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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金句 第130集 成人之美和成人之恶的三种可能 今日文稿 大家好，我是余秋雨。我们继续讲君子之道的第三项叫君子成人之美。我上次已经讲到了“君子成人之美，小人成人之恶”，这样的一个区别。美和善，他们的靠近的关系。所以在君子这个学说当中，成人之美和与人为善，这两个概念是很靠近的。 请大家注意，讲到君子的时候，在生活当中，成人之美，与人为善，这两个是并列的概念。这两个并列的概念，差不多吧，可以说成是同一联璧，连在一起。但是细分呢还有一点稍稍的区别。譬如我们一般讲与人为善指的是救灾、救穷、治病、抢险，我们一般是叫与人为善，不叫成人之美。成人之美指的是促成良缘、介绍益友、消除误会、帮助合作，这叫成人之美。总之，成人之美，比与人为善，好像等级还高一等级，它偏重于锦上添花的正面建设，而且具有一定的形式享受。美嘛，它总就有形式性的享受。 这里边也体现了君子和好人的微妙的差别。君子是不是好人？君子当然是好人，君子比好人有一点微妙的差别。好人必然会与人为善；但是君子除了与人为善之外，他会成人之美，君子在这个问题上，更讲究形式的风度，更讲究锦上添花。好人有的时候好事做了，但是这方面的东西、美的问题他做的比较少。在灾难面前，君子和好人做了同样的事情，但是在没有灾难的日子里边，君子会寻找正面意义的形式享受。因此，君子比好人似乎要更高雅一点。这点我想我们各位听众大概能够理解，我们既要做好人，但是能不能往前再走一步做君子，能够除了救灾救难之外，还要做一点锦上添花的事情，多投一些祝贺的目光，多做一点争光添色的事情，多有一点形式美的享受，这就是君子了。所以君子稍稍更高雅一点。 成人之恶的三种可能 在这个问题上我要特别花一点时间，讲一讲成人之恶是怎么回事。小人专门是成人之恶的，成人之恶有三种可能，因为我们不知道成人之恶，那就不会知道成人之美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们分析一下孔子特别论述的成人之恶，用成人之恶来解释成人之美。 成人之恶有三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恶已经开始，你去帮他完成了恶。譬如为打人者提供了木棍，为造谣者圆了谎言，这是第一种可能，叫成人之恶，恶已经开始，你帮他完成了，木棍、谎言，就让那个恶走向了完满。第二种可能，恶还没有开始，从头酿成，这也是成人之恶。譬如鼓动小孩去吸毒，挑拨夫妻反目，把谣言送到丈夫和妻子的耳朵里边，他们本来关系不错，后来就产生了严重的裂痕。我再讲一遍。第一种可能是恶已经开始，你帮他完成；第二种可能是恶还没有开始，你从头酿成。第三种可能更坏了，就是共善为恶。就是什么意思呢？就本来没有恶，由于你的供给，把一个善的事情变成了恶了，恶形成了，这是由零形成的，是无中生有的恶；就是用谣言，用诽谤的手段去玷污他人，造成了一个一个传说中的恶人。 成人之恶的“成”，里边有三个层次，那么哪一个是成人之恶的成？我觉得这三个都是。就是恶已经有一半了，恶还没有，或者恶是零；反过来，这都是成人之恶的含义。这种成人之恶把半恶之人、被恶之人、非恶之人变成了恶人。记住，把半恶之人、被恶之人和非恶之人，变成恶人。所以成人之恶是一个多方位的负面的社会工程，多方面，那是非常非常复杂的一个社会工程。如果了解了成人之恶，那么我们就可以对成人之美了解的更深一点了。 成人之美的三种可能 成人之美也是一个多方位的社会工程，但是它全是正面的，大体分为三个可能性，也是三种可能。第一个是使没有完成的美尽量完成。第二，使还没有起步的美开始起步。第三，化非美为美，也就是让对方由泥潭当中爬上堤岸。这个我再讲一遍。成人之美有三种，第一，让没有完成的美尽量完成；第二，让还没有起来的美开始起步；第三个，把不美变成美，也是让对方从泥潭当中爬上堤岸；这三种叫做成人之美。 一个人在生活当中到底是成人之美，还是成人之恶，前面讲到了，是一个分分秒秒时时刻刻年年月月的一种选择。你每时每刻，不管是单位同事，不管是街上不认识的人，不管是什么人，你当初想一想，我是成人之美还是成人之恶，是做君子还是做小人。这是水滴石穿的一种修炼，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君子之道，在自己脚下。 那么大家就会问，这个成人之美、与人为善，你怎么知道这是美的、这是善的呢？你凭的是什么呢？你的标准在哪里呢?有人说这是恶，有人说这是善，有人说这是丑，有人说这是美，大家众说纷纭，你如何来判断呢？在国际学术界对这个问题争论很多，也定下了好多原则，但是大家仔细一看，发现这些原则也是空洞的。所以在中国儒家定入了一个非常好的原则，这个原则未必是最高原则，但这个原则却让每个人都能体验，就是如何来分别善和恶、美和丑。孔子在《论语·颜渊》篇里边，说了中国人都知道的这八个字，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也就是说成人之美也好，与人为善也好，其实都可以从自己的内心找到依据；不是在外面找那些形容词和概念的依据，用这个依据来衡量，不是；是在自己的内心里边，你舒服不舒服，你自己愿意不愿意承受作为依据。这个依据未必很高，也未必很准确，但是比那个空洞的依据更实在一点。就是你所不愿意的，不要强加给别人。无论是成人之美，无论是与人为善，这样的话就有了一个每个个人都能把握的依据。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天伦大道藏在每个人的心底，这要将心比心，就比很多宏大的概念都更重要。好，君子之道的第三项我讲到这儿，君子成人之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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