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末子 它是个旅行的故事,又不仅仅是个旅行的故事。 台湾青年张书豪在大四毕业时,遭遇哥哥意外去世。 突然失去亲人而茫然无措的他,在葬礼上意外发现哥哥生前留下的一本骑行日记,那是他计划很久,但一直来不及出发的旅程。 于是,这个想要逃离现实却不知去往何处的青年,这个从不碰单车的青年,萌发了骑行去拉萨的想法,他想帮哥哥完成未遂的心愿。 骑行路途中,时不时冒出来的状况,远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风吹雨打、结冰路滑、高海拔缺氧,自然环境恶劣无比。当地人坑蒙拐骗,同行骑友遭遇意外高位截瘫,长期骑行动作磨破了大腿内侧……对毫无经验的骑行者来说,这些都是身体和心理的巨大挑战与折磨。 一条最难走的进藏路,一个人28天的艰苦骑行,终于,他做到了。 站在进入拉萨前要翻过的最后一座雪山,海拔5020米的川藏线最高点——米拉雪山山顶,看到空中随风飘扬着的经幡,他嚎啕大哭。 这是电影《转山》里的情节。 在很多人眼中,这些张书豪们,是正常人中那“总跟自己过不去”的一小撮,明明没有任何经验和准备,却疯狂得义无反顾。但“去拉萨”这几个字又似乎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依然有那么多“朝圣者”,从清秀白皙,到沧桑黝黑,出发在路上。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的人,义无反顾地出发在路上? 当我们把这个问题抛给不同的人,一定会得到不同的答案,有些或许是为了逃离,有些或许是为了遗忘,也有些或许仅仅是为了经历,当然,更重要的是,在任何一段或长或短的旅程中,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人生的缩影。 前几天刷朋友圈,看到了一个动态,来自多年前独自旅行的路上,在青旅认识的一个姐姐。 她说:“人生的很多问题,不是需要答案来解决的,事实上,很多时候,可能只需要一次旅游放松就能改变。不妨走着瞧,之后你会发现,世界不会变,但你变了。一个人心境的颠覆,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与其在自我思维中苦苦挣扎,不如走出去体会灵光一闪的感悟。” 曾经,是她主动要求带我这个学生妹,从川甘交界,一路搭车到九寨沟黄龙,让我拥有了一段直到现在都能时常扯出来跟朋友炫耀的神奇经历。后来,经历了结婚、生子后,她又要出发了。 这一次,她还带上了年仅3岁的儿子。俩人一路从上海南下,依然没有具体的目的地,也没有详细的时间表,她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想带他尽可能多地看看祖国的名山大川。 看着照片里鞋子裤腿上粘满了泥巴,却笑得天真灿烂的小男孩,我突然想起一周前在少年宫看到的绝望眼神。 那些都还没有机会了解到广阔世界是什么样子,就被家长带着奔波于各种培训班的孩子们,他们有的已经十一二岁了,却在老师布置《记我的一次旅行》为题的作文时,愁得快揪光了头发。 有个女孩说,自己连家门口的公园都没去过,一到周末就泡在不同的培训班里,常常连饭都没时间吃,“我可以写补课班游记吗?” 我一时语噎,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看似简单,事实上却很难回答的问题。连生活在水泥森林中的我们,都时常难以压抑说走就走的冲动,更何况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孩子们,他们的生命,也该是一场冒险啊。 听过这样一种说法:“人生是一场旅行,旅行也是一次人生。”只有这样,才能冲出生活的禁锢和油腻,从另外一个角度,重新审视并发现自己。 于是,蕾秋·乔伊斯在《一个人的朝圣》里,制造了一封意外来信,改变了一位60岁都还过着平静无澜生活的老爷爷哈罗德的命运。 也许曾经的他,早已适应没有色彩的生活: 比如,在酿酒厂干了四十年的销售代表,没有升迁,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就连退休时,所在公司连欢送会都没开,让他独自一人默默离开;比如,与儿子关系淡漠,无法正常沟通;比如,因为家庭的变故,夫妻疏离…… 但从决定徒步去看望那位许久未联络、罹患癌症并将不久于人世的旧友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遇到了各式各样的人,并跟他们交换着各自的故事; 他想通了很多事,那些曾经无法释怀的、黑暗的童年,与儿子糟糕的相处,与妻子从甜蜜到出现裂痕的感情; 他在不停的、一只脚放到另一只脚的路途中,在开阔的天地间,建立起属于自己的节奏; 他也在87天,627英里的徒步旅行中,穿越苏格兰,见到昔日旧友的最后一面,还重新找回了摇摇欲坠的感情。 很多时候,被现实的重担压得无法呼吸的我们,或许只是需要这样一场旅行,来逃离,并重新开始。 旅行的意义,绝不是为了走多少路,看多少风景,而是跳脱出温水煮青蛙的状态,走出早已习惯的生活规律,去跟更多的人聊天、拥抱、同行或是分离,去感受孤独,去寻找人生的更多可能。 如果当下的你,深陷疲惫生活无法脱身,或许还有诸多别的原因暂时无法出发,不妨读读《一个人的朝圣》。 它是个旅行的故事,你只用跟在那个名叫哈罗德的老头身后,不停地把一只脚放到另一只脚前面,欣赏着路边的不停变换的风景、观察着擦肩而过的路人就好。 它又不仅仅是个旅行的故事,因为除了风景,你能从哈罗德身上得到的人生体验,还有更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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