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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夫妻选登之五:司马相如与卓文君

 金色年华554 2018-08-26

一对因浪漫爱情而私奔的夫妻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 

 

 

     两千多年前那个名叫司马相如的巴蜀男人,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一席,在中国人的爱情史上,也应占有重要的位置,他与小寡妇卓文君的私奔故事,至今还让许多人津津乐道。
     司马相如,字长卿,小名犬子,生于公元前179年,死于公元前118年,活了68岁,西汉蜀郡成都人。他自小聪明好学,他爹妈很疼他,总是叫他狗儿。狗儿长大成人后,特别钦佩战国时赵国的名臣蔺相如,故自己取名叫相如。那个时候蜀郡太守文翁重视文教,设立学校,广招民间子弟读书,他知司马相如有文化,就请其为老师。不久文太守病故,相如不想再在成都呆下去,决定到长安去闯荡一番,看看能不能弄个大官当当。
    司马相如到了京城,托人花钱买了一个如同卫士那样的职位,伺候着汉景帝刘启。刘启信奉黄老学说,对做诗写文章不感兴趣,这让司马相如这样有才情的人感到很是难受。正待着无聊时,恰巧梁王刘武领着邹阳、枚乘等一班有名的文人到长安来朝见景帝。司马相如听说后很是欣喜,随即就与那些人交了朋友。梁王喜欢文士,相如与他一拍即合,辞了职就到了梁国,当了刘武的门客,在梁国住了几年。此间,他写了一篇很长的《子虚赋》,假托“子虚”、“乌有先生”、“无是公”三个人的对话,品评了历史上一个国王打猎的事。该赋文字雕琢华丽,想象奇异,很有气势。常与司马相如在一起喝酒的那帮朋友都说《子虚赋》写得好。就这样,司马相如的名字就传了出去。
        梁王刘武死后,守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如树倒猢狲散,原来整日在一起喝酒谈诗的文人墨客各自去找自己的出路。司马相如也只好回老家成都了。家里很穷,他不想干什么,也干不了什么,就去投奔在临邛当县令的朋友王吉,因为当年他去长安时,王吉曾对他说:“如果在都城混不下去了,尽管回来找我。”现在司马相如穷困潦倒,老朋友没有嫌弃,还为他想了一个抬高身价的办法———请司马相如住在县衙的都亭里,自己每天都恭恭敬敬前去拜访。起初几天,司马相如还出来接见王县令,到后来干脆让随从出来照应一下,推说自己身体不好,不便相见。司马相如不出来接见县令,王县令反倒更加殷勤前去问病。堂堂的一县之令每天那样招摇过市地去拜访一个穷小子的事,很快在全县传开了,大家都在议论这个司马相如,认为他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社会上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奇怪,越是神秘的人与事,就越有人感兴趣,特别是有一定名气又装着隐居在某个地方不轻易出来的人,最能吊起一些人的胃口。司马相如,这个每日被王县令前去恭敬拜访的神秘人物,自然引起当时县城许多人的关注。

那时临邛县有两大财主,一个叫卓王孙,一个叫程郑,各有奴仆数百人。他们俩听说司马相如的事后,就在一起商量———县太爷请来了一个贵客,咱们应当表示一下。他们决定在卓王孙家里请客,邀请一百多位有头有脸的人来相陪,当然也少不了王县令,而这一切都是为给司马相如隆重接风。
       那是热闹而喜庆的一天,在临邛县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所有的要人都集中在卓王孙宽大的院内,门前全是车马。那一百多个有名望的人早早来了,围观的人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美酒佳肴全都准备好了,王县令也到了,可就是少了一人,那就是本次宴席的主客司马相如。当时,这位大才子正躺在家里,他对手下人说:“我身子不太舒服,不想去,他们的好意我领了。”
        那么多的人都来了,单单是主客不到,这还了得?这宴席还怎么搞?这真如同什么人家娶媳妇,怎么等就是不见新娘来一样。主持请客的卓王孙尽管平时一派财大气粗的样子,可此时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哀求王县令想办法。王县令一看场面不好收拾,忙带着几个特有脸面的人前去相请,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司马相如劝到马车上。

