于榆,大豆生于槐,小豆生于李,麻生于杨或荆。又,凡种禾,宜寅、午、申,忌乙、丑、壬、癸;秫忌寅;晚禾忌丙;大麦宜亥、卯、辰,忌子、丑、戊、己;小麦忌,与大麦同;稻宜戊、己、四季日,忌寅、卯、辰、甲、乙;黍宜己、酉、戌,忌寅、卯、丙、午;穄忌未、寅;大豆宜申、子、壬,忌卯、午、丙、丁、甲、乙;小豆忌,与大豆同;麻忌四季日、戊、己。凡五谷大判宜上旬,次中旬。

《史记》曰:“阴阳之家,拘而多忌。”止可知其梗概,不可委曲从之。谚曰“以时其泽,为上策”也。

大小麦青稞附

《齐民要术》:大、小麦皆须五月、六月暵地。不暵地而种者,其收倍薄。崔寔曰:“五月六月菑麦田”也。

《孝经援神契》云:黑坟宜麦。

《氾胜之书》曰:种麦得时,无不善。早种则虫而有节;晚种则穗小而少实。当种麦,若天旱无雨泽,则薄渍麦种以酢且故反,与“醋”字同。浆并蚕矢,夜半渍向晨,速投之,令与白露俱下。酢浆令麦耐旱,蚕矢令麦忍寒。麦生黄色,伤于太稠;稠者,锄而稀之。

崔寔曰:凡种大、小麦,得白露节,可种薄田;秋分,种中田;后十日,种美田。惟蓣古猛反,大麦类。麦,早晚无常。正月,可种春麦,尽二月止。

青稞苦禾反,麦名。麦:治打时稍难,惟快日用碌碡碾。与大麦同时熟。面堪作趁及饼饪,甚美。磨緫尽无麸。锄一遍佳;不锄亦得。

《四时类要》:晒大小麦,今年收者,于六月扫庭除,候地毒热,众手出麦,薄摊,取苍耳碎剉拌晒之。至未时,及热收,可以二年不蛀。音注,虫也。若有陈麦,亦须依此法更晒,须在立秋前;秋后,则已有虫生,恐无益矣。

《士农必用》:古农语云:“彭祖寿,年八百,不可忘了植蚕植麦。”又云:“社后种麦争回耧。”又云:“社后种麦争回牛。”言夺时之急,如此之甚也。

《韩氏直说》:五六月麦熟,带青收一半;合熟收一半,若过熟,则抛费。每日至晚,即便载麦上场堆积,用苫缴覆,以防雨作。苫须于以前农隙时备下。如搬载不及,即于地内苫积;天晴,乘夜载上场,即摊一二车,薄则易干。碾过一遍,翻过,又碾一遍,起秸下场,扬子收起。虽未净,直待所收麦都碾尽,然后将未净秸秆再碾。如此,可一日一场,比至麦收尽,已碾讫三之二。农家忙并,无似蚕麦。古语云:“收麦如救火。”若少迟慢,一值阴雨,即为灾伤,迁延过时,秋苗亦误锄治。

水稻

《齐民要术》稻无所缘,唯岁易为良。选地欲近上流。地无良薄,水清则稻美也。三月种者为上时,四月上旬为中时,中旬为下时。先放水,十日后,曳辘轴十遍。遍数唯多为良。地既熟,净淘种子,浮者不去,秋则生稗。渍经三宿,漉出,内草篙市专反,判竹,圜以盛谷。中裛之。复经三宿,芽长二分,一亩三斗掷。三日之中,令人驱鸟。稻苗长七八寸,陈草复起,以镰侵水芟之,草悉脓死。稻苗渐长,复须薅。拔草曰“薅”。虎高反。薅讫,决去水,曝根令坚。量时水旱而溉之。将熟,又去水。霜降获之。早刈,米青而不坚;晚刈,零落而损收。北土高原,本无陂泽,随逐隈曲而田者,二月冰解,地干,烧而耕之,仍即下水。十日,块既散液,持木斫平之。纳种如前法。既生七八寸,拔而栽之。既非岁易,草稗俱生。芟亦不死,故须栽而薅之。溉灌、收刈,一如前法。畦嚼音劣,堤厓也。大小无定,须量地宜,取水均而已。藏稻必须用箪。此既水谷,窖埋得地气,则烂败也。舂稻:必须冬时,积日燥曝,一夜置霜露中,即舂。若冬舂不干,即米青赤脉起;不经霜,不燥曝,则米碎矣。秫稻法,一切同。

《周官》曰:稻人,掌稼下地。以水泽之地种谷也。谓之“稼”者,有似嫁女相生。以潴畜水,以防止水,以沟荡水,以遂均水,以列舍水,以浍写水。以涉扬其芟,作田。郑司农说“潴”、“防”以《春秋传》曰:“町原防,规偃潴。” “以列舍水”“列者,非一道以去水也。”“以涉扬其芟”:以其水写,故得行其田中,举其芟钩也。杜子春读“荡”为“和”,“荡”谓以沟行水也。玄谓“偃潴”者,畜流水之陂也。“防”,潴旁堤也。“遂”,田首受水小沟也。“列”,田之畦嚼也。“浍”,田尾去水大沟。“作”,犹治也。开遂,舍水于列中,因涉之,扬去前年所芟之草,而治田种稻。凡稼泽,夏以水殄草,而芟夷之。殄,病也,绝也。郑司农说:“芟夷”以《春秋传》曰“芟夷蕴崇之”。今时谓禾下麦,为“夷下麦”,言芟刈其禾,於下种麦也。玄谓将以泽地为稼者,必于夏六月之时,大雨时行,以水病绝草之后生者,至秋,水涸芟之,明年乃稼。泽草所生,种之“芒种”。郑司农云:“泽草之所生,其地可种芒种。”“芒种”,稻、麦也。

《氾胜之书》曰:种稻,春冻解,耕反其土。种稻区不欲大,大则水深浅不适。冬至后一百一十日,可种稻。始种,稻欲温;温者,缺其塍,食陵反;畦畔也。令水道相直。夏至后,大热,令水道错。

崔寔曰:三月可种粳稻。稻,美田欲稀;溥田欲稠。

旱稻

《齐民要术》:旱稻用下田,白土胜黑土,非言下田胜高原,但夏停水者,不得禾、豆、麦;稻田种,虽涝亦收。所谓彼此俱获,不失地利故也。下田种者,用功多;高原种者,与禾同等也。凡下田停水处,燥则坚垎,胡格反,土干也。湿则污泥,难治而易荒,墝,口交反。埆音谷。而杀种。其春耕者,杀种尤甚。故宜五、六月暵之,以拟大麦。时水涝,不得纳种者,九月中复一转,至春种稻,万不失一。春耕者,十不收五,盖误人耳。

凡种下田,不问秋夏,候水尽地白背时,速耕、杷、劳,杷,白驾反。频烦令熟。过燥则坚,过雨则泥,所以宜速耕也。

二月半种稻为上时,三月为中时,四月初及半为下时。渍种如法,哀令开口,耧耩埯种之;耩,故项反。埯,乌感反。裢种者,省种而生科,又胜掷者。即再遍劳。若岁寒早种,虑时晚,即不渍种,恐芽焦也。其土黑坚强之地,种未生前遇旱者,欲得令牛羊及人践履之;湿则不用一迹人也。

稻既生,犹欲令人践垄背。践者,茂而多实也。苗长三寸,杷、劳而锄之;锄唯欲速。稻苗性弱,不能扇草,故宜数锄之。每经一雨,辄欲杷、劳。苗高尺许则锋。古农器。天雨无所作,宜冒雨薅之。科大,如概者,五六月中霖雨时,拔而栽之。栽法:欲浅;令其根须四散则滋茂。深而直下者,聚而不科。其苗长者,亦可捩去叶端数寸,勿伤其心也。入七月不复任栽。七月百草成;时晚故也。

其高田种者,不求极良,唯须废地⑩。过良,则苗折;废地则无草。亦秋耕,杷、劳令熟。至春,黄场始章反纳种。不宜湿下。余法悉与下田同。

黍穄稗附

《齐民要术》:凡黍穄田,新开荒为上;大豆底为次;谷底为下。地必欲熟。再转乃佳,若春、夏耕者,下种后再劳为良。一亩用子四升。三月上旬种者为上时,四月上旬为中时,五月上旬为下时。夏种黍穄,与植谷同时;非夏者,大率以椹赤为候。谚曰:“椹釐釐,种黍时。”燥湿候黄场,种讫不曳挞。今时屯子也。常记十月、十一月、十二月“冻树日”种之,万不失一。冻树者,凝霜封著木条也。假令月三日冻树,还以月三日种黍。他皆仿此。十月冻树,宜早黍;十一月冻树,宜中黍;十二月冻树,宜晚黍。若从十月至正月皆冻树者,早晚黍悉宜也。刈穄欲早,黍欲晚,穄晚多零落,黍早米不成。谚曰:“穄青喉,黍折头。”皆即湿践。久积则浥郁,燥践多兜牟。穄,践讫即蒸而哀於劫反之。不蒸者,难舂,米碎,至春又土臭。蒸则易舂,米坚;香气经夏不歇也。黍,宜晒之令燥。湿聚则郁。凡黍,黏者收薄;穄,味美者亦收薄,难舂。

