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商隐《锦瑟》 硬笔书法 本文原刊2014年3月25日《今晚报》今晚副刊，转载自网易网友ydcyjl的日志，发布日期2014年3月25日，特此说明并致谢忱。请喜欢的朋友欣赏。
《锦瑟》诗“直解” 然君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晚唐诗人李商隐所作《锦瑟》诗，历来歧说纷纷，素称难解。 刘学锴、余恕诚所著《李商隐诗歌集解》（中华书局，2004年11月第二版，增订重排本），于《锦瑟》诗后罗列近六十家笺评：或以为悼亡之诗；或以为写锦瑟之为乐有适、怨、清、和四调；或以为锦瑟乃人名，为贵人爱姬，甚至竟指为令狐楚家的青衣；或以为自伤之辞。诸家瓜蔓牵引，风影比附，亦互有驳斥，迄无定说，细读之，则多有刻意深求之弊。 此诗首尾两联易解，唯颔联、颈联用典较多，读之颇为“朦胧”，但不当以圆梦、解谶之心释之。笔者不揣浅鄙，对此诗“直解”如次： 此诗概为义山自伤身世之作。“锦瑟无端五十弦”，义山一生享寿四十七载，此诗概其晚岁所作，一位将届知天命之年的诗人，看到有五十根弦的瑟，很容易联想到自己已将近五十岁，以诗人的灵心善感，这种联想是很自然的事情，似乎无须扯到《汉书·郊祀志》中“泰帝使素女鼓五十弦瑟”的典故。“一弦一柱思华年”，义山终生陷于牛李党争的政治漩涡之中，回顾一生，自觉一事无成，万般皆空。颔联、颈联则写其诸多理想的落空。“庄生晓梦迷蝴蝶”，典出《庄子·齐物论》，愚以为，此句写其出世（即学仙）理想的落空。义山早年曾学道玉阳，“庄生”则暗喻道家的出世之心。“望帝春心托杜鹃”，写其入世（即政治抱负）理想的落空。蜀望帝以德薄不及鼈灵，乃委国授之，本就是政治事件，正合入世之意。“沧海月明珠有泪”，即沧海遗珠之意，写其一生才华（包括文学、艺术等方面）的落空，前人以“鲛人泣泪成珠”之典解之，似觉牵强。“蓝田日暖玉生烟”，写其感情（与女冠、妻子）的落空。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或喻其所向往追求者，皆望之若有，近之则无，皆虚无缥缈，虽如此，但其昔日之感情经历，也确曾享受过温情，对其心灵还是有一份慰藉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回首一生，一事无成，诸般落空，岂待今日成为追忆之时才不胜怅惘，其实在事情发生之时，已经令人惘然若失…… 义山才华横溢，十六岁作《才论》、《圣论》，得到令狐楚的赏识后，聘其入幕。经令狐父子揄扬，开成二年（837），二十多岁的李商隐登进士第，同年，其府主令狐楚卒。次年，义山入泾原节度使王茂元幕，王茂元爱其才，以女妻之。王茂元与令狐楚分属敌对政党，因此，义山招致令狐楚之子令狐绹的忌恨，谓其“背恩”，终生不施以援手。 义山在政治方面可能比较幼稚，娶王氏女显然是一个错误（义山与此女并无感情基础，而且极有可能婚前根本没有见过面），最终使其成为牛李党争的牺牲品。如果令狐楚卒后，义山不入王茂元幕，不娶王氏女，而是陪同令狐绹守孝三年，待令狐绹官至相位之时，义山的境遇则大不同矣！但历史没有如果，不可以假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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