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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 从罗素兄弟的进阶看好莱坞电影运作模式

 yushi823 2018-09-17

《复仇者联盟3:无限战争》作为漫威电影宇宙10周年的历史性集结,在中国内陆收割了23.9亿人民币票房,全球累计票房更是超过20亿美元。至此,《复仇者联盟3:无限战争》成为首部票房超过20亿美元的超级英雄题材电影,也是全球第四部取得超20亿美元票房体量的影片。

▲数据来源:www.boxofficemojo.com

而且,这部电影使得影片的掌舵者罗素兄弟成为继《阿凡达》导演詹姆斯卡梅隆和《星球大战:原力觉醒》导演J·J·艾布拉姆斯之后,第三位制作单片票房超过20亿美元电影的导演。这样的好成绩也迅速让罗素兄弟成为当前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导演。

 

于是人们迫不及待地想要从这对兄弟身上了解:究竟“什么是史上最卖座超级英雄电影的终极密码”、“是什么让他们用仅仅五年的时间从默默无闻的穷学生变成了如今好莱坞最优秀的导演、制片人之一”、“他们成功之路是否能被复制”?今天,华谊兄弟研究院(ID:HBresearch)将以罗素兄弟为代表,梳理其从独立制片人走向好莱坞制片厂的历程,并一探好莱坞电影运作模式的发展。

非科班出身“漫画迷+电影迷” 兄弟二人五年登顶好莱坞

虽然罗素兄弟目前是好莱坞最抢眼的导演二人组,但兄弟二人均非电影制作科班出身,可以说,是他们对影视的热爱助推他们一步一步进入好莱坞最优秀的编剧、导演以及制片人阵营。

 

在美国,如果没有良好的制片记录或者家族资源,初出茅庐的电影人往往很难获得投资,尤其是美国次贷危机之后,银行缩紧贷款,几乎只向与银行有长期业务关系的制片人贷款,并且必须抵押100%涵盖影片的拍摄成本以及借款应付的利息、手续费等相关费用。

 

即使拿到了投资或者贷款,作品能获得的关注度也非常低,能挣到钱的更是少之又少。好莱坞哥伦比亚演艺学院前校长罗兴华曾表示:“每年在洛杉矶举行的电影市场交易会上,1000个独立制片人能卖出20部影片就不错了。”

 

在这种行业环境下,罗素兄弟在学生时代两人仅仅靠着自己的学生贷款和信用卡完成了自己的首部影片《碎片》,并且凭借这部作品在1997年的斯兰丹斯电影节上,让曾执导过《十一罗汉》等影片的史蒂夫·索德伯格发现了他们。

 

2003年,罗素兄弟开始在电视圈崭露头角,创作的情景喜剧《发展受阻》获得了六次黄金时段艾美奖和一次金球奖,兄弟俩也凭借此片获得了艾美奖喜剧类剧集最佳导演。

2009年开始连载的另一部喜剧《废柴联盟》则是让罗素兄弟得到了更多业内人士的认可,两兄弟由此进入了漫威影业的视野。除了名声与地位方面的收获,这部剧还使得罗素兄弟在平衡同一故事不同支线的人物故事中游刃有余,为后来处理《美国队长2》和《复仇者联盟3》复杂的多线故事和纷繁的人物角色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正是这种能力使得罗素兄弟成功吸引了漫威总裁凯文·费奇的注意,漫威超级英雄电影需要一个能在庞大的漫威宇宙观里具有全局观念,保持头脑清晰的导演,而不是仅仅能在视觉效果上炫技的技术派导演。

 

就像沃卓斯基兄弟凭借《黑客帝国》颠覆了人们对科幻片的认知,罗素兄弟将政治惊悚元素融进了《美国队长2》,改变了以往套路化“拯救世界 ”的主旋律,全球票房超过7亿美元,是《美国队长1》的两倍,实现了口碑与票房双收。之后《美国队长3》延续了前部的成功,使得罗素兄弟最终成为了漫威十周年巅峰之作《复仇者联盟3》的导演。

 

另一方面,漫威不仅仅是看中罗素兄弟的创造力,还有他们的合作能力和工作态度。毕竟漫威曾经在这方面吃过亏,执导过《X战警3:背水一战》的导演布莱特·拉特纳曾公开地吐槽过漫威对他的限制,《蚁人》的编剧埃德加·赖特也曾与漫威发生冲突。

 

而“罗素风格”则完全不同,根据媒体报道,罗素兄弟为了应聘《美国队长2》的导演职位,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四次与漫威碰头,在还没有正式被聘用之前就已经打磨出《美国队长2》的轮廓,一本30页的小册子涵盖了参考影片、故事脚本、剧本、电影主题基调、影片打斗的方式等等。


从此,罗素兄弟获得了漫威高层的信任,由独立导演人成为了继元老级导演乔斯·韦登后的漫威宇宙的新掌舵者。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五年的时间内。

大型制片厂+独立制片人组成的好莱坞电影制作模式

罗素兄弟的进阶,也意味着其电影制作模式的变化过程。当前美国影视制作可分为两种模式:第一种是好莱坞模式,也可称为制片厂模式;另一种就是独立制片人模式,罗素兄弟电影制作初期就属于这一模式。

 

好莱坞制片厂模式,主要是指好莱坞六大为主的电影制作生产。以迪士尼、华纳、环球、福斯、索尼、派拉蒙为主的几家制片厂在剧本、制片、发行等各个方面均极为成熟,几乎垄断了美国电影行业,因此不难吸引到巨额投资,他们可以规模化同时投资几十部影片,即使其中某些影片票房表现不佳,也可以从剩余的成功作品中获利,大大降低了投资风险。

