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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大明·嘉靖皇帝的青花瓷(上篇)

 芝润斋 2019-01-03

各位,新岁吉祥!


“ 景德镇御窑遗址与院藏嘉靖、隆庆、万历瓷器对比展 ” 是故宫博物院与景德镇市政府联合举办 “明代御窑瓷器对比系列展”之最后一期。您不来看看?


“景德镇御窑遗址与院藏嘉靖、隆庆、万历瓷器对比展”

时间:2018年11月6日—2019年2月22日

地点:故宫博物院  景仁宫

费用:40元(故宫淡季门票)


去年分别写了明代弘治、正德、正统、景泰、天顺各位爷的御窑瓷器展,这次的系列是嘉靖、隆庆和万历爷,一共五篇。


在写正德爷时留过一个小尾巴。这位货真价实的皇三代,活了29年的皇帝虽阅女无数却没有子嗣,也没有过继,更没有明确的继位者。所以在他死后,皇位出现了三十多天的空位期,那在这三十多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头等大事当然是确定继位皇帝的人选。明太祖朱元璋主持编撰训诫子孙留下的《皇明祖训》记载:“凡朝廷无皇子,必兄终弟及,须立嫡母所生者。庶母所生,虽长不得立。若奸臣弃嫡立庶,庶者必当守分勿动,遣信报嫡之当立者,务以嫡临君位。” 然,大臣议后,太后懿旨迎立远在湖广省安陆(今湖北钟祥县)宪宗(成化皇帝)第四子兴献王朱佑杬(当时已故)的长子,13岁的朱厚熜(正德皇帝堂弟)为明代的第十一个皇帝。但从《皇明祖训》来看,“兄终弟及” 的条款只适用于嫡妻所生儿子之间,显然朱佑杬的继位并不合祖制,更为后面发生近10年之久,史称 “大礼仪” 事件埋下了伏笔。


虽然明代继位问题被篡位和一系列的叛逆已经很糟糕,但堂兄弟继位并不合祖制,礼部建议将朱厚熜过继给正德帝之父孝帝。但当朱厚熜顺利即位后不久要确立自己一支的法统,他非但不想被过继,甚至想追封自己的生父为皇帝。而这场权力、威信和正统性长期争论的焦点就在 君之所争为孝思,臣之所执为礼教 各执一隅之见,各有一是非。牟复礼在《剑桥中国明代史》中更是写道:“ 争论的不是孝道和君权;争论的问题是皇帝世系的稳定性。” 


议礼一案,尚不以此为止。同时引发了明代尊宋儒,以程、朱之言,以 “理” 为核心,为科律(明代朝廷承认它为正统)的立场与当时王阳明所领导的心学思想 “ 始知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 之间的争论。随着嘉靖皇帝在 “大礼议” 中获胜,即标志了专制皇权的复兴,又使阳明心学在整个帝国上下迅速流传,直至现在。



要说这位大明·嘉靖皇帝最大的特点就是益好长生,斋醮无虚日,乐此不疲。嘉靖即位之初,即在京师渐兴观宇,罢黜僧尼,独尊道教。嘉靖二年闰四月,始用太监崔文言,建醮宫中,日夜不绝。更在其执政期间,全国新修、新建庙坛、殿堂无数。九年五月,作四郊,分建圜丘、方丘于南北郊,以二至日祭。建朝日、夕月坛于东西郊,以春秋分祭。帝又议建雩坛,于孟夏行大雩礼。议太社太稷,以句龙、后稷配。议祀帝社帝稷于西苑。议祀高禖之神于皇城东。虽皆命下礼官,多以独断决之。


《明史》卷八十二·志第五十八·食货六记载:“世宗初,内府供应减正德什九。中年以后,营建斋醮,采木采香,采珠玉宝石,吏民奔命不暇,用黄白蜡至三十馀万斤。又有召买,有折色,视正数三倍。沈香、降香、海漆诸香至十馀万斤。又分道购龙涎香,十馀年未获,使者因请海舶入澳,久乃得之。。。”  有钱就可以任性!嘉靖一朝,始终以祀事为害政之枢纽,怠政养奸,以青词任用宰相,在 “问道” 这方面妥妥的和宋徽宗·赵佶并肩同行啊!


