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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爱丽丝·门罗《荨麻》中的爱情观与婚恋观

 柳店印象 2018-12-09
      《荨麻》是2013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 者爱丽丝·门罗著名的短篇小说之一,它记录了一位中年女作家在离婚之后内心彷徨、矛盾以及挣扎的时候,巧遇到儿时的玩伴。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她内心对于婚姻、家庭以及对爱情和自由的重新思考。门罗在小说中善于运用各种写作手法,采用多重视角阐述对于爱情和婚姻的理解。本文作者试图从小说的故事情节出发,探索《荨麻》中的爱情观和婚姻观,得出女主人公对迈克的爱情大致经历了少年时期懵懂的爱情、中年相遇之后长相厮守之爱和暴风雨之后放手的爱三个阶段的结论。   
       关键词:《荨麻》  爱情观  婚恋观

      爱丽丝·门罗出生于1931年,是加拿大著名的女作家,被誉为“加拿大的契诃夫”。自1968年发表第一部短篇小说集《快乐影子之舞》(Dance of the Happy Shades)以来,三次荣获加拿大总督文学奖,后来共创作了14部作品并多次获奖,同时作品被翻译成13种文字传遍全球,受到读者与媒体的高度评价。2013年10月10日,爱丽丝·门罗获得2013年诺贝尔文学奖,瑞典学院给出的颁奖词是:“当代短篇文学小说大师”。由此爱丽丝·门罗也成为了诺贝尔文学奖历史上的第13位女性。为此,奠定了门罗在文学史上坚固的地位。
     门罗的作品多关注女性的生活和内心世界,侧重从简单平淡的故事情节出发,描写女性在面临实际生活中家庭婚姻问题时的那种纠结和矛盾的心理状态,善于描写女性细腻的内心生活。小说《荨麻》中的故事情节是 大多女性都熟悉的,故事描述了女主人公与童年男玩伴之间的感情变化。“我”和迈克可谓是青梅竹马,迈克的父亲是远近闻名的钻井人,而就在迈克父亲带着他在给“我”家钻井的时候,“我”认识了迈克;童年的“我”对迈克深有好感,然而,没过多久,迈克父亲带着他去另一个镇上钻井。从此,“我”和迈克失去了联系,迈克这次的离开在我的心灵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我”时常会想起他,却见不到他。“我”后来结婚了,有了两个女儿,可是与丈夫之间的感情出现了裂痕,在内心无限的惆怅和迷茫之后,“我”离开了那个家。就在适应这段单身生活的空档里,我在闺蜜桑尼的家里巧遇了迈克,再次相遇使“我”浮想联翩,幻想着与迈克再续前缘,躺在迈克曾经睡过的床上、与迈克一起看星星的夜晚,都使“我”心神不宁。一场暴风雨过后,才让“我”恢复了平静,貌似那场暴风雨洗礼了我的一切欲望,升华了“我”跟迈克之间的爱情。暴风雨过后,迈克告诉“我”他小儿子的失去,“我”终于明白迈克与他妻子之间的爱情是坚不可摧的,他们一起经历的艰难困苦是“我”所不曾想过的。而“我”与迈克之间的感情就像井下的涓涓细流一样,只有随它慢慢流淌,才能够永远继续。最终“我”选择了封锁与迈克之间的爱情,让它静静沉淀。而这种爱情才是最崇高伟大、值得我们尊敬的爱。   本文作者试图从故事情节出发,分析女主人公与迈克之间爱情的升华,他们之间的爱情经历了少年时期懵懂的爱情、中年相遇之后长相厮守之爱和暴风雨之后放手的爱三个阶段,最终得到了升华。
       一、少年时期懵懂的爱   
       爱情是自古以来亘古不变的话题。《荨麻》中的“我”从小生活在一个不算大的农场里,儿时孤独的女主人公对农场上的每一种生物都了如指掌,“这里的每一棵树都表现出某种神态。比如,榆树看上去宁静安详,橡树则咄咄逼人,枫树亲切友好,而山楂树则老气横秋,脾气暴躁。”这些细致的描写展示了女主人公细腻的内心,同时说明了她无聊的童年,没有玩伴,只能观察这些静物。然而,迈克的出现改变了女主人公枯燥的童年,与迈克相处的日子里,他们一起打闹、一起嬉戏、一起玩泥球子弹游戏。这些与迈克共同度过的日子总是那么美好,那么令人怀念。尤其是在泥球战争时,女主人公与迈克刚好是搭档,女主人公暗自窃喜,因为这正是她内心想要的结果。这是一个懵懂少女对异性的爱恋。就连迈克叫“我”名字都能使“我”迷恋很久,“当他喊我的名字时,我会紧张万分,全身噌地就像过了电似的,一种狂热的忠诚感油然而生。”女主人公对于迈克的这种感觉描写之细腻,更加显示出她对爱情的理解和心理感触。只有互生情愫的两个人才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哪怕是对方一个小动作或者不经意的一个眼神,都能唤起对方无限的思考。 
       二、长相厮守——自私的爱   
       然而,迈克因为他父亲工作的流动性,最终跟随他父亲离开了这个小镇。迈克的离开对于女主人公来讲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仅代表着玩伴,而且是“我”爱慕的对象的离开,犹如“我”生活中的天崩地裂。“我的世界里,就像发生了山崩,除了迈克的离去,其余的所有记忆都被冲掉了。”   因此,在若干年之后再次偶遇迈克的时候,女主人公认为这是上天给予她的一次机会,多么想跟迈克再续前缘。我们知道,女主人公当时正处于感情空白期,而且是生命中最无助与迷惘的时期。“我”忍受不了婚后家庭主妇的生活,选择追求一种“没有虚伪,不丧失自我,不感到羞辱的生活。”与迈克的重逢燃起了“我”对于生活的信心和爱情的渴望。所以借洗碗的机会与迈克回忆过去、了解迈克现在的生活以及感情状况;在观星星的夜晚,女主人公渴望迈克能够与之有身体上的接触;躺在迈克前一天晚上睡过的床上,“我”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这些情节的描述都表达了“我”此刻多么想问问迈克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然而,理智还是控制住了“我”的这种情感冲动,“我”选择了在心中无数次地重复预演、幻想俩人在一起的情景,宁愿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与迈克的重逢,是女主人公既激动又挣扎的时刻。激动的是有机会与迈克再续前缘,她多么渴望能够与迈克像童年时候一样,彼此都没有现在的生活,两个人可以继续发展下去,再续前缘;然而,在“我”的内心深处,俩人都已经有了彼此的生活,生活中都有了伴侣和家庭。如果这样下去,“我”的爱是不是自私的呢? 
       三、放手的大爱    
       一场暴风雨的降临,彻底洗刷了“我”内心的欲望和自私的想法。这场暴风雨来得很突然,就像“我”对于迈克的感觉一样。先前是那么渴望,过后却是特别淡定。与迈克共同经历了这场在死亡边缘的暴风雨之后, 迈克告诉了除了他家人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迈克小儿子的死。“我”突然间明白了:与迈克妻子之间的爱相比,“我”与迈克之间的爱情是那么肤浅,那么脆弱。他们是共同经历过死亡的夫妻,他们的爱情坚不可摧,“我”是一个多么可恶的“第三者”。女主人公也知晓了迈克对自己的感觉,迈克也明白“我”的感情,只是他们“有着共同的感受——那种凄凉、失落、封闭的内心世界。”   在迈克讲述了小儿子死亡的过程之后,女主人公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与迈克之间的感情是异常珍贵的,不能拿来利用,进行交易。“我”与迈克之间的感情就应该摆在它应有的、现在的位置,这种感情来源自爱情,高于爱情,但是不能发展为爱情;仿佛“我”是迈克的红颜知己,迈克也成了“我”的蓝颜知己。与迈克之间的感情,就像“我”家那口井下的水资源一样,应该“永远被封存起来,让它静静地沉淀。”  因此,“我”最终选择了放手,这是源于对爱情的升华和进一步的认知。在共同经历了暴风雨之后,“我”明白了爱情的真谛。  
       结语   
      小说《荨麻》通过女主人公在面对爱情时候的心路历程的描写,实则告诉读者真爱不是拥有,放手不等于失去爱情,反而是对爱情最好的保护,就像故事中女主人公从少女时期懵懵懂懂的爱、中年偶遇时意欲再续前缘的自私的爱到最后顿悟出放手即真爱一样。

