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对于余光中的印象,应该还是那枚小小的油票,《乡愁》是余光中的诗歌代表作品,也是最为人熟知的诗作。 书生也读过他的一些诗,但都没有《乡愁》那么抓心,比如诗中的一段:
每次读到这里,都会感觉到一种沉重,生死、时空,才是乡愁的真正内涵。 最近,又读到余光中的另一首《中元夜》,是写中元节(鬼节)的诗,诗中对于生死时空的困惑与追问,幽眇神秘的境界也非常引人注目。
诗的首句“月是情人和鬼的魂魄,月色冰冰”通过虚化的处理,让读者脱离月色本身,而进入到一种朦胧的情景之中,“鬼也醒着,人也醒着”,虚虚实实,引得人在桥上怔怔地出神。 第二段继续对月亮的描写,月亮为什么是李白的呢?李白的出现,打破了时间的界限,时间的延伸不再是历史的延续,而是一种共时性的存在。 “七夕”是神话,“中秋”是人间,“黄泉”是冥界,三度空间扩展而又相互勾连,又打破空间的界限,至此,时空已然无界,追思无着了。 诗的后段,才是思故人。是仙人,是鬼魂?我们是鬼故事,还是神话的主角?太阳浸侵,幽光柔若,青烟佛灯,朦胧的意象,好像让追问永远没有答案,而最终在今夕,回到现实之中,唯有水在桥下流着,泪在桥上流着。 这首诗传承古风,有很浓厚的古典意味,这在老一代台湾诗人的诗歌中比较常见,他们对于中国古典美的传承比内陆要殷切得多,比如郑愁予《错误》等。 古典的意境,首先是古典词汇与意象的选用,比如“青焰”、“碧落”、“黄泉”、“玄衣”、“佛灯”等,其次是意境,营造一种月夜空梦,虚幻缥缈的境界,让生死更加意味深长。 这首诗同样采用现代派诗法,比如象征,诗中主要有两个象征物,一是“月”,一是“桥”。 月是一种穿透时空、穿越生死的存在,是光,是影,是梦,是幻。 而桥则象征着一种连通,连通过去与现在,连通三界幽冥,连通生死。 曾经网上流传着一句励志的话,“人除了生死是大事,其他都是小事。”中元节,是中国传统节日,俗称“鬼节”,中元普渡,河灯渡孤,可能在此日,生与死是连通的,那逝去的和未曾出现的都在此时获得了沟通。 书生曰:生日何其短,当时光从手指间滑过,对于时间的困惑让人日日不知所终,不知生,未知死,我们如何不虚此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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