《孝经援神契》云:黑坟宜黍。

《氾胜之书》曰:黍者,暑也;种者必待暑。黍心未生,雨灌其心,心伤无实。黍心初生,畏天露。令两人对持长索,概去其露,日出乃止。凡种黍,覆土锄治,皆如禾法。

稗:既堪水旱,种无不熟之时,又特滋茂,宜种之,备凶年。稗中有米;熟时,捣取米炊食之,不减粱米。又可酿作酒。酒势美俨,尤逾黍秫。魏武使典农种之,顷收二千斛,斛得米三四斗。大俭,可磨食之,若值丰年,可以饭牛、马、猪、羊。

《务本新书》:种“糯不换”:糯米价值比黄米价高。今有与糯米相类者,白黄米是也,旧呼“糯不换”,宜多种之,造酒为佳。

豌豆

《务本新书》:豌豆,二三月种。诸豆之中,豌豆最为耐陈,又收多、熟早。如近城郭,摘豆角卖,先可变物。旧时疰农,往往献送此豆,以为尝新。盖一岁之中,贵其先也。又熟时少有人马伤践。以此挍之,甚宜多种。荞麦

《齐民要术》:凡荞麦,五月耕;经二十五日,草烂,得转;并种,耕三遍。立秋前后,皆十日内种之。假如耕地三遍,即三重著子。下两重子黑,上一重子白,皆是白汁,满似如浓,即须收刈之。但对梢苔铺之,其白者,日渐尽变为黑。如此,乃为得所。若待上头总黑半,已下黑子尽落矣。胡麻

《本草衍义》曰:“止是脂麻也”。《齐民要术》:胡麻,汉张骞从外国得胡麻子,今俗人呼为“乌麻”,非也。案今世有白胡麻、八棱胡麻;白者油多,而又可以为饭。此宜于白地种。二、三月,为上时;四月上旬,为中时;五月上旬,为下时。月半前种者,实多而成;月半后种者,少子而多秕也。种欲截雨脚。若不缘湿,融而不生。一亩用子二升。漫种者,先以耧耩,然后散子,空曳劳。劳上加人,则土厚不生。耧耩者,炒沙令燥,中半和之。不和沙,下不均。垄种若荒,得用锋、耧。锄不过三遍。刈束欲小。束大,则难燥;打,手复不胜。以五六束为一藂,斜倚之。不尔,则风吹倒,损收也。候口开,乘车诣田抖擞;倒竖,以小杖微打之。还藂之。三日一打,四五遍乃尽耳。若乘湿横积,蒸热速干,虽郁衷,无风吹亏损之虑。哀者不中为种子,然油无损也。

《四时类要》:每科相去一尺为法。

《齐民要术》:凡种麻,用白麻子。白麻子为雄麻,颜色虽白,啮破枯燥无膏润者,秕子也,亦不中种。市籴者,口含少时,颜色如旧者,佳;如变黑者,哀。麻欲得良田,不用故墟。故墟太良,有夥叶夭折之患,不任作布也。夥,丁破反,草叶坏也。地薄者粪之。粪宜熟。无熟者,用小豆底亦得。崔寔曰:“正月粪畴。”畴,麻田也。耕不厌熟。纵横七遍已上,则麻无叶也。田欲岁易。抛子种,则节高。良田一亩,用子三升;薄田二升。概则细而不长,稀则危而皮恶。夏至前十日,为上时,至日,为中时,至后十日,为下时。“麦黄种麻,麻黄种麦”,亦良候也。谚曰:“夏至后,不没狗。”或答曰:“但雨多,没橐駞。”又谚曰:“五月及泽,父子不相借。”言及泽急,说非辞也。夏至后者,匪唯浅短,皮亦轻薄。此亦趁时,不可失也。父子之间,尚不相假借,而况他人者也?泽多者,先渍麻子令芽生。取雨水浸之,生芽疾,用井水则生迟。浸法:著水中,如炊两石米顷,漉出,著席上,布令厚三四寸。数搅之,令均得地气,一宿即芽出。水若滂沛,十日亦不生。待地白背,耧耩,漫掷子,空曳劳。截雨脚即种者,地湿,麻生瘦;待白背者,麻生肥。泽少者,暂浸即出,不得待生芽,耧头中下之。不劳曳挞。麻生数日中,常驱雀。叶青乃止。布叶而锄。频烦再遍止。高而锄者,便伤麻。稠弱不堪者,拔去。勃如灰便刈。刈、拔,各随乡法。未勃者收皮不成;放勃不收,即骊。蘩,古典反,小束也。欲小,箐普胡反。欲薄,为其易干。一宿辄翻之。得霜露,则皮黄也。获欲净。有叶者喜烂。沤欲清水,生熟合宜。浊水则麻黑;水少则麻脆;生则难剥;大烂则不任。暖泉不冰冻,冬日沤者,最为柔朋也。

《氾胜之书》曰:种枲,太早,则刚坚,厚皮多节;晚,则皮不坚。宁失于早,不失于晚。夏至后二十日沤枲,枲和如丝。

木绵

新添]:栽木绵法:择两和不下湿肥地,于正月地气透时,深耕三遍,耙盖调熟,然后作成畦畛。每畦,长八步,阔一步;内半步作畦面,半步作畦背。深剧二遍,用杷耧平,起出覆土,于畦背上堆积。至谷雨前后,拣好天气日下种。先一日,将已成畦畛,连浇三水。用水淘过子粒,堆于湿地上,瓦盆覆一夜。次日取出,用小灰搓得伶俐,看稀稠,撒于浇过畦内。将元起出覆土,覆厚一指,再勿浇。待六七日,苗出齐时,旱则浇溉。锄治常要洁净。概则移栽,稀则不须。每步只留两苗,稠则不结实。苗长高二尺之上,打去“冲天心”;旁条长尺半,亦打去心。叶叶不空,开花结实。直待绵欲落时为熟。旋熟旋摘,随即摊于箔上,日曝夜露。待子粒干,取下。用铁杖一条,长二尺,粗如指,两端渐细,如赶饼杖样;用梨木板,长三尺,阔五寸,厚二寸,做成床子。逐旋取绵子,置于板上;用铁杖旋旋赶出子粒,即为净绵。捻织毛丝,或绵装衣服,特为轻暖。

苎麻木绵

大哉!造物发生之理,无乎不在。苎麻本南方之物,木绵亦西域所产,近岁以来,苎麻艺于河南,木棉种于陕西,滋茂繁盛,与本土无异。二方之民,深荷其利。遂即己试之效,令所在种之。悠悠之论,率以风土不宜为解。盖不知中国之物,出于异方者非一:以古言之,胡桃、西瓜,是不产于流沙、葱岭之外乎?以今言之,甘蔗、茗芽,是不产于牂牁、邛、箨之表乎?然皆为中国珍用,奚独至于麻、绵,而疑之?

虽然托之风土,种艺之不谨者,有之,抑种艺虽谨,不得其法者亦有之。故特列其种植之方于右,庶勤于生业者,有所取法焉。他日功效有成,当暑而被纤絺之衣,盛冬而袭丽密之服,然后知其不为无补矣。

论桑种

《齐民要术》:桑椹熟时,收黑鲁椹。黄鲁桑不耐久。谚曰:“鲁桑百,丰绵帛。”言其桑好,功省,用多。

《博闻录》:白桑少子,压枝种之。若有子,可便种,须用地阴处。其叶厚大,得茧重实,丝每倍常。

《士农必用》:桑之种性,惟在辨其刚柔,得树艺之宜,使之各适其用。桑种甚多,不可遍举;世所名者,“荆”与“鲁”也。荆桑多椹,鲁桑少椹。叶薄而尖,其边有瓣者,荆桑也;凡枝、干、条、叶坚劲者,皆荆之类也。叶圆厚而多津者,鲁桑也;凡枝、干、条、叶丰腴者,皆鲁之类也。荆之类,根固而心实,能久远,宜为树。鲁之类,根不固而心不实,不能久远,宜为地桑。然荆桑之条、叶,不如鲁桑之盛茂;当以鲁条接之,则能久远而又盛茂也。鲁为地桑,而有“压条”、“换根”之法,传转无穷;是亦可以长久也。荆桑之类,宜饲大蚕;其丝坚纫,中纱罗。《书·禹贡》“厥篚原丝”,注曰:“膘,山桑。”此荆之类而尤者也。鲁桑之类,宜饲小蚕。

种椹

《齐民要术》:收黑鲁椹,即日以水淘取,晒燥。仍畦种;治畦下种,一如葵法。常薅令净。

《汜胜之书》曰:种桑法:五月取椹著水中,即以手渍之,以水洗取子,阴干。治肥田十亩,荒田久不耕者尤善,好耕治之。每亩以黍、椹子各三升合种之。黍桑当俱生。锄之,桑令稀疏调适。黍熟,获之。桑生正与黍高平,因以利镰摩地刈之,曝令燥。后有风调,放火烧之。桑至春生,一亩食三箔蚕。

《四时类要》:种桑,如种葵法。土不得厚,厚即不生,待高一尺,又上粪土一遍。

《务本新书》:四月种椹,二月种旧椹亦同。东西掘畦,熟粪和土,耧平,下水;水宜湿透,然后布子。或和黍子同种,椹藉黍力,易为生发,又遮日色。或预于畦南、畦西种檾,后藉檾阴遮映夏日。长至三二寸,旱则浇之。若不杂黍种,须旋搭矮棚于上,以箔覆盖,昼舒夜卷。处暑之后不须遮蔽。

