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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凝固的庐州地标 流动的合肥记忆

 nqdeshen 2019-03-24

     合肥2000多年的历史,成就了许多具有人文情怀的地标:教弩台、斛兵塘、木滩街……有的是历史的伤疤、勇士的勋章,有的是璀璨文化的记忆,有的是新生文化的发源地。一口井、一方塘、一条街、一段城墙、一座祠堂……从这座古城曾经的历史地标,可以窥见庐州文化的浩瀚森林,闻听那些凝固的历史,流动的记忆。

登教弩台 听历史事

  “曹公教弩台,今为比丘寺。东门小河桥,曾飞吴主骑。”唐代诗人吴资一首五言诗,写尽合肥三国情,这首诗里提到的地方正是位于合肥市庐阳区淮河路步行街的古教弩台。

教弩台

  在三国时期,合肥是北魏曹操的重镇,他曾几次亲临合肥,部署防御。当时,为了抵挡南面东吴孙权的水军,曹操在合肥城外、淝水之滨,建造起一座大台,由大将张辽训练500名弓箭手,搭弓放箭,百步穿杨。合肥城下,淝水河中,逍遥津里,都在强弩射程之内。这座高4.3米、面积3800平方米的方形大台,便是今天我们常说的“教弩台”,也叫“曹操点将台”。

  教弩台有屋上井、听松阁两处古迹。教弩台上有一口古井,因井口高出地面平房屋脊而得名屋上井。屋上井井口石栏拙朴古老,镌刻“晋泰始四年殿中司马夏侯胜造”字样,此井曾是供士兵解渴用的,水味甘美,四季不竭,经长年累月提水,井栏口遗下汲水绳磨成的23条深沟,堪为千年历史之见证。

  另一处古迹听松阁在教弩台的东南角。听松阁旧址原为一土堆,传说曹操曾站在此处操演水军,后人便在此砌台纪念,取名“听松阁”。原来教弩台上并无松树,因为庐州夏天炎热,士兵难熬酷暑,曹操便令广植松柏。松树长成后,清风袭来,松涛阵阵,从此,“教弩松阴”便成为合肥的一个著名景点,听松阁也由此得名。

  三国归晋,转眼到了南北朝。南朝梁武帝时,教弩台发生了重大变化。一座名为“铁佛寺”的寺庙在台上拔地而起,昔日古战场成了佛教净地。盛唐时期,铁佛寺规模扩建,唐代宗李豫把庙的名字也改成了“明教院”。明朝时,又更名为“明教寺”,沿用至今。

  随着朝代的更迭,在多次的战火中,明教寺屡经盛衰,到清代咸丰五年全部毁于战火。现今的明教寺主体建筑为光绪年间所建。明教寺门前原为南向直上台阶,33级,后为便利街道交通,直阶改为东西双向。在台阶前面,立着两只高达数米的石狮。石狮线条粗犷,令人望而生畏。

  “教弩耸高台,不为炎刘消劫难;听松来远客,谁从古佛识真如”。这座屹立了数千年的教弩台,在时间的长河里,一直在将历史之事告诉每一位后来者。

千年古井 藏于街巷

  在合肥蜀山区三里庵街道二里街社区居民楼中,有一口“胡大井”,相传已有千年,与举世闻名的包河公园“廉泉”同期,至今仍流水不息。

胡大井

  在当地,“胡大井”的名字可是响当当的,老辈人没有不知道的。据说,这口井从来都没有干涸过,即使是在百年不遇的大旱年代,这口井都有水,而且水质甘洌清甜。2010年10月,二里街社区筹措资金重新疏浚了排水设施,当时测量了一下,居然有18米深。

  相传,“胡大井”源于北宋真宗年间,当时有位三品的官员路过此地,因为天色已晚,便投宿在此。看到当地的老百姓吃水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挑,便给了地保一些银两,要他找人打一口井。因为那位三品官员姓胡,这口井就命名为“胡大井”。

  上世纪80年代,为了建楼房,有人提议填平老井,是附近的居民极力保护,才使老井保留下来;还有一次,一家单位的宿舍楼要把老井圈在围墙里,61户居民两次推倒围墙……对于这口千年古井,当地居民深有感情。为留住市民的记忆,维护老百姓的精神家园,二里街社区还专门成立了 “古井护卫队”,内有社区志愿者、安徽农业大学林学与园林学院的学生志愿者、居民志愿者等共50多人。每天,护卫队都安排志愿者对古井进行巡逻,防止古井被非法使用,导致井水严重污染等情况。

