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哥同学的爸爸去有水的山洞里潜水了。这种和去年举地球之力救援泰国的那一队足球少年还不太一样,他这种是往下潜。我理解的就是,去看看天然形成的巨大的井里有什么怪兽和宝贝。听起来很刺激啊,我以为能有重大揭秘,没想到,就给发了两张照片,还看不见脸。只好用我拍的八杆子打不着的其他照片,来弥补一下画面不足的遗憾。 怎么样,这么一来,才跟我之前的想象差不多么。然而,不是所有遗憾都能后期弥补。 比如吃。 甭管你一路走多远,飞多高,吃过多少山珍海味,特别饿的时候,最想的肯定不是哪个饭馆里的大菜。一般都是家里做的最常见不过的主食。 我去过秦岭无人区、内蒙古沙漠无人区、在四川的茶山上往下看过云海、淋过华山北峰上的雨、踩过烟台东海边的雪……我在这些地方总会想起西红柿炒鸡蛋拌米饭、卷饼、打卤面、炸酱面…… 炸酱面 当我无比想念的时候,当我的想念让口水浸泡的时候,当我凭着“到家就能吃上了”的坚强信念踏上归程的时候,什么后期都没用。 特别是,炸酱面。一家一个做法。酱、量、肉丁、油、菜码、醋、碗、过不过水……别看就是这么一个老百姓家里最普通的炸酱面,从做到吃,都特别有仪式感。 每次看到陈佩斯先生和朱时茂先生的小品《吃面条》,我就自动联想那一桶都是炸酱面。但是每次又止不住的想,放醋了么?怎么没有就蒜呢? 后来,冯巩先生出演的《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电影版《没事儿偷着乐》里,张大民捧着碗,咔嚓咬了一口蒜,我当时就舒坦了,可算是齐活了。酱香带着醋香还有点子蒜汁子,从屏幕里扑出来,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那以前,我不吃蒜。 那以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吃炸酱面之前,一定要先剥蒜,找到饱满充实,个儿小巧瘦溜的小蒜瓣,攥在手心里。切好的水灵灵的黄瓜丝儿,一根一根的拿着吃。一边吃一边往厨房看,听见掀开锅盖加水的声音,就知道重要的时刻到了。果然,掌勺的母亲大人会喊一嗓子:“过不过水?”但是我知道,这时候不用回答,因为她自己知道答案:“先来碗锅挑”! 您看,好像有许多事都是这样的,其实并不需要谁来回答。提问,只是帮助自己确认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世上大部分的孩子都觉得妈妈做的饭最好吃。我估计我家潞哥可能会是个例外。因为我很少做饭。而且我也有个内心深处的想法——在炸酱面这件事上,远在塘沽的老姑父,更胜一筹。 老姑父的炸酱很容易就裹在每一根面条上,甜中微微带点辣,辣中隐隐透着甜。咸淡合宜,每一口面,都会吃到香喷喷的小肉丁,不柴不腻,吃肉不见肉。老姑父今年70岁了,做了几十年的炸酱面,从来做的时候,都关着厨房的门,不叫人看。我一直以为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姑父的炸酱 前几天,我就挑明了说“我不要脸,您轰我我也会吃完炸酱面再走的”,做了一把老姑父厨房里的钉子户。还威胁老姑父说:“您要是不把秘方告诉我,我就天天找您吃饭来!”老姑父叹了口气说:“哪有什么秘方,我就是怕油烟子跑屋里,熏着你老姑,我才关着门的。” 老姑父这句话,说的让我接不上来。突然就觉得老姑这一辈子真好。 山药糖墩儿 炸酱精髓 每次去老姑家,走的时候,都是大包小包的,老姑給剥好的虾仁儿,老姑父給炸好的酱。还有喷儿喷儿香的花茶,还有山药糖墩儿。 ![]() 这次,还多了一样,老姑父的炸酱面秘方,我都录下来了。重点是梅花肉。谁听会了,告诉我一声,我去试试得几分真传。 老姑父的炸酱面,向来是家庭聚会的底,我甚至怀疑潞哥长大以后,会不会对老姑父的印象,就是炸酱面…… ![]() 记忆里一个与炸酱面分不清的人 【雪莲口福耶】 怎么吃都不会胖的美食狂热者 美食节目导演,硬核吃货 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 超级无敌宇宙中年美少女 关注大厨之作 不仅是一日三餐 更是人间至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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