至十月之后,桑与黍秸同时刈倒,顺风烧之。仍糁粪土、蔽灰。春暖荣茂,次年移栽。

一法:熟地先耩黍一垄。另搓草索,截约一托,以水浸软,面饭汤更妙。索两头,各歇三四寸,中间匀抹湿椹子十余粒,将索卧于黍垄内,索两头以土厚压,中间糁土薄覆。隔一步或两步,依上卧一索。四面取齐成行。久旱宜浇。

十月,刈烧,加粪如前。冬春拥雪盖粪,清明前后扫去。霖雨时,觑稀稠移补。比之畦种旋移,省力,决活,早二年得力。如旧有椹,春种更妙。后宜筑围墙固护。

或虑索繁碎,以黍椹相和,于葫芦内点种,过处,用帚扫匀。

或虑天旱,宜就黍垄内,拨土平匀,顺垄作区,下水种之。

又法,春月,先于熟地内东西成行,匀稀种檾。次将桑椹与蚕沙相和或炒黍谷亦可,趁逐雨后,于檾北单耩或点种。比之搭矮棚、与黍同种,缘躲阴高密,又透风露。虽种十数亩,亦不甚委曲费力。

《士农必用》:畦种与前法同。种子,宜新不宜陈。新椹种之为上;隔年春种,多不生。荫畦搭棚为上,躲麻次之,黍苗又次之。桑芽出,间令相去五七寸。营造尺寸也,他仿此。频浇。过伏,可长至三尺。割去檾麻。至十月内,附地割了;撒乱草,走火烧过。火不可大,恐损根。粪草盖。至来春,杷耧去粪草,浇。每一科,自出芽三数个;留旺者一条。已成根,则不须荫,可频浇。至秋,鲁桑可长五七尺,荆桑可长三四尺。鲁桑可移为地桑,荆桑可移入园养之。

布行桑

《齐民要术》、《士农必用》:种椹而后移栽,移栽而后布行。《务本新书》:畦种之后,即移为行桑,无“转盘”之法。

《齐民要术》:桑栽大如臂许,正月中移之。亦不须髡。率十步一树,阴相接,则妨禾、豆。行欲小掎角,不用正相当。相当则妨犁。

《士农必用》:园内养成荆、鲁桑小树,如转盘时,于腊月内可去不便枝梢:小树,近上留三五条;碗口以上树,留十余条,长一尺以上;余者,皆科去。至来春,桑眼动时,连根掘来,于漫地内,阔八步一行,行内相去四步一树,相对栽之。栽培、浇灌如前法。桑行内种田,阔八步,牛耕一缴地也。行内相去四步一树,破地四步,已久可成大树。相对,则可以横耕,故田不废垦,桑不致荒。荆棘围护。当年横枝上所长条,至腊月,科令稀匀得所。至来春便可养蚕。野桑成身者,即可移栽。留横枝如前法。一名“一生桑”,其根平浅,故不久自死。转盘换根,则长旺又久远也。农家谓移栽为“转盘”。桑同果树,一移一旺,旧根斫断,新根即生。新根不平生,向下生也,以此故,长旺久远。

义桑

《务本新书》:假有一村,两家相合,低筑围墙,四面各一百步,若户多地宽,更甚省力。一家该筑二百步。墙内空地,计一万步,每一步一桑,计一万株;一家计分五千株。若一家孤另一转,筑墙二百步,墙内空地止二千五百步;依上一步一桑,止得二千五百株。其功利不侔如此。恐起争端,当于园心以篱介断。比之独力筑墙,不止桑多一倍,亦递相藉力,容易句当。桑杂类

《齐民要术》:椹熟时,多收,曝干之,凶年粟少,可以当食。《魏略》曰:杨沛为新郑长。兴平末,人多饥穷。沛课民益畜干椹,收萱豆:阅其有余,以补不足,积聚千余斛。会太祖西迎天子,所将千人皆无粮;沛谒见,乃进干椹,太祖甚善。及太祖辅政,超为邺令,赐生口十人,绢百匹,既欲励之,且以报干椹也。今自河以北,大家收百石,少者尚数十斛,故杜、葛乱后,饥馑荐臻,惟仰以全躯命,数州之内,民死而生者,干椹之力也。

《务本新书》:桑椹:平时以枣、椹拌馅,煿饼食之,甜而有益。

椹子煎:采熟椹,盆内微研;以布纽汁,瓷器盛顿。昼夜露地放之,四十九日。以汤点服,明耳目,益水藏,和血气。或加蜜少许,石器同煎亦可。病诸疮疾,作膏药贴,神效。

桑螵蛸,桑根白皮,皆入药用。

桑皮抄纸:春初刳斫繁枝,剥芽皮为上;余月次之。

桑木为弓弩胎,则耐挽拽。

桑莪,素食中妙物。又“五木耳”:桑、槐、榆、柳、楮是也。桑、槐者为良。野田中者,恐有毒,不可食。

论蚕性

《齐民要术》:《春秋考异邮》曰:“蚕,阳物,大恶水,故蚕食而不饮。”

《士农必用》:蚕之性;子在连则宜极寒;成蚁,则宜极暖;停眠起,宜温;大眠后,宜凉;临老,宜渐暖;入簇,则宜极暖。

收种

《齐民要术》:收取种茧,必取居簇中者。近上则丝薄,近地则子不生也。

《务本新书》:养蚕之法,茧种为先。今时摘茧,一概并堆箔上,或因缲丝不及,有蛾出者,便就出种。罨压、熏蒸,因热而生,决无完好。其母病,则子病,诚由此也。今后茧种,开簇时须择近上向阳,或在苫草上者,此乃强梁好茧,《农桑要旨》云:茧必雌雄相半,簇中在上者多雄;下者,多雌。陈志弘云:雄茧尖细、紧小,雌者圆慢、厚大。另摘出。于透风凉房内净箔上,一一单排。日数既足,其蛾自生,免熏罨,钻延之苦,此诚胎教之最先。若有拳翅、秃眉、焦脚、焦尾、熏黄、赤肚、无毛、黑纹、黑身、黑头、先出、末后生者,拣出不用。止留完全肥好者,匀稀布于连上。择高明凉处,置箔铺连。箔下地须洒扫洁净。蚕连厚纸为上,薄纸不禁浸浴。《野语》云:连,用小灰纸更妙。候蛾生足,移蛾下连。屋内一角空处,竖立柴草,散蛾于上。至十八日后,西南净地,掘坑贮蛾。上用柴草搭合,以土封之,庶免禽虫伤食。盖有功于人,理当如此。《农桑要旨》云:将蛾作三坑,埋种田地内,能使地中数年不生刺芥。

《士农必用》:蚕事之本,惟在谨于谋始,使不为后日之患也。眠起不齐,由于变生之不一;变生不一,由于收种之不得其法。故曰:“惟在谨于谋始。”

择茧出种者:取簇中腰东南,明净厚实茧。蛾:第一日出者,名“苗蛾”,不可用。屋中置柴草,上放不用蛾。次日以后出者,可用。每一日所出,为一等辈。各于连上写记,后来下蚁时各为一等辈;二日相次为一辈犹可,次三日者则不可,为将来成蚕,眠起不能齐,极为患害。另作一辈养则可。末后出者,名“末蛾”,亦不可用。铺连于槌箔上,雄雌相配。当日可提掇连三五次,去其尿也。至未时后,款摘去雄蛾,放在“苗蛾”一处,将母蛾于连上匀布。稀稠得所。所生子如环成堆者,其蛾与子皆不用。其余者,生子数足,更当就连上,令覆养三五日。不覆养,则气不足。然后将母蛾亦置在雄蛾、苗蛾、末蛾处,十八日后,埋之。

收干桑叶

《务本新书》:秋深,桑叶未黄,多广收拾,曝干,捣碎,于无烟火处收顿。春蚕大眠后用。

《士农必用》:桑欲落时,捋叶。未欲落捋,伤来年桑眼;已落者,短津味,泥封收囤。至腊月内,捣磨成面。腊月内制者,能消蚕热病。瓮器内,可多收。饲蚕余剩作牛料,牛甚美食。

收蒿、梢

《士农必用》:收黄蒿、豆秸、桑梢。其余梢,干劲不臭气者,亦可。

变色

《务本新书》:清明,将瓮中所顿蚕连,迁于避风温室,酌中处悬挂。太高伤风,太下伤土。谷雨日,将连取出,通见风日。那表为里:左卷者却右卷,右卷者却左卷。每日交换卷那。卷罢依前收顿。比及蚕生,均得温和风日,生发匀齐。《要旨》云:清明后种初变红和肥满;再变尖圆微低,如春柳色;再变蚁周盘其中,如远山色。此必收之种也。若顶平焦干、及苍、黄、赤色,便不可养;此不收之种也。

《士农必用》:蚕子变色,惟在迟速由己,不致损伤自变。视桑叶之生,以定变子之日。须治之三日,以色齐为准。农语云:“蚕欲三齐”,子齐,蚁齐,蚕齐是也。其法:桑叶已生,自辰、巳间,于风日中,将瓮中连取出,舒卷提掇。舒时连背向日晒至温,不可热。凡一舒一卷时,将元卷向外者却卷向里,元向里者却卷向外,横者竖卷,竖者横卷,以至两头卷来中间相合。舒卷无度数;但要第一日,十分中变灰色者,变至三分,收了。次二日,变至七分,收了。此二日收了后,必须用纸密糊封了,如法还瓮内收藏。至第三日,于午时后,出连舒卷提掇,展连,手提之;凡半日十数遍。须要变十分。第三次必须至午时后出连者,恐第一次先变者先生蚁也。蚁生在巳、午时之前,过午时,便不生。

