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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的传奇故事 图/网络 文/格·阿凯姆《蒙古苍狼》 很久以前，有一匹狼带着两个狼崽，以捕食荒野之黄羊，鹿和家畜为生。一天领着两个崽子来到一群马和一群羊旁边。一只狼崽说：我要捉羊吃。母亲答应了它。另一只狼崽说：“我要从那些空怀骒马中捉一个吃。”它母亲却说：“不要吃这匹骒马，捉旁边那匹瘦削的枣骝马吧。”为什么呢？吃多了膘肥的骒马肉嘴会发干，逃命不成反而可能被其主人追上来捕杀。但是那只狼崽却把母亲的话当作耳旁风，箭似奔向在鲜嫩的草场上吃草的空怀骒马，捉住一匹就吃。当马群惊跑、公马嘶鸣、羊群扬土，马倌和羊倌都发现有敌情，策马扬鞭，疾驰而来，母狼瞥了一眼，逃向前面的谷地。那只贪吃的狼崽在苔草上跳跑，越过高岗逃得疲惫不堪，最后牧马人的马鞭子落在了它的鼻尖上，成了牧马人甘吉嘎（鞍梢绳）上的猎物。母狼逃着逃着回过来一望，牧马人甘吉嘎上系着狼崽，正追赶过来。母狼想：他骑的马可能是老骒马的驹，那么鼻翅一定很薄，我要是逆风而逃，或许赶不上我。它就逆风而逃奔。但没逃掉。又想：要不就是鲁钝骒马的驹，那它的心脏是封闭的。然后母狼就逃向坡地。但还是逃不掉。母狼又想：或许是年轻骒马的驹，那它的关节可能是僵硬的。想完就往高处逃去。因为这次判断正确，没被牧马人追上，终于逃脱。 就象故事中出现的母狼，狼是受天灵保佑的具有灵性的动物。如果是愚钝的家伙怎么会吃掉快种马驹的胯部肉呢。快马是自己潜在的危险。所以为了避免危险要先发制人。作家将军勒·普日布道尔吉曾说，戈壁——阿尔泰省沙尔嘎县牧民色登阿力瓦的马群里曾有一匹胯部抽缩的快种枣骝马。反映狼机智的传说有很多。下面载录我父亲讲的一件事：“在东方草原有一位官员夜间追捕狼。追得人困马乏时，路边碰到个电线杆。可是狼不见了。他用车灯照明探寻，原来狼站立后帖在杆子上。在玛达德戈壁，用飞机驱赶狼，它会跑进长满芨芨草的洼地仰卧后抱着沙蓬隐蔽。”关于狼叼咬着沙蓬悄悄接近羊群的事情广为流传。1996年，在库苏古勒省扎尔嘎兰特县的策格楚亥发生特大火灾时这里的牧民看到狼在水洼里翻滚几下，弄湿身体后冲向熊熊的烈火，穿过了燃烧带。这是《人民权力报》报道的。据报道，该年在后杭爱省塔里亚特县布敦贺其格讷地方，从燃烧着的森林里，两匹狼从两头叼着放有幼崽的朽木从燃烧的森林中逃出来。在库苏古勒，布尔根省交界，纳木囊山脉扑火的人们看到一匹狼冲入烈火将幼崽叼出后，在雪地上翻滚几下就奔走了。猎人朝敦说：“我小的时候，在家乡乌布苏省吉尔吉斯县，我们家族的一位老人在小径上放铗子，夹住了一匹狼。我和老人一起跟踪带铗的狼。我们吉尔吉斯古冢多，石碑也很多。当我们寻着狼的足迹追赶到时，狼吊在一个一米多高的石碑尖部昏过去了。它可能是想在石尖上挣脱掉铗子。还很聪明哩！”说完笑了笑，接着说：“在塔本陶勒盖追过一匹狼。那狼的前腿上了铗。狼奔跑时因大铗子抽打，行进很困难。这时狼猛得停下看了一眼，然后将带铗的腿架到脖颈上，把铗子甩到背梁上，用三条腿逃掉了。”勒·普日布道尔吉曾兴奋地说：“在色楞格省，战士将两顶帐蓬面对面的支起来，在中间空地木桩上栓好肉羊就睡了。第二天早晨起来一看羊被狼吃了，只剩下头蹄和瘤胃。两顶帐蓬里共有40个当兵的啊！”有一次朝敦用望远镜望远，望见一匹狼在路边颠跑。接着出现了一辆嘎斯69型小汽车。狼马上钻进草里隐去了。