神秘的大才子终于到了卓家,所有的来宾都兴奋地站了起来,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急欲看看这位架子十足的人到底是何等模样。司马相如也不管那一套,大咧咧地坐在了宴席的首桌首位上,王县令当主陪,卓王孙副陪,还有两个边陪。
        有性格有才情有权势有地位有名气的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没有不爱听好话的,就往往经不住别人的好言劝说。司马相如在众人的劝说下到了卓家,又在大家的奉承下露出了微笑,而酒杯一端,那话语自然就多了起来,酒桌上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看到大家喝得很高兴,王县令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又介绍说:“司马公不仅文章天下闻名,而且弹得一手好琴,何不请他为大家演奏一曲?”这样的提议自然得到所有来宾的热烈掌声。在众人的注视下,司马相如乘着酒兴也想露一手。卓王孙连忙说:“我家有把好琴,还是前年我花了三百金买来的,据说是古物,请司马公不要推辞。”王县令道:“不用你家的琴,司马公的剑与琴是随身带着的,我看见他车上有个口袋,那准是琴,快去拿来吧!”琴拿来了,司马相如随便弹了几下就停下,在座的宾客也不知是听懂没有,反正都一个劲儿地鼓掌,有的还嚷嚷着要为这精彩的演奏“再干上一泡”。
     人有时就是这样,往往偶然参加一次活动,就有可能得到一次意想不到的机会———或听到一条对自己非常有用的消息,或从朋友的谈话中得到某种人生的启迪,或碰到让自己心仪的人,而所有这些都有可能改变人生的轨迹或命运。西汉大才子司马相如被众人请到临邛县大财主卓王孙家参加那次宴会,就意外地成就了他后来的一段人生佳话。
     那天,司马相如应王县令之请,先是随便弹了一曲,就博得在座者的满堂喝彩,大家又恳请他再来一曲。正当他在调整一下琴弦准备再弹奏第二曲时,忽听屏风后面传来叮叮当当的玉佩声,他隔着门缝向里偷偷地看了一眼,猛见一个非常漂亮女子。此前他听王县令说过,卓王孙有个女儿叫卓文君,不但长得美若天仙,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大才女,只可惜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住在娘家。那一天,卓文君听父亲说要请当代大才子司马相如来家赴宴,就早早地躲在屏风后边,想一睹司马相如的风采,不想慌忙中碰响了身上的玉佩,与她想见的贵客打了个照面。她连忙退了回去,心头却怦怦狂跳。
     就是这样一个偶然的照面,却在两人心间通了电流。司马相如知卓文君仍在屏风后面听他弹琴,就灵机一动改换了一个曲子,他大胆地弹了一首《凤求凰》的情歌,在场的一百多人没一个懂音乐,但那《凤求凰》中的每个音符都敲打在卓文君的心上。不用说话,两个人的心里都埋下了爱情的种子。
      从卓家吃完酒回来后,司马相如的脑海里总是浮现着卓文君那娇美的身影,他有些坐立不安,没心思读书,请求王县令帮忙,买通了卓家的使唤丫头,要卓文君嫁给他。一个有心,一个有意。自那天见了司马相如,并听了他的大胆演奏后,这个寡居在娘家的才女,心早就飞到了才子的身上。得知心上人发话过来,她喜出望外,又怕父亲不答应,于是想来个先斩后奏,或斩而不奏,她在半夜时分偷偷地跑到司马相如的住处。文坛才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和任何人打招呼,连夜就带着美人逃回成都老家。
       卓王孙莫名其妙地丢了女儿,四处寻找,也没下落。后来一打听,那位曾到他家做客的司马相如也不见了,有人看见是他拐跑了他的女儿。老财主气得要命,可家丑不可外扬,他只好忍气吞声把火气压在心里,只是不停地在家痛骂那两个家伙。


                        

