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性格决定命运，当我们徜徉历史长河，回看那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时，除了要有历史的态度，还应该善于解析历史人物的性格特征，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人云亦云，才能看清那些用今人眼光看来令人费解的历史事件，才能走进历史人物内心，聆听当事人的心声，感受历史的荡气回肠和波澜壮阔。 周灭殷商过程中，姜子牙作为最重要的谋臣，立下了汗马功劳，随后被封到了齐地，成了齐国君主。 经过代代国君努力，齐国日益强大，后世被评为春秋四大国之一，并且还盛产美女，其他诸侯国纷纷和齐联姻。希望通过姻亲来拉拢强大后盾，同时抱得美人归。 话说齐僖公生了两个女儿，老大长得温婉动人、性格恬静、艳丽无比，老二生的生得面如桃花、眼似秋波、曲线玲珑，一个温顺，一个活波，姐妹两一时艳名冠绝天下，成为当时各诸侯国君侯、世子竞争的对象，纷纷借机前往齐国都城临淄求婚。 关于这姐妹俩的美，《诗经》里记载： 有女同车，颜如舜花，将翱将翔，佩玉琼踞； 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车，颜如舜英， 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那个时候的女子极少能够留下名字来。出嫁之前只能称其姓，出家之后会用丈夫的封号来称呼她们。所以所谓宣姜、文姜都是出嫁后才有的名字。 姐姐嫁给了卫宣公，所以叫做宣姜，妹妹嫁给了鲁桓公，按说应该被称为桓姜，但是妹妹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她不仅有美貌，还以才华著称于世，所以后世人称她为文姜。下面，我们分开说姐妹两。 上篇 公元前718年，年方十五岁的宣姜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夏季，卫国派右公子，为太子姬伋前来求亲的。卫太子与齐公主年貌相当，又兼风流儒雅，才华横溢，所以齐僖公对这桩婚事非常满意，立即就订下了与卫国的婚事。 卫太子姬伋的身上也流着姜家的血液。他的母亲名夷姜，曾经是卫宣公之父庄公的妃子，可是卫宣公却与这位庶母私通，生下了这个儿子，偷养在宫外。当宣公继位为王的时候，他便正式将夷姜纳入自己的后宫，并立夷姜与自己的儿子为太子。 可右公子却不是这样想的。他和宣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由于不是嫡子，与君位无缘。而卫宣公却轻松上位，可即位后不思进取，好色恶劳，国内群众怨声载道。他原本寄希望通过太子能改变这种现状，但通过抚养太子这些年，他知道太子忠厚老实、性格绵软，恐怕没有魄力来反抗自己的父亲，为何不能利用这次机会来挑起父子之间的嫌隙，为自己以后正本清源奠定基础。 动了歪心思的右公子，迅速回到国内，立即向卫宣公禀报：齐国公主长得闭月羞花、貌如天仙，惊为天人。 听到右公子的话，卫宣公眼睛里发出亮光，早听说齐僖公有两个姿色出众的女儿，看来名不虚传啊，只是已经给太子求娶了，宣公压抑着那蠢蠢欲动的心。 看到宣公的表现，右公子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就说出了自己早已经谋划好的“偷梁换柱”计，听得卫宣公心花怒放，直说“知我者，爱卿啊。”君臣二人立刻行动起来。 卫宣公立即派太子出使宋国，并命人在淇水河边修了一座行宫，名为“新台”。 宣姜得知自己即将嫁的是卫太子，心里美滋滋的，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因为她早听宫人说，卫太子长得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是个美男子。 