  如今,“胡大井”已经被列为蜀山区历史文化研究会重点保护项目,这口千年古井即将迎来保护开发,从而被更多人所熟知。

圣人胤嗣 庐州文脉

  在合肥市包河区大圩镇,有一座孔氏宗祠,名曰大孔祠堂,距今已有100多年历史。大孔祠堂记录了孔子后裔衍兴于斯的过往,也见证了庐州文脉的延绵纷纭。

大孔宗祠

  据传,孔氏家族由山东、河南迁入古庐州府时,人丁兴旺,当时一分为三,大房留在了大圩乡学塘村,二房分往肥西县发展,三房则分居在现在的肥东县陆家坝一带。因学塘村的孔氏祠堂属于大房,故名“大孔祠堂”。

  至晚清时,所属大房的老祠堂已经面临倒塌。这时,族中出了一名出色的清军将领,名叫孔繁琴。孔繁琴驻守云南边疆时,当地常有猛虎患扰乡民,他得知此事后,单枪匹马上山,经过一番缠斗后,终将老虎杀死,为民除害。之后孔繁琴按俗例将虎皮送到皇宫请赏,光绪皇帝看到后龙颜大悦,御赐“柳州鲤鱼峰击虎记”圣旨碑。当地俗称“打虎碑”。因为孔繁琴打虎受到天子嘉奖,在当地声名大振,因此大房逐渐发达起来,重修孔氏祠堂也就自然提上日程了。

  时任甘肃省督办、御赐二品顶戴和总统右江各军的孔华清(大圩镇孔石桥村人),派专人送修族谱所需的钱物回乡,并致信要求重修“大孔祠堂”。于是大房选派了几位族人到山东跪拜孔氏“掌门人”孔令怡,终于在次年(1905年)春天征得掌门人同意,按照“山东夫子庙”的建筑布局来重修祠堂。重建完成的祠堂被称为“鲁贤祠”,全称是“鲁贤祠忠恕堂”,俗称“大孔祠堂”。当时建筑占地面积2500多平米,祠内原有60多间房,是江淮地区晚清时期较为完整的一组宗族公共祠社建筑,也是合肥孔氏宗族兴旺的见证。

  进入民国时期,家国动荡,大孔祠堂年久失修,逐渐破败,不复往日的气势恢弘。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大孔祠堂被作为学堂使用。1958年祠堂又被改为粮站,叫做“大孔粮站”。改作粮站时,东西两侧厢房的墙曾被推倒。那时藏书楼尚存,旁边是11间门市部和几间仓库。

  藏书楼是大孔祠堂最重要的建筑之一。藏书楼后面的配殿内,墙上镶嵌着光绪皇帝颁给孔繁琴的“打虎”功德碑。得于村民的保护,这块圣旨碑虽历经劫难仍完整保留了下来,但祠堂留存下来的原始建筑仅剩700多平方米。上世纪80年代起,国家和地方加大了文物保护力度,该祠堂先后被命名为合肥市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和安徽省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2006年年底开始,合肥市政府投资对祠堂进行彻底修缮,还陆续恢复山门殿的东西配殿、东庑殿、西寮房、气势宏伟的藏书楼以及整个祠堂的围墙和庭院绿化等,修缮和恢复建筑面积1080平米。

  经过近一年时间的修复,久违的大孔祠堂终于重新呈现在人们眼前,这座位于省城的孔氏祠堂是合肥地区唯一保存较完整、面积最大、规格最高的宗祠,另外,其也是合肥地区现有古建筑中彩绘规格和档次最高的。

大孔宗祠

  整个祠堂坐北朝南,左侧临近二楼村民住宅,西南北侧皆有池沼环绕,周围环境优美,交通便捷。从西边侧门进入院落,就可以看见大孔祠堂那扇对开的大门,古色古香,十分气派,大门两旁抱鼓石对称而落,上面雕刻精美。透过这扇具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大门,不难想象其主人当年家世的显赫。

  而合肥,也正因为大孔祠堂的存在和传承,平添了崇文重教的明朗性格。与今天“科教之城”的别称,可谓相辅相成,伏脉呼应。

魏武屯兵 叱咤风云

  “斛兵泛舟意若何,笑将岁月漫蹉跎。一代枭雄屯兵事,博得今人议论多”。斛兵塘又名站塘,俗称量兵塘,位于合肥工业大学老校区的东南角,面积约6.7公顷。斛兵塘既沾染了魏武帝曹操屯兵杀伐的威武之风,又因今天坐落于高等学府而文气昭然,在合肥市的诸多历史遗迹中,显得气象浑厚而与众不同。