并且为了表示其笃志玄修,嘉靖皇帝还为自己加封了好几个道号  “ 灵霄上清统雷元阳妙一飞玄真君 ” “ 九天弘教普济生灵掌阴阳功过大道思仁紫极仙翁一阳真人元虚圆应开化伏魔忠孝帝君 ”“ 太上大罗天仙紫极长生圣智昭灵统元证应玉虚总掌五雷大真人玄都境万寿帝君 ” 等等,这些名字长的一口气根本读不下来。


他的个人履历先写到这里。言归正传,还是来说说嘉靖皇帝那些年的瓷器。



大明·嘉靖一朝共四十五年(1522年—1566年),已到明朝的后期。


在这四十五年之间烧制瓷器从不停歇,所生产的瓷器总量为明代最多。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景德镇明代御窑场生产瓷器12万件(为明代御窑场产量最大时期,相当于当时民窑产量的千分之三)。瓷都一度出现 “昼间白烟蔽空,夜间红焰冲天” 的状观景象。


有档可查记载,官方对景德镇御窑场的瓷器派烧额达60万件,加上弘治朝以来烧造末完的30余万件(《明史》“食货志” 卷八十二,志五十八记载:“自弘治以来,烧造未完者三十余万器,嘉靖初遣中官督之。”),总计达100万件。但,这不是全部。当时因为烧额数量实在太多,所以有一部分钦限瓷器,以 “官搭民烧” 名义硬行派给了民窑完成,即文献所说 “ 除厂内自烧官窑若干座外,余者已散搭民窑烧。”  历江西提学副使王宗沐在《江西大志·陶书》也称(嘉靖时)“御器厂有官匠三百余,以工致之匠少而绘事尤难,其画役常募人,日给工食。” 这种 “官搭民烧” 制度正是从嘉靖时期开始,所以官、民窑之间的界限变得不像明初以来那么分明了。


这里解释一下:“部限瓷器” 是指官窑自烧的商品,“钦限瓷器” 是指民窑搭烧的商品。如果当民窑搭烧有不合格的商品时,就需要从官窑中买进部限瓷器来赔偿(部限瓷器都是官窑定价,高于市价),导致民窑  “历年赔貱,习以为常。” 但为了力求瓷器品质提高,民窑生产确实也有所发展。



许之衡在《饮流斋说瓷》概说第一曰:“明之最盛,在永乐、宣德、成化、嘉靖、万历数朝。” 这个系列第一篇讲 大明·嘉靖皇帝的青花瓷。故宫博物院收藏嘉靖朝御窑瓷器总计约500余件,其中青花、黄地青花、青花加矾红彩等瓷器约240余件。


关于大明·嘉靖青花瓷使用的青花料主要有三种:福建东平的 “坡塘青”、江西端州的 “石子青”“回青”。其中嘉靖御窑瓷器主要为回青这种钴料在明代正德年间已经开始使用)。嘉庆二十年由异经堂刻印刷出版清景德镇人蓝浦著《景德镇陶录》其中卷八·陶说杂编上记载:“ 宣窑青花一名苏麻难青,成化时巳少,正德间得回青,嘉窑御器遂用之,搥碎有硃砂斑者为上,银星次也,纯用回青则色散不收,必用石青和之,或什之一,或四之六,设色则笔路分明,混水则颜色明亮。”  


明人臬史、王宗沐著《江西大志· 陶书》记载明·嘉靖时期御窑青花配料:“回青淳,则色散而不收;石青多,则色沉而不亮。每两加青一钱,谓之上青;四六分加,谓之中青;十分之一,谓之混水。。。中青用以设色,则笔路分明;上青用以混水,则颜色清亮;真青混在坯上,如灰色;石青多,则黑。” 因此嘉靖御窑青花瓷色泽浓翠艳丽的色调,正是由于使用回青和石子青混搭成份的青料所产生的效果。朱琰《陶说》称赞曰:“ 明宣德用苏泥勃青,嘉靖用回青。。。青器,宣青尚淡,嘉青尚浓,回青之色幽菁可爱。” 回青料发色菁幽泛紫,若单独使用则浑散不收,故多与石子青混合使用。


