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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曼是北京城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这话是胡适形容美女、才女陆小曼的话。 素有“南唐北陆”之称的“北陆”陆小曼：家世显赫、容貌清秀、舞姿曼妙、擅长诗画、会唱昆曲、京戏且精通英法等多种语言，这样的陆小曼自是让无数才子倾倒的尤物无疑了。 在这些被倾倒的众生里，除了徐志摩、翁瑞午等外，也包括大文豪胡适。 胡适曾公开说：“她聪明漂亮又会画画，世间很少这种人物”。 《胡适遗稿及秘藏书信》里就发现了陆小曼写给胡适的第六封信，信里有一句“我还有时恨你虽爱我而不能原谅我的苦衷”，从这句看来，胡适与陆小曼之间确实关系不一般。 而在徐志摩飞机失事后，胡适是最常陪在陆小曼身边的人，也正是他，曾亲口对陆小曼发出“我来照顾你余生”的承诺。 但当时的陆小曼却抛开胡适等追求者，选择了留在已有家室的翁瑞午身边。 对于陆小曼的选择，胡适显然不能接受和理解，无奈之下，他甚至直截了当地对陆小曼说：
而陆小曼对胡适的话却选择了充耳不闻，是什么原因让陆小曼甘愿冒着与胡适绝交的风险，毅然留在翁瑞午身边呢？ 林徽因在选择嫁给梁思成时，面对丈夫“为什么是我”的疑问时，莞尔一笑说：这个问题，我用用余生回答你。 陆小曼选择翁瑞午的原因，实际上，翁瑞午也用余生给出了答案。 翁瑞午与陆小曼结缘，恰是因为徐志摩。也正因此，翁瑞午当时与陆小曼传出绯闻时，他才会义正辞严地对人说：“我是志摩请来的人，你们何苦来猜疑我！” 翁瑞午的确是徐志摩请来的，陆小曼一直身体不好，1925年为了与前夫王赓离婚堕胎后，因为手术失误，她不仅丧失了生育能力，也落下了很多病根，这以后，她甚至还出现了行房事时昏倒的现象。 徐志摩与陆小曼婚后不久，陆小曼的身体越来越差，为了医治娇妻，徐志摩遍访名医。打听到翁瑞午不仅医术过人还懂推拿，且此人家室显赫、诗画戏曲样样精通。 这样一个人，不正是治疗陆小曼的最佳人选吗？！ 随即，徐志摩将翁瑞午请到了家中为妻子治疗。三人会面后，因为相同的兴趣爱好，他们甚至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翁瑞午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有几次陆小曼昏倒后，都是他妙手回春。 陆小曼每有疼痛时，翁瑞午总是随传随到，他经常用他无人能及的推拿功为陆小曼缓解痛苦，这让徐志摩感激不已。 成为好友后，在陆小曼病痛最严重时，翁瑞午还不避嫌地住到了徐志摩家，以便随着候着。在翁瑞午的悉心照顾下，陆小曼的身体慢慢有了好转。 也正是翁瑞午，提出了让陆小曼通过吸食鸦片缓解疼痛的意见。不曾想，陆小曼竟因此染上了鸦片瘾。 以当时的情况，倘若徐志摩一直在家，翁瑞午与陆小曼是不大会传出绯闻的。但偏偏，因为陆小曼开销大，且又不愿意与徐志摩北上，所以他只得同时在几个城市来回奔波养活陆小曼。 丈夫长期不在身边，可翁瑞午又不得不经常出入徐家，日子久了，两人的关系便越发引发众多猜测了。 徐志摩曾在信中就此“秽言”提醒过陆小曼注意保持距离，但陆小曼对于徐志摩的劝谏似乎很是反感，两人经常为此争执。 无奈之下的徐志摩只得在文字中安慰自己“鸦片榻前，即便谈情，也只是精神罢了”。徐志摩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说：陆小曼正病着，即便两人互相喜欢，也不太可能真的发生什么，所以不必太计较。 当时的陆小曼与翁瑞午之间是否有别样情愫，已经很难说了。这种事情，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当时两人的来往确实很是亲密，不说做推拿时的肢体接触，单说两人时常切磋戏曲的频繁，就很让普通人多想了。 但徐志摩却忍下来了，毕竟，当时的情况下，陆小曼与他很需要翁瑞午。 因为陆小曼开支巨大：要吸鸦片，请佣人、厨师、司机，大量零食，服装化妆品，生活等等，在失去徐志摩父母支持后，单靠徐志摩六份兼职的收入，显然难以做到。 眼见他们陷入经济窘迫的翁瑞午，经常变卖自己的古董字画为他们缓解经济。 一个既能治病又能在经济上给予帮助的人，徐志摩和陆小曼怎离得开呢。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三人间才能一直相安无事吧。 徐志摩出事前一天，与陆小曼争执负气北上前，还曾嘱咐翁瑞“替他好好照顾小曼”。 从这个细节可以看出，徐志摩与翁瑞午之间的关系，应该是过得去的。 从翁瑞午对徐志摩和陆小曼的种种不难推测，他对这夫妻二人，有着很深的感情，倘不是如此，徐志摩飞机失事后，他也不会专程前往替他收尸了。 1931年徐志摩逝世后，翁瑞午与陆小曼并未立即走到一起。 翁瑞午与陆小曼最初住到一起，甚至多少有赌气的成分。 