《桑蚕直说》:欲疾生者,频舒卷;卷之须虚慢。欲生者,少舒卷;卷之须紧实。

生蚁

《士农必用》:生蚁,惟在凉暖知时,开措得法,使之莫有先后也。生蚁不齐,则其蚕眠起,至老俱不能齐也。其法:变灰色已全,以两连相合,铺于一净箔上,紧卷了两头,绳束,卓立于无烟净凉房内。第三日晚,取出展箔,蚁不出为上;若有先出者,鸡翎扫去不用,名“行马蚁”,留则蚕不齐。每三连虚卷为一卷,放在新暖蚕屋内。槌匝下,隔箔上。候东方白,将连于院内一箔上单铺;如有露,于凉房中或棚下。待半顿饭时,移连入蚕房,就地一箔上单铺。少间,黑蚁齐生。并无一先一后者,和蚁秤连,记写分两。

下蚁

《齐民要术》:蚕初生,用荻扫则伤蚕。

《博闻录》:用地桑叶细切如丝发,掺净纸上,却以蚕种覆于上,其子闻香自下。切不可以鹅翎扫拨。

《务本新书》:农家下蚁,多用桃杖翻连敲打,蚁下之后,却扫聚以纸包裹,秤见分两。布在箔上已后,节节病生,多因此弊。今后,比及蚁生,当匀铺蓐草④。蓐宜捣软。煻火内烧枣一二枚。先将蚕连秤见分两,次将细叶掺在蓐上,续将蚕连翻搭叶上。蚁要匀稀,连必频移。生尽之后,再称空连,便知蚕蚁分两。依此生蚕,百无一损。今时谓如下蚁三两,往往止布一席;重叠密压,不无损伤。今后,下蚁三两,决合匀布一箔。若分两多少,验此差分。又慎莫贪多,谓如己力止合放蚁三两,因为贪多便放四两,以致桑叶、房屋、椽箔、人力、柴薪,俱各不给,因而两失。

《士农必用》:下蚁惟在详款稀匀,使不致惊伤而稠叠。是时蚕母沐浴净衣入蚕屋。蚕屋内焚香,又将院内鸡犬孳畜,逐向远处,恐惊新蚁也。蚁生既齐,取新叶用快利刀切极细,须下蚁时旋切,则叶查上有津;若钝刀预切下,则查干无津。用筛子筛于中箔蓐纸上,务要匀薄。须用筛子能匀,不匀则食偏。筛用竹编、苇子亦可,秫黍秸亦可。如小碗大,筛底方眼,可穿过一小指也。将连合于叶上,蚁自缘叶上。或多时不下连,及缘上连背,翻过又不下者,并连弃了;此残病蚁也。一箔蓐上,下蚁三两,蚕至老,可分三十箔。每蚁一钱,可老蚕一箔也。系长一丈阔七尺之箔,如箔小,可减蚁;下蚁多,则蚕稠为后患也。养蚕过三十箔者,可更加下蚁箔。养蚕少者,用筐可也,蓐如前法。

植蚕之利

《韩氏直说》:植蚕,疾老少病,省叶多丝;不惟收却今年蚕,又成就来年桑。植蚕生于谷雨,不过二十三四日老。方是时,桑叶发生,津液上行;其桑斫去,比及夏至,夏至后,一阴生,津液不上行。可长月余,其条叶长盛,过于往岁。至来年春,其叶生又早矣。积年既久,其叶愈盛,蚕自早生。

晚蚕之害

《韩氏直说》:晚蚕,迟老多病,费叶少丝,不惟晚却今年蚕,又损却来年桑。世人惟知婪多为利,不知趋早之为大利。压覆蚕连,以待桑叶之盛,其蚕既晚,明年之桑,其生也尤晚矣。

十体

《务本新书》:寒、热、饥、饱、稀、密、眠、起、紧、慢。谓饲时紧慢也。

三光

《蚕经》:白光向食;青光厚饲,皮皱为饥;黄光,以渐住食。

八宜

《韩氏直说》:方眠时,宜暗。眠起以后,宜明。蚕小并向眠,宜暖,宜暗。蚕大并起时,宜明,宜凉。向食,宜有风,避迎风窗,开下风窗。宜加叶紧饲。新起时怕风,宜薄叶慢饲。蚕之所宜,不可不知;反此者,为其大逆,必不成矣。

三稀

《蚕经》:下蚁,上箔,入簇。

《齐民要术》:蚕老时值雨者,则坏茧,宜于屋内簇之。薄布薪于箔上,散蚕讫,又薄以薪覆之。一槌得安十箔。

《务本新书》:簇蚕:地宜高平,内宜通风。匀布柴草,布蚕宜稀;密则热,热则茧难成,丝亦难缲。东北位,并养六畜处、树下、坑上、粪恶流水之地,不得簇。《野语》:如天气暄热,不宜日午簇蚕;蚕老不禁日气晒暴故也。

《士农必用》:治簇之方,惟在干暖,使内无寒湿。簇中茧病有六:一、簇汗,二、落簇,三、游走,四、变赤蛹,五、变僵,六、黑色。簇汗之病,蚕老食叶不净,其叶蒸湿,带叶入簇。故茧亦湿润,此为簇汗。其余五病,皆地湿天寒所致。蚕欲老,可簇地盘,烧令极干,除扫灰净,于上置簇。

《韩氏直说》:安圆簇:于阜高处,打成簇脚;一簇可六箔蚕。十分中有九分老者宜少掺叶。名“上马桑”。就箔上用簸箕般去,宜款手掺于簇上,自东南起头,不令落地。务令稀匀。

上复覆梢蒿,或豆秸。复掺蚕如前。至三箔,覆梢倒根在上。如此则簇圆又稳。自后蚕可近上掺。至六箔覆蒿令簇圆;上用箔围苫缴,簇顶如亭子样。防雨。至晚,又用苫,将簇从下缴至上苫相接。日出高时,卷去;至晚,复缴。三日外,茧成不用。“马头簇”,亦依上苫缴。柴薪要广、簇又玲珑,中间宜架杆。蚕多,宜“马头簇”,簇脚宜南北。晒簇:上蚕后第三日,辰巳时间,开苫箔日晒;至未时,复苫盖如前。如当日过热,上榰⑨单箔遮日色。翻簇:上蚕时,被雨沾湿,雨才止才晴,即选一簇地盘。如雨湿了,则取干墙土厚覆,治簇之法如前。不以成茧不成茧,翻謄迁移别簇,封苫如前。小雨则不须,但可曝晒。又有一法:临簇有雨,只于蚕屋中本槌下,地面上安簇;开了门窗,使透风气,早夜或阴雨变寒,则闭门窗,添牛粪火,比翻簇之法,义为妙也。又一法:槌箔上、虚撒蒿、槌周围簇梢与蒿,箔苫围之,蚕自作茧,犹胜于雨中簇也。“槽”音支。

