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纽约|2017年3月2日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馆长兼CEO康柏堂 (Thomas P. Campbell)宣布唐骝千先生(Oscar L. Tang)已将中国山水画传世名迹《溪岸图》捐赠予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此前,这件钜迹为寄藏于大都会,所有权仍属唐骝千。
这件画,如果你有幸在2012年去上海博物馆看过那场“翰墨荟萃——美国藏中国五代宋元书画珍品”展,一定对它印象深刻。
那也是它唯一一次在内陆展出。
▼ 五代 (传)董元 溪岸图 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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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蒙娜丽莎」
唐骝千(Oscar Tang)是香港纺织大王唐骥千的弟弟,祖籍无锡。
1997年,时任大都会博物馆华裔董事的唐骝千以重金从王季迁(C. C. Wang)处购得《溪岸图》。
当时,任大都会亚洲部主任的是方闻教授,唐骝千正是他的妻舅。
方闻认为:“中国书画一件件地搜集为时已晚,必须收藏‘收藏家’。”
同一年,王季迁将12件重要藏品捐赠给大都会,而唐骝千则将《溪岸图》寄藏在大都会。
唐 骝 千
Oscar Tang
美籍华裔金融家、慈善家,出生于上海,籍贯江苏无锡。他是纺织业巨商唐星海之子,香港联亚集团主席唐骥千之弟,为毗陵唐氏第二十世。
1997年5月22日,《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以头版刊登了这件巨幅画作,它的实际尺寸:长221公分、宽110公分,报上称它为——
“中国的蒙娜丽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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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6年,大都会举办“馆藏中国书画精品展”展出唐宋元珍罕书画,这件作品被放在展览入口的核心位置。这些图片,我们拍摄于大都会展厅。
在作品前,一个陌生的美国观众前来与我们交谈,她说,这件作品在美国非常有名,正是因为这张画她阅读了许多关于中国艺术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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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距离看《溪岸图》时拍摄的照片
尺幅宏伟的《溪岸图》是现存中国早期山水画中最高的作品,展现了十世纪时中国绘画从着重人物转为景仰自然的关键时刻。
这时期的少量传世作品和文献记录反映了这一时代巨变,山水画在尺幅、技法和构思上的演进均极其可观,《溪岸图》正是最重要的见证之一。
此画为绢本浅设色,因年代久远,绢色显得较为暗沉。
画中前景绘临水一亭,一位文士坐倚亭槛,静观风起云涌,旁侧其妻抱子,有仆童侍立。
亭外溪岸上长松落木,水面波澜如网。亭后山势陡峭,巨石嶙峋,往左上延伸。亭左一瀑布注入溪水。蜿蜒山径将前景引至远方雾气弥漫的河谷,雁阵掠空。
山径上有六位行人。一位着蓑衣草笠,正赶回山庄。河畔一童子骑牛,则正前往一竹篱环绕的院落。院中有一女子正在备饭,另一女子则荷食行于廊下。院后还可隐见居室,主人一家则聚于溪岸亭内,恰似隐喻乱世中一个安全的避风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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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岸图》
十世纪至十一世纪,正是唐灭亡至宋建立之间的动荡时期,出现了许多表现大自然雄伟气势。他们大多不取唐代山水画的鲜亮色彩,改用水墨晕染捕捉烟云变幻的视觉效果。
这些尺幅巨大的作品,令观画者沉浸于庄严的大自然,被称作是“巨碑式山水”。
《溪岸图》画风介于唐宋两个传统之间,也是奠定此传统最重要的作品之一。
画作上有南唐(937-975)宫廷的重要山水画家董元(活动于930至960年代)的签款。另有三件传董元的画作存世,但学界对哪一件能反映董元的真面目尚无共识。而且这寥寥几件作品的风格也非常不同,因此不可能肯定为董元所画,更不用说董元的早期或晚期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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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苑副使臣董[元]畫。
張大千 (1899–1983)
董源 《溪岸圖》 真跡神品,趙漚波、柯丹丘遺藏,大風堂永充供養。 [印]: 昵燕[張大千]、懷雲樓[王季遷]
YeGongchuo 葉恭綽 (1881–1968)
《溪岸圖》 南唐後苑副使董源畫,張氏大風堂供養, 葉恭綽題。 [印]: 葉恭綽印
收藏印
賈似道 (1213–1275)
悅生
秋壑
柯九思 (1290–1343)
丹丘柯九思章
柯氏敬仲
柯氏清玩
[紀察]司印
趙與懃 (1170s/1180s–?)天水郡收藏書畫印記
張善子 (1882–1940)
善子心賞
張大千 (1899–1983)
至寶是寳
大千好夢
不負古人告後人
大千至寶
張氏寳藏
瀟湘畫樓
球圖寳骨肉情
大風堂珍玩
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
別時容易
王季遷 (己千,C. C. Wang,1907–2003)
王季遷海外所見名跡
季遷心賞
世纪之交的大辩论
也是在彼时,美国掀起了关于《溪岸图》的大辩论。
当年,《纽约客》(The New Yorker)发表了专栏作家Carl Nagin所撰写的文章《大都会博物馆刚刚获得中国的‘蒙娜丽莎’,它是真迹吗?》,文中提及加州大学伯克莱分校教授高居翰(James Cahill)的观点,指出《溪岸图》并非十世纪古画,一时引发了艺术界的激烈争辩论。
1999年12月11日,大都会博物馆还特别召开了关于“中国画的真伪问题”研讨会,邀请全世界顶尖学者讨论其真伪,并出版论文集《中国画的鉴定问题》(Issues of Authenticity in Chinese Painting)。亚洲艺术部主席何慕文先生 (Maxwell K. Hearn), 也在当年编著《溪岸行》图录(Along the Riverbank)讨论本图及其他十一件唐氏藏品。
从那时起,高教授等少数人的看法渐趋式微,认为《溪岸图》的确是一件中国早期山水画杰作的声浪益高。
不过,大都会并不断定《溪岸图》出于董元手笔,也不排除其手笔之可能。此画的重要性主要不在其与董元的关系,而更在其雄伟完整足为早期山水画的典范。
在国内,《溪岸图》出现在两场重要展览中,除了开头说到的上博那次,2006年还在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展览中,与十一世纪范宽和郭熙的名作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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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集《中国画的鉴定问题》
