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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圣谟（1597-1658），明末清初画家，初字逸，后字孔彰，号易庵，别号胥山樵、逸叟等，浙江嘉兴人。祖父项元汴，为明末著名书画收藏家和画家。伯父项德新也善画。他受家庭环境熏染，从小喜爱绘画，才华早露。项圣谟善画山水、人物、花卉，尤以山水见长，不受当时各种流派的影响，而于自己的家藏中，直接向古人学习，广泛地吸收前人的创作经验，山水画融汇了宋人用笔的周密严谨和元人的韵致，笔法秀逸，布局大开大合，富于变化，特别对乔木的刻画，寓巧于拙，形象鲜明强烈。尤喜画松树，有“项松之名满东南”之誉。 在明末清初名家辈出的中国画坛上，项圣谟是一个非常值得注意的人物。他遗留下来的绘画作品，在全国各地博物馆均有收藏，也有不少流散到了国外，传世或见于文献记载的总数约在六百余幅以上。他的作品，数量多、质量高、画风独特，其艺术技巧，在当时不亚于第一流画家。更为突出的是他的作品具有思想内容和时代的气息。 嘉兴项氏，是一个大家族。祖父项元汴，字子京，号墨林山人，是有名的古书画大收藏家、鉴赏家和书画家。项子京的性格很特别，对于科举考试很冷淡，万历时征他出来做官，他也不去；而对古代的文物却有特别的嗜好。他所收藏的古代法书名画，以及鼎彝玉石，甲于海内，其数量之多，质量之高，不惟当时，就是在后代，也无人能与之相匹敌。现在我们能看到古代传世的法书名画中，有许多是经他手收藏过的。他曾经得到一张古琴，上面刻有“天籁”两字，于是便把他储藏古物的房子，取名叫“天籁阁”。 项圣谟受家庭熏陶，精研古代书画名作，又善于从生活中摄取素材，其作品具有鲜明风格，在明清之际画坛上独树一帜。他的画贴近现实，造型准确，用笔周密，严肃不苟，一反当时潦草粗疏，追求“逸笔草草”的画风，而又意境秀逸，气韵高雅，具有很高的品格。所绘山水、人物、花鸟均被称为“毕臻其妙”。董其昌评他的画“与宋人血战”（力追宋代画风），“又兼元人气韵”。李日华称赞他的画风“英思神悟，超然独得”，是“崛起之豪”。 从画风上看此画是项氏中后期之作，此时项圣谟从京回家之后，完全沉浸于诗文书画的创作之中，倾注着他毕生精力。这虽是出于个人的兴趣爱好，然而，也包含着社会的政治原因。此画与明天启五年至六年间他创作山水长卷《招隐图》画风相似，在此画中他还创作了二十首“招隐诗”。据他自己说是因读到了陆机和左思的“招隐诗”而有所感触，将“借砚田以隐”。是什么感触呢？从他的“招隐诗”中，可以透露出一些消息。其第二首诗写道“谁谓幽居僻，荜门稀往还。但疏迎送礼，而绝笑啼颜。不是高眠稳，只因结想闲。利名能勘破，荣辱总无关。”第十一首诗写道：“谷口无人迹，清辉扬素流。岩花占岁月，洞草辨春秋。阴壑口丹穴，阳林被翠裘。由他轩冕客，颜膝事王侯。”第十八首写道：“白沙走急濑，何事若奔忙。昼夜分千派，浊清同一源。洁因无混洁浑以合流浑。不记沧浪水，曾歌自取言。”这些诗句以“官场”作为对立面，赞美“幽居”生活，此画有诗曰：林疏秋意爽，山古日阴长。每到虚亭上，溪话一路香。抒发了他的感慨，可以看出他对“官场”的基本观点，联系他所创作的年代，我们可以进一步了解它具体内容。 清政府对汉族及其各族人民的反抗斗争，经过大规模的武装血腥镇压之后，终于巩固了下来。在清政府采用武装手段的同时，也采用着收买、笼络的怀柔政策。当清军进入南京的时候，清军统帅和硕豫亲王多铎，就在南明弘光小朝廷中，选取了三百七十三名明朝官吏，授予清王朝的官职。对于汉族的前朝官吏、文士，只要他们不是武装的对抗、愿意投降到新王朝作事，新王朝是容纳他们的。在这种怀柔政策之下，一些明王朝的旧官吏和文士，见大势已定，为了自身的利益，也就纷纷出来投向新的王朝了。