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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波黑——萨拉热窝(下)

 溜溜达达的晖姐 2019-01-31

本文参加了【背起行囊去旅行】有奖征文活动

在车上就看到一座童话般漂亮的宫殿,黄色与咖啡色相间的涂料非常抢眼,这就是市政厅,是奥匈帝国在1896年建造的,刚一看觉得是明显的伊斯兰风格,但是奥匈帝国不会建造一座伊斯兰风格的房子做政府办公楼的,我觉得这座萨拉热窝最美丽的房子是融合了威尼斯、拜占庭和伊斯兰等多种元素。









市政厅在1949年改作国家图书馆,内战时,90%以上的图书毁于战火,太可惜了。

河边的长椅上坐着母子俩,母亲非常美丽,穿着很有品位,她雍容地笑着,接受我们把她的美丽收进相机。





米里雅茨卡河穿过萨拉热窝古城,河上隔不远就有一座桥。沿着河边走到一战导火索——奥匈帝国王储费迪南大公遇刺的地方。



说起倒霉的费迪南大公,中国人可能有点陌生,但要说起他是茜茜公主的侄子,大约就显得近便了。

电影《茜茜公主》里那个英俊多情的奥地利皇帝弗兰兹,也会有不少粉丝吧,电影里魅力无穷的茜茜公主促成了奥地利和匈牙利的组合,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正像电影里暗示的那样,弗兰兹和茜茜后来的家庭生活并不美满,他们生了一个儿子三个女儿,第一个女儿两岁时就得伤寒死了,唯一的儿子鲁道夫在30岁时自杀了,鲁道夫作为奥地利皇室唯一的直系子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他是个自由主义者,主张用共和代替专制,反对教士参政。还想休了原配,娶回真爱,爷俩激烈地争吵起来,父皇告诉他别想离婚,教皇和皇室都拒绝承认他的第二次婚姻。吵完架的第二天,鲁道夫带着17岁的情妇来到了维也纳郊外的梅耶林的一座皇室的狩猎行宫。他先打死情妇,写完三封遗书后,也自杀了。

柴可夫斯基根据这件“皇室丑闻”谱写了一部歌剧《魂断梅耶林》,广为流传。

所以,弗兰茨的弟弟卡尔·路德维希大公之子费迪南被立为皇储。

丧子以后的茜茜公主穿上黑色衣服,从此心灰意冷,她更多地周游世界,九年之后在日内瓦湖畔被一位意大利无政府主义者用锥子刺死。

奥匈帝国王储费迪南大公夫妇在1914628日来到萨拉热窝,在去市政厅的路上,挨了一炸弹,没炸着大公夫妇,把旁边的人炸伤了。于是接着走,从市政厅出来后,大公想起来代替他受伤的人,要去慰问。但为他开敞篷车的司机,在拉丁桥的那个十字路口拐错方向了,司机醒悟了过来,一踩刹车,然后向后张望了一下,准备倒车。这时,埋伏在小街转角处的青年波斯尼亚成员、十九岁的普林西普冲了上来,拔出自动手枪,连开两枪。一颗子弹准确地射入了斐迪南的喉咙,打断了颈部静脉,深深地嵌入颈椎;另一颗子弹钻进了大公夫人的腹部。







导火索点燃了,一战爆发。

塞尔维亚青年普林西普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那两枪给世界造成了多么大的混乱——728日,奥匈帝国对塞尔维亚宣战;730日,俄国开始战争动员;81日,德国对俄宣战;83日,德国对法宣战;84日,英国对德宣战;86日,奥匈对俄宣战;812日,英国对奥匈宣战——萨拉热窝事件就像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击,撞倒了欧洲维持了半个世纪的相对和平……

1918年末,一战结束,这场战争本不属于塞尔维亚,但它却为此付出了45万军人和65万平民的生命,占全国人口的五分之一,死亡率位列各交战国之首。

讲解员说普林西普是在十字路口的一座楼房转角处向费迪南大公夫妇开了枪。现在楼房已经是“1878-1918年萨拉热窝博物馆,外墙的橱窗里贴着照片。橱窗下面墙上嵌有一块纪念碑,上面写着:“1914628日,加夫里洛·普林西普在此暗杀了奥匈帝国皇位继承人弗朗茨·斐迪南及其妻子索菲亚。”


  (红色箭头的下方就是纪念碑)