       夜读《荨麻》,辗转难眠。想要写点什么。

       门罗像小津,不知疲倦地重复书写同一母题,题材、主题相近,不同故事间又有微妙变奏。此种倾诉欲望,来自作者深入骨髓的生命烙印。读门罗的作品,亦能感知她童年及成人时期的诸多颠簸、疲惫,及时时想要突破困境的冲动。令人感动和敬佩之处,更在她身为女性及写作者的深刻自觉。自知,亦是成为优异创作者的基本。门罗不动声色地观察周遭男女的人生际遇,成为反窥自我的一面镜子。这点同张爱玲如出一辙。

       女性写作者向来不擅书写庞杂的社会画卷,而往往致力于描写精微纤细的人生。以周遭世界的纵深微妙,取代宏大广阔的铺展,而达到另一种精致深远。此种“一叶知秋”的美感,有禅的韵味。与直男作家的笨重粗糙相比,多了些轻盈灵巧。此中并无美学的绝对高下之分,而与男女的思维方式、趣味取向、人生际遇密不可分。

       而在故事讲述层面,门罗早已甩开一大批平庸之辈,臻入化境,亦给普通读者设立了较高门槛。表面平淡无奇、波澜不惊,分层缕析的小镇生活白描,穿插藏躲的跳跃式行进,往往令读者抓不着头脑。而一旦沉浸入门罗的文字魔法,人生的惊涛骇浪不经意间便涌向读者,激情与惊诧是常有之事。门罗控制读者的一大诀窍,在“反高潮”式处理——故事的裂缝只敞开一点,当你期待更剧烈的人生悲欢,门罗便不急不缓地收束笔锋,以微妙暧昧之细节,取代大开大合之情节,而往往有余味无尽之感。遗憾,或是苍凉,成为亘古不变的主题——封闭小镇、单调往复的生活,努力挣脱的欲望,自主又贫瘠的女性,遭遇激情抑或出路,短暂打开又迅即闭合的人生天窗,唏嘘不已的失意结局……

门罗以小镇女性为书写样本,映照出自我,亦映照出全人类的生存困境——你我皆是宇宙的囚徒,人人奈何命运不得。文学得以跨越语言文化隔阂,照亮你我。散落星球的读者亦不再孤立,于枯涸的人生中望见一束光。此即文学存在的最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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