当汽车开过 ，狼在尘土中奔走消失。“当人细化打狼的方法时，狼也在细化逃命的方法。”朝敦总结道。猎人图旺还说：“我和三位朋友去打猎。把汽车藏在岩石后面，我学狼嗥叫后用望远镜望到三匹狼向我们走来。当我们偷看时，狼已来到我们齐肩处停下嗅着。接着头一个狼突然叫起来。正当我们感到好奇，狼从我们肩上跳了过去。之后稍一靠近，发现了我们，但没逃窜，而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们，朝旁侧躲闪了一下，渐渐远去。”我在额根高勒时牧民贺希格苏荣给我讲到：“在布尔根省杭盖县，有一位家在额根高勒的好猎手陶布钦云敦。一年冬天他遭遇到交尾期群集的狼。共有11匹狼。群狼攻击时他爬到树上，把狼个个击倒。之后查看一下子弹夹子，共发射了10枚子弹。他朝下数了数躺倒的狼，共有11匹。当老练的猎人把大皮帽扔下去时，有一匹狼猛然窜起咬住皮帽。那是匹母狼。”记者丹德嘎高特布在《政府消息报》上发表“狼”一文，讲述了自己亲身经历的富有传奇色彩的一件事。那是在科布多省蒙克海日罕县。丹德嘎高特布和舅舅楚勒特木一起顺着乌里雅斯台河骑马颠跑着。这时有一匹狼直奔他俩而来。他俩感到诧异，仰望天空，看见一个大雄鹰渐渐从狼上方俯冲下来。狼悟到逃脱饿鹰的最可靠办法是接近这两个人。当狼来到他俩近旁时，雄鹰再次飞升上去。狼朝天上望了一阵，就不慌不忙地向河东斜坡颠跑而去。还有一则故事是记者策仁敖其尔讲给我听的。在后杭爱省，现在的大塔米尔县二巴克（相当于村——译注）巴特道尔吉的浩特，一匹大狼与狗争先恐后地跑进来直奔正在打扫浩特的巴特道尔吉。巴特道尔吉急忙抓住狼的头顶部向下压 ，狼没有攻击，只是摇摆着头，巴特道尔吉一看，狼嘴里露着白色的大东西，他把那个东西拽了出来。原来狼想咽下大畜的背梁骨，结果卡在咽喉里。当他把背梁骨拽出来之后，狼挣脱出耳朵，转身疾驰而去。从那以后，狼再也不来他们浩特了。从这两件事可以看到，狼似乎以它的机敏预见到唯一能够拯救自己性命的是人。记者、作家策·纳楚格道尔吉将他亲眼目睹的一件事讲给了我。那是1969年。电台记者纳楚格道尔吉到哈拉哈河驻军某部采访。他在那里与丹达尔巴特一起去打猎。他们骑马追赶了一匹大黄狼。狼逃到边境线上。背着录音机和望远镜的纳楚格道尔吉一奔跑起来，这两样东西就前后摔打，使他落在丹达尔巴特和另一名战士后面。当他快步颠跑到的时候，狼在边境线上离他们200米的地方蹲踞望着他们，丹达尔巴特气呼呼地站在那里。因为在边境线上不准开枪，原来狼明白这一点。丹达尔恼怒地说：“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但来世会碰到你的。”然后向狼恶狠狠地攥起了拳头。 在扎布汗省阿拉达尔汗县境内的库克淖尔、查干淖尔附近冬季降雪量大，人迹罕至。一年冬天，猎手们在这里看到一群马和两条狗的足迹。有的猎手认为驱赶马群的是狗，在某些地段还有阻拦，牵制的迹象。但当地有名的猎人哈·巴雅尔却说：“这不是狗，而是狼。它们驱赶着马群，当需要的时候，就捕食。”很可能是这样，路上碰到马的残尸。巴雅尔先生说：“我们让马群摆脱两匹狼。但不要追赶狼。”不一会儿他们遇到了二十多匹马。不知是因为在人迹罕至的荒野呆久了，还是被狼驱赶尝尽了苦头，马群见人就直奔而来。人们驱赶着马群走时，有些马匹还不时地瞥一眼。语言学家亚·巴特尔写给我说：这个传说是三十年前，我在额勒德布敖其尔学校读书时听人讲的。所以已忘记了讲述人和马群的主人。