可她那知道，等待她的却是卫宣公。 《诗经·新台》将这出悲剧如实地记载了下来。翻译后的意思是：新台倒影好鲜明，河水洋洋流不停。本想嫁个美少年，鸡胸老公太不行。新台倒影长又长，河水不停汪洋洋。本想嫁个美少年，鸡胸老公真不祥。撒下鱼网落了空，一个虾蟆掉网中。本想嫁个美少年，换得驼背丑老公。！宣姜本是满怀才貌佳偶的愿望来到卫国的，却没有料到最后自己的归宿却是这样个老丑无德的家伙。而作为补偿，卫宣公在后宫选了几个女人，送给了太子。 面对这种尴尬局面，宣姜逆来顺受的性子，使他放弃了反抗，并先后生下了两个儿子，姬寿与姬朔。 15年过去了，宣姜的儿子都长大了。长子姬寿，是一个清秀善良的少年，可姬朔，却不是一个什么好货色。 有一天太子姬伋过生日，邀了众兄弟聚会庆祝。席间和姬寿亲亲热热拉家常，无形中把姬朔冷落一旁。姬朔向母亲告密，说太子姬伋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夺妻之恨，甚至还发誓在继位之后，要将他母子铲除干净。没有哪个母亲不相信儿子的。宣姜大惊失色，带着姬朔去找卫宣公，希望能够救得儿子一命。 卫宣公心理发毛，把久已失宠的姬伋生母夷姜唤来，劈头盖脸责骂她不会管儿子。受气受冤的夷姜悔不当初，只怪郎心真如铁，怎奈恩爱似浮云，当夜回去自缢而死。 宣姜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她根本不愿意有谁死去，更不愿意死去的是姬及。然而，宣姜的哀求已经起不了作用了，姬朔告的这一状，对卫宣公的影响更大：他已经老了，害怕自己会死在正值盛年的太子手里。卫宣公派姬伋出使齐国，并让太子使用一面特别的旌旗。派杀手在路上准备暗杀。 宣姜得知了这个消息，连忙让自己的儿子姬寿去给大哥送信。可是姬伋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亲爹，能对自己痛下杀手，坚持要出发。姬寿决心为弟弟赎罪，在送行宴上，他将姬伋灌醉，自己代替他出发了。杀手不分青红皂白，将姬寿杀死。姬伋醒来，终于明白事实真相，连忙去追赶弟弟。他赶到的时候，姬寿已经倒在血泊里。姬伋痛骂杀手，叹道：“误矣！”醒过神来的杀手一不作二不休，把他也乱刀砍死。宣姜闻听消息，顿时昏死过去。 二子乘舟争死的事情刺激到了卫宣公，一气之下病倒，没多久，就呜呼哀哉了。姬朔如愿爬上君位。 可卫国贵族不答应了，姬伋与姬寿在世时，都有一帮权臣辅佐，而姬朔威望低、根子浅，卫国贵族根本不认可他，发动了政变，赶跑朔，拥立姬伋的胞弟黔牟为君，宣姜落在了卫国左公子的手里，将其囚禁。 齐襄公虽想包庇外甥姬朔，却不愿和同为天子女婿的黔牟立刻打起来。于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来保护宣姜性命。让死去的卫太子姬伋的同母弟弟姬硕，迎娶宣姜，以完哥哥的心愿，安慰亡灵，巩固邦交。 于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晚上，卫人们把公子硕灌醉，送到了宣姜床上。 性格软弱的宣姜早已麻木了，此时的她更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美丽肉体，被姬硕揉搓着…… 这位往昔的君王夫人，嫁给自己的侄子后，竟然连生三男两女，除了长子早夭以外，两男分别成为日后的戴公申，卫文公毁，两女分别成为日后的宋桓公夫人和女诗人许穆公夫人，居然一门韶秀，光辉灿烂。 下篇 如果把宣姜看成是个老成持重的大姐姐，那作为妹妹的文姜就有点像个90后，才思敏捷、率性而为、敢爱敢恨。《卫风·硕人》描写文姜：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看到宣姜婚姻的反复曲折，齐僖公在给二女儿找婆家时，就谨慎的多了，组织了一次场面浩大的古代“非诚勿扰”。 