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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佳节一思亲， 就只想大哭一场…… 文/晏凌羊 1
这个春节，我连续几天都没有更文。
一方面是春节已至，这几天我都在赶路，也需要应付些人情往来。外界纷纷扰扰，孩子也像是口香糖一般粘着我，让我分不开身。
另一方面，每年到过年的时候，我的能量都会变得特别低，会看到自己内心深处不愿正视的巨大黑洞。贺年微信越多，我越是烦躁，只想躲起来。我的社恐症、恐人症，每年除夕会到达巅峰。春节对我而言，真是一种酷刑。
我是一个很没节日概念的人，加之嘴笨，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也不会玩扑克、打麻将，在外人看来定然无趣、不合群得很。 独处或跟家人、几个知心好友在一起的时候还觉得挺充实、开心，一群人在一起反容易感到孤独和空虚。
这样一来，春节对我而言，似乎真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春节，也是我们和父母链接最紧密的时候。我之所以讨厌春节，大概也是跟小时候每年春节都过得不大开心有关。
小时候，小伙伴们春节后都在比较谁拿到的压岁钱多，我亲戚少、住得又远，每年我的压岁钱只有二三十块，而别的小伙伴都是两三百。
那时候我很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小伙伴有那么多三姑六婆，还是特别是有钱的三姑六婆。但是，这种失落，在家庭贫困和父母不和面前，真是显得无足轻重。
在我的小学和初中年代，一到过年，我们家的门槛都快被追债的人踏破了。别人家过年，上门拜访的多是走亲戚的、送礼的，而来我家的，全是追债的。
父亲做过打渔小生意，但最终惨败，再加之要供我们姐弟俩上学，家里欠下很多钱，很多都是利滚利的高利贷，总是还不上来。
再后来，父亲出门打工，当了包工头，但有时候工程方不给结算工程款，都快过年了父亲依然结算不到钱，而民工们只认父亲，只找他拿。 父亲拿不出来，他们就说我端走我家的锅碗瓢盆、牵走我妈辛苦一年养的猪。他们在我家院子里吵吵嚷嚷，我爸妈拼命跟他们说好话、给他们买烟、端茶，全家人都沉浸在一种巨大的压力感之中。
有时候，父亲也会带着民工们去找承接工程的老板拿，但屡次被老板拒之门外。去拿钱需要花费的路费，全是父亲垫付的。父亲辛苦一个月只能赚个三五百块钱，而几个民工一起坐车去找老板拿钱，一次花掉上百。
有时候，父亲有时候为了避债，除夕晚上才敢回来。到了大年初一，追债的人也不好意思来拿钱了，因为大家都要讲个好意头。 我们一家真正走出债务的泥潭，是我上大学以后......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在家庭经济情况很不好的岁月，父母不和是常态。每年似乎只有大年初一到初三那几天，我们家里能有几天平静。毕竟是要过新年了，我父母尽量忍住不吵架，不破坏好意头。 这时候家庭氛围稍微平静祥和一点，就会让我微微感到有点尴尬甚至不自在。当你已经习惯了他们争吵、不和、怨怼，你会觉得平静的日子反而更显可怕。
大年三十，我父母也会为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争吵。比如，土豆要切片还是切丝，白菜是用手撕还是刀切。 我妈爱干净，而我爸做事情毛毛躁躁甚至不大讲卫生，两个人永远只会用吵架的方式实现沟通，于是，我们家永远鸡飞狗跳。
11岁以后，我离开家独立住校，再之后，大半时间都在学校生活。读书时代，我暑假回家父亲几乎都在外地打工，我妈终日抱怨我爸，但好歹两人没条件吵架了。 到了寒假，因为有春节的缘故，家庭的硝烟就又无可避免地升起来了。
父母对春节的情结浓重。在所有的节日里，他们最看重这个节日。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倒不一定是因为这个节日真的有多重要，而是：身边的人、整个社会都很看重。
人类是群体性动物。在中国，几乎没有人能完全把春节当成普通日子来过，别人的热闹、狂欢以及所谓的合家团圆、其乐融融，总能映衬得你特别空虚寂寞冷，甚至映衬得你的人生特别失败。
如今，父母依然需要“有我们在的春节”，而我们早已过了叛逆的年纪，在心中与父母达成了某种和解。只要不是让自己太难受，大多数时候我们也是乐意配合父母，过一个祥和或看起来祥和的春节的。
春节，不可避免地让我们跟父母、父母双方的距离拉得比较近，大家绑定在一起过节，于是家庭冲突也就表现得比较明显。
2
这个春节，我们是在广州过的；节后，全家回老家。不管在哪儿，不管过不过节，我和我父母的关系，永远不会变。
就拿“早上起床”这事儿来说，我小时候的状况是怎样的，现在还是怎样的。