回青料不同于景德镇元代、明洪武、永乐官窑青花所用青料,也不同于我国南方(江西、浙江、福建)生产的钴料,关于它的产地有些学者根据古文献记载认为是进口钴料,也有学者根据历史文献认为产于新疆,如:《明会典》嘉靖三十年(1554年)所记载吐鲁番贡回回青三百二十八斤八两。上海硅酸研究所对嘉靖青花样品分析的结果,氧化锰的含量为0.49,认为其接近云南经过拣炼的“珠明料”。而复旦大学现代物理研究所采用PIXE技术测定,认为这种钴料含有比较少的锰、铁十分接近唐代青花所用的钴料,很可能产自我国甘肃境内。

这个有关工作还需要进一步考证。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海水云龙纹盖罐

故宫博物院收藏


嘉靖时期御窑瓷上龙纹形像头呈三角形,龙嘴上鄂比下鄂长,鼻作如意形,状如猪嘴,俗称 “猪嘴龙”。这个时期的龙纹,体渐细弱,看上去远不如宣德龙纹那样气宇轩昂。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缠枝莲托 “寿” 字盖罐

故宫博物院收藏


嘉靖皇帝一生崇信道教,一心修玄,就是幻想着可以长生不老。这件御窑青花盖罐器身满绘缠枝莲托 “寿” 字纹饰,寓意 “鸿寿连绵” 。而花纹上夹以圆圈,字写在其内,此制为当时兴起。清代 “万寿无疆” 等捧字盘,即是仿制于此。只不过清代制品多数为四个字,而明代仅仅一个字,或为 “寿”,或为 “福” 。



位置之法,烦简不同。

高堂广榭,幽居小室,各有所宜。


罐之陈设,以大为贵。

高至尺余,檀架盛之,列于堂屋,望之富贵气象。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云龙纹双耳瓶

故宫博物院收藏




从大明·嘉靖时期御窑青花瓷器形来看,较成化、弘治、正德为多。各朝相传的碗、盘、高足碗、双耳瓶、玉壶春瓶、梅瓶等各类日用器皿,几乎都继续制作,但在形制上或多或少有一些变化。而葫芦瓶、高足碗、仰钟式碗、盂形罐、鼓凳及仿青铜器的出戟尊、爵等器形在这个时期最为盛行。


其中大器物增多,但胎质不如前朝,可见明显接痕,胎壁趋向厚重。底足修整不工整并有跳刀现象。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国泰民安”云鹤纹葫芦瓶

故宫博物院收藏


青花云鹤纹葫芦瓶上下各绘四个开光体,分别书写 “风”“ 调 ”“ 雨 ”“ 顺 ”“ 国 ”“ 泰 ”“ 民 ”“ 安 ” 八字。先施圈阑,内绘花文,外填色釉或锦文者,谓之开光。


“ 葫芦 ” 二字谐音 “ 福禄 ”,嘉靖皇帝宠信道教,迷恋丹术,而葫芦瓶正是盛装仙丹的器皿,故最为盛行。



大明·嘉靖时期御窑青花瓷器装饰纹样方面,除传统的龙、凤、花卉纹外,清人朱琰在《陶说》中所记载:“ 画名,如嘉靖八年烧造,募工给直。其画有赶珠龙、一秤金、娃娃、升降戏龙、凤穿花、满池娇、云雀、万岁藤、抢珠龙、灵芝捧八宝、八仙过海。。。。四季花等名,不可胜计。”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开光折枝灵芝桃云鹤纹盒

故宫博物院收藏


《淮南子·说林训》曰:“鹤寿千岁,以极其游。” 用鹤纹蕴涵廷年益寿之意。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团云龙团云凤云鹤纹大盘