十字路口的另一边的拉丁桥,因为在导火索对面也赫赫有名, 拉丁桥建成于1799年,比莫斯塔尔桥晚232年。然而,它却是波黑历史上的一个里程碑。1798?1799年间,奥地利为了缓解城市交通压力,重修了这座桥并命名为拉丁桥。1866年后这一地区由奥匈帝国统治。二战后,为纪念爱国主义英雄,桥曾改名为普林西普桥,内战后恢复为拉丁桥。









其实拉丁桥特别普通,其貌不扬,桥栏杆上被人们锁上了锁头,不知道期望的是什么?也许是想锁住和平。与众不同的就是在桥头有座石头的转角座椅,讲解员说那是为了迎接费迪南大公做的,准备让费迪南夫妇坐在上面,但他们没有这个福气。



离拉丁桥不远是萨拉热窝的老城区最繁华的商业区——巴什查尔西亚,它有500多年历史,兴旺于奥斯曼帝国统治时代。石块铺路的老街,窄窄的街道,一排排的手工艺品店铺挤在一起,花插着还有咖啡馆、烤肉馆和清真寺。











最初,这里的每条街都有一些主打的手艺,久而久之,街巷便以所从事的手工艺行当命名。直至今日这些街巷还保留着原来的名称,特别有名的铜匠街、锁匠街、鞋匠街、裁缝街等等。就像老北京的缸瓦市,灯市口,演乐胡同、钱粮胡同。

讲解员径直就奔铜匠街,一间间店铺里摆满了铜制咖啡壶、烛台、灯具、水壶、托盘、水盆,最多的是工艺品,铜器制作的手工艺从奥斯曼帝国传入,至今仍是波黑受保护乃至标志性的手工业。







《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许多镜头是在铜匠街拍摄的,几个游击队员为了躲避德国人的追捕,逃到铜匠街里一家铜匠铺里。







这家铜匠铺真的存在,铺子里的老铜匠也入了镜头。我们被带到这家铜器店,店门口有两块中文的广告牌。上面一块写着:欢迎中国朋友——保卫过瓦尔特的铜匠铺。署名是东欧行—长沙。下面一块写着: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里的铁匠铺的拍摄场景,现在的老板是影片中铁匠的儿子。看来这两块广告牌都是中国游客写的,瓦尔特的粉丝,时间都是20186月。



大家都涌进店里,好奇地看着柜台后面的那个人,讲解员说,铜匠有三个儿子,有两个子承父业。铜匠的一个儿子负责说话,介绍店里的商品,说大部分都是自己手工制作的。









另一个儿子负责现场制作,他坐在操作台前,不说话,只低头用锤子和錾子在长方形的铜板上錾刻出浮雕图案。






店里有台小电视,反复播放瓦尔特们跑进铜匠街这段。讲解员举着镜框,里面是剧照。



窗前也有个操作台,摆满了工具,有些小件在这里做最后的精加工。负责说话的那个铜匠的儿子坐下来,边操作边讲解。





几个朋友,包括我都买了小工艺品,瓦尔特不仅保卫了萨拉热窝,还保佑了这家铜匠铺生意兴隆。

旁边店铺前的土耳其大茶壶(我起的名字)太棒了!





这家店里的商品色彩素雅,造型精致,档次比瓦尔特保佑的那家要高,柜台后面的老板衣着神态显得儒雅。极有品位的晓丽在挑选一款咖啡研磨器。





铜匠街的尽头有咖啡座,有卖一种盘成一圈一圈,可以拉得很长的面食,怀苏还有几个第纳尔,就买了请大家吃,你揪一截,我揪一截,边走边吃,边吃边乐。

















格兹·胡色雷·贝格清真寺是波黑最大的清真寺,波斯尼亚的第二任奥斯曼总督加齐-胡色适雷贝在任时拨款修建了许多气派的16世纪建筑,这座1531年的清真寺是其中最伟大的杰作。清真寺的建筑师就是建造莫斯塔尔石桥的那位大师思南。

清真寺的外貌不很酷,前面有很宽阔的柱廊,庭院里有个美丽的庭院喷泉和一座高45米的宣礼塔。











这座庭院喷泉是让穆斯林在礼拜前“洗”的,在土耳其旅游时,地陪以问答题的形式讲解了伊斯兰教做礼拜前的程序,伊斯兰教将清真寺看作神圣之地,都有“水房”,每个前来礼拜的穆斯林都必须清洗干净。 “洗”分为大洗和小洗。大洗是洗澡,在去清真寺做礼拜前可以在家里大洗。小洗是洗手,三次右手,三次左手,然后洗脸,然后洗脚,然后洗头发。

