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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布鲁塞尔一、重访滑铁卢

 vug 2019-03-11

米老
2019-03-09 阅读119

6月16日,周六。我们一家去了滑铁卢,因为在每年离6月18日最近的双休日里,欧洲的拿破仑粉丝们和军事迷们都会在这里模拟、重现当年的景象,以此纪念著名的滑铁卢战役。我们之所以故地重游,就是想观看这些表演。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了。第一次去年到比利时不久,一个周末的下午,女儿便带我和小米游览了滑铁卢。滑铁卢镇在布鲁塞尔南郊18公里处,因滑铁卢战役而举世闻名,那时比利时尚未独立,这个地方属于荷兰。

滑铁卢战役发生在1815年的6月18日,它是军事史上著名的战役之一,也是拿破仑战争中的最后一场战役。由于这场战役标志着拿破仑王朝的彻底覆灭,这个地方就与失败或惨败是同义词了,而且是世界通用名词。女儿说,咱们中国人好讲个忌讳,因此在职的或想升官的人一般都不来滑铁卢,你反正也退休了,看看无妨。哼,我即使不退休也无妨。

她还说,滑铁卢是比利时旅游的重要景点,不看可惜,我国驻比利时前任大使曾诙谐的总结布鲁塞尔的主要旅游景点为“一个土堆九个球,小孩儿撒尿水长流”,这土堆指的就是滑铁卢,九个球是指原子博物馆,那是1958年比利时为举办世博会而建的,因为造型像原子结构而得名,小孩撒尿就是世人皆知的尿童于连了。

滑铁卢是一片广袤的原野,所以才能成为两军对阵的战场,现在在它的中部有一个人工土山,上有一尊狮子雕像。这是为纪念滑铁卢战役的胜利,在1824年至1826年间,这场战役的胜利者威灵顿将军为双方阵亡将士们修建一座纪念碑,而纪念碑下则是集中收集起来的将士们的遗骨,遗骨太多了,挖了巨大的坑才够掩埋,在上面又堆了一座高45 米,有 226 级台阶可达山顶的土山,基本就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在顶部环形大平台的正中,一只长 4.5米、高 4.45 米、重 28 吨的铁狮子雄踞于高 6 米的底座上,铁狮子是用战役中的枪炮铸造成的,它右前爪踩着一只象征地球的圆球,面朝南部的法国方向,据说是表示“威震”拿破仑,其实拿破仑早已于1821年5月5日死亡,这狮子更多的是想威震法兰西吧?这座巨坟也因而得名狮子山。山顶平台一侧还有一块金属牌,上面标刻着当年滑铁卢战役作战路线和主要战场。平台四周围有铁栏,游人可凭栏远眺四面八方的景色,遥想当年惨烈的战场景象, 但如今这里却是辽阔的茵茵草场和庄稼地。据说近200年来这里一直如此,人们对这里一直怀着敬畏之心,从不敢在此建屋造房,因此这里基本保持了当年的原貌。近年来这里还在不断出土战争遗骸,所以也带动了考古发掘工作。

英国将军威灵顿公爵战胜了战无不胜的拿破仑,改变了欧洲的历史进程,就反法联军而言,他是个大英雄了,可他的名气却远在他的手下败将拿破仑之下,人们因为滑铁卢而记住了拿破仑,却从来没记住他。据说威灵顿公爵虽然取得滑铁卢战役的最后胜利,但当他目睹战场上双方五万多具尸体的惨状时,说出:“胜利是除失败之外的最大悲剧!”的名言,这不难看出他对阵亡将士的悲悯之情,当时的荷兰王子和一些高级将领也在此战役中受伤。战后,滑铁卢这地界被封给他做领地,这是一块浸透鲜血的土地,所以在此为双方阵亡将士修建一座纪念碑是很自然的选择,同时也彰显自己对拿破仑的胜利。