故宫博物院收藏



许之衡著《饮流斋说瓷》记载:“ 嘉靖绘事,喜内外夹花,喜锦地,渐趋于华缛一派。其特色有数种,如外龙凤鸾雀内云龙、外出水龙内狮子花之类,即所谓两面彩也。” 下图青花里寿字花雀纹外云龙飞鹤纹碗、青花里云龙纹外人物图碗就是记载中所说的两面彩。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里寿字花雀纹外云龙飞鹤纹碗

故宫博物院收藏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里云龙纹外人物图碗

故宫博物院收藏



读扬之水先生所著《两宋茶事》,书里一篇《三清茶与三清茶瓯》中提到《红楼梦》第四十一回,贾母一行品茶于栊翠庵,妙玉亲自捧与贾母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里面放一个成窑五彩小盖鐘。扬之水先生笔下所说,“如果我们以此为参照为故宫博物馆藏品配套的话,那么选取有“大明嘉靖年制”款的一个蜀葵式剔红龙凤小茶盘,又一个有“大明嘉靖年制”款的青花人物小茶盅,大抵合式。 ” 当时我就想,能让 “洁癖” 的妙玉所看中的茶盘、茶瓯定是不俗,而书中所配的图片就是这个青花里云龙纹外人物图碗。


所以当我在展厅里见到它时眼睛一亮,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情。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云龙纹方盖罐

故宫博物院收藏



大明·嘉靖时期御窑各类瓷器,如盒、罐、常常做成八方、六方、四方、长方,方斗形等等,是专为做道场或祭祀时而准备的器皿。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缠枝花纹玉壶春瓶

故宫博物院收藏


玉壶春:瓶名。原为酒名。


《首春渭西郊行,呈蓝田张二主薄》

唐 · 岑参

回风度雨渭城西,细草新花踏作泥。

秦女峰头雪未尽,胡公陂上日初低。

愁窥白发羞微禄,悔别青山忆旧谿。

闻道辋川多胜事,玉壶春酒正堪携。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婴戏图盖罐

故宫博物院收藏


自古以来中国人都以多子为祥,以婴戏为题材的绘画,大约唐代已趋成熟。唐人、宋人的笔绘孩儿多重童趣,是社会风俗的参照。如:唐人路德延所作《孩儿诗》“。。。排衙朱阁上,喝道画堂前。合调歌杨柳,齐声踏采莲。走堤冲细雨, 奔巷趁轻烟。嫩竹乘为马,新蒲掉作鞭。莺雏金镟系,猫子彩丝牵。拥鹤归晴岛,驱鹅入暖泉。杨花争弄雪,榆叶共收钱。锡镜当胸挂,银珠对耳悬。头依苍鹘裹,袖学柘枝揎。。。” 


到了明清时代对它的热衷在 “意” 不在 “趣” ,逐渐遵循程式题材,内容繁复,多以谐音为之添加吉祥的寓意。比如,以课读为内容的坐堂审案图样等等。



婴戏图在大明·嘉靖时期的御窑中是比较突出的图案,除了故宫博物院,湖北荆州地区博物馆、广东省博物馆、日本出光美术馆都有收藏这个时期的青花婴戏图罐。


很有可能和嘉靖皇帝祈盼子孙兴旺、多子多福有关。嘉靖一生共育有八个儿子,六个都英年早逝,只有二个长到成年,尤其其在统治的头十年没有孩子降生,家族人丁兴旺一直是困扰他的大事。据说嘉靖皇帝对道教的兴趣最初集中于将导致或增强生育能力而祈祷的仪式有关。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婴戏纹盘标本

景德镇市陶瓷考古研究所收藏


细观,嘉靖时期婴戏纹中的婴孩后脑绘画成横卧冬瓜状。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松竹梅图盘

故宫博物院收藏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云凤纹双耳活环瓶

故宫博物院收藏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三羊图仰钟式杯

故宫博物院收藏


仰钟式杯,谓如钟之倒置几上者也。杯撇口,弧壁,深腹,矮圈足。器绘青花纹饰,内心为麒麟纹,外壁绘 “三羊开泰图” ,一羊正面伫立,一羊作行走状,一羊回首观望,其间衬以松竹梅、杨柳、芭蕉纹,画面生机盎然。外底青花双圈内书 “大明嘉靖年制” 六字二行楷书款。