宣礼塔代表苏丹的地位。虽然这是波黑最大的清真寺,却只有一座宣礼塔,级别不够高哇,伊斯坦布尔的蓝色清真寺有6座清真寺,级别最高。

很有趣的是,廊柱里绝大多数是女穆斯林,并没有都抱头巾,显然这里不是很保守的。












这位姑娘独自站在这里,黑色的衣服头巾与白皙的脸蛋反差分明,她感觉到我们向她举起手机,却不躲避,依然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回眸一笑百媚生。



讲解员领来了头巾,我们包好头发脱了鞋走进清真寺。

这座清真寺保留了16世纪的伊斯兰风格,穹顶下面是由花体阿拉伯文组成的图案,龙飞凤舞,有点狂草的意思。除了不多几处图案是土耳其蓝和土耳其绿为底色外,很多门边、窗边的图案都是浅咖啡色、米色和淡黄色的花纹组成,非常雅致,波斯风格一目了然。朝向麦加方向的壁龛“米哈拉布”,贴着咖啡色花纹的华贵大理石,地面铺着整张红色花纹的地毯。





















与讲解员合影告别。





新朋友、老朋友快乐地合影。



其实是为了把旁边的三个人拍下来。



在紧挨着格兹·胡色雷·贝格清真寺旁边有一座比宣礼塔还要高的钟楼,这座建于1529年的优雅石头塔楼有一个带阿拉伯数字的半速19世纪祈祷钟。每天都要对时,当指针指向十二点时,正好处于黄昏。



在《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电影中,瓦尔特和游击队员与德军交火的制高点,瓦尔特就是从钟楼上攀绳而下安全撤退。



接着在步行街上闲逛,路人不少,听到音乐喧闹声,还真有敢过去探个究竟的。









格兹·胡色雷·贝格清真寺、天主教的圣心大教堂、塞尔维亚圣母诞生大教堂,在萨拉热窝三个种族混居的老城区里鼎足三立,组成一个三角形。

波黑最大的天主教堂—圣心大教堂位于城中心的广场上, 18841889年为供奉耶稣圣心而建。正面双塔哥特式建筑,,屋顶和塔尖是黑绿色,墙体采用深浅不同的褐黄色。看得出来它在萨拉热窝围困期间曾经受损,恢复和平后得到了修复。



 



  教堂里面的光线很暗,不能走近圣坛,壁龛里站着圣母和耶稣。







几扇高大上的花窗里是耶稣受难的场景。





教堂的门口有座塑像,一个胖胖的神父,没查到他的事迹和名字。



在下一个十字路口,看到一座崭新耀眼的大教堂,是东正教的塞尔维亚圣母诞生大教堂。这个教堂也有一百五十多年的历史。原本是南斯拉夫最大的东正教堂,富丽堂皇。



1961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伊沃·安德里奇(Ivo Andrić)有这样一段经典的描述:在夜晚的萨拉热窝,天主教大教堂的钟声坚定而洪亮地敲响了两点,一分钟之后你会听见东正教堂的钟,再过一会儿贝格清真寺的钟敲响了十一下。犹太人没有报时的钟声,只有上帝才知道他们那里究竟是几点钟。

我们沿着 米里雅茨卡河岸走着,看着河两岸的秋色。





我们从拉丁桥上走过,想着在桥头点燃导火索的那个塞尔维亚青年,我们看到了国王清真寺,在波黑战争前这里是巴尔干地区伊斯兰文献最重要的图书馆。 



我们还看到了欧洲古典风格的建筑,上面有奥匈帝国的背书。还有充满现代气息的商店、餐厅、银行,无论在什么地方,历史都不会停下脚步。











有人说,萨拉热窝是巴尔干的耶路撒冷,这个多宗教多民族的城市,历史上一直想做大做强,一战前的大塞尔维亚主义让世界瞠目结舌,但大国强邻的征服与殖民,三个有信仰但不同信仰的民族一次又一次地相互厮杀,让这座城市被鲜血和眼泪浸泡,别说萨拉热窝不相信眼泪,当和平颤颤巍巍地回到这片土地,谁能相信战争的创伤能够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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