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论,指在逻辑上可以推导出互相矛盾的结论,但表面上又能自圆其说的命题或理论体系。 逻辑上的悖论震撼了逻辑和数学的基础,而伦理思想层面的悖论则可以激发人们深刻的思考。 我们搜集了思想史上著名的十大悖论,一起思考。
(一)电车难题 (The TrolleyProblem) “电车难题”是伦理学领域最为知名的思想实验之一,其内容大致是:
从一个功利主义者的观点来看,明显的选择应该是拉拉杆,拯救五个人只杀死一个人。但是功利主义的批判者认为,一旦拉了拉杆,你就成为一个不道德行为的同谋——你要为另一条轨道上单独的一个人的死负部分责任。 然而,其他人认为,你身处这种状况下就要求你要有所作为,你的不作为将会是同等的不道德。 总之,不存在完全的道德行为,这就是重点所在。 许多哲学家都用电车难题作为例子来表示现实生活中的状况经常强迫一个人违背TA自己的道德准则,并且还存在着没有完全道德做法的情况。 (二)空地上的奶牛 (The Cow in the field) 认知论领域的一个最重要的思想实验就是“空地上的奶牛”。 它描述的是:
问题是出现了,虽然奶牛一直都在空地上,但农民说自己知道奶牛在空地上时是否正确? 即当人们相信一件事时,它就成为了知识;这件事在事实上是真的,并且人们有可以验证的理由相信它。 在这个实验中,农民相信奶牛在空地上,且被送奶工的证词和他自己对于空地上的黑白相间物的观察所证实。 而且经过送奶工后来的证实,这件事也是真实的。尽管如此,农民并没有真正地知道奶牛在那儿,因为他认为奶牛在那儿的推导是建立在错误的前提上的。 Gettier利用这个实验和其他一些例子,解释了将知识定义为JTB的理论需要修正。 (三)定时炸弹 (The Ticking Time Bomb)
如果你关注近几年的政治时事,或者看过动作电影,那么你对于“定时炸弹”思想实验肯定很熟悉。 它要求你想象一个炸弹或其他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藏在你的城市中,并且爆炸的倒计时马上就到零了。在羁押中有一个知情者,他知道炸弹的埋藏点。你是否会使用酷刑来获取情报? 它一般被用作对那些说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使用酷刑的反驳。 它也被用作在极端形势下法律——就像美国的严禁虐囚的法律——可以被放在第二位的例子。 归功于像《24小时》的电视节目和各种政治辩论,定时炸弹情景已成为最常引用的思想实验之一。 今年早些时候,一份英国报纸提出了更为极端的看法。这份报纸提议说,如果那个恐怖分子对酷刑毫无反应,那么当局者是否愿意拷打他的妻子儿女来获取情报。 我们不反对罗尔斯,也很欣赏程序正义。我们自愿遵守法律程序,我们对正当的程序表示真心的尊重,但是,指导我们行动的,永远是心灵深处的道德法则! 当程序正义或者其他任何正义与我们心灵深处的道德法则发生冲突时,我们毫不犹豫地捍卫道德的尊严; 同时,一个理性的人不应当伤害程序的正义,我的朋友和苏格拉底一起做出了表率:我不逃避、不隐瞒、不后悔、不改变,我自愿接受程序的处罚。我用行动维护道德的尊严,同时甘愿用一个人的苦难维护程序的尊严。
(四)爱因斯坦的光线 (Einstein’s Light Beam) 爱因斯坦著名的狭义相对论是受启于他16岁做的思想实验。在他的自传中,爱因斯坦回忆道他当时幻想在宇宙中追寻一道光线。 他推理说,如果他能够以光速在光线旁边运动,那么他应该能够看到光线成为“在空间上不断振荡但停滞不前的电磁场”。 对于爱因斯坦,这个思想实验证明了对于这个虚拟的观察者,所有的物理定律应该和一个相对于地球静止的观察者观察到的一样。 事实上,没人确切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科学家一直都在争论一个如此简单的思想实验,是如此帮助爱因斯坦完成到狭义相对论这如此巨大的飞跃的。 在当时,这个实验中的想法与现在已被抛弃的“以太”理论相违背。但他经过了好多年才证明了自己是正确的。 假如爱因斯坦以光速旅行,他会看到什么呢? 他什么都看不见。 因为这时候根本就没有时间——时间不再流动。他的手表、电子钟、机械中一起停止运转,不是因为出了故障,而是时间在这里静止了。爱因斯坦的一根头发变得比泰山重得多。 不过也不用过于担心,一根头发想压死爱因斯坦也做不到——压死他需要时间,但是这里没有时间。 我们站在地球上看着爱因斯坦以光速旅行一年,但是爱因斯坦却没有经历这一年,开始和结束都在同一时刻,这中间时间丝毫没有流动,丝毫没有变化; 这中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没有任何运动和变化,他当然也不曾在这期间“看见”任何东西。 (五)特修斯之船 (The Ship of Theseus) 最为古老的思想实验之一,最早出自普鲁塔克的记载。 