但是也有相当一部分的人，却仍然坚持着自己的立场，或隐逸山林，或遁迹空门，抱着与新王朝不合作的态度，项圣谟就是其中坚决的一个。画面上崦间树林，茅堂静掩。这不是一般的“高士”图，他以曲径通幽，和高蹈孤引的山舍，象征那些不肯向新王朝屈膝的人们，也是表明他自己的心迹。在这一幅画上，值得特别注意的是他所加盖的二方闲文印章，印文其一是“榕阴梧景之闲”；其二是“论心草堂”；这两方印章，在他的作品中，仅见于这一幅，而这一幅画没有上款，可见不是送人的。将这一幅所画的内容与这二方印文相联在一起，其用意更为明显。可见他对自然生活的向往，对现实的不满。 ，结构严谨而富于变化，具有鲜明的风格。 此件《溪亭秋爽图》所绘对象贴近现实，造型准确，用笔周密，严肃不苟，一反当时潦草粗疏，追求“逸笔草草”的画风，而又意境秀逸，气韵高雅，具有很高的品格。刻画入神，环境布局十分得当，处处充满诗意，再加上画面题诗，使读者对画的主题有了更深的认识，也是它流传百世以后，仍旧是听之有声、思之成咏的原因之一。 明代的收藏界，项元汴是必须要提的人物。而项元汴的孙子项圣谟则秉承家学，其绘画成就为明末清初画史上的一座丰碑。 项圣谟，明末清初画坛上独树一帜的著名画家，初字逸，后字孔彰，号易庵，别号甚多。他很早就显现出了多方面的才能，山水、人物、花鸟无一不精，曾得到明末两位最为著名的鉴赏家，董其昌和李日华的高度评价。董其昌在他的画册上题跋，称“古人论画，以取物无疑为一合，非十三科全备，未能至此。范宽山水神品，犹借名手为人物，故知兼长之难。项孔彰此册，乃众美毕臻，树石屋宇，皆与宋人血战，就中山水，又兼元人气韵，虽其天骨自合，要亦工力至深，所谓士气、作家俱备。项子京有此文孙，不负好古鉴赏百年食报之胜事矣”，李日华称赞他的画风“英思神悟，超然独得”，是“崛起之豪”。 这幅《湖山佳序图》恰是项大师山水佳作中的精品。山石、乔木、屋宇、人物无一不精，正是如以上董其昌所评谓“全”。画面布局大开大合，意境明净清雅，结构严谨而富于变化，笔法简洁秀逸，气韵高雅，极富书卷气。正是其长期广泛地领略古人，师法造化的结晶。 项圣谟的画有两点最值得称道：其一是强烈的政治色彩，其在亡国后的作品，蕴含着效忠前朝，表达亡国之痛的图画象征。本画中就是如此，“丁酉朱明写于朗云堂”中的“朱明“就再明显不过。文人重气节，节高而画品自然不俗。其二是极其严谨的画风和写实态度。他的画造型准确，严肃不苟，一反当时潦草粗疏，追求“逸笔草草”的画风。大家从这幅《湖山佳序图轴》中亦可看出，树石、屋宇、人物，包括远山高塔都暗合这一特征，周密严谨，栩栩如生。这就是所谓士气和作家气了，画史上这样的全才真的是寥寥无几。而本幅画作更是项大师笔下的精品，作品曾被扬州博物馆出版在《明清书画集粹》里，成为明清山水画的一个典范。 本幅作品还有令人值得称道的地方是，所谓隔代知己，凭画相惜。当然，我们所说的是这幅画的收藏者：吴湖帆先生。我们可以是不是可以这样思考：同样都是大画家、大收藏家。此时此刻仿佛穿越了时空，高山流水之感。吴先生对此画相当重视。因为本幅作品不仅著录于吴先生的《吴湖帆文稿·吴氏书画记》，从图中我们可以看到吴老先不仅题了边跋，说明自己收藏了这幅《湖山佳序图轴》，还着重解释了“朱明”二字的含义，加盖了五方自己重要的鉴藏专用印章。 另外，【】本幅作品保存的干净整洁，完好如新】。 或许项圣谟出身名门，画中自带富贵之气使然。其又是明清画坛的一面旗帜，其作品多寓意深该，有浓浓的忧国忧民情怀。他的山水画师传统而又师造化，融合自然与宋元诸家而自成面目，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家。奈何其作，至上其人。 