缲丝

《士农必用》:缲丝之诀,惟在细、圆、匀、紧,使无褊慢、节核,接头为“节”;疙疸为“核”。粗恶不匀也。生茧缲为上,如人手不及,杀过茧慢慢缲。杀茧法有三:一、日晒;二、盐浥:三、蒸。蒸最好,人多不会。日晒损茧,盐浥者稳。热釜:可缲粗丝单缴者,双缴亦可。但不如冷盆所缲者洁净光莹也。釜要大,置于灶上。如蒸灶法。釜上大盆甑接口,添水至甑中八分满。甑中用一板栏断,可容二人对缲也。茧少者,止可用一小甑。水须热。宜旋旋下茧。多下则缲不及,煮损。冷盆:可缲全缴细丝。中等茧可缲双缴,比热釜者有精神,而又坚韧。虽曰“冷盆”,亦是大温也。盆要大,先泥其外。口径二尺五寸之上者,预先翻过,用长粘泥泥底,并四周至唇,厚四指,将至唇渐薄,日晒干,名为串盆。旧时添水八九分满。水宜温暖常匀,无令乍寒乍热。釜要小。口径一尺以下者,小则下茧少。茧欲频下;多下则煮过,又不匀也。突灶:半破砖坯,圆垒一遭,中空。直桶子样。其高比缲丝人身一半,其圆径相盆之大小。当中垒一小台,径比盆底小。坐“串盆”于小台上,其盆要比圆垒高一唇。靠元垒安打丝头小釜灶,比圆垒低一半,“拚火”透圆垒。灶子后火烟过处名“拚火”。与“拚火”相对,圆垒匝近上,开烟突口。做一“卧突”,长七八尺已上。先于安突一面垒一台,比突口微低。又相去七八尺外,安一台,高五尺。或就用墙,或用木为架子。用长一丈椽二条,斜磴在二台上,二椽相去,阔一砖坯许,用砖坯泥成一卧突。二椽上,平铺砖坯一层,两边侧立,上复平盖,泥了,便成一“卧突”也。须与灶口相背、谓如灶口向南,突口向北是也。缲盆居中,火冲盆底与盆下台。烟焰绕盆过,烟出卧突中,故得盆水常温又匀也。又得烟火与缲盆相远,其缲丝人不为烟火所逼,故得安详也。軖车:床高与盆齐,轴长二尺,中径四寸,两头三寸。用榆槐木。四角或六角,臂通长一尺五寸。六角不如四角,軖角少则丝易解。臂者辐条也。或双辐或单辐,双辐者稳。须脚踏。又缲车竹筒子宜细,细似织绢穗筒子。铁条子串筒;两桩子亦须铁也。两竖桩子上,横串铁条;铁条穿筒子,既轻又利也。不如此,则不能成绝妙好丝。古人有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余如常法。打丝头:用一人。小釜内,添水九分满;灶下燃粗干柴。柴细旋添,火不匀停。候水大热,下茧于热水内,下茧宜少不宜多,多则煮过,缲丝少。用箸轻剔拨,令茧滚转荡匀,挑惹起囊头,粗丝头名“囊头”。手捻住,于水面上轻提掇数度,复提起,其囊头下,即是“清丝”。摘去囊头,如重手搅拨囊头,又于手拐子缠数遭,可长五七尺,将茧上好丝十分中去了三二分,实为可惜;如轻手剔拨起囊头,长不过一尺也。一手撮捻清丝,一手用漏杓窈茧,款送入温水盆内。杓底上多镂眼子,为“漏杓”;漏瓢更好。将清丝挂在盆外边“丝老翁”上。盆边钉插一橛子,名“丝老翁”。缲丝:用一人。将“丝老翁”上清丝,约十五丝之上,黄丝粗,减茧数。总为一处,穿过钱眼,钱下茧攒聚,名“丝窝”,又名“絮盘”。缴过笛头蛾眉杖子上,两缴杖子下,两缴挂于车王上。又取丝老翁上清丝,如前挂于车王上。两个丝窝,其头齐行。右脚踏轾右转,长切照觑,拨掠两丝窝。于内有茧丝先尽,蛹子沈了者,茧丝断了,茧浮出丝窝者,其丝窝减小,即取清丝,约量添加,务要两丝窝大小长均。眼专觑,手频拨、频添。添不过三四丝。失添,则细了;多添则粗了。如或手添不迭,脚慢踏枉,其丝较争粗;如或手添得多了,脚紧踏軖,其丝较争细。手脚相应,亦可取匀也。添丝,搭在丝窝上,便有接头;将清丝用指面喂在丝窝内,自然带上去,便无接头也。此名“全缴丝”,圆紧无疙疸,上等也,中作纱罗,上等匹段。如蛾眉杖上只两缴,名“双缴丝”,不甚圆紧,有小疙疸,中等也,不中纱罗,中中等匹段。如蛾眉杖上只一缴,名“单缴丝”,又名“歇口丝”。褊慢有大疙疸,不中匹缎,只中绢帛,亦不坚壮。此单缴歇口丝,多只是热釜中缲也。

种瓜黄瓜附

《齐民要术》:收瓜子法:常岁岁先取“本母子瓜”,截去两头,止取中央子。“本母子”者,瓜生数叶便结子;子复早熟。用中辈瓜子者,蔓长二三尺,然后结子。用后辈子者,蔓长足,然后结子,子亦晚熟。种早子,熟速而瓜小;种晚子,熟迟而瓜大。去两头者:近蒂子,瓜曲而细;近头子,瓜短而喎。

又收瓜子法:食瓜时,择美者收取。却以细糠拌之,日曝向燥,援而簸之;净而且速也引。

良田,小豆底佳,黍底次之。刈讫即耕,频烦转之。二月上旬种者为上时,三月上旬为中时,四月上旬为下时。五月六月上旬,可种“藏瓜”。

凡种瓜法,先以水净淘瓜子,盐和之。盐和则不笼死。先卧锄,耧却燥土,不耧者,坑虽深大,常杂燥土,故瓜不生。然后掊蒲沟切。坑,大如斗口。纳瓜子四枚、大豆三个于堆旁向阳中。瓜生数叶,掐去豆。瓜性弱,苗不能独生,故须大豆为之起土。瓜生不去豆,则豆反扇瓜,不得滋茂。但豆断汁出,更成良润。勿拔之,拔之,则土虚燥也。多锄则饶子,不锄则无实。五谷、蔬菜、果蓏之属,皆如此也。“蓏”,郎果反。

治瓜笼法:旦起,露未解,以枚举瓜蔓,散灰于根下。后一两日,复以土堆其根,则永无虫矣。

凡瓜所以早烂者,皆由脚蹑及摘时不慎,翻动其蔓故也。若以理慎护,及至霜下叶干,子乃尽矣。但依此法则不必别种早晚及中三辈之瓜。

区种瓜法:六月雨后种绿豆,八月中犁俺杀之,十月又一转,即十月中种瓜。率两步为一区,坑大如盆口,深五寸。以土壅其畔,如菜畦形。坑底必令平正,以足踏之,令其保泽。以瓜子、大豆各十枚,遍布坑中。瓜子、大豆两物为双,藉其起土故也。以粪五升覆之。亦令均平。又以土一斗薄散粪上,复以足微蹑之。冬月大雪时,速并力推雪于坑上为大堆。至春草生,瓜亦生,茎叶肥茂,异于常者。且常有润泽,旱亦无害。五月瓜便熟。其掐豆锄瓜之法,与常同。若瓜子尽生,则太概,宜掐去之。一区四根即足矣。

又法:冬天以瓜子数枚,纳热牛粪中,冻即拾聚,置之阴地。量地多少,以足为限。正月地释即耕,逐布之。率方一步,下一斗粪,耕土覆之。肥茂早熟,虽不及区种,亦胜凡瓜远矣。有蚁者,以牛羊骨带髓者,置瓜科左右;待蚁附,将弃之。弃二三,则无蚁矣。

崔寔曰:十二月腊时祀炙萐,所甲切。树瓜田四角,去蚶。胡滥反。瓜中虫,谓之“箍”。

《龙鱼河图》曰:瓜有两鼻,杀人。

黄瓜:一名“胡瓜”。四月中种之。宜竖柴木,令引蔓缘之。

《博闻录》:种花药,最忌麝。瓜尤忌之。媵栽数株蒜、薤,遇麝不损。

《齐民要术》:葵,《广雅》曰:“蘬,丘葵也。”《广志》曰:“胡葵,其花紫赤。”按,今世葵有紫茎、白茎二种,种别复有大小之殊。又有鸭脚葵也。临种时,必燥曝葵子。葵子虽经岁不浥,然湿种者,疥④而不肥也。地不厌良,故墟弥善;薄即粪之,不宜妄种。

春必畦种水浇。春多风旱,非畦不得,且畦者省地而菜多,一畦供一口。畦长二步,广一步。大则水难匀,又不用人足入。深掘,以熟粪对半和土覆其上,令厚一寸,铁齿杷耧之令熟,足蹋使坚平。下水,令彻泽,水尽,下葵子;又以熟粪和土覆其上,令厚一寸余。

葵生三叶,然后浇之。浇用晨夕,日中便止。每一掐,辄耙耧地令起,下水,加粪。三掐更重。一岁之中,凡得三辈。凡畦种之物,治畦皆如种葵法,不复条列烦文。

早种者,必秋耕。十月末,地将冻,散子劳之。一亩三升。正月末散子亦得。人足踏践之乃佳。踏者菜肥。地释即生,锄不厌数。

五月初,更种之。春者既老,秋叶未生,故种此相接。六月一日,种白茎秋葵。白茎者宜干,紫茎者干则黑而涩。秋葵堪食,仍留五月种者取子。春葵子熟不均,故须留中辈。于此时,附地剪却春葵,令根上枋音蘖。生者,柔软至好;仍供常食,美于秋菜。留之,亦中为榜簇。

掐秋叶,必留五六叶。不掐则茎孤,留叶则科大。凡掐葵,必待露解。谚曰:“触露不掐葵,日中不剪韭。”

八月半,剪去。留其歧,歧多者,则去地一二寸;独茎者,亦可去地四五寸。枿生肥嫩。比至收时,高与人膝等,茎叶皆美。科虽不高,菜实倍多。其不剪早生者,虽高数尺,柯叶坚硬,全不中食。所可用者,唯有叶心:附叶黄涩至恶,煮亦不美。看虽似多,其实倍少。

收待霜降。伤早黄烂,伤晚黑涩。携簇皆须阴中。见日亦涩。其碎者,割讫,即地中寻手纠之。待萎而纠者必烂。

崔寔曰:六月六日可种葵。中伏后,可种冬葵。九月,作葵菹,干葵。

《齐民要术》:姜宜白沙地,少与粪和。熟耕如麻地,不厌熟,纵横七遍尤善。三月种之。先重耧耩,寻垄下姜。一尺一科,令上土厚三寸。数锄之。六月,作苇屋覆之。不耐寒热故。九月掘出,置屋中。中国多寒,宜作窖,以谷得合埋之。“垾”,奴勒反,谷穰。中国,土不宜姜,仅可存活,势不可滋息。种者,聊拟药物小小耳。

崔寔曰:三月,清明节后十日,封生姜。至四月立夏后,蚕大食,芽生,可种之。九月,藏茈将几反姜。其岁若温,皆待十月。生姜渭之“茈姜”。

《四时类要》:种姜:阔一步作畦,长短任地形。横作垄,相去一尺余,深五六寸。垄中,一尺一科,带芽大如三指阔;盖土,厚三寸;以蚕沙盖之,粪亦得。芽出后,有草即耘。渐渐加土;已后垄中却高,垄外即深。不得并上土。锄不厌频。