▲数据来源:好莱坞研究所《2017全球电影产业研究报告》

另一方面,制片厂会更倾向于沿用固有的、已经成功的公式,并通过明星流量来保证票房,当前市场上优秀影片拍摄续集也是很常见的做法。罗素兄弟目前在漫威宇宙的主要工作就是制作《美国队长》和《复仇者联盟》的系列续集。

 

据数据统计,从2006年到2010年,好莱坞制作了大约100部续集。可是从2011年到2016年,好莱坞制作了大约150部续集,而这轮续集潮的顶峰,正是2016年的36部,也就是平均每10天,就会有一部新的续集出现在北美观众面前。由已公布的2018年好莱坞上映片单显示,IP电影续集依然是各大制片公司开发主力。

▲数据来源:好莱坞研究所《2017全球电影产业研究报告》

在大型制片厂扎堆的环境下,没有名气的电影人的作品则很难获得投资,往往只能单枪匹马完成一部电影的所有制作流程,这就是好莱坞的另一种独立制片人模式。

 

独立制片人模式与制片厂模式完全不同,这些独立制片人有些是刚进入电影行业的年轻人,因为没有优秀的制片或导演经历而很难获得投资或者贷款。但小制作也有突围之道,有的小团队仅凭几台数码摄像机就能制作出一部超低成本的电影。再发布到网络视频网站上,就完成了发行。

 

通常,好莱坞模式的电影平均制作成本以及营销宣传费用为9800万美元,而非好莱坞模式制作的电影平均成本只有25万美元,这是因为好莱坞传统的高投入高产出模式往往将高额的预算成本花在了明星片酬、特效、导演和外景拍摄地上。

▲数据来源:根据公开资料整理

 YouTube网站上就有很多达到成百上千万的点击量的视频,这些在互联网上诞生的超低成本电影不仅能有机会获得关注,还能为制片人带来不菲的盈利,制片人也有可能凭此获得大电影公司的青睐,晋级为好莱坞红人。

 

罗素兄弟在早期的时候也属于独立制片人,寻找投资、挑选演员、执掌镜头、对外沟通等等一切电影制作流程都需要兄弟俩亲自处理。他们曾在采访中表示,他们早年间的工作模式并没有一套程序化的模式,是以自由的方式互相协作。而罗素兄弟成名之后,也通过斯兰丹斯电影节支持青年电影人,除了提供奖金,还允许获奖者使用他们在洛杉矶的摄影棚。


同时,美国政府也为这样的独立制片人出台了优惠政策,有的州还有专门负责联络制片人的电影专员,吸引制片人去拍片。例如新墨西哥州就曾规定,在本州拍摄影视剧期间,剧组所缴纳的各种消费税可获得部分返还,还有德克萨斯、北卡罗来纳、佛罗里达等地方开通过建设电影城、开办电影学校等方式吸引电影制作人。

好莱坞电影制作的百年变化

美国好莱坞作为成功的电影产业模式,已经成为了现代商业电影的标志,而中国电影行业虽然也有着百年的历史,整体水平却仍然处于较为初级的阶段,同时也有着巨大的发展空间,因此好莱坞电影的百年兴衰发展经验值得我们学习。

 

好莱坞本来是一个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的僻静村庄,因其优越的电影外景拍摄环境,1908年之后美国各地的电影制片商陆续向此地集中,美国八大影片公司也均创办于此,因此好莱坞逐渐成为美国电影业的中心。

 

在好莱坞发展之初,好莱坞电影公司的运营模式主要为Studio System,例如当时的福克斯电影公司(即现在的 20世纪福克斯)和 Paramount (即如今的华纳兄弟)虽然存续至今,但其运营模式却今夕大不相同。

 

在当时的运营模式之下,电影制作公司对院线拥有绝对的控制能力,每个公司旗下的院线只能播放自己母公司的电影,例如当时的 MGM 拥有 Loews 院线,Fox 电影公司拥有 Fox Theatre。其次,StudioSystem模式下的电影制作公司长期雇佣上千人的制作人员,甚至对明星也拥有极大的控制力,明星们远没有现在的高收入和自由挑选剧本的能力。

 

直到上世纪五十年代,由于美国司法部认为电影公司同时拥有制作和院线的业务违反了反垄断法,判决电影公司必须将这两部分业务拆分,与此同时,越来越多演员开始挑战签约的电影公司,他们要求对自己演艺生涯有更多的自由,并且能够分享票房收入。随着院线业务的拆分和对明星们的失控,好莱坞Studio System开始衰退。

 

另一方面,电视在上世纪40年代左右开始在美国的家庭中普及,这是一个全新的能与电影抗衡的娱乐形式。在电视的影响下,去影院的人次从1946年每周8千万,下降到1948年每周6千万。电影不再是唯一的视频娱乐渠道,studio system从此失去了对视听娱乐渠道的垄断。

 

随着好莱坞电影公司对渠道的丧失,其被迫通过新技术、大制作等手段来提高票房,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拍电影成为了一个风险更大的生意,收益却更加不确定,因此,电影公司开始调整新的运作模式来应对。

 

进入21世纪,传统的好莱坞八大制片厂都不同程度地进行了产业调整和组合,依靠资本的积聚和高新技术产业的融合,形成了规模更大的产业集团,提高了市场竞争力。例如时代华纳、迪士尼等巨头通过控制电影生产、发行完成了纵向整合,继而通过跨媒介经营、IP开发进行了横向整合。

 

如今,虽然美国电影行业正在面临来自欧洲、亚洲电影的挑战,但好莱坞电影依然在全球电影市场独占鳌头。仅在2016年,美国电影海外票房就超过了183亿美元,是其国内票房的1.6倍,美国电影运作的产业模式也一直在被各国电影行业效仿。

▲数据来源:中国报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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