斛兵塘

  斛兵塘,作为合肥比较著名的三国遗址之一,与逍遥津、教弩台齐名。相传是东汉末年,曹操率军南下攻打孙权,在合肥安营扎寨时很多人来投军,兵力激增,虽号称80万,但连曹操本人都不知道准数。为清点兵马,曹操令人在此挖出一大土坑,按照军队配置,内设车队、马队、步队的方位、标志,大概是车队一千、马队五千、步队一万,然后命士兵排队进去站满,如此反复计算出人数,像用斗量米一样,故名“斛兵塘”。后来此坑废置,天然下雨积水成了一个水塘。

  斛兵塘的故事可能是附会,但这里所说的曹操屯兵合肥却是史有所本。曹操曾任命心腹谋士刘馥为扬州刺史,这位匹马上任的刺史甫到合肥,就立即开始重新经营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他招募流民,恢复生产,重新开始大规模的屯田,又修建芍陂、茄陂、七门、吴塘等堰坝蓄水灌溉稻田,使合肥有了较为丰富的粮食储备。又收服梅乾和雷绪等地方武装,具有了一定的军事力量。

  从地缘位置而言,据有合肥,可使上起柴桑(今江西九江)下至建业(今江苏南京)的长江一览无余,同时,向西南可威胁孙吴治下的庐江,向东南可沿巢湖、淮河直入长江,是跨江攻击孙吴都城建业的绝佳路线。而一旦失去合肥,魏的淮河南北地区就会在东吴的掌控之下。魏明帝曹叡曾这样解读其先辈的合肥战略:“先帝东置合肥,南守襄阳,西固祁山,贼来辄破于三城之下者,地有所必争也。”

  事实也证明了曹操战略眼光的超前和正确。史载,在长达四十余年的时间里,曹魏和孙吴在合肥曾反复搏杀,其中大型战役就有五次之多。巧合的是,近年有专家考证,斛兵塘就是当年遗留下来的水利工程遗址。而所谓“斛兵”,就是屯田士兵,他们的劳动成果以“斛”盛装,以“斛”计算,故而得名。专家认为,斛兵塘的存在体现了曹魏政权筚路蓝缕、开拓进取、艰苦创业的精神。

  千年俱往矣,远去了金戈铁马,黯淡了刀光剑影,曾经英雄气概、叱咤风云早已成为人们的谈资。无论是严谨的考古论证,还是不经的附会传说,正是源于对英雄事业的向往和流连,才有了今天斛兵塘的声名和传说。

商贾云集 风水宝地

  在合肥大东门附近,一条西北至东南斜向的街道,位于淮河路桥正对着的尚武街以南,直到与坝上街交会处,这就是历史上合肥著名的水运地——木滩街。

木滩街

  早在隋唐时期,合肥水运码头就遍布南淝河两岸。那时周边各县的漕粮大都通过合肥水路运抵京师。唐贞观年间,右武侯尉迟恭在“故城东南六里,淝河南岸岗阜”筑造了“金斗城”。流经城北的一段淝河被改名为金斗河,并且在河畔建起了小史港,贸易十分繁华兴旺。

  一直到明代以前,合肥都是江淮之间重要的货物转运地,成批的物资通过合肥水路运转至全国各地。“百货骈集,千樯鳞次”原先指的就是淮西帅郭振屯守庐州扩大合肥城池以前金斗河繁忙运输的盛况。

  明正德七年,庐州知府徐钰因惧农民起义军从水路攻进合肥城池,下令封闭西水关,切断城内河流的水源。穿城而过的金斗河改道,船只不能直达城内,小史港也被废弃,港埠顺南淝河自然坡岸南移,逐渐到达城外。木滩街就是在那以后繁荣起来的。

  素有“皖中粮仓”之称的合肥,自古是江淮之间的重要粮油集散地。从清末至解放初期,合肥城粮食进出口以船运为主,南淝河通巢湖达长江,连贯合肥至芜湖、三河等地,每逢夏收、秋熟时节,南淝河中运粮船只来往如梭,川流不息,在那里停泊交易。

