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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关系学:人生的最高境界就是“无我”

 大道至简64382 2018-11-17

庄子关系学:人生的最高境界就是“无我”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欤!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欤,胡蝶之梦为周欤?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庄子·齐物论》
     
曾经的一天,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以致欣然自得飞舞着,他感到多么的愉快和惬意啊!不知道自己原本是庄周。突然间醒过来,惊惶不定之间方知原来是我庄周。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蝴蝶呢,还是蝴蝶梦中变成庄周呢?庄周与蝴蝶毕竟是有区别的。这就叫做我与物的交合与变化。
     
这是《庄子》里一个非常出名的故事,一般被我们称作“庄周梦蝶”。在一般人看来,一个人在醒时的所见所感是真实的,梦境是幻觉,是不真实的。醒是一种境界,梦则是另一种境界,二者是截然不同的;在这里,庄周是庄周,蝴蝶是蝴蝶,二者也是完全不同的。
     
可是庄子却以为不然。
   
 李白在《古风》中说道:“庄周梦蝴蝶,蝴蝶为庄周,一体更变易万事良悠悠。”也就是说,庄周与蝴蝶已经“物化”为一体了。庄子已经看不到自己,而是和自然合而为一了。这种境界其实就是“无我”。
     
我们对此可以做出以下推理:倘若“我”一会儿可以是庄周,一会儿又可以是蝴蝶。那么,“我”到底是什么?就成了不确定的了。所以说,其实“我”的存在是始终处于变幻不定之中的,这被庄子称为“物化”。
     
庄子则认为:世上的一切事物,尽管有千变万化,但他们都只是道的物化而已。庄周也罢,蝴蝶也罢,本质上都只是虚无的道,是没有什么区别的。这其实就叫做“齐物”。
    
 “物化”和“齐物”的本质其实就是“物”“我”两忘,也就是“无我”境界。
   
 庄子的这种“物”“我”两忘,其实也就是“无我”的境界,应该是非常难得的。关于“物”“我”两忘,王国维又给我们做了非常好的阐释。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提到: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乃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乃无我之境也。
  
 “有我之境”,就是以我观物,所以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就是以物观物,所以不知何者为物,何者为我。
  
 “无我之境”,其实就是“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的物我两忘、物我同一的境界。要达到这一境界,关键在于主体的状态。此时的主体应该处于佛家所谓“四大皆空”、道家所谓“坐忘”状态,西人叔本华又称之为“纯粹的主体”,即完全超脱于生死之欲、取消了个体意志的主体。只有当我们排除了个体意志,才能取消这些主客对立,实现“物”“我”同一,最终才能达到真正的“无我”境界。
  
 在这里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庄子这里所说的“无我”,不仅是指四肢肉体的“无我”,就连精神也要真正做到“无我”。事实上,庄子对于人除了肉体之外,是否还有另外一个叫做“蝴蝶”的精神或心灵,似乎也是持怀疑态度的。也就是说,庄子只是个身体,而蝴蝶就是精神,也许真的有那么一个地方是可以让蝴蝶不需借助身体而生活的。在梁山伯与祝英台中,两人也是双双化蝶而去的,最起码这也应该算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愿望吧。
   
 我们按照庄子的“无我”哲学,其实还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那就是梦境与现实的关系。既然庄子搞不清楚自己与蝴蝶的关系,那么他能不能搞清楚现实与梦的关系呢?
   
 按照常识来讲,其实无论你梦见了什么,梦都只是梦,当梦醒来之后就要回到了真实的生活中,而这个真实的生活绝不是梦。可是,庄子偏要问:你怎么知道前者是梦,后者不是梦呢?你究竟又可以凭什么来区别梦和真实呢?
   
 在这个问题的回答方面,也许有人会说,其实凭感觉就能够分清楚哪是梦,哪是真实。比如说,梦中的任何感觉都是模糊的,而醒后的任何感觉都是清晰的;梦里的事情往往变幻不定,而且缺乏逻辑,而现实中的事情则比较稳定、条理清楚;人做梦迟早都会醒来,而醒着的时候是不可能再醒的,等等。
   
 然而,庄子就会追问你了,那你的感觉就真的那么可靠吗?你有时候会做那样的梦,感觉相当清晰,梦境栩栩如生,以至于不知道是在做梦,还以为梦中的一切是真事。那么,你怎么知道你醒着时所经历的整个生活不会也是这样性质的一个梦,只不过时间长久得多而已呢?
   
 事实上,在大多数梦里,你的确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要到醒来时才发现原来那是一个梦。那么,之所以你不知道自己醒着的时候的生活也是梦境,那么是否仅仅因为你还没有从这个最大的梦境中醒来呢?
   
