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推荐:张晶之《我听见秋天的歌唱》
我听见秋天的歌唱 北京/张晶
我听见秋天在唱歌。听见秋叶的哀鸣与欢唱,听见秋风在萧瑟与柳枝头的奏响 听见果园的嘈杂的歌。每个人唱着秋收的金黄,唱着漫山遍野的快乐 有母亲或孩子的歌声吗?有山林雄壮的奏鸣曲?耕耘者刨开了冬天的黎明, 走进朝霞,淌过火焰,用一双勤劳的手,拉起春秋的帷帘,读一部盛世的史书 在海的浪花上舞蹈,歌唱 嶙峋躯体的爆涨是思乡洪水的泛滥。对岸的灯火处有我久驻阑珊留下香气的脚窝吗? 望穿秋水,我的这缕长发沾满了易安的惆怅 春天,是鹅黄的胚芽,是花季曼舞的梦 而秋天,则是哲人的轨道,是智者的甘霖
(读后)这首诗歌里有素描般的画面,有散文般参差走动的节奏,有反过来的以问代叙的抒情,还有个人的幽思及论断。诗中有三条比较明显的线:听见秋风在吹,枝头上响着嘈杂的歌声。“我”由此引申而发的问,在秋风中同时发出声响的是不是还有母亲与孩子?林间的奏鸣?继而又拐过来抒发劳动者在朝霞与火焰中,盛世与史书中的舞蹈与歌唱;这一切“我”可是一个在场者?或在当中也留下了“我”的脚窝?而“我”在秋风中的长发也与往昔诗人通幽,“我”想,春天有它鹅黄的梦,秋天却是哲思的轨道,有智者常在这里往返吟哦。
全诗写得响亮而明畅,关联域的连接也张弛有度。穿插而绞辫在一起的抒发与问话是它独特的结构特色。虽然抒情的路径有点弯曲,但明亮的基调始终贯穿于全篇。 诗歌取题目叫《我听见秋天的歌唱》,却写得秋中有我,我中有秋,物我同在,情景交融。全诗中我即是秋天的背景秋天也是我内在心象的抒情方式,避开了通常中人与场物相割据的硬伤。也给阅读带来了较为丰富的延时性。 响亮的诗歌基调在当下已经少见。响亮应该原属于值得提倡的一种诗歌态度,只是诗人们在写作日益复杂化与“冷思索”的趋势下,把这种诗歌态度给淡忘了。响亮本来属于人心的阳光地带,也是历来让人心取暖的方式,但目前诗坛冰冷的东西太多,这首诗歌读过后有给人在“咋暖还寒”与“咋寒还暖”相交替中喘过气来的感喟。(汤养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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