莴苣

[新添]:莴苣,作畦下种,如前法。但可生芽:先用水浸种一日,于湿地上铺衬,置子于上,以盆碗合之。候芽微出,则种。

春正月、二月种之,可为常食。秋社前一二日种者,霜降后,可为淹菜。

如欲出种,正月二月种之,九十日收。

兰香香菜附

《齐民要术》:兰香,“罗勒”也。中国为石勒讳,故改,今人因以名焉。且兰香之目,美于罗勒之名;故即而用之。三月中,候枣叶始生,乃种兰香。早种者,徒费子耳,天寒不生。治畦下水,一同葵法。及水散子讫;水尽,蓰熟粪,仅得盖子便止。厚则不生,弱苗故也。昼日箔盖,夜即去之;昼日不用见日,夜须受露气。生即去箔。常令足水。六月连雨,拔栽之。掐心栽泥巾,亦活。

作菹及干者,九月收。晚即干恶。作干者,天晴时,薄地刈取,布地曝之。干乃挼取末,瓮中盛,须则取用。拔根悬者,哀烂,又有雀粪尘土之患。取子者,十月收。自余杂香菜不列者,种法悉与此同。

《博物志》曰:烧马蹄羊角成灰,春散著湿地,罗勒乃生。

《博闻录》:香菜:常以洗鱼水浇之,则香而茂;沟泥水、米泔尤佳。

种梨插梨附

《齐民要术》:种者,梨熟时,全埋之。经年,至春地释,分栽之;多著熟粪及水。至冬叶落,附地刈杀之,以炭火烧头。二年即结子。若稽生及种而不栽者,则著子迟。每梨有十许子,惟二子生梨,余者生杜。

插者,弥疾。插法,用棠、杜。棠,梨大而细理;杜次之;桑梨大恶。枣、石榴上插得者,为上梨;虽治十,收得一二也。杜如臂已上,皆任插。常先种杜,经年后插之。主客俱下亦得;然俱下者,杜死则不生也。杜树大者,插五枝,小者或三或二。

梨叶微动为上时,将欲开莩为下时。先作麻纫女珍反。缠十许匝;以锯截杜,令去地五六寸。不缠,恐插时皮披。留杜高者,梨枝繁茂,遇大风则披。其高留杜者,梨树早成,然宜作蒿簟盛杜,以土筑之令没。风时,以笼盛梨,免披耳。斜攕所成反。竹为签,刺皮木之际,令深一寸许。折取其美梨枝阳中者,阴中枝则实少。长五六寸,亦斜攕之,令过心;大小长短与签等。以刀微劁梨枝斜擞之际,剥去黑皮。勿令伤青皮,青皮伤,则死。拔去竹签,即插梨,令至藰处。木边向木,皮还近皮。插讫,以绵莫幂同。杜头,封熟泥于上,以土培覆,令梨枝仅得出头;以土壅四畔。当梨上沃水,水尽,以土覆之,勿令坚涸。百不失一。梨枝甚脆;培土时宜慎之。勿使掌拨,掌拨则折。其十字破杜者,十不收一。所以然者,木裂皮开,虚燥故也。

梨既生,杜旁有叶出,辄去之。不去势分,梨长必迟。凡插梨,园中者,用旁枝;庭前者,中心。旁枝,树下易收;中心,上耸不妨。用根蒂小枝,树形可憘,五年方结子。鸠脚老枝,三年即结子,而树丑。《吴氏本草》曰:金创,乳妇,不可食梨。梨多食则损人,非补益之物。产妇蓐中,及疾病未愈,食梨多者,无不致病。咳逆气上者,尤宜慎之。凡远道取梨枝者,下根即烧三四寸,亦可行数百里犹生。

藏梨法:初霜后即收。霜多则不得经夏也。于屋下掘作深窨引坑,底无令润湿;收梨置中,不须覆盖,便得经夏。摘时必令好接,勿令损伤。

凡醋梨,易水熟煮,则甜美而不损人也。

梅、杏

《齐民要术》:栽种,与桃李同。

作白梅:梅子酸,核初成时摘取。夜以盐汁渍之,昼则日曝。凡作十宿十浸,十日便成矣。调鼎和齑,所在多入也。

作乌梅:亦以梅子核初成时摘取,笼盛,于突上熏之令干,即成矣。乌梅入药,不任调食也。

作杏李麸法:杏、李熟时,多收取。盆中研之,生布绞取浓汁,涂盘中,日晒干,以手磨刮取之。可和水为浆,及和米麸,所在人意也。

《四时类要》:熟杏和肉埋粪土中,至春既生,三月移栽实地。既移,不得更于粪地,必致少实而味苦。移须合土。三步一树,穊即味甘。服食之家,尤宜种之。

橙柑附

[新添]:西川、唐、邓,多有栽种成就;怀州亦有旧日橙树。北地不见此种,若于附近地面访学栽植,甚得济用。柑,与橙同。

诸果

《齐民要术》:崔寔曰:正月,自朔暨晦,可移诸树杂木。唯有果实者,及望而止。望谓十五日。过十五日,则果少实。

《食经》云:种名果法:三月上旬,斫取直好枝如大拇指,长五尺,《类要》云:一尺五寸。内著芋头中种之。无芋,大芜菁根亦可。《类要》云:萝卜亦得。胜种核,核三四年乃如此大耳。可得行种。

凡五果,正月一日鸡鸣时,把火遍照其下,则无虫灾。

《博闻录》:柳子厚《郭橐駞传》:所种树,或移徙,无不活,且硕茂早实以蕃。有问之,对曰:“凡植木之性,其本欲舒,其培欲平,其土欲故,其筑欲密。既然已,勿动勿虑,去不复顾。其莳也,若子,其置也,若弃;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他植者则不然,根拳而土易;其培之也,若不过焉,则不及。苟有能反是者,则又爱之太恩,忧之太勤,旦视而暮抚,已去而复顾。甚者,爪其肤,以验其生枯;摇其本,以观其疏密;而木之性日以离矣。虽曰爱之,其实害之;虽曰忧之,其实仇之。故不我若也。”

凡木皆有雌雄,而雄者多不结实。可凿木作方寸穴,取雌木填之,乃实。以银杏雄树试之便验。社日,以杵舂百果树下,则结实牢。不实者亦宜用此法。果木有虫蠹者,用杉木作钉,塞其穴,虫立死。树木有虫蠧,以芫花纳孔中,或纳百部叶。

《岁时广记》:《遁斋闲览》“凡果木久不实者,以祭社余酒洒之,则繁茂倍常。用人发挂枝上,则飞鸟不敢近。结实时,最忌白衣人过其下,则其实尽落。”

种竹

《齐民要术》:宜高平之地,近山阜尤是所宜,下田得水即死。黄白软土为良。正月、二月中,剧取西南引根并茎,芟去叶,于园内东北角种之。令坑深二尺许,覆土厚五寸。竹性爱向西南引,故于园东北角种之,数岁之后,自当满园。谚云:“东家种竹,西家治地。”为滋蔓而来生也。其居东北角者,老竹,种不生,生亦不能滋茂;故须取其西南引少根也。稻麦糠粪之。二糠各自堪粪,不令和杂。不用水浇。浇则淹死。勿令六畜入园。三月食淡竹笋;四月、五月,食苦竹笋。

其欲作器者,经年乃堪杀。未经年者,软,未成也。

《四时类要》:移竹,五月十三日及辰日,可以移之。种竹,去梢叶,作稀泥于坑中,下竹栽,以土覆之;杵筑定,勿令脚踏。土厚五寸。竹忌手把,及洗手面脂水浇著,即枯死。

《博闻录》:《月庵种竹法》深阔掘沟;以干马粪和细泥,填高一尺。无马粪,砻糠亦得。夏月稀,冬月稠。然后种竹。须三四茎作一丛;亦须土松浅种,不可增土于株上,泥若用打实,则不生笋。

梦溪云:种竹,但林外取向阳者,向北而栽。盖根无不向南,必用雨下;遇“火日”及有西风则不可。花木亦然。谚云:“栽竹无时,雨下便移。多留宿土,记取南枝”

《志林》云:竹有雌雄,雌者多笋,故种竹常择雌者,物不逃于阴阳,可不信哉?凡欲识雌雄,当自根上第一枝观之,有双枝者,乃为雌竹,独枝者为雄竹。

竹有花,辄槁死,花结实如稗,谓之“竹米”。一竿如此,久之则举林皆然。其治之法,于初米时,择一竿稍大者,截去近根三尺许,通其节,以粪实之,则止。

《琐碎录》云:引笋法:隔篱埋狸或猫于墙下,明年笋自迸出。

竹,以三伏内及腊月中斫者不蛀。一云用“血忌日”。

松杉、柏、桧附

《齐民要术》:崔寔曰:正月自朔暨晦,可移松、柏、桐、梓、竹、漆诸树。

《博闻录》:栽松,春社前带土栽培,百株百活,舍此时,决无生理也。

斫松木,须五更初;便削去皮,则无白蚁。“血忌日”尤好。插杉:用惊蛰前后五日,斩新枝,剧坑、入枝、下泥、杵紧。相视天阴即插;遇雨十分生。无雨,即有分数。

[新添]种松、柏:八九月中,择成熟松子子,柏子同去台收顿。至来春春分时,甜水浸子十日。治畦、下水、上粪,漫散子于畦内,如种菜法,或单排点种。上覆土厚二指许。畦上搭矮棚蔽日。旱则频浇,常须湿润。至秋后去棚,长高四、五寸。

