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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年卖桃子

 李元外文艺评论 2018-12-08
 
    那年夏天,我初中毕业,看到有与我年纪差不多大的人在卖水果挣钱,我就想,自己也可以在暑假里挣钱作为开学后的学费。

    卖点什么好呢?西瓜太大,而且运输不便,自然不适合。我向父亲征询意见,父亲告诉我,暑假期间,正是桃子成熟期,可以卖桃子。于是,我就在自行车两旁绑上筐子,到县里去进货。

    桃园在半山腰,骑自行车上不去,我只能推着走。别看车上只有两个空筐子,因为是往上走,再加上又是盛夏,所以并不轻松,等到了桃园,我已经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我向桃园主人说明来意,又把从小贩处打听来的价格拿出来和主人商量。最后,终于达成协议,但要由我自己采摘桃子。

    那时,赤日炎炎,桃林里密不透风,十分闷热,身处蒸笼一般。我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脸上汗水直流,腌得眼睛疼,但是又不敢用手去擦,因为正在摘桃子,手上都是桃毛。尽管这样,身上终究不能幸免,刺挠的难受,我体会到了那些小贩们的不容易。我不甘心刚开始做一件事就放弃,咬牙坚持着。好不容易摘满了两筐,主人给称了斤两,我就下山去。下山的路也不好走,自行车直往前冲,我双手紧紧攥住车把,用上吃奶的力气向后拉,才不至于使车子滑到山沟里去。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母亲见到我的狼狈相,心疼地劝我说:“孩子,别遭这份罪了,你的学费我们出得起。”我坚持说:“不,我既然干了,就要干下去,不能半途而废。”母亲见我坚持,也就不再劝说了。

    第二天,我推着桃子开始走村串巷叫卖。平时听别人叫卖觉不出什么,现在轮到自己了,感觉不好意思张口,尤其是怕村里的同学看到了会笑话我。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没有一个顾客,我不由得着急。于是,硬着头皮喊道:“卖桃了!”说也奇怪,喊出第一声后,后面再喊也就不觉得丢人了。很快,便有人过来买了。

    我高兴地拿出杆子秤来,右手提秤杆,左手掌握秤砣。买桃的人都笑着看,我被看得心里发毛,但又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回家后,父亲告诉我正确的称秤方法,我才知道闹了大笑话,买桃的人看出我的架势不对,可能怕告诉我后会让我难堪,也就没有说破。不过,这一天也卖掉了一筐桃子,挣了十多块钱,还是有收获的。

    卖桃子次数的多了,我的业务也娴熟了。我按照父母的教导,坚持不够秤不给的原则,赢得了众人的好口碑。

    卖桃子最好的时间在中午,人们基本都在家,买桃子的就多。这时也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有时连蝉都懒得鸣叫了,而我还依然坚持在外面叫卖。我知道,多坚持一会儿,可能就会多一份收入。尽管被晒黑了,但暑假结束时,我已经赚够了学费。当人们夸奖我能干时,我也只是笑笑,因为这里面的艰辛只有我自己知道。

    转眼间,许多年过去了,那年暑假卖桃子的情景,却始终鲜活地珍藏在我的记忆里,成为我难忘的青春经历。(作者:李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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