我妈觉浅，容易焦虑，一有风吹草动就睡不着，经常失眠。但不管她前一夜睡得怎样，到点了她一定会早起，给全家人做早餐。 如果早餐做好了，家里人还没起床，那么，不管你前一夜睡得多晚（比如我，有时工作到凌晨一点半，早上需要多睡一会儿），她都会把你吵醒。
她做好的早餐，味道很不咋地，我们都不怎么爱吃，结果又惹她好一阵怨念。哪怕你事先跟她声明不需要给任何人准备早餐，她也不为所动，也要雷打不动地完成给全家人做早餐的这个仪式。 如果家里有客人来，那就更了不得了，哪怕她连续性失眠，身体虚弱到站不稳，也要挣扎着给客人做一日三餐，拦都拦不住，你提出来去外面吃都不行（她觉得主人家做好丰盛的饭菜招待客人才是有礼貌的待客之道）。
讲真，我有时候挺心疼我妈的。
她年轻时长得挺漂亮。那会儿李连杰主演的《少林寺》火遍大江南北，看过电影的人都说我妈长得像《少林寺》女主演丁岚（这话是小姑、二姨说的）。 ▲图为李连杰和丁岚的剧照 她读过几年书，上到初中，这在当时那个年代也算是“看过世界”的人了。后来，到了适婚年龄，因跟外公赌气而下嫁我爸。她当真是“下嫁”，因为不管从家境、条件还是外在形象，我爸当真有点配不上她。
我妈心思细腻、敏感，有点小文艺，非常爱干净、爱收拾，心灵手巧。 别人家的妈，大字不识，啥艺术细胞都没有，而我妈会给我们讲牛郎织女、梁山伯与祝英台、刘三姐、五朵金花的故事，有时候还给我们唱上一段。 别人家一到夏天，厨房、猪圈爬满苍蝇，到处污秽，而我们家一片素净，虽然家里穷得叮当响，却是村里最干净的人家。
举个例子，别人家的锅灶，油腻不堪、锅灰满满，只有我家的锅灶擦得锃亮。我们姐弟俩虽然没啥衣服穿，有的衣服甚至还有补丁，但衣领、袖口永远干净。她的针织活儿、针线活儿做得特别好，织出来的毛线帽子名扬十里开外，隔壁村的人都买好毛线和鸡蛋（手工费）跑来请她织。
可是，从我记事开始，她就是一个唠叨的、永远在指责抱怨的妇人。她很少有心情好的时候，哪天心情好了给我们唱上一段《刘三姐》和《洪湖赤卫队》电影插曲，我会觉得那种快乐像是捡来的。 据说她未出嫁前，就挺爱钻牛角尖的，而跟我爸的婚姻，加剧了这种症状。从我记事以来，他们俩就没有和谐的时候，现在老了，我妈都不爱跟我爸合影。
我经常吐槽我妈，是因为她跟我相处的过程中，带给我的不适感更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认为我爸是个好丈夫。讲真，一个女人若是摊上我爸这样一个丈夫，可能也跟摊上我妈这样一个妻子一样，也挺悲剧的。
我爸爸有比较聪明的一面，但做人做事特别“二”，是那种外人看来觉得啼笑皆非，但家人承受起来却特别辛苦、特别心累的那种“二”。 比如说，他送11岁的我去县城上中学，车都开出去好远才发现我没能挤上车；比如说，他给民工结算工资时多付了两倍，导致那一年他自己全白干了，连我上学需要的五十块路费都得借；还比如，耳根子软，容易上当受骗。
我妈这一辈子忍着他，确实忍得够辛苦。不过，即使我爸是个完美丈夫，以我妈的心性，她也很难感到满意和幸福。 我妈和所有普通的农村妇女一样，擅长在生活上（不是精神上）照顾家庭，自己不敢出去闯，寄希望于丈夫能给全家带来好生活，结果，常常失望。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怨怼了一辈子，越吵越穷，越穷越吵。直到我毕业，拉着全家走出贫困泥潭。
但是，物质上我们过得比过去丰裕了，但家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却自始至终没能实现改变。我尝试过改变，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我悲哀地发现：即使有天地球都爆炸了，他们依然不会变。
对我爸妈而言，有对方在的屋檐，都是苦寒之地。他们凑合了一辈子，说是为了我们，其实是都没本事把单身生活过好，只能将就着“合伙”。到老了，他们对彼此的照顾也没多少情感而言，纯粹只是担心对方若有闪失会给儿女添麻烦，所以捏着鼻子和对方相处而已。
3
这次我们随着迁徙大军回乡，主要是因为要办与房子有关的手续，需要用到我爸妈的结婚证，但他们把证儿弄丢了，需要回家补办。
跟父母一起出门，感觉像是一场逃难。他们特别容易焦虑，害怕误点，害怕赶不上车，我感觉他们那不是搭车，而是逃命。
他们自己，则把婚姻生活过得像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这么多年，只要跟我爸妈在一起，我就只觉得他们根本不相爱。其实，何止是不相爱，简直就是互相嫌弃、厌憎。
像我妈对我爸，简直就是发自内心的厌烦和嫌弃。我爸中风后，走路很不灵便，我妈从来没搀扶过他，很多时候甚至嫌他是累赘。她对我爸的积怨，早已成为不可被任何东西融化的坚冰。她帮着照顾他，仅仅是为了减轻我们的负担，而不是因为爱他或同情他。