Issues of Authenticity in Chinese Pain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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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岸图》出现在2006年台北故宫博物院
“大关北宋书画特展”清单中
除了《溪岸图》
唐骝千还捐赠了哪些书画给大都会?
一直以来,唐骝千与其家族慷慨赞助大都会博物馆中国艺术的收藏和展览活动已超过25年,在《溪岸图》被正式捐赠之前,大都会还接收了20幅十一至十八世纪的绘画名品。
唐骝千还资助了数个重要项目,包括创建唐杨茜恩展厅 (Frances Young Tang Gallery) ,方闻之研究室/库房 (Wen C. Fong Study-Storeroom) ,以及设立中国书画初级修复师的职位。
何慕文说:“本次捐赠与先前唐先生、狄龙(Douglas Dillon)、顾洛阜(John M. Crawford Jr.)等多位贤士捐赠及资助购藏的诸多作品共同成就了大都会的书画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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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刘俊 纳谏图 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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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赵苍云 刘晨阮肇入天台山图 卷(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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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朱耷(八大山人) 二鹰图 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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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北宋 佚名 乞巧图 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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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柯九思 临文同墨竹图 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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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姚彥卿 (廷美) 雪山行旅图 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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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佚名 北斗中斗本命星君聚图 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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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王蒙 萧林寂亭图 团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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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王蒙 素庵图 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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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呂紀 鸳鸯芙蓉图 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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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吴镇 高节凌云图 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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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陈子和 古木酒仙图 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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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 李公麟 孝经图 卷(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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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张逊 石上松花图 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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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邓宇 竹石图 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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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钟礼 观瀑图 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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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夏永 黄楼图 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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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郑燮 远山烟竹图 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