山顶上用枪炮之铁铸造的狮子,虽初衷是震慑法兰西,但凑巧的是拿破仑名字的含义就是“荒原的狮子”,和这里的场景极其吻合。拿破仑出生在科西嘉岛,那里原属意大利,在老拿出生前一年被法国敛走,所以老拿虽是法国人,但其父母的语言系统却不属于法国,他们给儿子起的这么寓意深刻的名字“拿破仑”,却让法国人觉得怪怪的,因为在法语里这仅是几个字母的罗列,没有什么意思。不知是否这名字的作用,反正世界各地的人们来到滑铁卢访古凭吊都是奔着拿破仑而不是威灵顿,看到狮子山上的狮子也自然会联想到那头“荒原的狮子”,威灵顿何许人也?这真是奇了怪了。咱们中国的一句老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在这里不好使了,可怜的胜利将军威灵顿,后半辈子都给拿破仑当陪衬了,还时不时的总被人遗忘。

路边的小纪念碑,好像是私人建的,应该祭奠参战的先人的。

狮子山下有一座白色圆形建筑是滑铁卢纪念馆,里面环形墙壁上饰有一幅滑铁卢战役的全景画,这是法国海军画家路易·杜默兰1912 年的杰作 。这幅长 110 米、高 12 米的环形油画栩栩如生地描绘了当年鏖战的壮烈场面。在油画和当中的环形看台之间,还配以战马、炮车、武器、房舍等实物以及血肉模糊的尸体等雕塑品,加上灯光的巧妙运用,再现了当年战场上战马嘶鸣、炮声隆隆的情景。记得当时三岁的小米对那些躺在地上的战马十分有兴趣,有问不完的问题。

在纪念馆旁边,是旅游中心,里面是一个小电影院,一年到头只放映一部电影——《滑铁卢战役》,严格说是两部同名电影,在第一个环形放映厅的水泥台阶座位上观看的是纪实片《滑铁卢战役》,里面用实景、人物的情景模拟和图形、三维动画再现了当年的情景,而进入隔壁的放映厅,则是观看由当年的苏联导演谢尔盖.邦达尔丘克导演的故事片《滑铁卢战役》中的片段。观众可通过这两场电影对这场战役的历史背景及交战情况做基本的了解。 

在纪念馆和电影院的马路对面,有一栋白色小楼,外面挂着参战国家的旗帜 ,这是一个蜡像馆,里面是双方在交战前的一些经典场景。过道里黑乎乎的,只有蜡像群里昏暗的灯光照明,当年还没发明电灯,马灯也就这光线吧。最有意思的是在展览快结束时,看见墙上挂着一套军装,玻璃罩内有一具人的脸部倒模,解说词说这军装是拿破仑的,而倒模则是拿破仑死时医生给做的脸部倒模,那模样倒是很安详,不像武大郎那样痛苦扭曲的死相,因为虽说俩人都是砒霜中毒,但老武是被潘金莲一猛子下药而急性中毒,而老拿则是在几年的时光中细水长流的微量慢性中毒。又一说法是老拿死于胃癌,这是在解剖时医生们亲眼所见,但对是胃癌还是胃溃疡有争议。但后世的医生也确实在他遗留的头发中里检测出了砷(砒霜)。还有说他死于心梗的,各有各的证据,这老拿的死也留下了千古之迷,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遗体解剖是根据他的遗嘱进行的。

老拿的脸部倒模

战前的拿破仑


让人记不住的英国将军威灵顿公爵

今年重返滑铁卢,心里依旧充满好奇,远远的就看见了狮子山,在阴云的映衬下依然轮廓清晰,两条边线均匀整齐,就像一座金字塔,不过它俩虽隔着地中海,其功用都是相同的~坟墓。

所有的停车场都爆满,正犹豫去哪里停车时,只见一辆车开出1号停车场,看门的黑小哥马上放我们进去,太顺了。笑容可掬的黑小哥真像奥巴马,那位是联军战士,来自东欧,说俄语。

这个1号停车场有着著名的拿破仑雕塑,矮小的老拿戴着三角军帽,全身戎装,站在高高的柱子上,面向南方他的祖国,姿态轻松,傲视群雄,只是身体左侧有些破损,露出白色的内胎。铜像连同底座一共有 4 米高,我们也不能免俗,和伟大的拿破仑将军合个影吧。