这回，我半开玩笑办认真地跟他们说：“你们看儿女也大了，不需要你们为了我们不离婚了。你们两个去办个离婚证，比补办结婚证要方便。去办与房子有关的手续时，你们俩手里拿着离婚证比结婚证方便。你们看你们都凑合一辈子了，要不你们直接去领离婚证呗。” 他们俩沉默，没回答我。
我明白的。他们根本过不了面子这一关。即使面子不要了，两个人也无法承受“老了才离婚”的失败感和沮丧感。而我，真的很佩服他们能在那样冰凉怨怼的婚姻中熬了那么多年，直到熬成了习惯。
我妈经常说：“现在想起来当年你去北京上学，春运期间坐四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硬座，真的好心疼啊。你上高中时，丽江那么冷，也没钱买衣服，都不知道你怎么熬过来的。现在我们吃你的、喝你的，出门能坐飞机、高铁或卧铺。全是你当年吃了那么多苦，才换来的。回想起来，我的心也一阵阵疼呢。”
我没说话。过往那些穷得没衣服穿的经历，如今我回想起来只觉得有趣，真不觉得有多苦，但是，我爸妈吵的每一场架，我爸的每一次离家出走，我妈的每一次哭泣，以及担心家里不知何时会爆发“海啸”、害怕他俩因为婚姻不幸而想去寻死的感觉……深植于心。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爸妈只要一表达对我的担忧（担忧我孤独终老），我就回答他们：“你们俩没离婚，可你们都老来有伴了么？如果婚姻就是你们这样子，我情愿一辈子单身。”
这是真心话。
我自己曾经非常想活得和他们不一样。跟前夫结婚后三个月，我以为自己找到梦寐以求的家庭生活理想了，岂料老天只是跟我开了个玩笑。讲真，离婚前那段时间是过得挺难过的。你知道你所追求的家庭生活理想即将破灭，自己终究没能活得和父母不一样……那种感觉特别难受。
好在，我终究还是没和他们一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被逼离原生家庭、转去外面寻求家庭温暖的姑娘。在情感路上跌跌撞撞那么多年，我付出过，索取过，伤过别人心，也被别人伤过…… 30岁前活得稀里糊涂，30岁后茅塞顿开。没几个人能和我一样，从那样糟糕的婚姻中走出来，并以和、以善化解一切积怨，而我做到了。
我对我爸妈的感情非常复杂。我爱他们，一想到他们有天会死，就心如刀绞，但有时我无法忍受他们身上某些习性，也是事实。
每次我吐槽我爸妈，网友就来一句“你怎么还跟他们一起住”“你应该跟你爸妈断绝关系”，我真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懂情感还是不懂生活。
每个家庭都有每个家庭的实际情况，每个人选择做怎样的决定一定是综合各方面因素后才作出的，而且这世界上不是所有问题都有解。
在网上，只要你吐槽自己的事情，不管是如意的还是不如意的，一定会有一部分人觉得你活该，也有另外一部分人觉得你需要Ta的建议和帮助，需要被拯救。所谓“近之则不逊”，也有这层意思：你的吐槽姿态越低，人们越是觉得自己可以指导你。
“你会遇到这种问题，一定是因为不如我聪明，没想过这种问题可以这样解决”，这种心态在网络上太常见了。末了，他们还送你一句：“我是好心提建议啊，是为了你好，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不不不，我真不觉得这算什么好心，这顶多只能算找优越感。
人生的答案不是非黑即白的，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情感也有可能是爱恨交加。每个人做每个决定，都可能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结果，并不意味着人家比你蠢，考虑不到你能考虑到的。我们只基于自己了解到的片段，给人家的整个人生、整段关系下定义、做评判甚至给出人生建议，是不可取的。
我现在不会简单粗暴地给来找我咨询婚姻问题的人提出离婚建议，也是因为我知道：对方吐槽的只是人生的一部分。Ta不愿意离，一定是还有别的什么Ta不愿意讲出来的原因让Ta不想离。
理论上的“正确”是一回事，落实到生活又是一回事。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权衡利弊后做出选择的人。那种完全能按着正确的路线去生活的人，才是极少数。
4 这次回乡，我途径昆明（亲戚来广州，我送他们回），有几个小时的逗留时间，只够我冲去苹果官方直营店买了个XR。好友说我买贵了八百（七千大洋），问我前段时间途径香港为啥不买（或在广州精挑细选慢慢买），而是火急火燎在昆明买？我说之前我忙到没时间去购物。朋友说，你这么可怜啊。我说，唉，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个什么。一事无成。连小孩的生活和学习习惯都没培养好。
