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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的一首《咏梅》,作为喜乐诗文的现代人,不得不说大饱眼福

 渐华 2018-11-19

陆游的一首《咏梅》,作为喜乐诗文的现代人,不得不说大饱眼福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说梅,毛泽东道:“读陆游咏梅词,反其意而用之”。这陆游咏梅如何了,怎么让诗人有了重新填写《卜算子·咏梅》的雅趣,且一定要反其意而行笔之?作为宋代著名的诗人,陆游是不能欣赏到这“反其意而用之”的妙笔生花了,但是,作为喜乐诗文的现代人,在大饱眼福的同时,不无拍案叫绝的。

陆游的咏梅诗难道不谙其道,诗作有瑕疵?

走进陆游这一首《卜算子·咏梅》中去看看,到底让毛泽东抓住“辫子”驳之的是什么?

驿外断桥边,寞寂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先搁下诗词,且说陆游,字务观,号放翁,南宋著名诗人,一生笔耕不断,今存诗歌九千多首,与王安石、苏轼、黄庭坚并称“宋代四大诗人”,又与杨万里、范成大、尤袤合称“南宋四大家”,其诗文成就耀眼闪烁。即是如此,那么,陆游算得上是中国文学史上的千古大家说这梅花,陆游他忒偏爱了。

“当年走马锦西城,曾为梅花醉似泥”、“醉折残梅一两枝,不妨桃李自逢时”、“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渐老更知闲有味,一冬强半在梅村”、“要识梅花无尽藏,人人襟袖带香归”。陆放翁一生中吟梅诗篇比比皆是,对梅花的喜爱以及懂得,非一般人能及,说他心中有一枚梅花烙深深种下,也是不夸张的。

赏梅花、品梅花、著梅花,可远观,或近瞧;闻香来,轻轻嗅;数零落,笔丰姿,“寒梅香自苦寒来”。傲立于天地银光中,苍茫一色间,清绝于世,谁能与之媲美霜雪凋不落的气节。

梅花是君子:“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梅花也是美人:“匝路亭亭艳,非时袅袅香。”宋朝诗人卢梅坡说:“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梅和雪都是冬季孕育的一胞孩子,雪作梅梢,梅蕊雪思,因彼此的存在和相依相衬而无比美丽、高洁。“早梅发高树。”

梅是冬天的使者,也是“送春归”的“媒人”。梅花在诗人们心中,是坚韧不拔的代言,是高洁清冽的化身,是冬季最美的一抹靓丽,始终含笑风雪中。

陆游懂梅,因此,他笔下梅情生香,梅姿各异。

他心中的梅,开在驿站外的空旷里,在一座荒凉断桥的旁边,在孤寂冷冽的漠漠间,独自迎风而立。这黄昏啊,风挟着一阵阵雨霏霏,雨裹携着风袭来的寒,多么的凄冷凉薄。诗人的笔下,无一不渗透着一种“愁”、“愁啊”、“还愁”的心绪,是偏于冷色的物景写意,容易勾起人低落、彷徨的情绪。“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这说谁呢?是说梅花,说那一株断桥边无人欣赏、无人懂的梅花,还是幽幽赏梅的人呢?似都有。它坦坦荡荡而立,它有朴实无华的姿态,它不慕繁华春色的似锦,它只静静地寂寞开在冬雪里,任由人评说、欣赏。

当它凋落碾为尘土的时候,却依旧散发着徐徐弥久的芬芳,这是它独一无二的生命标示。陆游在这首《卜算子·咏梅》将梅花的情操气节细数得淋漓尽致,有一种无可奈何的疼在心间蔓延。道陆游写梅,写到骨子里了,也刻进了心中。

陆游的梅颂,立意高远,笔调幽静,有一种孤芳自赏的伤怀心结在其中。与其一生在仕途上不得志,抱负、才情难以施展和发挥有着紧密的关联,政治环境的制约,人文因素的影响,他一生屡遭挫败,即使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但始终深受坎坷的艰辛和磨砺,心智再坚,也会有脆弱时。因此,陆游心中的梅“心有千千结”,结结都在挫败中开出绚烂来了。