老拿的眼神好高傲

我们这次不不打算再参观上述场馆,就是直奔演练而来,在停车场外已经有很多身穿当年欧洲联军服装的人在溜达,很惹眼,被我这贼不走空的主儿马上抓住合影,他们也很高兴,他们讲俄语,是学俄语的女婿听出来的。

之后,我们顺着圆形的纪念馆旁边的一条小马路,即狮子山西侧,向南直奔环绕在狮子山西南角下模拟的欧洲联军营地。售票就在大门进去一个临时小帐篷里,有志愿者在卖票,女儿问清楚了今天只是参观军营,明天才有演练,看演练是免费的。拿破仑的法军营地遗址在狮子山以南约4公里的地方。通票8欧元一张,小米免票, 交钱并不给票,只是给每人手腕上套上一个蓝色纸圈,凭这个一会儿就可以进入法军营地参观。反之,先去法军营地的也凭蓝纸圈进入联军营地,这就是票了。

志愿者给小米系蓝纸圈

进入军营,我们就穿越了历史,来到了19世纪初叶。这里一切都是模拟当年的方式,包括服装、枪支、用具、住宿、炊具及做饭方式,大门里侧堆着劈好的木材是专供做饭用的,还有的帐篷里在卖着当年的军装和物品,还有皮货和像古董的瓷器,交易是用欧元,这肯定不能穿越。军营里所有的女人也都穿着19世纪的服装,或做饭或卖货或行走,居然还有牧师,这也应该是当年的实际情况。

军营门口有站岗的卫兵,40多岁大腹便便,站姿随意。

卫兵身后堆放着木柴,是这几天做饭用的。

这时一队穿蓝色军服的联军小队踏着口令向大门走来,大家都好奇的拍照,他们越发神气起来,径直走出大门上主路去巡逻。

各国的人还在这里开了商店,基本上卖的都是那个时代的物件,还真有人在挑选,我们真的穿越了时空。

还卖坛坛罐罐,也很有年代感。看见了穿着灰色教袍的随军牧师,真是完全重现了当年的场景。


参加这个活动的,都是来自欧洲各国各个行业的志愿者。营地里搭建了许多帐篷,都是白色的,上面都飘扬着联军当年的旗帜,表现为不同的参战国家。

当年参战的反法盟军有英国、荷兰、纳索、布伦瑞克、汉诺威、英王德意志军团,共编为第一军、第二军、后备军、骑兵军、荷兰-比利时骑兵师这几支部队。

这面黄色的旗帜不知是哪家的。

时近中午,军中的厨师厨娘们都用各自不同的炊具和方法烧着木柴做饭,军营中烟雾弥漫,还挺呛人。

看这一桌炊具多像静物写生。

都是以小团体为主的小锅小灶,就如野炊一样,来这里的志愿者们一切都是自理的,包括服装道具食品帐篷,组织者或东道主只提供最简单的基础用品,如场地、水和木柴。

我看军营里的人都乐呵呵的,那感觉就如参加一次野营活动,如果当年有中国的军队参战,现在俺一定积极报名参加演练。中国那年是清嘉庆二十年,已开始从康乾盛世走向衰落,一个封闭的农业社会,怎可能漂洋过海的来帮别人打仗,正等着二十五年后人家来揍咱呢。

英法两国历来不睦,于1337年 ~1453年间打116年的百年战争,这可是人类历史上最长的战争,后又在滑铁卢掐的死去活来,但对遥远的中国却是“见到怂人拢不住火”的团结一致组成联军,一起抢我们的东西杀我们的人······真让我想骂人,哎~,落后就是要挨打呀。

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就在当天,咱家的“神九”又上天了,你们有吗?

