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合葬坟的问题

6.合葬坟的问题

【原文】孔子既得合葬于防，曰：“吾闻之，古也墓而不坟¹。今丘也，东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以弗识也。”于是封²之，崇³四尺。

孔子先反，门人后。雨甚至。孔子问焉，曰：“尔来何迟也？”曰：“防墓崩。”孔子不应。三，孔子泫⁴然流涕，曰：“吾闻之，古不修墓。”

【译文】孔子终于把父母合葬于防地之后，说：“我听说，古时的墓地上是不积土为坟的。现在我是个四处奔波的人，不可不做个标志。”于是就在墓上积土，高四尺。

孔子先从墓地回家，弟子们还在墓地照料，一阵大雨之后，弟子们才来到家。孔子问他们，说：“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迟？”弟子们答道：“防地的墓因雨而坍塌了，我们在那里修墓。”孔子没有作声。弟子们以为孔子没有听见，连说了三遍。这时，孔子才伤心地流下眼泪，说：“我听说过，古人是不在墓上积土的。”

【说明】本节描述的是合葬坟的问题，禹、舜死后，都不堆土为坟，而是在土地上种植庄稼。孔子并不是要标新立异，只是想在若干年回来后有个地方寄托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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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坟：(fén焚)《诗·小雅·苕之华》：“牂羊坟首。”《周礼·司烜氏》：“共坟烛庭燎。”《韩非子·八奸》：“其于德施也，纵禁财、发坟仓、利于民者。”这里用为“大”之意。

2.封：(fēng丰)堆土植树为界。《书·舜典》：“肇十有二州，封十有二山。”《管子·形势解》：“虽有小封，不得为高。”《国语·楚语下》：“将何以封矣。”《礼记·檀弓下》：“于是封之，崇四尺。”《史记·商君书》：“开阡陌封疆。”这里用为培土为坛之意。

3.崇：(chóng虫)《诗·周颂·良耜》：“其崇如墉，其比如栉。”《文子·自然》：“山材不让枉挠，以成其崇。”《国语·周语》：“融降于崇山。”《说文》：“崇，嵬高也。”这里用为大而高之意。

4.泫：(xuàn炫)《楚辞·九怀》：“横垂涕兮泫流，悲余后兮失灵。”《礼记·檀弓》：“孔子泫然流涕。”《说文》：“泫，湝流也。”《文选诗》：“花上露犹泫。”这里用为水珠下滴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