只有已经下世的猎人巴雅尔先生的容貌留在了我心里。 人们常赞叹各地都有躲过猎人枪眼的狼。绰号“纳嘎勒汗的珠努格夏尔”的狼每次都躲过了猎人的子弹，最后衰老而死。绰号“独西音陶日木的跛子”的狼被狼铗夹住腿，它拖着铗子走很长一段路后把腿咬断了，此后它捕捉过很多牲畜，一直和人较量，到老死。绰号“哈萨格特海尔罕的直耳朵”的狼在戈壁阿尔泰省沙尔嘎县与公马较量重伤以后经常捕食公马。绰号“布嘎特的呼日敦查干”的狼在戈壁阿尔泰省布嘎特县。一辆YA3——469型汽车以八十迈的速度都没追上它。中央省包尔诺尔县境内呼日木特山有一匹后跟腱以上被折断，绰号“呼日木特的三条腿”的狼。猎人们为了捕杀它绞尽了脑汁。一天早晨，驯马人占布拉的妻子高特布进羊圈里喂羊，见有匹狼躺着，就用草叉扎死了它。这就是那匹三条腿的狼，已经老朽。对于这匹狼来说，倒运的是没有死在勇敢的猎人手里，倒死在妇人的草叉下。狼的命运可真奇特啊。 库苏古勒省有一座名为喇嘛泰加的石绵山。受伤的狼上山舔石绵，伤口一天就会愈合。狼将失去知觉的腿从铗子中一点一点抽出后，到山上舔石绵就会痊愈。这是摔跤手朝伦巴特尔讲的。 因为是野兽，人们也许会想狼彼此间可能充满敌意。但是很难找到象狼一样对伙伴忠实的动物。对同伴保持忠诚也许是基于狼的聪明吧。面对仇视它们的世界，如不相互照应，被消灭是可想而知的。我在巴彦洪戈尔省出差时听到这样一个传说。牧马青年去聚拢马群，来到山坡上用望远镜了望马群，同时观察周围的情况。这时并排走的三匹狼进入了他的视线。他跟踪了望到三匹狼进入就在西边不远的沙洼地隐去，不久向前走出两匹狼。此后牧马人每早到山坡上望，那三匹狼在同一时间进入沙洼地后，出来时却是两匹狼，继续往前走。牧马人俯瞰洼地，什么也没发现。他就把这事告诉附近的男人们，大家一起对洼地进行了搜查。在洼地腹地发现一根满是狼牙印的木棍，看到旁边沙地里露出个鼻子尖，就朝那里开了枪。他们从沙窝里拽出两条前腿残缺的母狼。原来是那两匹狼让不幸的母狼咬住木棍，再分别叼住两端，夜间带出母狼透气，早晨埋在沙里后走开。对此除了说狼有忠实的禀性外还能怎么解释呢。世界语言专家策·都格苏荣先生有一次对我说：“据说是在南戈壁省寻找骆驼的牧人在小丘上用望远镜搜寻丢失的骆驼。见一峰红褐色骆驼从水边走来，在它前面有个东西隐约可见。奇怪的是它不是向草场，而是朝多险的山岩走去。深知自己牲畜习性的牧人非常纳闷儿，骑上马走近一看，有一匹狼在逃窜。跑到驼旁，见一母狼抱着骆驼前峰而坐。原来狼的两条后腿被兽铗夹断了。公狼使残肢的母狼骑在骆驼上，自己牵着缰绳走。这样可能有些时日了，可怜的骆驼瘦成了皮包骨。当牧民走过去时骆驼在流泪。牧民没有打死为了生存的母狼，把它撂在那里。那匹母狼流着泪在后面爬行。牧民见状，从鞍梢绳上取下山羊腿留给母狼后走了。以后人们就称那峰红褐色骆驼为‘狼红驼’。”占星学家策仁敖其尔也讲过这个故事。有位勒·西日钦的，在其《骑驼的狼》一书中将它写成他的猎人父亲在托呼木戈壁遇到的一件事。 猎人其木德达格瓦说道：“假如有四匹狼，要是有人追赶，它们一定朝四个方向逃窜。不可能朝一个方向。如果猎杀了其中一匹，其它狼会在夜间或第二天寻着伙伴的足迹，探个究竟，直至知道自己的伙伴已‘升天’为止。不会抛下不管。”狼对同伴就是如此的忠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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