天下起了雨,车辙里积满了水,草地变得泥泞起来,想当年拿破仑就是被一场大雨害的火炮无法发挥作用而延迟两个小时进攻,加之援军不利,导致最后的失败,这比利时的雨真会害人啊,不过我此时的心情肯定比老拿平和,我只是担心我的相机镜头。虽然带了雨具,但我们还是躲进一个没有前脸的帐篷,这个帐篷里只有一个柜子和几把椅子,主人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那个年代的百姓衣服,木柜上的摆放都是老物件,我把它们照了下来,小米坐在简陋的老式椅子上也进入了我的镜头。

这些物件都是当年的样子,应该是保存下来的吧。

由于这个不大的帐篷里挤满了躲雨的人,主人干脆从帐篷后部的一个豁口里进入后面一个帐篷,我看见那里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皮褥子,上面还堆放着毛茸茸的皮子,应该是他这几天睡觉的地方。

左边是我们躲雨的帐篷,端盘的是男主人。

雨小些了,我把冲锋衣的帽子戴上,钻出帐篷,一只手护着相机镜头继续探奇,只见一个略大的帐篷前围满了人,过去一看,嗬,里面是一桌子将军在吃饭,还有两个比我还老的女人。饭比较简单,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条桌中央摆放着一个装满面包块的小扁筐, 将军大人和夫人们吃着盘里不多的菜肴,互相小声说着话,后面有侍者为他们服务。

这是联军的首领们,他们集中坐在这里,应该也是当年的情景再现,这也是表演的内容之一,但他们都很自然,就好像自己真是大将军或是荷兰王子一样。我听说,有些高级将领是由专业演员扮演的,亲眼目睹后,我还比较相信这种说法。

  这个帐篷右后侧还有一个帐篷,是为这些将军做饭的厨房,外边还有一个联军标志,好几个厨娘在忙碌,侍者在这两顶帐篷间穿梭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厨娘手上忙碌着,一个男士兵将脑袋趴在她肩上说笑,她笑得十分开心,别人都在各干各的,那情景生动自然,美不可言,我恍然有了看电影的感觉。

这个厨房是所有帐篷里唯一的专业厨房,显见地位不一般,也应该是专业厨师吧。其他下等军官和士兵们做饭都是在各自的帐篷前小打小闹的各自为政。

一群红衣士兵走来,他们好像是刚散完会出来,脸上都很严肃,是否被长官批评了?还是因为开会还没吃上饭?

看来红色并不是咱家的专利,欧洲传统军服也喜用红色,连大主教的教袍也是红色的呢。

还有五、六个穿着红军装和花格裙子的人在练曲子,典型的苏格兰乐器,他们应该是苏格兰随军乐队,一个演奏风笛的家伙总上不去调,另一个人拿着个校音器在他跟前帮他校音,他们是鼓动士气的军乐队,不会上正面战场的,因为按照传统,至今苏格兰裙里都是不穿内裤的,若这样上战场,一旦倒下就原形毕露了。

第二天我在网上看到了现场演练的照片,其中一张就是这几个苏格兰乐手对着倒在地上的一群士兵在吹奏,应该是吹安魂曲吧。这跨跃了近200年的模拟演练竟也跟真的似的。


我们遛达到军营的最里面时,看见几排铁皮房子,正疑惑间,一些人骑着高头大马过来,原来这里是马厩,这些马都是是明天演练时将军们的坐骑。

 雨停了,小心的踩着泥泞的草地,我们向军营门口走去,路过一个三角小帐篷,看见里面从地铺上坐起一个“军人',马上举起相机拍照,他看见了,笑得很灿烂。

一个姑娘,穿着当年最时髦的仿军装衣裙安静的站在那里,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那种古典朴素的美一下就抓住了我,赶紧举起相机,她发现了,却依然微笑的配合,这里的人们都很友善,任你拍照也从不拒绝合影的要求。

在阵阵饭香中我们离开这里,下一个目标是法军营地。从狮子山东侧约500米的公路向南四公里的一个叫卡佑的村庄,那里曾是拿破仑的指挥所。

问清了行车路线,我们径直向南,沿途两旁停放的车辆越来越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车位,居然离现场只有200米左右,又省腿了。因为是法军营地,因此法国人会多一些,沿途看见有一些法国牌照的汽车停在那里,都是来参予或参观的。