木滩街

  精明的商人们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纷纷在此设立粮行,裕发、得丰、鸿昌等数十家粮行应运而生,木滩街和坝上街连为了一体。鼎盛时期,附近的粮行、油坊、小碾米厂达二三十家。当时的木滩街码头上,光依靠搬运货物养家糊口的工人就有上千人。他们平时聚集在码头周围,运载货物的船舶一到,把头就会到工人们中间点上需要的人数,随后,码头上空就响起了劳动的号子声。

  木滩街在解放前是最底层人家的聚集地。改革开放以后,那一带突然热闹起来,人们借着地域优势,开始经营起旅社、饭店、作坊,只三五年光景,几乎家家都翻盖了新房,甚至盖上了二三层的小洋楼。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坝上街农贸市场建在附近,那里成了老合肥人口中的“菜篮子”“米袋子”和“果盘子”。如今的木滩街已经成为合肥东大门的节点。

百年城墙 古镇之根

  提起三河镇,合肥人应该都很熟悉,因为丰乐河、杭埠河、小南河三条河流交汇于此,自古就是鱼米之乡,商贾云集。如今,三河古镇也依旧存留着诸多历史遗迹,其中,三河城墙遗址不得不提。

三河古城墙

  沿着三河镇老街一直往东走,很远就能看到一座高耸的城门,而城门的一侧就矗立着一座长约六十米的城墙。虽然规模算不上宏大,但每一位走近它的人,都被其庄重肃穆的外表所折服。

  据说,当年太平军之所以进驻三河,是因为从1853年开始,三河就已经成为了太平天国重要的粮食中转地。对于太平军来说,三河是重要的粮食基地,而对于当时曾国藩的湘军来说,这里又成为了打击太平天国的关键所在。为了防范湘军来袭,1855年,当时太平军守将蓝成春接到指令,要把三河建设成为一座牢固的城池,三河城墙就是最初修建的工事。当时对建筑材料的不拘一格,也造就了今天城墙遗址的独特风格。

  城墙总共花费33天就建成了,建成后,东西总长约700米,南北宽约200米,城墙高达8米、宽2米多,建设城墙所使用的泥土也是就地取材。据说,如今三河镇上的护城河,就是当年为了修建城墙所挖的。

  1858年,三河迎来了让它载入史册的著名战役。当年11月3日,湘军李续宾率精兵6000余人进抵三河镇外围,并兵分三路发起进攻,随后,陈玉成、李秀成以及三河城中的吴定规,利用优势兵力合力全歼湘军,李续宾和曾国藩的弟弟曾国华相继战死,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三河大捷”。

  在时间的冲刷下,三河的古城墙在解放之后,只剩下了些断壁残垣,后来因为一些居民的无心之举,最终竟较好地保留了其中一段高约4米、长15米、宽1.5米的墙体。古往今来,中国的每堵城墙背后,其实都埋藏着一段让人唏嘘的过往历史,但无论过去怎样,它们都是历史的见证者。

战时碉堡 红色记忆

  在肥东县桥头集镇,一条淮南铁路穿镇而过。要知道,这条有近百年历史的铁路,在战争时期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如今,仍存有抗战时期日军建造的碉堡,双山上的白骨塔更是让后人记住了当年那场保卫战……

肥东桥头集碉堡

  双山坐落在桥头集镇东南部。1938年初,在日军进攻合肥前夕,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次惊天动地的阻击战——桥头集双山保卫战,尽管战斗规模不大,却异常惨烈,同时,这也是日军从巢湖进攻合肥地区的第一场战斗。

  据《肥东县志》记载,1938年春,千余名日军从巢湖向合肥方向进发,准备攻占合肥。当时合肥的国民党守军与当地地下党联合,决定主动出击,在日军的必经之路桥头集镇双山上挖战壕埋伏。战斗于农历四月十二那天打响。守卫双山的是国民党军的一个连和共产党领导的地下组织“红枪会”,加起来不过一百人。虽然敌众我寡,守军凭借着地形优势,在双山上整整坚持了一天一夜,给予日军大量杀伤。

  最终,日军凭借着高密度的侦查和高精度的军用地图,从一条当地人都无法知晓的山间小路,绕到了中国军队阵地背后,遭到前后夹击的中国军队与日军在山上的战壕里拼起了刺刀。最终,守军全部阵亡,鬼子占领了桥头集。

  如今,在双山的半山腰位置,能看见一座纪念塔,当地人都称之为“白骨塔”。据村里老人回忆,当年激战后的第二天,就有附近村民就地掩埋了爱国战士遗体。抗战胜利后,山僧谢子山与乡里的有识之士,登山逐一寻坟掘墓,将尸骸聚敛在一起并在上方筑一石塔,命名曰:“白骨塔”。