后来呢？刚买一天的、号称续航能力无敌的苹果XR，充满电后仅待机了一夜，在没开任何程序、热点和蓝牙的情况下，电量已不足百分之二十。关键是我回头不打算经过昆明了，这怎么找售后？
回到老家新买的房子里一看，发现装修真不咋地。除了之前远程看到的问题外，又发现几处比较“沙雕”的。 我爸负责装修时，为省三千块钱没给家里的地找平，于是，他在洗手间、厨房、洗漱台等“湿区”与客厅、走廊、房间等“干区”做上了黑色的门槛，每次不注意就能把你绊一脚。
家里阳台地面比客厅高，洗漱间出水口不是地漏式的，而是开发商交房时管状式的，比地面高出两厘米。我在网上买的价格不便宜的洗漱台，一共三个水龙头，原本是希望能实现分别放出冷热温水，事先也跟我爸沟通过，他拍着胸脯说一定让我满意，装修师傅也说能做到，结果今天我一回来，发现两个水龙头是废的。
我跟我爸说，百八十万都花了，你干嘛省这几千块钱呢？而且当时不是跟你说了么，你这边装修遇到什么问题给我打个电话，由我来决定这笔钱省不省啊，我当时给的预算是绰绰有余的啊。 我爸说，事情都变这样了，你也别再说了。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好吧？
我没敢再说话，也深知事后抱怨无用，只能沮丧地想：还是得怪自己，当初直接多花点钱交给装修公司完事儿，干嘛非得因为老爸自告奋勇、信誓旦旦说他一定比装修公司做得好，就放心交给他。 还记得当时地板贴到一半，他当面跟人家师傅说“你可别骗人啊”，关键是还反反复复说，师傅一怒之下不肯再贴，他又厚着脸皮请人家回来。
也罢也罢，我已经到了能为父母的念想和面子买单的年纪。他们爱怎么来就怎么来吧。
当初在老家买个房子度假或给父母养老，现在却搞得我们都被与房子有关的破事儿绑架。不是房子服务我们，而是我们伺候房子。而人生，哪有什么真正的假期，不过就是换个地儿瞎忙活。 每个人都像是玩“打地鼠”游戏的孩子一样，看着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冒出来，然后花时间、精力去解决问题。生命不息，“打地鼠”游戏不止。你死了，“地鼠”也就不再冒出来了。这么说来，人类的假期只一个：死亡。
这个春节，微信上我收到一些朋友给我的留言，讲述TA现在的困境以及痛苦，我能给出的建议只是“靠自己，别指望别人”。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但有一点是共通的：能解救TA的人也只有TA自己。
今天我说这么多，只不过也是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你：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地鸡毛。那些看起来很成功很幸福的人，也一样。只不过，跟我们不同的是，他们不愿意将那些不堪暴露于人前而已。有的人是天生不爱说，有的人则是担心说出来以后会破坏自己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人生赢家”形象。
你要知道，总有一些春节，是会在不愉快甚至痛苦中度过的，但它也是我们人生中的一部分，不必过分介怀。只要我们够强大，够坚持，生活终究会好起来的，只是不一定是立即、马上。 成长都有它的过程，而困难的解决也需要时间。 再说了，有些人生难题，就像是死亡一样，原本就是无解的。我们要学会接受和面对生命中的这些缺憾，既然我们每个人都要玩“打地鼠”游戏，那就争取让自己成为骨灰级玩家。
我觉得成长中的很大一部分，便是接受吧？这听起来很鸡汤，但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接受分道扬镳，接受世事无常，接受孤独挫折，接受突如其来的无力感，接受自己的缺点；然后，和自己和解，和生活和解。
每年春节，我很少群发祝福短信，是因为我知道那些祝福太难实现了。比起那些宏大的、遥不可及的生活理想，我们埋下头暗自努力，能做一点算一点，更显真实和可贵。
兵荒马乱的这一年，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想必你的生活也有喜有悲，有起有伏。
在这里掏心掏肺地说了这么多，洋洋洒洒一不小心又是六千多字。说得拉拉杂杂的，也没个主题，谢谢你愿意看完。
我只想说：山河万物多变，世道纷扰杂乱。我从来都是我，你也从来都是你。相逢都是缘，感恩过去一年我们以这种方式彼此陪伴，我热爱这个成长着的自己，也希望你也热爱自己。
新的一年希望你顺遂一些。即使不不顺遂，也能迈过去。
新年快乐！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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