    为了爱情,为了能跟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许多女人可以不顾一切。大财主的女儿卓文君跟随司马相如逃到成都以后,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原来是个穷光蛋。她匆匆出来,身上没带多少钱,只好将随身的首饰变卖了,好歹对付了一个多月。眼看日子过不下去,文君劝司马相如回到临邛,向她父亲求情。夫妻俩硬着头皮回到了临邛,托人找卓王孙说情,可那老财主发了脾气,咬着牙骂道:“这不要脸的东西,要我救助她,做梦。”
     司马相如到了临邛也不去拜访他老丈人。他使出一计,准备耍滑,从卓王孙那里弄点钱,并想让他主动送上门。他把马车、剑与琴变卖后,换了些钱,在县城租了一间房子,开了个小酒馆。大才子穿着短裤,打扮成店里的小伙计,每天干这做那的;而卓文君当了掌柜,亲自站在柜台前卖酒,招待客人。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并非真想靠劳动致富,而是做做样子,成心给卓财主丢脸。
       临邛县首富卓王孙是个有脸面的人,女儿跟人私奔,已给他的老脸抹了黑,现在又回来开起了酒馆,抛头露面卖起酒来,这成何体统?这让他感到十分难堪!他怕人说三道四,多日不出大门,整天在家生闷气。
    木已成舟。女儿已铁了心跟那穷读书人,怎么办?卓王孙待在家里也每天考虑这件事。这时有几个朋友去卓家劝他要想开———司马相如以前毕竟在朝廷当过官,还是咱县令的朋友,虽然现在穷了点,可凭他的文名和才能,将来说不定还有出头之日呢!万事都要留个后路。卓王孙想想也是这个理:想当初为请这个大才子,自己不也曾激动过?女儿守寡多年,能有这样的归宿,应当为之高兴才对。想通了,什么事都好办了。他分给女儿一百多个奴仆,一百万钱,又送去大量财物。司马相如看到计划实现了,关了酒馆的门,带着卓文君又回成都老家了。这一回,他有钱了,买了房子,置了田地,也当上了财主。
      在成都当财主的司马相如,每天悠哉悠哉,读点书,写点文章,弹弹琴,高兴时与朋友喝点小酒,又有美人相伴,日子过得很是舒适。他原本就想这样下去,可人有时自己也不知道生活会有怎样的变化。某一个人的一句话,某一时刻的某个机会,很有可能就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正当他在享受那种悠闲生活时,忽然接到上面来的通知,说是当朝天子汉武帝要召他进京当大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远在千里之外的汉武帝又是如何知道这个司马相如?原来当时在都城里有个名叫杨得意的人,正当着狗监,也就是在上林园训练和看管狗的官,他是司马相如的同乡。那个时候,年轻的武帝经常带着一些人去跑马赛狗,身为狗监的杨得意自然就有机会接触皇帝。有一次,赛狗休息时,杨听武帝说起司马相如的《子虚赋》,感叹道:“那篇东西写得太好了,也不知司马相如是哪朝人。如果我跟他是同时代的人,我倒愿意与他谈谈文章。”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杨得意大喜,忙趴在地下说:“禀报陛下,那司马相如就是当朝人,与臣下是老乡。他现正在家闲着没事呐!”武帝听罢,喜出望外,随即就宣司马相如进京。 
      不用弄户口,不用转关系,一切都很方便。司马相如得到汉武帝的诏令后,当然是欣喜若狂,因为他是个功名观念很强的人。这一点也与大多中国古代读书人相似,比如唐代的孟郊,得知自己科举中榜,兴奋地喊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逛尽长安花。”即使李太白这样被人看成是洒脱的人,也曾希望得到皇帝的重用———“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诗句就是其真实心态的写照。
      司马相如急忙赶到了长安,先是找到了他的老乡杨得意,让那位狗监领着去拜见了汉武帝。武帝一见面就问:“《子虚赋》是你写的?”司马相如也不谦虚地说:“《子虚赋》只不过是我当年随便写了点有关古时诸侯打猎的事,现在看真算不了什么。陛下喜欢游猎,我就写一篇《游猎赋》吧!”武帝得了这么一个人才,很是高兴,随即就命他当场写来。司马相如早就揣摩透了皇帝的心思,在从成都到长安的路上就构思好了,所以他当场挥笔而成。武帝拿过一看,果然不同凡响,当时就拜他为郎官。从此以后,一代大才子司马相如就成了皇帝的御用文人。
      

   成了御用文人,那就要竭尽全力为统治者做宣传说好话,肯定不会发表不同意见。以修上林园为例,东方朔站在国家与百姓的利益上考虑问题,力劝武帝不要修建那么庞大豪华的园林,可司马相如则不管这些,他知皇帝喜欢园林,就要为其吹捧。他又动用了自己的才思,搜罗天下华丽的词句,写了一篇《上林赋》,极力夸赞园林的美景,对老百姓因修园林而流离失所背井离乡的悲惨遭遇视而不见,一字不提。所以,同是文人,司马相如的人格无法与东方朔相提并论。当然了,他也曾弄了一篇劝谏皇帝的文字,后来的《古文观止》还收录进去,但那篇东西只是出于爱护皇帝、不让武帝亲自打猎、以免出了危险这个角度考虑的,没啥思想性。
      在朝中待了几年,武帝又派司马相如去巴蜀一带视察,代表皇帝慰问那一带少数民族的首领。那些首领在得到大量礼物后,都表示归顺汉朝。武帝趁机在那里设置都尉,由蜀郡管辖新增的十几个县。
       回到长安后,武帝奖赏了司马相如,表扬了他在巴蜀干得好。但,他这样的人不能太得意,一得意就忘形就骄傲就容易出问题。这个时候,有大臣揭发他在巴蜀收受大量贿赂,武帝也感到这个文人没多大利用价值了,就把他免了职,赶到茂陵居住。

在茂陵期间,司马相如风流才子的本性又暴露出来,他与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打得火热,还欲将其娶回家。卓文君闻此,甚是气愤,写了一首《白头吟》的诗,大意是:“从前山盟海誓,原想跟你白头到老;哪知如今你变了心,我只好跟你分离。”

还好,司马相如总算还有点良心,忍痛与那小姑娘分了手。后来,他应陈阿娇之请,为她写了《长门赋》,得到一大笔稿费,继续在家过着写诗弹琴喝酒的悠闲生活,直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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