 由此看来,庄子提出的这个问题貌似荒唐,其实这是一个非常重要而且艰深的哲学问题。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庄子虽然持疑问态度可是他的疑问也恰好给了我们肯定的回答。
   
 庄子在文章中说道:“遽遽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欤?”显然已经做到了“物”“我”两忘,人与蝶,梦与醒,真正做到浑然一体了。蝴蝶本身并不卑贱,人自身也并不高贵。每一个人每一个物都是平等无二、合二为一的。所以他才有可能达到不知到底是人是物的地步,也就是说,他已经达到了“无我”的人生最高境界。
   
 这种境界,也就是后来陶渊明在自己的《饮酒》中提到的“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在这里,庄子不仅仅是认为人与蝶、梦与醒无法分开,浑然一体,他甚至认为人就是蝶,梦就是醒,人与蝶,世界万物及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大梦而已。梦是什么?梦是自然,梦是万物的本原。以上这些就是庄子的“蝶悟”。

    庄子的这种“蝶悟”智慧在于:
 
 1)通过自己的瞑目存神,屏息万缘,从而忘掉自己的四肢五体,使得灵魂逍遥自在。
  
 《老子
犬耻第十三》中说道:“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无身”,也就是“无我”,说的就是人一旦达到“无我”的境界之后,就没有什么忧患了。
   
 其实,我们人类的身体就是一个很大的障碍,我们不得不去每天都为它谋衣糊口,为它去奋斗、去抗争,在这样的生活中,自然会惹出许许多多的烦恼和痛苦来。等到我们没有了身体的时候,自然也就不会为了那些衣食住行而操心奋斗了。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还会有什么烦恼和灾难呢!
   
 其实,当一个人已经到达了不受时空的限制,心中也没有了牵挂障碍,薄酒、放达而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时候,才会真正做到蝴蝶为梦、物我两忘。
  
 2)将生死寿夭、苦乐悲欢、高低贵贱、是非荣辱放在心上是愚人的悲哀,只有这样的人还在“有我”的境界里痛苦的挣扎。在庄子看来,既然人间的生死寿夭、苦乐悲欢、是非荣辱、高低贵贱没有什么区别,是虚幻不实的,是梦,人们就应该把它们看淡,身处其中而心处其外,不去辩识,不去执着,来了就让它们自然而然地来好了,去了就让它们自然而然地去好了。但是人们却往往都做不到,结果只能是自寻烦恼,等到事情真正的过去了,才幡然醒悟,才后悔不该当初。
庄子的思想中提到,人不过是自然中的一粒微尘,只有无所求,才可以尽获其所有,这样就是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庄子是一个看透生命内在之需的人。他知道水中游鱼的快乐,他说快乐的至境就是身无所依,心无所求。他彻底地扬弃了名利情物,但他没有丢掉善。在喧嚣的尘世间,因为无所求,所以无欲无为,一直到了无我的境界,齐物我,齐万物,是至人也。
    
 在中华历史上下五千年的过程中,过去的人们都在极力探求真正的生活态度,那么现在的人们呢?
    
 工作里的纷争都是为个人利益得失的烦忧所左右;情爱的患得患失都是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悲喜;人际的纷繁都是做不到如“庖丁解牛”般游刃有余。累的东西太多!那到底还有没有净土?那到底还有没有可以歇息的地方?那到底还有没有不设防的交流之地?
    
 恐怕只有真正参透“庄周梦蝶”的真正内涵,努力让自己达到“无我”的境界,排除一切外界的干扰,才能看清人世的本来面目,才能洞彻人世的来龙去脉,才能跳出人世的纷扰,才能真正的回归到人的本性,那就好似大梦初醒后才知这是大梦一样。

 
 感悟:庄子的哲学思想是由以道为实体的本体论,万物齐一的相对主义认识论和具有诡辩特点的辩证方法论所构成的。庄子和老子一样,也把“道”作为世界本原的。认为世界就是从“无”中生出来的,因而在《知北游》中说:“有先天地生者物邪,物物者非物。”不仅道是非物,而且还是一种超时空的绝对存在的精神实体,由此可见他继承老子的客观唯心主义体系。然而,庄子并没停留在老子“道”说的客观唯心主义体系上,而从老子的客观唯心主义发展到主观唯心主义体系。庄子虽然也承认“道”是一种抽象的客观精神实体,但是他又把这种精神实体加以主观化了。庄子不仅是一位哲学家,也是一位文学家,他在中国文学史上也占有重要的地位。先秦散文体裁的开拓者在我国先秦的文坛上,对散文艺术的开拓首推屈原和庄子二人。所以中国文学史常把《庄子》和《离骚》并列,成为一代散文的灵魂。庄子的散文,也可以说是继承和发扬老子的哲理诗而来的,不过它与老子的《道德经》的体裁比起来是有自己的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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