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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中的江南野菜

 杏坛归客 2019-03-19

    诗词中的江南野菜在旧时的诗词里,春天似乎总存在于江南,每当“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时节,文人骚客就要忆江南了。
    江南的雨是“杏花雨”,风是“杨柳风”,兼有烟雨楼台与莺飞草长的光景,唐诗宋词中的十分春色江南独占七分。
    但是春天之于江南,不仅是烟雨朦胧的春光春情,还有各种新鲜爽口的时令风物,春肴春筵,当诗人把它们写进诗句中时,文字有了烟火的气息,生活的温度,春天也顿时变得更美味生动起来。
    诗词里江南的春肴妙物有哪些?首先当数各种春芽,野菜。
    辛弃疾说:“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稼轩用词向来气象蔚然,这句对春的描写却清新别致,他认为桃李柔弱不堪风雨,不能代表春天,反倒是溪头盛放的荠菜花才是春之归处。
    三月时节,微雨纷飞,人们冒着雨丝,挎着篮子在溪畔田埂采摘荠菜,拿回去做菜做汤,即是踏春亦是咬春。那绿意萌动,花开如雪的画面生机盎然,荠菜清甜之味仿佛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
    荠菜是江南最常见的春菜,粗生粗长,极易采摘,洗净切碎后,用来清炒或包饺子都适宜。
    初开的荠菜花色白,枝茎脆嫩,味甘中略带清苦,有凉血止血,清热利湿的功效。用猪肝滚荠菜花汤则最妙,猪肝之粉糯更显菜花之爽脆,而菜花的微苦恰好能掩盖肝脏的腥气,实为春季护肝养生的佳品。

     因此俗语有云:“三月三,荠菜賽灵丹”,人们的肠胃经历了秋冬贴膘、春节肥甘后,正好借着荠菜这一口清新洗净浊气,苏醒回春。 

    说到春菜不能不提芦蒿。苏子的一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脍炙人口,物候变化的野趣跃然纸上,亦包含饮食相互相克的道理,洋溢着对美食与生活的热爱。
    诗中的蒌蒿即芦蒿,又名水艾,香气清澈冷冽,加上绿莹莹,脆生生的姿态,恰似青葱少女,令人又爱又怜。   
    苏轼的学生张耒在《明道杂志》中记载,长江一带的人吃河豚“但用蒌蒿、荻笋(即芦芽)、菘菜三物”烹煮,认为此三样与河豚的食性最相宜。令人不禁赞服,苏词之精妙不只在诗内更在诗外,对饮食文化的深刻理解,对生活智慧的凝练总结,让他的句子读起来总是那么口齿噙香,熠熠生辉。

    荠菜、芦蒿都是味道清雅之属,获得文人诗客的喜爱不难理解,但有种辛辣重口的春菜在诗词中的出镜率也极高,它就是蔊菜。
    黄庭坚有诗云:“蓴丝色紫菰首白,蒌蒿芽甜蔊头辣”,杨万里也说:“蔬经我翻尽,不见蔊菜名”,南宋学者王质,甚至在诗中写下吃蔊菜被辣到打喷嚏的趣事:“我取友兮得蔊头,猛嚏烈香惊伏虬”喷嚏打得连蛰伏的龙也被惊动,这蔊菜得有多辣?
    蔊菜到底是什么菜呢?百度百科说“蔊菜为十字花科一年生草本植物,开黄花,味辛,性温。”有人说蔊菜就是苋菜,但苋菜并无辣味,可见不对。后来再查资料,又见蔊菜即野油菜一说。
    野油菜不仅江南有,广东也有,广府人称“塘葛菜”,塘葛菜的花叶不辣,辣的是它的根部,王质正是因为吃了根部才被辣得猛打喷嚏。
    初春,赶着蔊菜未开花时便从田里摘下,洗净,拍蒜头下油锅爆香,大火快炒,断生撒盐即可。清炒的蔊菜口感微苦,苦中却充满回甘,偶尔吃到半缕根茎,一丝辣味醍醐灌顶般冲鼻而来,令人神清气爽。
    大概正是这份清爽明白,苦中有甘,刚正不阿的秉性,令到宋明的学者名儒都对蔊菜情有独钟。朱熹曾为其赋诗:“灵草生何许,风泉古涧畔。”,视蔊菜为“灵草”,有“风泉古涧”高洁之姿,那是相当高规格的赞美了。
 (来源:壹读书会)

诗词中的江南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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