毛泽东说:“读陆游咏梅词,反其意而用之。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从中笑。”这样的梅花开得艳艳的,自由的,洒脱的,不为外界纷纷扰扰所迷惑和打击,它灿烂一笑,不管是冬的凛冽,还是春天的潮动已然来到,在来和去的境遇下依然保持着淡然,谈笑似佳期,分外俏丽、热一年年的风和雨送来了春天的信息,这茫茫漫漫的大雪又迎来了一个春天。尽管悬崖峭壁上凝结了百丈的冰凌凌,但是,面对这样的寒意,这番冬日的冷酷,那梅花啊,却依然翘首挺立在一片片白皑皑中,更加的鲜艳夺目,独立于世。谁不敬佩这执着,这傲骨,这挺胸的站立?姿态,是生命的擎柱,它有多高立、持衡,生命的硬度和光艳就有多灿烂、光华。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梅花的好,梅花的美,诗人再辟侧锋,将视角引向纵深处,切向梅花的另一重品格,不争百花香,不羡百花艳,默默地做承前启后的耕耘者,送别冬天的不悔、骄傲,迎接春日的坦荡、开阔,做一位春回大地忠实的引路人,无怨无悔。当流水滨滨,山河晴川,漫山遍野的春风呐喊时,它却隐隐地在万紫千红的苏醒冉冉里嫣然一笑,璀璨得点亮了诗人的双眸,从而由衷地感慨它的积极向上,永不屈服,甘为探路者,敢为有心事的大无畏精神。

说梅花好,它真好,好得人人称颂,人人争先将它褒扬。

高洁、孤傲、幽怨、哀伤、颓唐、隐忍,是陆游心中之梅。

积极、忘我、美丽、默然、坚贞、醒立,毛泽东懂梅之独韵。

梅花作为“四君子”之首,引领着“兰”、“竹”、“菊”的精神气魄深深地栽培到了中国人的心田中去。人若兰,淡雅清芬,典雅高贵,暗香悠远,甘于寂寞:“春雨春风写妙颜,幽情逸韵落人间。”人如竹,秀外慧中,越挫越勇,虚怀若谷,顶天立地:“拔地气不挠,参天节何劲。”人似菊,人面菊花,不畏风霜,心怀隐逸,悠悠之风:“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四君子”的物象比喻,以及生命的绽放情势,都体现了中国人灵魂向往或追随的最高境界,这是古诗词中特别绚丽的一簇浪花,荡涤着每个人的人生海,蕴集了无穷的精神力量,开在时光的长河中,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古诗词中的物象,如春日笋竹,拔地而起,葱龙而情趣盎然地一茬茬在破发,不停不息的生命轮转,这世界物象存在,古诗词的魅力就会一直婉转、延绵。诗意情怀来源于生活,置身于生活,发掘于生活,颂美于生活,感悟于生活,成就也在生活中,对物象的融洽和赞美,已经种植在了中国人的心灵里,无论静、动,美、丑,高、低,卧、立,样样件件都有无与伦比的美丽,不管诗人们颂扬否,褒贬否,斥责否,它们都不诉不言地做自己,就像世上的人们,在眼目下的阳光中行走漫漫人生路,这是生命的唯一进程,也是最好的迎接姿态。

说物象,大千世界随手一抓,四周皆物象。只是,充满诗意的人看物象千变万化,美丽多情;平淡人生的人,万事万物在心中如烟云,走过去,回过来,它们只是一物种罢了;而颓废多怨的人,物不是物,景也非景,是心中的烦恼结,是阻碍眼眶的滞障,是一枚针刺的锋芒,处处烦恼,事事烦恼。说烦恼,真烦恼,且将烦恼怨恨一把,《西厢记》中道:“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无所事事的人啊,看那片片花红落下水漫中,潺潺的流水浸染的绯红,多么的触目惊心,这让人不由得想起了许多,万般的无奈,各种心事涌上心头,万万种从四面八方而来,欲向谁说?谁也无法倾听我这些心事,怨无可怨,只能将情绪抛洒付与东风。

怨到深处无怨尤,什么都怨一阵子。好一个“落”、好一个“闲”、好一个“怨”字,“花”,“水”、“东风”,美不胜收。物象是一道风景,看物象的人们更是人世间最美的一道迤通风景线,因为彼此的存在,因为彼此的看待,因为彼此的包容,因为彼此都是这个世界的生灵,因为同在一个时空中,同在一个天地间,荒茫从来都因为存在而显得充盈、丰满,这就是物象世间和世间的物象。说物象,谁能说清楚?谁都能说出一二,却永远都在不停地说,不停地写,还有不停地感悟、感怀、感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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