这是路标。

法军营地的就在路东临街,顺着路标我们来到门前,大门朝南开,院子纵深向北,靠马路一侧是一排一米左右的篱笆墙,上面挂着赞助单位的横幅,还不少,看来搞大型活动都离不开赞助商,这也是国际惯例吧。进大门后,东侧的小帐篷是售票处,我们亮出腕上的蓝纸圈就顺利的进入了。

继续向里的右侧有一顶较大的帐篷,是个临时小卖部,帐篷的右门出去是一个小院,正中的花池中站立着一尊拿破仑的雕像,比狮子山下的那尊要精致,也更写实些,他右手放在腹前,左臂张开向前,我琢磨这姿势是要横扫欧洲大陆。

小院里有几个法国老头兵在喝茶,和他们合个影,他们比我还高兴呢。

这老爷子非要我坐着合影,不愧是法国绅士。

出帐篷继续向北,向东深入居然有一大排十间临时的环保卫生间, 人不多还很干净,赶紧吧,在联军营地咋没发现有这设备呢?在欧洲旅游,卫生间少是个大问题,抓住就得赶紧解决,否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一个满脸稚气的青年小兵站在那里,我还以为是看卫生间的,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个老汉兵,他俩一起向里面的军营走去,嗨,原来是等他的长官或者是他爹也说不定。

他们向小白楼指挥部走去,看那身量和姿势,应该是他爹。父子一同来参加演练,玩中学历史,不确定是否法国人,因这段历史于法国是耻辱。

我们随着他们向前走,前方还是东侧向西有一座白色的二层小楼,很不起眼,那就是当年拿破仑的指挥部了,现在是拿破仑纪念馆,正门上方挂着红白蓝三色的法国国旗,旗杆后面的墙上钉着一块不大的盾形铜牌,上面有文字,我想可能是后人挂上的对这房子的说明吧(这要在咱家,还不得挂上个大牌匾),门前一排旗杆上也挂着五颜六色的旗帜,咱更不认识了。这房子的门紧闭着,好像平时也不从这里出入,但百叶窗都大开着。房子南侧有一个院门,人们进进出出的,里面就是军营了。

  小白楼肯定经过修葺,也比过去增加了院落,现在全貌是这样的。

房子坐东朝西,房南侧是院门。从旧画上看,以往好像没有院落,只有孤楼一座。

一进院子,最打眼的就是在面对指挥部大门的地方,一张长条桌里侧坐满了将军,后面站着两排侍卫,那服装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已过了午饭点,他们显然也吃完了,但依旧得坐在那里抿着杯中的酒或饮料装样子,这是他们今天的工作,他们说笑着,状态很好,中间那个矮个子特征明显,应该就是拿破仑了,因为在文艺作品里他就是这副深入人心的形象。

倒是他右手旁的那个大鬓角高个子青年军官,能坐在总指挥身边,应该级别不低了,他从外面进来,潇洒的把大毛帽子摘下递给身后的侍卫,之后与“拿破仑”谈笑风生,表现得很高调因此引人注意。不知他扮演的是谁。

在青年军官右侧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将军,他不时的抿着杯中酒向观众狡黠的笑着。桌子外侧一米多远与观众之间隔着栅栏,那里挤满了拍照的人。

从这个院子的北门我们进入到指挥部北侧的套院,里面全是帐篷,各种衣服的士兵们有的在做饭,有的在吃饭,也完全是当年的穿着打扮。

这一队士兵刚准备埋锅造饭。

这身军装可不是19世纪的,应该更早些。

我看一个当官的衣服很花哨,就表示想与他合影,他很认真的回到帐篷里拿出大毛帽子戴上才和我合影。那个牧师凑过来,回来看照片才发现,他身穿教袍竟然搂着我,不怕犯教规吗?