待字闺中的文姜也细细打量这些王公贵族的公子，一一欣赏他们的容貌，揣摸他们的品行，来一个优胜劣汰。僖公见文姜对待这件事很认真，便又放出了话，谁能被选中，完全由文姜定。 而来参加这场相亲盛会的就有郑国世子姬忽。他长大的高大威武，行端礼正，有男子汉的气魄。并且曾经带领郑国军队，和齐僖公一同征伐过楚国，文姜也曾经从父亲的口中听到过对姬忽的赞赏。 文姜选中了姬忽，姬忽也口头同意了这桩婚事。但往往事非人所愿，姬忽回国后，听信他人谗言，觉得自己是小国，娶了齐国这样大国国君的女儿，日后必定受欺负，于是便向齐国提出退婚。 对文姜来说不啻是晴天霹雳，退婚被认为是莫大的耻辱，自己的绝色美艳，加上尊贵的身份，如今竟被郑国世子姬忽弃如敝履，心中忿想不平，终于恹恹成病，面容日渐憔悴，每天都不能吃多少东西，身体的状况越来越不好。 从未经历过波折、自小以美出名的文姜，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会被人嫌弃，让她一下子如临深渊，内心受到了从来都没有受到过的折磨，她感到寒冷，感到孤单，一种抑郁的心理萦绕在心头，并逐渐转变成为自怨自艾和顾影自怜，甚至产生了一种歇斯底里的自我摧残心态。 而这时她的异母哥哥姜诸儿就成了她倾诉的对象，也逐渐成为了她感情的依赖者。 文姜和姜诸儿产生爱情的过程其实就是内心寒冷的齐文姜被姜诸儿慢慢暖热的过程。姜诸儿与文姜从小就共同游玩，如今虽已长大，但兄妹情深，彼此仍不顾嫌隙地照常往来，文姜在病中时常得到姜诸儿的慰藉；妹妹的婚事触礁，做哥哥的也感同身受，时日一久，两人的兄妹之情，竟然发生了莫名其妙地转变。 终于有一天，他们的手紧紧地拉在了一起。文姜变得呼吸紧促，脸上有了一股迷醉的神色。要知道，她是春秋四大美女中的一个，所以此时她一定俏眼半斜，一幅云情雨意的样子。姜诸儿内心产生了强烈的冲动，一把抱住她，把狂热的吻递到了她唇上…… 情欲如洪水般决堤。文姜和姜诸儿在王宫的各个角角落落都留下了亲昵媾和的身影。纸里面终究包不住火，不久齐僖公就觉察了姜诸儿和文姜丑事，他大惊失色，急急忙忙为文姜择配。 正好邻国鲁桓公新立，急于想攀求齐国这样的大国给自己援助，于是，便让公子翚到齐国向齐文姜求婚。齐僖公高兴不已，立即答应了这桩婚事，并迅速选择了一个良辰吉日，要把齐文姜嫁出去。一切都商定下来后，齐僖公大概才松了一口气，耽于有烂在肚子里也难于向人言诉的痛苦，他必须得这样做。 姜诸儿心中快快不乐，但却不能形诸颜色，本拟自告奋勇地担任送亲赴鲁的任务，以便在路途中再图良会，不料却被父亲一口回绝。就在文姜出嫁的前一夜，姜诸儿狗急跳墙，在竹简上刻了一首情诗辗转递到妹妹手中：桃树有华，灿灿其霞，当户不折，飘而为直，吁嗟复吁嗟！ 姜诸儿的情诗，既赞美文姜美艳如桃花，更感慨其花落鲁地，字里行间，尽是无可奈何的叹息。然而文姜回答的一首情诗，却非常大胆而现实：桃树有英，烨烨其灵，今兹不折，证无来者？叮咛兮复叮咛！ 文姜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已无任何办法改变，于是便给他写了一首离别诗《燕燕》：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 瞻望不及，泣涕如雨。 这首伤感的离别诗在后来被收入了《诗经》中，并被诗评家大加赞赏，称她为“万古离别之祖”。后来，宋朝的朱熹又在《监本诗经》中认为齐文姜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诗人。 在安静和沉寂中，18年的时间过去了。在这18年中，劳心伤神的齐僖公撒手人寰，姜诸儿继位变成了齐国的国君，称为齐襄公。而在这18年中，文姜没有踏上齐国一步，老老实实地待在鲁国做着丈夫的妻子和儿子的母亲。她之所以不能回去，一是因为齐僖公在她出嫁时就定了一条家规，出嫁后不准她踏入齐国一步。二是鲁恒公把她看得很严，生怕她一回去又和她那不知廉耻的哥哥重蹈覆辙，把大家的面子都丢了。