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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藏本《石头记》手稿回归之谜

 liuhuirong 2018-09-16

《红楼梦》原名《石头记》,是中国著名的古典文学名著。《石头记》的最早抄本为戚(戚沪、戚宁)蒙(蒙府)三本,接着出现的是八十回初评整理本,即师大三本(怡府、北大二本与新近出现的北师大藏本的合称)和列藏本(即列宁格勒藏本),随后出现梦稿本、舒序本、梦觉底本、程甲底本、重评本。今天人们见到的1986年中华书局影印六卷本线装书和六册本装书、平装书的列藏本《石头记》,说起来还有一段回归的故事。

1984年年末,正值北国冰封雪飘,中苏关系冻结许久,但毕竟冬天终将过去,春天的脚步悄悄地走来了,一股沁人的暖流正暗自传浮,这便是列宁格勒藏《石头记》的回归传递着早春的暖意。

《红楼梦》原名《石头记》,它是我国久负盛名的古典名著,这无须赘言。《石头记》为现存最早抄本,如戚(戚沪、戚宁)蒙(蒙府)三本。接着出现的是八十回初评整理本,即师大三本(怡府、北大二本与新近出现的北师大藏本的合称)和列藏本(即列宁格勒藏本),随后出现梦稿本、舒序本、梦觉底本、程甲底本,最后是重评本,即1927年在上海所发现的甲戌抄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列藏本颇有价值,例如它属于八十回脂评本系统,其七十九回、八十回未分,它本均无此现象;在列藏本某些章回中,指示代词“这”写成“只”,这可供认识《红楼梦》初稿的原始面貌和当时的北京话。今天人们所能见到的1986年版的中华书局影印出版的六卷本线装书和六册本装书、平装书的列藏本《石头记》,说起来还有一段回归故事。1985年3月20日,中央负责古籍整理的领导李一氓赋诗一首,诗前撰有小语,其诗序并下:

“《石头记》清嘉道间钞本,道光中流入俄京,迄今已百五十年,不为世所知。去冬,周汝昌、冯其庸、李侃三同志亲往目验,认为颇有价值。顷其全书影本,由我驻苏大使馆托张致祥同志携回,喜而赋此。是当急谋付之影印,以飨世之治汉学者。一九八五年三月二十日李一氓”黄叶村在北京西郊,曹雪芹晚年在此著《石头记》。这里所提到的“道光中流入俄京”,时间在道光十二年(1832),曾随第十一届俄国传教 来华的大学生库尔梁德夫将《石头记》传入俄京。李一氓所谓的“迄今已百五十年,不为世所知”,略有些夸大其词,其实,在1962年,该书被前苏联汉学家里弗京(汉名李福清)发现于前苏联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列宁格勒分所。1963年除夕(2月12日),中华全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中国作家协会、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故宫博物院联合主办“曹雪芹逝世二百周年纪念展览会”,当时的情形不允许也不可能使列藏本出现在展览会上。1964年第5期前苏联《亚非人民》杂志登载了前苏联两位汉学家里弗京和缅希科夫(汉名孟列夫)合撰的《长篇小说<红楼梦>的无名抄本》,顿时引起中国红学家的极其关注。1982年,台湾学者潘重规先行一步,在香港《明报月刊》上发表题为《列宁格勒藏本<红楼梦>考索》的文章。以上两文提到的《红楼梦》,名为《石头记》为妥。但真正跨出鉴定其版本价值和谈判影印出版这关键的一步的,是在1984年年末,这样算来,就是李一氓说的“迄今已百五十年”了。

1984年12月16日,受国务院、外 部、文化部的委派,在李一氓的直接领导和安排下,周汝昌、冯其庸、李侃三人成行,乘飞机前往前苏联鉴定列藏本的版本价值并与前苏联谈判争取取回胶卷合作出版事宜。冯其庸任组长。

当时,周汝昌为人民文学出版社红学专家、冯其庸为文化部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红学专家、李侃为中华书局总编辑。其实,在该年上半年,中国就把鉴定和谈判的日程提 给前苏联,而一直弄得有些“未有期”的悬念,拖到快年终了,就在于前苏联两位汉学家的断言在前,一旦鉴定出该书版本价值不够,苏方担心会见笑于国际学术界,所以,此行责任重大。

前苏联很重视这次行动。16日正午时分,三人在莫斯科机场受到了前苏联国家出版委员会委派的外事局副局长奥·李·别兹罗德内依、汉学家里弗京的欢迎与接待。同车路上,里弗京表示期待中方对列藏本的评价。次日夜半时分,前苏两位专员陪同中方三人乘列车赴往列宁格勒。快下午3点,终于见到列藏本,三人直看到5点天黑掌灯时。当晚,三人 换看法,统一观点,以便到时发表意见。19日下午3时10分,三人结束看书过程(前后阅读约五小时左右),冯其庸代表小组发言,明确肯定列藏本所用的是早期的一个好底本,抄定时间在乾嘉时期,值得影印,前苏联学者的发现与研究是具有贡献的。苏方很兴奋,很快直接谈妥合作出书事宜。

原拟于21日下午与前苏联出版委员会谈判,因前苏国防部长去世影响,延期到24日下午3时。届时,前苏联出版委员会对我方初拟的《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苏联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列宁格勒分所联合整理<石头记>抄本,由中国中华书局影印出版协议书(草案)》所提的四点协议只做了一些微调,整个谈判取得完满成功。在圣诞夜,三人乘飞机返程。后经双方政府签字,使该协议生效。

影印出版前,还发生了两个小插曲。

一个是出在胶卷上。1985年初,胶卷由我驻苏大使馆托张致祥携回,但一查看,发现当时只拍了A面,只得追加补拍B面,最后又补上漏拍的18页。负责该书的中华书局责任编辑戴燕严格把关,确保这些零乱缺漏的胶卷做到万无一失,也保证如期影印出版。

另一个出在双方序言上。按照当时的协议要求,中苏共同整理列藏本,并由两国整理者为本影印本各自撰写一篇论述性的学术序言。李一氓指示序言为介绍性文字,三千字以内,由冯其庸执笔,周汝昌改定,后来事出有因,取该序时署名为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而苏方的序言由里弗京写定,洋洋洒洒三万余字,经坦诚 换看法后,里弗京完全同意压缩后的万字稿。

1985年12月12日,国务院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致信,指出这次列藏本的回归行动“对学术界特别是《红楼梦》研究做出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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