一个大胡子老头兵走来,他在胡子右侧别了一个小花卡子,那风趣幽默跃然脸上,与我合影时还让我举着他的大斧头。

一个小兵从帐篷里钻出来,正与我打了个照面,哇,眉清目秀花儿一样,以致我第一感觉他是个女孩子,也就十五、六岁,瞪着大眼惊愕的看着我。

还有更小的,也就10岁左右,煞有介事的穿着小军装,大帽子都扣在眼睛上了,小米与他合了个影。

这里的女人不多,但个个都很忙碌。受院子面积的约束,这个军营不大,帐篷也很集中有序。

指挥部在院子里的大门是打开的,今天做了志愿者的工作场所,我们不能进去,又留下了遗憾。

回去的路上, 看到沿途有一些纪念碑,都是当年的参战国修建以纪念那些阵亡将士的,路边有一个陈旧的深灰色老楼兀立在那里,上面的弹孔告诉人们它的经历。汽车飞驰而过,只能观赏,无法照相,这一路若走着,应该还有很多看点。

这些看点中最著名的就是大文豪雨果的纪念碑。雨果先生安葬在法国巴黎的先贤祠里,如何这里有他老人家的纪念碑呢?如果说拿破仑与滑铁卢不可分割,那么伟大的法国作家雨果与滑铁卢的难解之缘就来自拿破仑。雨果是拿破仑的铁粉,尽管大战那年他才13岁,但他的父亲却是拿破仑手下的一名将军,因此无论出身与情感自然都会在拿破仑一边,年轻时的雨果经常在诗中推崇拿破仑,视他为封建王朝的埋葬者加以歌颂。因此,滑铁卢于他像个死结,既让他忿不平,又让他放不下。

雨果与父亲(摄于雨果故居)

1860年5月5日是拿破仑逝世纪念日 (1821年5月5日),在那场战役近45年后,58岁的雨果终于下决心去滑铁卢,他在日记中写道,“拿破仑的忌日,我要去滑铁卢。”

对滑铁卢战役,他如是说:“这不单只是欧洲对法国的胜利。这是一次彻底的、绝对的、辉煌的、无可辩驳的、决定性的、不可侵犯的平庸战胜天才的凯旋”。他认为“在滑铁卢上演的是一场一流的战争,而得胜的却是二流的将军。”他还坚定不移的表示:“失败反而把失败者变得更崇高了,倒了的拿破仑仿佛比立着的拿破仑更为高大”。雨果先生不愧为拿破仑的超级铁杆粉丝!真不知如今世人对滑铁卢与拿破仑的理解,是否源于雨果先生的引导,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狮子山是当地妇女堆土而成的说法就源自雨果先生当年调查走访的结果,他把它写进书里,因此这一说法就被固化并流传至今,文化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总之,强烈的历史责任感使雨果先生这次在滑铁卢的高劳纳旅店停留了两个月,不断的来往于战场遗址、知情人与旅店之间,最终完成了他的巨著《悲惨世界》,在这部诞生于滑铁卢的不朽杰作第二部第一章的《滑铁卢》里,他使出浑身解数生动地再现了惊心动魄的滑铁卢战役,也算是对他的超级偶像做了个交代,同时解开了自己的心结。他写道:“我在滑铁卢呆了两个月。我在那里给灾难验尸。我守了这具尸体两个月……6月30日,早晨八点半,我完成了《悲惨世界》。”

遗憾的是高劳纳旅店1963年被拆除,当时国际上强烈的反对声也没能阻止。但好在这里还有为他而立的纪念碑,纪念他在这里的不同寻常并成果斐然的两个月,如今若要在滑铁卢凭吊雨果先生,就去纪念碑吧。

一天的穿越让我们嗅到了一丝19世纪初欧罗巴的气息,极大的满足了好奇心和新鲜感,但我们决定明天不再来观摩双方交战了,虽然是免费的,但打打杀杀实在没意思,若要观览全局,则要再花6元登上狮子山,我从网上下载了一张前几年演练的照片,狮子山坡上密密麻麻坐满了人,那坡度并不平缓,一不留神小米再滚下去咋办,最重要的是小米一个小姑娘对打仗也没有兴趣,于是我们就都没有了兴趣。

再见了,狮子山;再见了,滑铁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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