汉·许慎《说文》:“羊,祥也。”  故吉礼用之。《易经》曰:阳爻称九,位在第一称初九,第二称九二,第三称九三,合三者为三阳。”《易记》“正月为泰卦,三阳生于下。” 《宋史·乐志》记载:“三阳交泰,日新惟良。” 取其否极泰来,冬去春来,阴消阳长,万象更新之意,多用作岁首称颂之辞。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果树花鸟图大盘

故宫博物院收藏



大明·嘉靖御窑器所署款识,按题写位置,可以分为器外壁落款,器外底落款两大类。


器身署款一般见于大梅瓶、大盖罐、大盘、大缸等器物上,落在盘外壁近口沿处或瓶、罐的肩、颈处。自右向左署青花楷体 “大明嘉靖年制” 六字横排款,一般都外围青花单方框或双方框。


器物外底署款其中以 “大明嘉靖年制” 六字楷书款为主,绝大多数为两行六字青花字款,外围有双圈也有无双圈的,未见篆体书写。


所署年款,款字中以 “靖” 字最具特点,即右边的 “立” 字写得明显靠上。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花卉纹缸残片

景德镇市陶瓷考古研究所收藏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狮纹缸标本

景德镇市陶瓷考古研究所收藏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团花纹卧足碗

故宫博物院收藏


器物底足整修规矩。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璎珞海水天马纹罐

故宫博物院收藏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云龙纹高足碗

故宫博物院收藏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器底标本

景德镇市陶瓷考古研究所收藏


盘、碗圆器的圈足自上而下向内斜敛,成倒过来的梯形。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黄地青花龙穿缠枝莲纹葫芦瓶

故宫博物院收藏


黄地青花瓷器属于青花瓷器的衍生品种。需要两次烧成,先经高温烧成白地青花瓷器,后采用 “浇釉” 方法施以低温黄釉,透过黄釉可见到青花纹饰,用刀具将有纹饰处的黄釉刮掉,再入窑经低温焙烧而成。


此类器物工艺复杂,产量较少。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黄地青花龙穿缠枝莲纹大盘

故宫博物院收藏



《明史·食货志》记载:“嘉靖十六年(1537年)新作七陵祭器。”《明史·食货志》又记载:“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遣官之江西,造内殿醮坛瓷器三万,后添设饶州通判,专管御器厂烧造。” 这个大盘与前朝瓷器风格明显不同,应该属于书中记载祭祀使用瓷器。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黄地青花加矾红彩灵芝云纹杯

故宫博物院收藏


大明·嘉靖御窑器中虽偶有高温铜红釉器发现,但发色并不鲜艳,属于不成功之作。由于高温铜红烧制艰难,当时的红色只能制作釉上彩的 “矾红” 来代替。


矾红是以铁为着色剂的釉上低温红彩,这种红色釉面少有光泽,滋润深沉的感觉比较差,且有刷痕,并不十分美观。而且,矾红彩的釉面极容易剥落。唯一可取之处是在烧成上呈色稳定容易控制,而且成品率较高。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加矾红彩云龙海水纹盘

故宫博物院收藏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加矾红彩云龙海水纹碗

故宫博物院收藏



大清·雍正一朝虽然只有13年,但它的御窑制瓷成就是清代官窑的高峰,在仿古方面,不仅仿宋代五大名窑和龙泉、影青等,也仿明代宣德、成化、嘉靖、万历等朝的各类瓷器,但在图案纹饰方向更多倾向于幽雅娴静。下图两组嘉靖与雍正青花瓷器对比,可略之一二。


关于更多四爷的瓷器可点击:瓷器 | 清华藏珍,朕就是这样的汉子!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云龙凤纹海水兽耳衔环瓶

故宫博物院收藏


清·雍正

公元1723—1735年

仿嘉靖青花云龙凤纹兽耳衔环瓶

故宫博物院收藏



明·嘉靖

公元1522—1566年

青花缠枝葫芦纹葫芦瓶

故宫博物院收藏


清·雍正

公元1723—1735年

仿嘉靖青花缠枝葫芦纹葫芦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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