即使齐僖公过世时，也没有让文姜前去吊丧，至于姜诸儿升任国君，别的诸侯都去祝贺，他仍然没有松口让齐文姜回去。他这样做虽然残酷了些，但却挺管用的，凡事都要防患于未然嘛，你只要把它消灭在萌芽状态，就不会出现意外的事情。 但鲁桓公最终经不住文姜的怂恿，在齐襄公四年，带她一同大张旗鼓地前往齐都临淄访问。 出门前，鲁国大夫申儒曾劝谏鲁桓公万万不可带文姜去齐国，一对恋人因为久别反而会生情，如果她一回去犯下不合礼法的事情，鲁国的面子就丢尽了。但鲁桓公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18年，他们兄妹的感情应该在漫长的时间中早已淡化了，况且现在齐襄公已成为齐国的国君，齐文姜已成为鲁国的国君夫人，彼此应该都懂得珍惜家庭和地位，甚至自己所在的国家才对，应该不会再出事了。鲁恒公把人和事情都想得太美好了，不做一点设防和预测。 齐襄公听说妹妹来了，高兴得不得了，亲自到齐国边境迎接，将鲁恒公一行迎进了他的王宫，为鲁恒公一行洗尘。在吃饭的过程中，齐襄公和文姜不时地四目相对，用一种惊讶的眼神注视对方，但他们却都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让目光在对方身上停留，只在忽闪间瞄一下便赶紧又移开。此时出现在文姜眼前的齐襄公因为是国君而显得威严英武，举手投足间颇显大国君主的风范；而文姜也已经从昔日的妙龄少女变成了三十多岁的体态丰腴的成熟美妇人，身体更丰满了，尤其是一对乳房圆鼓鼓地高耸着，让齐襄公脑子里飞纷呈地闪烁着昔日画面。在席间，文姜起身向大家敬酒时，齐襄公再次看见她浑圆的臀部仍像当年一样漾动出几许线条美；再细看，他的心跳得更厉害了，此时的文姜因饮了几杯酒的原因，举手投足的力度较大，浑身散发着不可抑制的性感美。 岁月也许能使一切改变，但却使得情爱更加浓郁。果不其然，从饭桌上散了之后，齐襄公对鲁恒公说，他的嫔妃们因为没有见过齐文姜，现在都在后宫候见呢！本来警惕性很高的鲁恒公大概被齐襄公多灌了几杯，已变得晕头转向，于是便摆摆手让齐文姜去就是了。文姜与齐襄公入宫缠绵了三天三夜。 鲁桓公被冷落在宾馆里，孤灯照壁，冷雨敲窗，难以成眠。等到他再见到文姜时，只见她满面春风，醉眼惺松，不免怒从心头起，居然狠狠地掌掴了他如花似玉的妻子，并口不择言地抖出他们兄妹的奸情，声言即日返国，绝不再稍作停留。 为了除掉碍眼的鲁桓公，齐襄公安排了一场鸿门宴。在临淄的风景区牛山设筵，为鲁桓公饯行。鲁桓公身在齐国，不可使场面弄到无法转圜的地步，于是只好吩咐从人随护夫人先行出城，自己则匆匆赴宴。齐襄公已心怀杀机，鲁桓公犹懵然无知地借酒浇愁，终至酩酊大醉。齐襄公却很清醒，他吩咐自己的心腹、公子彭生送鲁恒公上路，彭生明白他的意思，在扶鲁恒公上车时迅速出手，对鲁恒公来了一个“拉肋而死”。 在临淄城外十里长亭处，鲁桓公的车驾赶上了等在这儿的文姜一行车骑，公子姜彭生故作惊惧万状地向文姜报告说：“鲁侯酗酒伤肝，车行颠簸中竟然气绝身亡！” 文姜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明事情真相，只好赶快报告齐襄公，并命令暂时停止行程，就地扎营护丧。 齐襄公不久便赶到，假作悲痛模样，命令厚殓妹夫，并以酒后中毒向鲁国报丧。鲁国姬姓宗室及臣民听到鲁桓公的死讯，自然是愤怒异常，虽然怀疑其中必有阴谋，理应大兴问罪之师，但查无实据，加上鲁弱齐强，倘若冒然出兵，犹如以卵击石。万般无奈，只好先行扶正世子姬同嗣位为鲁庄公，随即派人到齐迎丧，追究事变前后的蛛丝马迹。 事情马上便有了结果，齐襄公丢卒保车，把责任推到姜彭生身上。齐襄公的说辞是：“公子姜彭生护送鲁侯出城，车中护持不当，以致鲁侯丧命。”并命令立即将公子姜彭生处死，以谢鲁人。 姜彭生原是奉命行事，如今竟成了罪魁祸首，自然是悔恨交加，于是当着鲁使的面大骂襄公兄妹乱伦，并发誓死后将变成厉鬼，来向齐襄公索命。事情很快就传遍了齐都临淄，更沸沸扬扬地传遍了天下。 鲁桓公的灵枢迎回鲁国安葬以后，文姜却仍然滞留临淄，借以躲过鲁国臣民的难堪场面。