十月中,夹萄秸篱,以御北风。畦内乱撒麦糠覆树,令梢上厚二三寸止。南方宜微盖。至谷雨前后,手爬去麦糠,浇之。次冬,封盖亦如此。

二年之后,三月中,带土移栽。先撅区,用粪土相合内区中,水调成稀泥,植栽于内。拥土令区满,下水,塌实。无用杵筑脚踏。次日,有裂缝处,以脚蹑合。常浇令湿。至十月,祛倒,以土覆藏,毋使露树。至春,去土。次年不须覆。

栽大树者,于三月中移;广留根土,谓如一丈树,留土方二三尺;地远移者二尺五寸。一丈五尺树,留土三尺或三尺五寸。用草绳缠束根土。树大者,从下剸去枝三二层。树记南北。运至区所,栽如前法。

桧引:种如松法。插枝者,二三月桧芽孽动时,先熟劚黄土地成畦,下水饮畦一遍,渗定,再下水。候成泥,将斫下细如小指桧枝,长一尺五寸许,下削成马耳状,先以杖刺泥成孔,插桧枝于孔中,深五七寸以上。栽宜稠密,常浇令润泽。上搭短棚蔽日,至冬换作暖荫,次年二三月去之。候树高移栽,如松柏法。

《齐民要术》:种柳:正月、二月中,取弱柳枝大如臂,长一尺半,烧下头二三寸,埋之令没。常足水以浇之。必数条俱生,留一根茂者,余悉掐去。别竖一柱以为依主,以绳拦之。若不拦,必为风所摧,不能自立。一年中,即高一丈余。其旁生枝叶即掐去,令直耸上。高下任人,取足,便掐去正心,即四散下垂,婀娜可爱。若不掐心,则枝不四散,或邪或曲,生亦不佳也。六七月中,取春生少枝种,则长倍疾。少枝叶青气壮,故长疾也。

杨柳:下田停水之处,不得五谷者,可以种柳。八月、九月中水尽,燥湿得所时,急耕,则锔楱之。至明年四月,又耕熟,勿令有块,即作墒垄。一亩三垄,一垄之中,逆顺各一到,墒中宽狭,正似葱垄。从五月初,尽七月末,每天雨时,即触雨折取春生少枝,长一尺已上者,插著垄中。二尺一根,数日即生。少枝长疾,三岁成椽。比如余木,虽微脆,亦足堪事。岁种三十亩,三年种九十亩;岁卖三十亩,终岁无穷。

凭柳:可以为楣、车辋、杂材及枕。

种箕柳法:山涧、河旁及下田不得五谷之处,水尽干时,熟耕数遍。至春冻释,于山陂、河坎之旁,刈取箕柳,三寸栽之。漫散,即劳;劳讫,引水停之。至秋,任为簸箕。山柳赤而脆,河柳白而肕。

《陶朱公术》曰:种柳千树,则足柴。十年以后,髡一树得一载;岁髡二百树,五年一周。

《四时类要》引:种柳:取青嫩枝如臂,长六七尺,烧下头三二寸,埋二尺以上。

《博闻录》:杨柳根下,先种大蒜一枚,不生虫。

诸树

《齐民要术》:凡栽一切树木,欲记其阴阳,不令转易。阴阳易位,则难生。小小栽者,不烦记也。大树髡之,不髡,风摇则死。小则不髡。先为深坑,内树讫,以水沃之,著土令如薄泥;东西南北摇之良久,摇则泥入根间,无不活者;不摇,根虚,多死。其小树,则不烦耳。然后下土坚筑。近上三寸不筑,取其柔润也。时时溉灌,常令润泽。每浇水尽,即以燥土覆之。覆则保泽,不然即干。埋之欲深,勿令挠动。凡栽树讫,皆不用手捉及六畜抵突。《战国策》曰:“夫柳,纵横、颠倒树之,皆生。使千人树之,一人摇之,则无生柳矣。”

凡栽树,正月为上时,谚曰:“正月可栽大树。”言得时则易生也。二月为中时,三月为下时。然枣,鸡口;槐,兔目;桑,虾蟆眼;榆,负瘤散;自余杂木,鼠耳、虻翅,各其时。此等名,即皆是叶生形容之所象似。以此时栽种者,叶皆即生。早栽者,叶晚出。虽然,大率宁早为佳,不可晚也。

树,大率种数既多,不可一一备举。凡不见者,栽莳之法,皆求之此条。

崔寔曰:二月尽,三月,可掩树枝。埋树枝土中,令生;二岁已上,可移种矣。

《务本新书》:一切栽,枝记南北。根深土远,宽掘上,以席包包裹,不令见日。大车上般载,以人牵曳,缓缓而行。车前数百步,平治路上车辙,务要平坦,不令车轮摇摆。于处所依法栽培,树树决活。古人有云:“移树无时,莫令树知。”区宜宽深,以水搅土成泥,仍糁新粟大麦百余粒,即下树栽。树大者,须以木扶架。若根不动摇,虽丈许之木可活。仍须芟去繁枝,不可招风。

栀子

[新添]:十月选成熟栀子,取子淘净,晒干。至来春三月,选沙白地,劚畦。区深一尺,全去旧土,却收地上湿润浮土,筛细,填满区。下种稠密,如种茄法。细土薄糁。上搭箔棚遮日,高可一尺。旱时,一二日用水于棚上频频浇洒,不令土脉坚垎。四十余日,芽方出土。薅治,浇溉。至冬月,厚用蒿草藏护。

次年三月移开,相去一寸一科。锄治、浇溉宜频。冬月,用土深拥根株,其枝梢用草包护。至次年三四月又移,一步半一科,栽成行列。须园内穿井,频浇,频锄。每岁冬,须北面厚夹篱障,以蔽风寒。第四年,开花结实。十月收摘,甑内微蒸过,晒干用。

莲藕

《齐民要术》:种莲子法:八月、九月中,收莲子坚黑者,于瓦上磨莲子头,令皮薄。取瑾土作熟泥,封之,如三指大,长二寸,使蒂头平重,磨处尖锐。泥干时,掷于池中,重头沉下,自然周正。皮薄易生,少时即出。其不磨者,皮既坚厚,仓卒不能生也。

种藕法:春初,掘藕根节头,著鱼池泥中种之,当年即有莲花。

菊花

《博闻录》:菊:蜀人多种之。苗可人茶,花、子人药。然野菊大能泻人。惟真菊延年,花乃黄中之色,气味和正:花、叶、根、实,皆长生药。其性介烈,不与百花同盛衰,是以通仙灵也。

《务本新书》:宜白地栽,甜水浇。苗作菜食,花入药用。三四月,带根土掘出。作区,下粪水调成泥,擘根分栽。每区一二科,后极滋胤。

百合

《四时类要》:二月,种百合。此物尤宜鸡粪。每坑深五寸,如种蒜法。义云:取根曝干,捣为面,细筛,甚益人。

苜蓿

《齐民要术》:地宜良热;七月种之。畦种水浇,一如韭法。亦一剪一上粪,铁杷耧土令起,然后下水。一年三刈。留子者,一刈则止。春初既中生啖,为羹甚香。长宜饲马,马尤嗜之。此物长生,种者一劳永逸。都邑负郭,所宜种之。

崔寔曰:七月、八月,可种苜蓿。

《四时类要》:苜蓿,若不作畦种,即和麦种之不妨。

烧苜蓿之地,十二月烧之讫。二年一度,耕垄外根,即不衰。凡苜蓿春食作干菜,至益人。

养马牛总论

《齐民要术》:服牛乘马,量其力能;寒温饮饲,适其天性;如不肥充蕃息者,未之有也。谚曰:“赢牛劣马寒食下。”言其乏食瘦瘠,春中必死。务在充饱调适而已。

马驴骡附

《齐民要术》:饮饲之节,食有“三刍”,饮有“三时”。何谓也?[何谓“三刍”?]一曰“恶刍”,二曰“中刍”,三曰“善刍”。谓饥时与恶刍;饱时与善刍,引之令食;食常饱,则无不肥。剉草粗,虽足豆谷,亦不肥充;细剉无节,簁去土而食之者,令马肥不啌。如此喂饲,自然好也。啌,苦江反。何谓三时?一曰朝饮,少之;二曰昼饮,则胸餍水;三曰暮,极饮之。一曰:“夏汗冬寒,皆当节饮。”谚曰:“旦起骑谷,日中骑水”。斯言旦饮须节水也。每饮食,令行骤,则消水。小骤数百步亦佳。十日一放,令其陆梁舒展,令马硬实也。

驴、骡大概类马,不复别起条端。

凡驴、马驹初生,忌灰气;遇新出炉者,辄死。经雨即不死。

凡以猪槽喂马,以石灰泥马槽,汗系著门,皆令马落驹。《术》曰:“常系猕猴于马房,令马不畏,辟恶,消百病也。”

马久步,即生筋劳;筋劳则生蹄痛。久立,则发骨劳;骨劳则发痈肿。久汗不干,则皮劳,皮劳者,碾而不振。汗未善燥而饮饲之,则生气劳;气劳者,骣而不喷。驱驰无节,则生血劳;血劳则发强行。

