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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杂论卷首-开篇语

 星河岁月 2018-12-03

红楼杂论第一卷

解读《红楼梦》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桩心愿,可惜因为我个人的学识太过浅薄,所以一直没有勇气去阐述我自己一些拙劣的观点。但时至今日,我觉得献丑也得献丑了,世界名著解读了个遍,古今中外和《红楼梦》殊途同归或异曲同工或干脆模仿的典范都做过一些浅显的对比,对于《红楼梦》本身也零零散散的做过一些介绍,但是很明显,这是不够的:


作为世界上最为伟大的小说(没有之一),世界上最唯美的小说,世界上最能代表中国独特文化的小说,《红楼梦》曹雪芹岂能用寥寥千字可以讲完?加上其本身因为意象、笔法、伏笔的造成的剧情复杂,让这本书难以读懂,其本身丰富的内涵更加难以发掘。


而这也使得解读《红楼梦》的研究变得愈发兴盛,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红学”一脉。但也正是因为红学的太过兴盛,让如今的红学与其说百花齐发、百家争鸣,还不如说是一种乱象。因为“红楼梦”可供挖掘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有专门研究版本的版本学,有专门研究曹雪芹本人的“曹学”,还有研究红楼梦人物的,比如刘心武的“秦学”,专门以研究秦可卿为主的。还有就是单纯以解读红楼梦为主的,这一类的比较的多,也是市场上最热销的。还有一个比较主流的流派很受欢迎,是“红楼菜”和“大观园”,因为商业价值比较大。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比如蔡元培的“猜笨谜”,猜着猜着居然到“满汉矛盾”上去了,看起来非常不靠谱。


但是即使看起来靠谱一点点的学问,也未必就能全信,或者说若是钻进红楼的著作之中,必定是会被绕晕的:哪一个说的理论都完全不一样。但是这恰恰是《红楼》研究多元的地方,也正是“剪不断理还乱”之处。




 

以版本学为例子,《红楼梦》因为受清朝的政治环境的压力以及印刷技术的局限,版本众多,而且流传最广的版本大多是手抄版本:手抄的读书人又因为文化水准层次不齐,而文人大多又有再创作的“情怀”,导致后人看见的这些纷乱的《红楼梦》版本都是由一些稀奇古怪、三教九流“添油加醋”的篡改版本组成的“坑爹”烂摊子。


这个烂摊子确实坑爹。经过“考证派”(以著名国学大师胡适、红学家陶洙为首)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大致的整理出两个《红楼梦》版本学的体系:一为“脂本系”   二为“程高系”。


如今市面上广为流通的正是“程高系”,经过某些“大师”删改后拼凑的。那么由于目前我们发现最古老的抄本叫“庚辰本”(这是“脂本”)。也是目前认为最权威的版本,只有前八十回,所以目前学术界普遍都决定后来四十回是假的,是有人造假续上去的。谁续的呢,胡适在《红楼考证》里用他通俗缜密的逻辑分析了一遍,最后得出结果:高鄂。并且指责他为了后面的剧情写的不突兀把前面的剧情改了,而后来的红学家也喜欢黑高鹗,把见不到红楼梦真本的气一通撒上去。




 

对此其实我是非常有异议的,最起码不敢苟同:首先高鹗确实做过整理红楼梦的工作,而且在稿件几乎遗失,滥抄本流传极广的情况下基本上补全了《红楼梦》,但是由于高鹗整理时距离曹雪芹已经过了将近三十年之久,而曹雪芹自己写《红楼》也有多个版本的稿子,主要是为了躲避“文字狱”,“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人心惶惶,而这种在当时明显与儒家礼教格格不入的小说实在难以出版流传,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被“封杀”的产物,自然稿件松散,如果想要让剧情更加合理,流传更加规范,当然要加以修改,倘若没有高鹗修补之功,莫说“程高系”“脂本系”,就是全本的《红楼梦》也看不到。所以个人认为研究红楼梦的专家学者把“黑高鹗当做一种志业”实在是不可理喻的现象。


至于高鹗到底有没有对八十回后的《红楼梦》做过增改修补,我个人认为不太可能。绝对是曹雪芹的残稿的增补而成的。因为高鹗自己在《红楼梦引言》一文中谈到过这个问题,他说自己是筛选过资料后抄写的(细加厘剔,截长补短,抄成全部),


而我也对高鹗的文学素养提出了一点怀疑:让高鹗续写《红楼梦》实在有些抬举他了,高鹗虽然精通八股文,写写文章,编编《八旗文经》绝对是可能的。毕竟八股文和我们今天高考的标准格式议论文是差不多的,掌握了这种文体就等于已经有了写作的基本功,但小说是非常特殊的,绝不是能写好考场作文的人能写好的。



毕竟文体的不同,常年陪跑“诺奖”的畅销小说家村上春树写过一本带着淡淡自传体色彩的书:《我的职业是小说家》,里面说了很多关于小说创作的生活日常,比如观察生活、组合素材急,读书等等,写作是极其繁琐的,而且是一个逐渐递进的过程,因为小说这种文体的本身除了需要技巧和思想外,还有有文字的驾驭能力。而《红楼梦》又是小说作品中最为上等的作品,作品的内涵,文字的张力更加复杂,剧情走向“草蛇灰线,伏脉于千里之外”非常的巧妙,我想一般人是难以驾驭的。



所以我个人觉得无论是什么情况都觉得高鹗应该是模仿不来曹公的文笔。更何况,高鹗和曹雪芹隔了三十多年,三十多年!我自己也尝试写过小说,有时候写到一半不想写就扔了,隔了半年想起来想要接着按照草稿写下去,但是结果永远都是“搜索枯肠而无所得”,哥哥我是自己小说的作者本人啊,我自己打的腹稿还为乱散,就已经憋不出几句话了,试想高鹗又不是曹公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可能会能去续书?


但是无奈,胡适大师作为“红学”的开山鼻祖,他的观点一直以来都是《红楼梦》研究最为重要的基础理论。既然《红楼梦考证》逻辑缜密、证据确凿的阐述了高鹗续书后四十回的观点,那么毫无疑问这就是目前已知最确定的观点。

而况除了考证派丝丝入扣,恍如《卫斯理》侦探小说的推理之外,还有索隐派“天马行空”的推论。我觉得索隐是“红学”中最有意思的研究方式,七拉八扯,一花一草皆为“扯淡”理论的工具。之后会有章节对“索隐”进行介绍,所以在这里暂且不多谈了,但是我还是要说“索隐”这种东西和考证是截然相反的,


考证非黑即白,一有充足的证据“证伪”便能推翻前人的研究。“索隐”不一样啊,你怎么说都有道理,做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算命的研究方法。其中以至今尚未确定校训,只能以食堂墙上粉刷的“勤奋、严谨、求实、创新”当做默认校训的北大之学校精神开创者:蔡元培先生最为代表。


蔡元培先生曾说:在《红楼梦》的研究上要“多歧为贵,不取苟同”。或许这正是“红学界”最真实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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