然则新寡文姜，自应守丧含悲。了无生趣才是；然而文姜照样的服饰光鲜，巧笑情兮地与齐襄公朝夕共处，且曾同车出游，招摇过市。 正当齐襄公与文姜兄妹两人，如胶似漆地在临淄之时，鲁庄公已羞愤无地的派遣大臣前来迎母归鲁。在礼法上，文姜夫君新丧，儿子嗣位，自应回国照顾一切，但是心中舍不下情人哥哥，又愧对各国臣民，虽然万分不情愿地登车而去，待至行经禚地，就命令停车不进，坚称：“此地非齐非鲁，正吾居处也。” 既然母亲立意要暂住边境地区，鲁庄公只好派人在禚地建造宫室，具体地点在祝丘。齐襄公听说文姜滞留禚地，也派人在禚地附近的阜建造离宫。两处美仑美奂的宫室遥遥相对，文姜有时住在祝丘，有时越境住进阜，不用说那是因为齐襄公借出猎为名，来与其幽会了。 文姜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她的行为摇荡了人心；紊乱了伦常，不只是齐、鲁两国的百姓冷嘲热讽，其他的诸侯国更看不惯这种淫乱的行为。面对天下悠悠之口，年届四旬的齐襄公向周庄王的妹妹求婚，其时周室虽已衰微，但仍被天下诸侯尊为天子，缔婚皇家照样是莫大的荣宠。周庄王嗣位未久，正需要大国支持，于是欣然应允，并指派同宗的（周王室姓姬）鲁庄公就近主婚。 虽然鲁庄公心情复杂，但王命不可违，鲁庄公还是按照礼仪代替周王室为齐襄公主持了婚礼。这是齐襄公与鲁庄公的第一次见面，一个是爱屋及乌，并带有浓重的内疚心情，竭尽所能地示好；一个则懔于齐国的强盛，不得不守着晚辈之礼。这次的难得机会，不料竞使双方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且曾联合攻伐卫国，得胜之后，齐襄公故示大方地把卫国奉献的金银珠玉，全部赠给了鲁庄公。这一招非常有效，使得年甫二十岁，正值血气方刚的鲁庄公，对齐襄公的敌意尽消。甥舅两人并辔行猎，相与饮酒作乐，亲密如同家人；不久齐襄公的新婚夫人生下一女，立刻许配给鲁庄公为妻，顾不得年龄悬殊，按照文姜的说法是：为了亲近母族，等她二十年又有何妨。 齐、鲁两国国君关系的改善，百姓们都传为笑谈，鲁庄公既然默认了母亲与舅舅的特殊关系，当事人自然祛除了一层天大的顾虑，于是双飞双宿，而且还邀游各地，有时到彀城，有时到防城，出双入对，俨然夫妇。 就这样齐襄公与文姜又昏天黑地的又过了五年，两人四处漫游，时常经月不返，国政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危机在逐渐加深。大夫鲍叔牙奉公子小白出奔莒国，管仲奉公子纠出奔鲁国。不久，果然乱起，齐襄公被大夫连称和管至父所杀，立公子姜无智为国君。 齐襄公死后，文姜回到鲁国曾经有好几年一心一意地帮儿子鲁庄公处理国政，由于她心思细密，手腕灵活，不但迅速地大权在握，在“国际”间更折冲樽俎，处置得宜，使得鲁国威望提高了不少，还在长勺挫败了齐桓公的进攻。但文姜哀痛齐襄公之死，患上咳疾。内侍推荐莒国的名医为他诊治。文姜久旷之后，欲心难制。挽留莒医赏赐好吃好喝的，要挟威逼她干点床上的力气活。莒医怕纸难包火，一旦败露性命不保，偷偷溜回莒国。文姜托言看病，两次前往莒国，借宿莒医家。莒医想躲也躲不掉，不胜其烦，于是推荐别人代替自己。文姜年纪越大，越发淫荡无耻，但始终觉得诸多床伴不及哥哥诸儿万分之一，深以为恨。临终再三叮嘱儿子娶娘家的内侄女为正妃。 回看文姜一生，很多人用“淫”来定义。但我们研究历史背景，会发现东周礼乐崩坏，社会风气开放，人们廉耻观淡薄，文姜也不可能跳出大环境的影响，尽《左传》就提及三对兄妹乱伦的故事，分别是文姜和齐襄公，郑国的夏姬和其兄子蛮，宋国的南子和子朝。另外，当我们单纯从人性的角度来分析，会发现文姜只是心理太脆弱，她在挫折后心理出现了扭曲，可她却爱的很专一、很用心，只是把对象选错了。 正是： 卿本丽质佳人，缘何生于乱世。 可笑君君父父，动心动行乱为。 世人皆言淫妇，谁解姐妹之苦。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