徐志摩父亲徐申如一直对陆小曼不满，他觉得一个能在婚内出轨的女子必是水性杨花之人。另一方面，徐申如多少将儿子的死归结给了陆小曼，他觉得，倘若陆小曼答应儿子与其一道北上，或者花销不那么大，儿子何以会经常为钱奔波，且乘坐免费班机而导致飞机失事呢。 因为这两层关系，徐申如对陆小曼全无好感，即便是后来每月给陆小曼300元补贴，也是碍于胡适从中斡旋的缘故。 徐申如虽是富绅，却丝毫不想在儿子死后负担陆小曼。于是，他一直派人监视着陆小曼。 抗战时期，翁瑞午因为担任造船所处长的缘故，经常忙到凌晨一两点，有一次，准备回家时恰好汽车坏了，他便一个人在陆家二楼烟榻上睡一晚。从此常常如此，小曼上三楼，任他独宿。 徐申如的密探打听到消息后，迅速通知了徐申如，徐申如怒不可遏。当月月底，徐申如给陆小曼送来三百元时，附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
看到字条后的陆小曼与翁瑞午当即就怒了，一气之下，翁瑞午索性搬上三楼，但另设一榻而睡。翁瑞午此举很明显，意思是：从此以后陆小曼的生活，全部由他负担。 上海画院保存着陆小曼刚进院时写的一份“履历”，里面有这样的词句：
也正是在这一年，徐申如中断了对陆小曼的经济补贴，这以后陆小曼的生活花销，便全由翁瑞午负担。 两人同居后，世人纷纷对他们进行指责，但面对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翁瑞午全然不在意。 正式同居后，陆小曼主动与翁瑞午约法三章：
陆小曼为何做出此约定呢？这则奇怪的约定，陆小曼在晚年给出了答案，他说：“我和翁瑞午之间，只有感情，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情。” 实际上，陆小曼不与翁瑞午结婚的另一个原因还在于，她想至死都保留“徐志摩妻子”的名分，毕竟，她最爱的人始终是徐志摩。 而另一边，经济不独立、人格亦无法独立的陆小曼，只有在翁瑞午的照顾下才能勉强活下去。 最重要的是，陆小曼当时的身体状况并不好，离开一直照顾她的医生，她甚至不能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 陆小曼选择翁瑞午的第三个原因是：翁瑞午才是那个真正爱她的人。 如陆小曼这般的美、才女，总是格外容易让男人喜欢，但“喜欢”和“爱”之间，永远有区别。 男女间的喜欢，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经由好感生成电流产生的物理反应，而爱，却是建立在此物理反应之上的更深沉也更稳固的化学反应。 物理反应可以轻易被改变，当年老色衰美色不在时，当现实冲撞时，喜欢都可能轻易变成“无感”。可爱，却可超越皮囊、超越世俗。 毕竟，曾见识过无数男子，陆小曼对于情爱的鉴别，很有自己的精准、独到。 陆小曼与翁瑞午一起的日子里，翁瑞午一直靠自己工资和变卖字画、古董养活陆小曼，同时兼顾妻子和五个孩子。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深爱陆小曼的翁瑞午也一直竭尽所能、尽可能地满足陆小曼。 每一次，当陆小曼有所求的时候，翁瑞午都会答应，无论是一双600银元的鞋子，还是一件好看但昂贵的衣服。只要她开口，他都会尽量满足。 而在生活上，翁瑞午对陆小曼的照顾一直极其细致入微。 陆小曼肠胃不好，翁瑞午便想方设法弄来蜂蜜掺进陆小曼的鸦片里让她吸食。陆小曼不喜欢喝牛奶，翁瑞午便为她找来专门的奶妈，挤出人奶让陆小曼喝。 1960年前后三年，是中国物质奇缺的一年，为了给陆小曼弄到一块肉，翁瑞午甚至不惜冒着酷暑、顶着严寒排长队..... 此时的陆小曼早已不是当时的美貌女子，因为长期吸食鸦片，她的一口牙已经几乎掉光，剩下的几颗也已经黑烂了，因为牙齿脱落，她面容塌陷，已经全然无了“美感”。吸食鸦片和身体衰弱的缘故，陆小曼身形极其枯槁....... 可即便是这样的陆小曼，翁瑞午也始终捧在手里呵护着。试问，若非世间的真爱，谁能做到此！ 翁瑞午对陆小曼不离不弃，陆小曼对他也是如此。晚年，翁瑞午经济困难且重病时，陆小曼也一直未离开他。 1956年，因为翁瑞午已经无法供应陆小曼的生活，陆小曼只得出入文史馆工作，期间她的生活一直依靠每月30元的工资过活。 60年代初，翁瑞午病重。临终前，他将好友作家赵家璧和赵清阁去他家，拱手对他们说：
直到赵家璧承诺他后，他才安下了心。 1961年，翁瑞午去世后，陆小曼在朋友的帮助下闯出了一条自己的路。她一心作画，并将画作放在'朵云斋'寄售，很受欢迎。 关于两人的这段感情，陆小曼的学生王敬之曾引用篆刻家陈巨来的话评价道：
从道德角度看过去，翁瑞午与陆小曼之间的感情不值得提倡，因为他们的结合在某种意义上是以伤害翁瑞午原配为前提。但不可否认，这段感情真挚、且让人感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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