它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地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 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特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 哲学家Thomas Hobbes后来对此进行了延伸,如果用特修斯之船上取下来的老部件来重新建造一艘新的船,那么两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特修斯之船? 一个更现代的例子就是一个不断发展的乐队,直到某一阶段乐队成员中没有任何一个原始成员。这个问题可以应用于各个领域。 对于企业,在不断并购和更换东家后仍然保持原来的名字。对于人体,人体不间断地进行着新陈代谢和自我修复。这个实验的核心思想在于强迫人们去反思身份仅仅局限在实际物体和现象中这一常识。
(六)伽利略的重力实验 (Galieo's Gravity E) 为了反驳亚里士多德的自由落体速度取决于物体的质量的理论,伽利略构造了一个简单的思想实验。 根据亚里士多德的说法: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两个物体绑在一起以后的质量应该比任意一个单独的物体都大,那么整个系统下落的速度应该最快。 这个矛盾证明了亚里士多德的理论是错误的。 (七)猴子和打字机 (Monkeys and Typewriters) 另一个在流行文化中占了很大分量的思想实验是“无限猴子定理”,也叫做“猴子和打字机”实验。 定理的内容是,如果无数多的猴子在无数多的打字机上随机地打字,并持续无限久的时间,那么在某个时候,它们必然会打出莎士比亚的全部著作。 猴子和打字机的设想在20世纪初被法国数学家Emile Borel推广,但其基本思想——无数多的人员和无数多的时间能产生任何/所有东西——可以追溯至亚里士多德。 人的大脑很难想象无限的空间和无限的时间,无限猴子定理可以帮助理解这些概念可以达到的宽度。 猴子能碰巧写出《哈姆雷特》,这看上去似乎是违反直觉,但实际上在数学上是可以证明的。
这个定理本身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重现的,但这并没有阻止某些人的尝试:
(八)中文房间 (The Chinese Room) “中文房间”最早由美国哲学家John Searle于20世纪80年代初提出。 这个实验要求你想象一位只说英语的人身处一个房间之中,这间房间除了门上有一个小窗口以外,全部都是封闭的。 他随身带着一本写有中文翻译程序的书。房间里还有足够的稿纸、铅笔和橱柜。写着中文的纸片通过小窗口被送入房间中。 房间中的人可以使用他的书来翻译这些文字并用中文回复。虽然他完全不会中文,Searle认为通过这个过程,房间里的人可以让任何房间外的人以为他会说流利的中文。 但因为他拥有某些特定的工具,他甚至可以让以中文为母语的人以为他能流利地说中文。Searle认为,电脑就是这样工作的。它们无法真正地理解接收到的信息,但它们可以运行一个程序,处理信息,然后给出一个智能的印象。 于是图灵设计了一个“图灵测试”,图灵认为这是一个可操作的标准——如果机器通过了这个测试,我们就应当承认它有思想。 图灵测试是这样的:
如果你无法区分,那么,这台机器就通过了测试,就证明这台机器和人一样具有思维,有思想——这是一台会思考的机器。 中文房间应当这样说才是正确的:
那么,这个完全不懂中文的人,确实像一个精通中文的一样回答一切中文问题,但是他丝毫不“知道”任何一句话的意思。 在此基础上,有人提出了更强烈的反击:
(九)薛定谔的猫 (Schrodinger’s Cat)
薛定锷的猫最早由物理学家薛定锷提出,是量子力学领域中的一个悖论。其内容是:
因为这件事是否发生的概率相等,薛定锷认为在盒子被打开前,盒子中的猫被认为是既死又活的。 薛定锷最早提出这个实验是在回复一篇讨论量子态叠加的文章时。薛定锷的猫同时也说明了量子力学的理论是多么令人无法理解。 这个思想实验因其复杂性而臭名昭著,同时也启发了各种各样的解释。 其中最奇异的就属“多重世界”假说,这个假说表示有一只死猫和一只活猫,两只猫存在在不同的宇宙之中,并且永远不会有交集。 (Brain in a Vat) 这个思想实验涵盖了从认知学到哲学到流行文化等各个领域。 这个实验的内容是:
如果这确实可能的话,你要如何来证明你周围的世界是真实的,而不是由一台电脑产生的某种模拟环境? 校订:吴巍 / 姚色丰 |图源: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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