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你没有时间看完本文 点击上方音频,轻松听完今日共读 替你翻书,伴你共读。各位亲爱的读书有方共读书友,大家晚上好,今天我们继续一起共读张邦梅女士写的人物传记《小脚与西服》。 今日领读目标:第六章(p67—p88) 徐志摩一句话也没对幼仪说,所以幼仪也什么都没说,他们之间的沉默从新婚之夜开始。
今日话题:你和你的另一半是什么时候交心或者离心的呢?
邦梅父母总是说,“价值观接近”是维系他们婚姻的关键。可邦梅在成长的过程中,从未真正了解他们说这话的意思。就她看来,父母之间的差异颇大。虽然两人都才智双全,但是父亲处理问题的方法是慢条斯理、深思熟虑,母亲却是速战速决、全凭直觉。父亲生起气来好像掀起一阵狂风骤雨,十分钟后就忘了;母亲却会生上几天,甚至几个星期的闷气。
父亲来自香港和上海这两大都市,母亲出身于中国西部多山的省份贵州,那儿以穷苦和落后著称。
纵然有种种差异,他们还是深切分享彼此的价值观,并在教育邦梅她们的过程中,把他们的价值观传递给孩子。举例来说,为了教导邦梅她们守纪律,了解时间的重要性,以及精益求精带来的好处,父母要她们每天练乐器,邦梅和哥哥弹钢琴,姐姐拉小提琴。一星期每练一小时乐器,就可看半个钟头电视。有客人来访时,还会就要求她们表演给客人看。
父亲有个生活理论,那就是每件事情都会依循往例进行,碰到某些关键时刻才会出现例外,如果没有适当运用这些时刻,或在这些时刻做明智的抉择,那个转折点就会一去不复返了。这理论可以应用于规划职业生涯,追寻精神生活的方向,当然也可以应用于择偶。
幼仪第一次听到徐志摩的名字,是在十三岁那年。爸爸妈妈在幼仪从学校回家放假的时候,把她叫到客厅,交给她一只小小的银质相片盒。
盒子里就是徐志摩的照片,头大大的,下巴尖尖的,还戴了副圆圆的金丝边眼镜。
幼仪一言不发地盖上盒子,转向父亲,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没意见。”
就这样,幼仪答应了嫁给家人为她相中的男人。
徐志摩是四哥帮幼仪发掘他的。四哥在担任浙江都督秘书的时候,在杭州府中学堂视察的时候,对徐志摩的作文印象极为深刻,他将梁启超的文章风格模仿的惟妙惟肖,同时觉得他的字非常有自己的神韵和风骨。
又得知他是当地一个有钱好人家的独生子。当天晚上就寄了封署本名张嘉璈的介绍信给徐家的当家,提议徐志摩与幼仪成亲。信寄出去没多久,徐志摩的父亲就亲自回了封短笺,同意了这门亲事,因为幼仪的四哥在当地已经颇有声望,而且恢复了家族富裕、并且有受人敬重的名声。
这就是徐志摩和幼仪订婚的由来。
幼仪和徐志摩结完婚,在婆家住了几年以后,有个佣人告诉幼仪,徐志摩第一次看幼仪的照片时,把嘴角往下一撇,用嫌弃的口吻说:“乡下土包子。”
所以呀,徐志摩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幼仪。可惜他就算接受了新式课堂教育,他还是不敢反抗他的父亲,反抗传统。所以,徐志摩听从了父命,与幼仪结了婚。
可惜,当时的幼仪并不知道徐志摩如此讨厌她,并且不敢违抗父命。
在那时候在中国,父母为孩子挑什么对象,孩子就和什么对象结婚,这是孝顺的另外一种表现,说不定也是最极端的表现:循规蹈矩的年轻男女为了表示完全服从,就依父母的愿望互订终身,直到结婚之日才彼此相见。
她们认为先对公婆、夫家和配偶尽义务,爱情就会跟着来。
当时的婚姻,不必知道身高,或者家里有二十个还是一百个佣人,只需要知道家里的声望、受教育程度,还有性情就可以了。
在幼仪与徐志摩订婚前,家里人找了相命的人来和八字。相命的人直截了当的跟幼仪的妈妈说:“属鼠的和属猴的人在这门亲事里不配。”她宣称:“要是你女儿属狗就好多了,狗是忠实的象征。”
最后幼仪的妈妈让相命婆改了幼仪的生肖,把1900年改成1898年,然后宣布这门亲事是天作之合。一个星期以后,家人接受了徐家送来的象征婚姻坚贞不渝的一对鸳鸯,就算是正式订婚了。
幼仪始终纳闷,那个相命婆在把她的生肖改成狗以前,到底从相命图上看到了什么噩运?她事前就知道他们会离婚吗?而且幼仪也从来都没搞懂,为什么相命婆帮大姐算命的时候,母亲听了她的话,轮到给她算命的时候,母亲就没听,难道母亲认为她嫁给一个不适合的对象没关系?徐志摩和她不顾相命婆的不祥预测而结婚,是命运使然吗?
徐家希望等到徐志摩中学毕业以后再举行婚礼,幼仪希望再等一年拿到小学师资证书再结婚。可是徐家和幼仪的父母都不把幼仪上学的事放在心上。
“女孩子家读不读书无所谓。”他们说,“女孩子家活着就是为了结婚,你得留在家里准备接受命运的安排。”
结婚的时候,幼仪的嫁妆从驳船搬出来,镇上的人都排列在街道两旁啧啧称奇。六哥说徐志摩是个才气纵横,前途无量的人。四岁跟着一位私聘的名师学古文,十一岁进入一所教授西洋学科的新式中学就读,同学都叫他“神童”,他的志向和气魄都不同凡响。
幼仪听到这个很高兴,以为自己嫁了个跟哥哥一样思想先进却不失传统,拥有一套坚定价值观的男子。
婚礼中,婚闹的这种戏弄持续了几个小时,大部分过程徐志摩都没看见,因为他进进出出和不同的人插科打诨去了。说句实话,幼仪觉得参加婚礼的每个人得到的乐趣都比她多。
大约清晨四点的时候,客人突然之间都离开洞房了。幼仪累坏了,一个人在那儿坐着。才过了大概五分钟,徐志摩就进来了,初次独处,幼仪很想跟他说说话,大声感谢命运的安排。幼仪想说,她现在是光荣的徐家的人了,希望能好好侍奉他们。可是正当的做法是由志摩先开口,所以幼仪一直等在那儿。
当时的幼仪年轻又胆怯,徐志摩一句话也没对幼仪说,所以幼仪也没回答他,他们之间的沉默就从那一夜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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