何以察五劳?终日驱驰,舍而视之;不碾者,筋劳也;骣而不时起者,骨劳也;起而不振者,皮劳也;振而不喷者,气劳也;喷而不溺者,血劳也。

筋劳者,两绊却行三十步而已。骨劳者,令人牵之起,从后笞之起而已。皮劳者,夹脊摩之热而已。气劳者,缓系之枥上,远馁草,喷而已。血劳者,高系,无饮食之,大溺而已。

治牛马疫气方:取獭屎煮灌之。獭肉及肝弥良,不能得肉、肝,乃用屎耳。

《四时类要》:三月收合龙驹。合驴马之牝牡,此月三日为上。准《令》:季春之月,乃合骡、牛、驴、马,游牝于牡。仲夏之月,游牝别群,则絷腾驹。

治马喉肿方:以物缠刀子,露刃锋一寸许,刺咽喉,溃则愈。

又方:取干马粪置瓶子中,头发覆之,火烧马粪及发,烟出,着马鼻熏,令烟入鼻中,须臾即差。又方猪脊引脂、乱发,烧烟熏鼻,同上法。

又疗马结热、起卧战、不食水草方:黄连二两杵末,白鲜皮一两杵末,油五合,猪脂四两细切。右(上)以温水一升半,和药调停,灌下,牵行,抛粪即愈。

马疥方:晃音臰黄、头发、腊月猪脂煎,令发消,及热涂之,立效。

马伤水:用葱、盐、油相和,搓成团子,内鼻中。以手掩马鼻,令不通气,良久,待眼泪出,即止。

马伤料:用生萝卜三五个,切作片子,啖之,效。

马猝热、腹胀、起卧欲死方:蓝汁二升,和冷水二升,灌之,立效。

治新生小驹子泻肚方:藁本末三钱七,大麻子研汁调灌,下咽喉便效。次以黄连末大麻汁解之。

驴马磨打破疮:马齿菜、石灰,一处捣为团。晒干后再捣,罗为末。先口含盐浆水洗净,用药末贴之,验。

常啖马药:郁金、大黄、甘草、山栀子、贝母、白药子、黄药子、黄芩、款冬花、秦艽、黄檗、黄连、知母、桔梗、藁本。右(上)件一十五味,各等分,同捣、罗为末。每一匹马,每啖药末二两许;仍用油、蜜、猪脂、鸡子、饭少许引,同和调啖之。啖后不得饮水,至夜喂饲。

马气药方:青橘皮、当归、桂心、大黄、芍药、木通、郁李仁、瞿麦、白芷、牵牛子,右(上)件十味,各等分,同捣;罗为末,用温酒调灌。每匹马,药末半两。

点马眼药:青盐、黄连、马牙硝、蕤仁,右(上)件四味,各等分,同研为末,用蜜煎,入瓷瓶子盛。或点时,旋取少多,以井水浸化,点。

治马急起卧:取壁上多年石灰,细杵罗,用酒调二两已来别,灌之,立效。

治马食槽内草结方:好白礬末一两,分为二服。每贴和饮水后啖之。不过三两度,即内消却。此法神验。

牛水牛附

《四时类要》:治牛疫方:取人参一两细切,水煮汁五升,灌口中,差。又方:真安息香于牛栏中烧,如烧香法。如初觉有一头至两头是疫,即牵出,以鼻吸之,立愈。

又方:十二月兔头烧作灰,和水五升,灌口中,良。

牛欲死腹胀方:研麻子汁五升,温令热,灌口中,愈。此治食生豆,腹胀垂死者,甚良。

牛鼻胀方:以醋灌耳中,立差。

牛疥方:煮乌豆汁,热洗五度,差。一本作乌头汁。

牛肚胀及嗽方取榆白皮、水煮令熟,甚滑,以三五升灌之,即差。

牛虱方:以胡麻油涂之,即愈。猪脂亦得。六畜虱,涂之亦愈。

《博闻录》:牛瘴疫方:用真茶二两,和水五升灌之。又:治牛猝疫而动头打胁:急用巴豆七个,去壳、细研出油、和灌之,即愈。又:烧苍术,令牛鼻吸其香,止。

牛尿血方:川当归、红花,为细末,以酒二升半,煎取二升,冷灌之。又法:豉汁调食盐灌。

牛患白膜遮眼:用炒盐并竹节烧存性,细研,一钱贴膜,效。

牛气噎方:牛有茅根噎,以皂角末吹鼻中,更以鞋底拍尾停骨下,效。

牛腹胀方:牛吃着杂虫,致腹胀。用燕屎一合,浆水二升,调灌之,效。

牛触人方:牛颠走,逢人即触,是胆大也。黄连、大黄末、鸡子、酒调灌之。

牛尾焦,不食水草:以大黄、黄连、白芷末、鸡子、酒调灌之。

牛气胀方:净水洗汗袜,取汁一升,好醋半升许,灌之,愈。

牛肩烂方:旧绵絮三两,烧存性,麻油调抹。忌水五日,愈。

牛漏蹄方:紫矿为末,猪脂和,纳入蹄中,烧铁篦烙之,愈。

牛沙疥方:荞麦随多寡,烧灰淋汁;入绿礬一合,和涂,愈。

《韩氏直说》:喂养牛法:农隙时,入暖屋,用场上诸糠穰铺牛脚下,谓之“牛铺”,牛粪其上。次日又覆糠穰。每日一覆,十日除一次。牛一具三只,每日前后饷,约饲草三束,豆料八升。或用蚕沙、干桑叶,水三桶浸之。牛下饷,噍透,刷铯、饮毕,辰巳时间上槽。一顿可分三和,皆水拌。第一和,草多料少;第二,比前草减半,少加料;第三,草比第二又减半,所有料全缴拌。食尽即往使耕;噍了,牛无力。夜喂牛,各带一铃,草尽,牛不食,则铃无声,即拌之。饱,使耕。俗谚云:“三和一缴,须管要饱;不要噍了,使去最好。”

水牛:饮饲与黄牛同。夏须得水池,冬须得暖厂、牛衣。

养鸡

《齐民要术》:鸡种,取桑落时生者良。形小、浅毛、脚细短者是也;守窠少声,善育雏子。春夏生者则不佳。形大,毛羽悦泽,脚粗长者是;游荡饶声,产乳易厌。既不守窠,则无缘蕃息也。鸡,春夏雏,二十日内无令出窠,饲以燥饭。出窠早,不免乌鸱;与湿饭,则令脐脓也。

鸡棲,宜据地为笼,笼内著栈。虽鸣声不朗,而安稳易肥,又免狐狸之患。若任之树木,一遇风寒,大者损瘦,小者或死。

燃柳柴,杀鸡雏,小者死,大者盲。此亦“烧黍穰杀瓠”之流,其理难悉。

《家政法》曰:养鸡法:二月,先耕一亩作田,秫粥洒之,刈生茅覆上,自生白虫。便买黄雌鸡十只,雄一只,于地上作屋,方广丈五,于屋下悬箦,令鸡宿上。夏月盛昼,鸡当还屋下息。并于园中筑作小屋,覆鸡得养子,乌不得就。

养鸡令速肥,不爬屋、不暴园、不畏乌、鸱、狐狸法:别筑墙匡,开小门,作小厂,令鸡以避雨日。雌雄皆斩去六翮,无令得飞出。常多收秕、稗、胡豆之类以养之,亦作小槽以贮水。荆藩为棲,去地一尺,数扫去屎。凿墙为窠,亦去地一尺。惟冬天著草,不茹则子冻;春夏秋三时则不须,直置土上,任其产伏,留草则蛆虫生。雏出,则著外,以罩笼之。如鹌鹑大还内墙匡中。其供食者,又别作墙匡,蒸小麦饲之,三七日便肥大矣。

取谷产鸡子,供常食法:别取雌鸡,勿令与雄相杂。其墙匡、斩翅、荆棲、土窠,一如前。惟多与谷,令竞冬肥盛,自然谷产矣。一鸡生百余卵,不雏,并食之无咎。

黑鸡白头,食之病人。有六指者,杀人。

《养生论》曰:鸡肉不可令小儿食,食之生蚘虫,又令体消瘦。

《齐民要术》:《陶朱公养鱼经》曰:夫治生之法有五,水畜第一。水畜,所谓“鱼池”也。以六亩地为池,池中作九洲。求怀子鲤鱼长三尺者二十头,牡鲤鱼长三尺者四头。以二月上庚日内池中,令水无声,鱼必生。至四月,内一神守;六月,内二神守;八月,内三神守。“神守”者,鳖也。所以内鳖者,鱼满三百六十,则蛟龙为之长,而将鱼飞去;内鳖则鱼不复去,在池中周绕九洲无穷,自谓江湖也。

至来年二月,得鲤鱼长一尺者一万五千枚,三尺者四万五千枚,二尺者万枚。至明年,得长一尺者十万枚,长二尺者五万枚,长三尺者五万枚,长四尺者四万枚。留长二尺者二千枚作种,所余皆货。候至明年,不可胜计也。

池中有九洲,八谷,谷上立水二尺,又谷中立水六尺,所以养鲤者,鲤不相食,易长,又贵也。

又作鱼池法:三尺大鲤,非近江湖,仓卒难求。若养小鱼,积年不大。欲令生大鱼法:须载取薮,泽、陂,湖饶大鱼之处,近水际土十数载,以布池底。二年之内,即生大鱼。盖由土中先有大鱼子,得水即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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