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羌寨——五龙寨 五龙寨山中的瀑布 五龙寨的水 在四川西北部北川羌族自治县的最西北端,在岷山的深处,有一个神秘的羌寨,叫五龙寨。 传说在古羌氏族时代,有位女神尔玛达雅与一位牧羊人相爱,后来尔玛达雅生下一个肉团,他们把肉团剁成五块肉渣,撒向满山遍野,肉渣就变成了人。撒落在河岸、草山等不同的地方,形成了张、杨、王、何、敬五大氏族,又称上五族。上五族繁衍的子孙,又分化成五个部落和村寨,五龙寨因此得名。 我从北川县城曲山镇向北出发,驾车在连绵起伏的大山中穿行。山路越来越崎岖,人迹越来越稀少,树木越来越茂密,河水越来越清澈。狭窄的碎石公路挂在山腰,就像一条纤细的丝带,缠绕在青山绿水之间。 这条小路走到尽头,走到了没有路的地方,五龙寨就突然出现在眼前。 到了路的尽头,五龙寨就出现在眼前
寨里的羌族小伙列队欢迎
五龙寨山中的“水帘洞” 这个寨子的“寨主”叫杨华武,他也是五龙寨所在的青片乡正河村村委会主任。 在当地,杨华武是一个充满传奇的人物。他曾经长时间以伐木为生,不但当过伐木工人,也当过雇用几百人伐木的林场“老板”;而现在,他却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山林守护者,成为了带领村民依靠种树和保护生态而致富的“绿色村长”。 五龙寨所在的正河村,一直被称为北川县最遥远的山村,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期,这里依然不通公路,也没有通电。生活在这里的110户约480多名村民,散居在几十平方公里的大山之中,生活十分贫困。 和其他小伙伴一样,从小在山里长大的杨华武,经历了贫困而艰苦的童年。因为不通公路,他经常要走8个小时的山路,才能从家里才能到最近的学校。 怎样才能改变贫困?好像只有靠山吃山。 正河村地处涪江源头地区,林业资源极为丰富,森林覆盖率超过95%。为了摆脱贫困,村民们决定向大山索取。从大约1990年开始,正河村成立了林场,开始大规模砍伐树木。 作为渴望致富的年轻人,杨华武毫不犹豫地成为了“砍伐大军”中的一员。由于能力很强,杨华武很快脱颖而出,成为了林场的负责人,带领着全村近300劳动力继续着伐木的事业。依靠着销售木材的收入,杨华武和村民们逐渐改变着自己的生活。他们先后架起的电线,修通了公路,进而开始进行更大规模的伐木行动。 1000方,2000方,1万方……大批天然林倒下了。村民们的收入增加了,生活在改善,作为承包人的杨华武,腰包也逐渐鼓了起来。 但是,意想不到的情况也发生了,并且开始困扰正河村的村民们。由于砍伐了大量的树,土壤松软了,山体滑坡加剧了,地质灾害增多了,动物也明显减少了。特别是饮水也开始出现问题,原本清冽的正河水,开始变混了,水中的木块、泥块大大增加。以前下一场雨,雨停当天最晚第二天水就能变清,但是现在,河水复清却要一周甚至更长时间。 山上的树木在一天天的减少,杨华武和村民们一边为生态恶化而忧虑,一边因为放不下经济利益而继续砍树。 到1998年,这种状况突然改变了。国家一声令下,退耕还林的决定迅速实施,“为了中国的未来,必须停止对天然林的砍伐。” 这一个指令给了杨华武当头一棒,这无疑端掉了他这个“林场老板”的饭碗,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村民依靠卖木材的收入生存。 在杨华武焦头烂额之际,一项更大的灾难降临了。一场暴雨过后,突然爆发的山洪冲走了林场库存价值约80万元的所有木材——那是天然林禁止砍伐时林场历年积累的“全部家当”,原本他指望把这些木材卖掉,再带领村民们去干别的。而此刻,杨华武成了一个彻底的穷光蛋,而且还背负着之前修路的几十万债务。 在焦虑中,杨华武也在反思:这种暴雨的天气以前也有,这一次也不是最大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山洪,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 “生态破坏,这可能是一个主要的原因”。杨华武想,8年伐木,终于受到了自然的惩罚。
尔玛娅古羌寨
羌族民居中极具特色的烧水待客的屋子 五龙寨的水
狭窄的土路蜿蜒伸向岷山的深处 五龙寨“寨主”正在磨豆浆
寨子里的羌族居民 “不能在这样靠山吃山了,必须吸取过去的教训。”杨华武决定做点什么。他开始种树了,开始想办法恢复曾经被破坏的森林,尽力恢复以前的苍绿。 2001年,正河村村委会改选,村民们依然相信他,认为他是能带领大家致富的能人。在乡亲们的渴望的目光下,杨华武被推上了村委会主任的位置。 要怎么干呢?想起以前的教训,杨华武思虑万千。 思前想后,还是要结合本地特色。本地特色是什么呢?还是生态和森林。这几年来,正河村的生态恢复得不错,而且这里所在的地区已经成为小寨子沟自然保护区的一部分,这是全国第十一个以保护大熊猫为主的自然保护区,是全球同纬度地区生态保存最完好的地区。 保护区里生长着1000多种植物和200多种野生动物,被称为人类物种基因库。这里海拔1200~4769米,“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一年四季任何时候都可以找到最适合人生活的气候环境;这里处处青山绿水,森林覆盖率90%以上,是名副其实的天然氧吧。这里世世代代聚居着中国最古老的羌民族喝咂酒、跳锅庄、敲皮鼓、舞龙灯等羌民族习俗风情保存至今。 “一定要发挥这些优势。”杨华武敢想敢干,决定打“生态牌和民族牌”,去尝试搞生态和民族文化旅游。他以“破釜沉舟”的心态向私人借了5万元人民币,将原村上停用的四间木结构的旧学校租下来,经过改造装修,使之成为一座有20多个房间的客房。同时,开始建设和恢复羌寨的景观,并重新打出了这里古老的名字“五龙寨”。 从2002年营业开始,五龙寨开始了滚动发展,逐渐从不毛之地建成了具有羌族特色的绿色旅游基地,形成了400多人的接待能力。到现在,五龙寨的名气越来越大,气象专家在这里监测的结果显示,这里的负氧离子数量是北京平均水平的近40倍。五龙寨良好的生态环境已经远近闻名,不少成都的游客也慕名而来。 五龙寨的兴旺也大大促进了村民们收入的提高,现在全村大部分居民都从事生态旅游和羌族文化旅游相关的工作,人均收入已经超过每年4000元。 “这些年里,我们村的生态恢复很好,人工林已经覆盖了当年的伐木区。”杨华武说,“现在,我们村里没有人会去砍树,每个人都有这种意识,保护生态是我们的生存之本,致富之本。一句话,我们每个人都是山林的守护者。”
峡谷中嬉戏的当地羌族儿童 古老的羌寨和古老的养蜂箱 山寨每家都有一匹马 羌居大门
五龙寨峡谷 五龙寨峡谷中有约三百米高的瀑布,但从谷底只能看见其中一小段
五龙寨峡谷瀑布 峡谷中有多处“水帘洞” 另一处“水帘洞”
五龙寨山中峡谷
正河边的羌族民居 正河是五龙寨的母亲河 峡谷中的一处奇景——中国岩,像不像中国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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