  除了双山白骨塔,在桥头集镇,至今仍保存有两座当年日军建造的碉堡。

  据史料记载,1938年6月,日军占领肥东后,对交通要塞桥头集不断进行扫荡。在双山脚下的淮南铁路两旁建造碉堡群,封锁运输线,日夜枪声不断。

  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桥头集地区迅速燃起了抗日烽火,1939年3月,在上海入党的本镇人宣兰生在大夏祠堂成立了农民自卫队,领导该地区的民众进行抗日斗争,配合新四军老八团,多次在淮南铁路桥头集一线袭击日军。在一个夜晚,趁日军碉堡换防之际,毅然袭击了碉堡群,并缴获大量的枪支弹药。为截住日军的交通,地下党组织了一支神出鬼没的铁道游击队,捣毁铁路15公里,多次炸毁日军运军火的列车,狠狠地打击了日本侵略者的嚣张气焰。1940年6月,双山抗日队伍由80多人扩大到700多人,并成立了抗日大队,缴获和新增了500多条枪支,先后消灭了日军第6军团坂井支队约600多人。

  现在,两座碉堡仍保存完好。碉堡十分结实坚固,上面均匀分布机枪口,一旁还立有“肥东县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小葛碉堡”石碑。作为当年日本鬼子的侵华铁证,碉堡的保留不断激发后人的爱国主义热情。

沧桑古道 见证往昔

  丝绸之路、秦岭古道、茶马古道、徽杭古道……这些古驿道是中华文明史的活化石,见证着我们祖先奋斗的足迹。长丰县义井乡也有一条古驿道,虽不如茶马古道等闻名天下,却也千余年不曾中断。坐落于古驿道之上的一个小集市,因驿道而繁华,并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地域文化。它的名字叫车王集。

长丰车王集古驿道

  车王集村距离义井乡政府5公里,现有人口2000余人。距离村委会不远的一条南北走向的水泥路正是过去的古驿道。

  据长丰县研究人员考证,早在春秋时期,车王集便有人聚居,距今已有2300多年。车王开埠于战国。战国时期,列国征战,城市与贸易兴起,道路愈显重要。是时,车王集为古驿道。明嘉靖《合肥县志》和清光绪《寿州志》记载,古驿道从合肥城拱辰门经十八里岗、双墩集、下塘集、车王集、庄墓桥、拐集至寿州。

  “车王”二字广为传播,始于北宋初年。据《三槐堂王氏族谱》记载:开基之祖是唐朝末年的黎阳令王言。王言后人王祐知于宋初曾在自家庭院亲植槐树三株,时人称为“三槐堂”。因王姓家族于宋初推车移民至此,故得名“车王”。

  因为驿道途经境内,车王集集市繁华,商贾云集。据车王严氏的祖辈们回忆,在清代和民国,只要天气晴好,古驿道上昼夜车马穿梭,沿古驿道两侧而建的客栈、茶馆数十家,布店、肉铺、铁匠铺、中医堂等应有尽有,家家生意兴隆。

  车王有五大名艺,焐坊(孵化小鸡)、染坊、酒坊、糖坊和蒸炸挂坊。车王集孵化的小鸡行销广泛,北至长城、南到江南;染坊的布料有各种颜色和花纹,非常鲜艳。车王集每月初一、初三、初六、初八逢集,周边下塘、庄墓、朱巷、义井四个集市都不敌当地集市繁华,周边居民悉数前来销售、购买物品。

  车王集小商小贩多如牛毛,因为人多场地小,驿道容纳不下,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前集和后集。前集为大宗买卖,后集为小商小贩。

  商业繁华之余,车王集还是个文化集市。当地剧种“小刀戏”,外来的京剧、泗州戏、大鼓书,在此轮番上演。

  历史上的车王集,还建有祠堂、寺庙等,因年久失修或拆除,这些老建筑已不复存在。值得庆幸的是,部分建材被居民保留了下来,成了自家房屋的基石或装饰。譬如,街上两户人家的房屋门口,便安装有古建筑的石墩。上面的纹饰雕工精细,无不展现着古代匠人的深厚功底。

    先人留下魅力独具的历史文脉,不仅是一份珍贵的文化遗产,更是深厚的精神财富。这些丰厚的文化遗产,这些散落在各处的历史遗存,是庐州文脉的延续,是历史记忆、地域特色的具象符号,也是合肥人民文化归属感和自豪感的源泉。

来源:合肥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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