笔墨时变成诗史，丹青愤怀铸画图 —钱镜塘旧藏项孔彰《烟寺钟声》卷小议 罗汉松 从1628年崇祯即位，至1661年康熙继统，短短三十馀年时间，却是中国历史上变动最频仍、事件最惨烈、至今仍令人惊心动魄的历史时期。民变、夷变、倭变，在在心惊肉跳；忠辨、奸辨、隐辨，每每魄散魂飞。但“国家不幸诗家幸”，这一时期的文学、艺术、思想却因此获得空前大发展，其成就之高堪与盛唐方驾；而其济济多士，则堪称灿若星汉，不可枚举。 以书画收藏之富而冠绝天下的嘉兴项元汴的嫡孙项圣谟即是这一时期的风流人物之一。尽管在名望上，项圣谟似乎远较四僧、四王之类逊色，但这位自幼即阅尽家藏的“藏三代”，却是不专师一家而得大成的不折不扣的书画天才，在丹青造诣上并不亚于当时第一流的大家。令人颇为费解的是，出身与八大山人之类迥异的项圣谟，选择的道路却与八大山人、陈洪绶相仿佛，选择了做朱明的遗民。他入清后所作，均不再署年款，仅用干支纪年，并钤“江南在野臣”、“大宋南渡以来辽西郡人”、“皇明世胄之中嘉禾处士”等类印，申张其忠明之诚。 这种有意的身份选择与认同，其实在项圣谟明亡之际所成的作品中已经有了相当强烈的体现，他崇祯庚辰（1630）绘就的《烟寺钟声》图卷即可窥豹一斑。该卷以截景式构图截取江南一带山水，颇有幽远之致、迷离之姿。卷中许多物象，似出倪瓒、文徵明之类，甚至乃祖项元汴，但却已经打上“孔彰氏”印记。卷中乔木尤然，勾、擦、染极为精细，树干之嶙峋，历历如在，几可扪捉，有强烈的凹凸感，而留出的受光部分则颇具体积感，与一般文人画法迥然有别，以致人们多从其中读出某种人格象征。 但《烟寺钟声》图卷的胜处却远不止此。在画后，项氏自书七言绝句十首，均从景到情，从情到心，其心路变化摇荡，历历可感。丛诗后，项圣谟特意记载此事： 崇祯庚辰九月，维舟虎丘之麓，漫题并书。书竟，恍若图中有声，而寺钟忽接，响落烟霄，松影乱几，月茶铛引，翠涛袭卷，命酌渔艇来归，鼓枻而歌，清波决决，歌声渐遥，闻鱼泼剌。余复扣舷而和之曰：“江深兮藻肥，鱼在在兮将飞，渔人网密将安归？月皎皎兮光辉，山晃晃兮翠微，眠鸥相对岂忘机？白露横兮霏霏，秋气悲兮湿衣，吾因钩直与时违。”客闻余歌，敛容正衿。清酒数巡，客箫欲裂，木叶震飞，山月惊落，并记于此，以为后日佳话云。 此段文字，直抒胸臆、直发块垒、直击时艰，直抵东坡《赤壁赋》与范希文《岳阳楼记》两文。其中项氏扣舷所和歌，大有孟德横槊赋诗风度、气势，且尤可视为其心之独白、其志之剖解、其节之激发，逼人耳目、刺人脏腑，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力量在，隐约而为朱明王朝的沉甸甸的末世挽歌，当得起“诗史”二字。 《林泉高逸图》 此卷水墨，白描长卷，312*35，美国纳尔逊艾金斯艺术博物馆藏。水墨白描法描绘的树木遒劲有力，千姿百态，虽淡墨勾画的树叶无彩，但仍然能看得出其郁郁葱葱，长势很好。粗细线条勾勒出山石气势磅礴，细线描出水流的漩涡和水纹，景色生动丰富，。项圣谟，明末清初画坛上独树一帜的著名画家，有“嘉兴派”之称。 《听松图》轴，清，项圣谟绘，纸本，墨笔，纵138.5cm，横60cm。 本幅自题：“偶寻鹿迹来游此，坐听松风亦爽然。庚寅登高日寓江城西郊，喜此二言，骤笔补图。项圣谟。”钤“胥山樵项伯子”等印3方。“庚寅”乃清顺治七年（1650年），项氏54岁。“登高”为重阳节之古俗。据题可知此图系项氏于顺治七年重阳节与友人登高时为吟得佳句而绘。 作品画云崖雾涌，长松虬枝，高士临流吟赏。树石用笔浑厚沉着，人物线条圆秀朴拙，意境清旷高古，具项圣谟山水人物画的典型风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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