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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渊:《华岳庙碑》独矫健

 率我真 2019-03-27

王幅明

赵文渊(约520590河南南阳人。

北朝书法家,擅楷、、碑匾。

华山闻名天下,游人如织,山脚下16里外有座古建筑群,始建于汉代、为历代帝王祭祀华山神的要地——西岳庙。它在中国历史上、尤其是建筑史上拥有特殊的地位,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西岳华山神庙之碑》(简称《华岳庙碑》)是西岳庙当今的镇馆之宝。此碑是目前西岳庙内最古老最完整的一通千年古碑——距今已有1400多年,早在唐时已被唐人视为珍品收藏于西岳庙内,现为国宝级文物,被列为中国禁拓名碑之一。此碑记载了西魏文帝大统七年(541)整修西岳庙、植立青松一事。该碑书法俊丽,虽是隶书却兼有篆势与楷法,反映了隶书楷化的过程。碑左为唐颜真卿公元758年游华岳庙题记,尽显端庄雄伟、气势开张的颜体风,是颜氏书法成熟期之佳作,誉为“颜帖之冠”。碑右为唐贾竦游华岳庙五言十八韵长诗。目前,国家文物局已将其列为中华书法艺术名碑,它是全国范围内保存完好的三通北周碑之一。因其立于北周时期,常简称它为“北周碑”;其碑文文辞华美,极力赞颂西岳华山,因而又有 “华岳颂”之美称。此碑的书写者为北朝时期北周的大书家赵文渊。

赵文渊,生卒年不详。字德本,南阳宛(今河南南阳人)人。北周书学博士。《周书》及《北史》中有传,而此二书由于避唐讳,皆作赵文深。根据两传推测,赵文渊大约生活在520590年之间。曾任丞相府法曹参军。天和元年(566)以提榜有功,升为赵兴郡守。擅长楷、隶书。当时碑文多出其手,又在西魏时奉命编定了一部《六体书法字典》。《述书赋》云:“文渊、孝逸(赵孝逸),独慕前踪。至师子敬,如欲登龙。有宋齐之面貌,无孔薄之心胸”。

明盛时泰《蒼潤軒碑跋》说:“后周天和二年,修西岳碑,赵文深隶书。当南北分争之时,即此文章字画,足以见其景象。”入隋后,其书迹一无著录,或为暮年,时日不长,仅临写二王而已。隶书《华岳庙碑》是目前赵文渊传世的唯一书迹。

《周书》卷四七有《赵文深传》:“赵文渊 ,字德本,南阳宛人也。父遐,以医术进,仕魏为尚药典御。文渊少学楷隶,年十一,献书于魏帝。立义归朝,除大丞相府法曹参军。文渊雅有钟、王之则,笔势可观。当时碑榜,唯文渊及冀俊而已。大统十年,追论立义功,封白石县男,邑二百户。太祖以隶书纰缪,命文渊与黎季明、沈遐等依《说文》及《字林》刊定六体,成一万余言,行于世。及平江陵之后,王褒入关,贵游等翕然并学褒书。文渊之书,遂被遐弃。文渊惭恨,形于言色。后知好尚难反,亦攻习褒书,然竟无所成,转被讥议,谓之学步邯郸焉。至于碑榜,余人犹莫之逮。王褒亦每推先之。宫殿楼阁,皆其迹也。迁县伯下大夫,加仪同三司。世宗令至江陵书景福寺碑,汉南人士,亦以为工。梁主萧詧观而美之,赏遗甚厚。天和元年,露寝等初成,文渊以题榜之功,增邑二百户,除赵兴郡守。文渊虽外任,每须题榜,辄复追之。后以疾卒。”

大意是:赵文深,字德本,是南阳郡宛县人。他的父亲赵遐,因擅长医道被朝廷任用,官至北魏的尚药典御。赵文深少年时学楷书和隶书,他十一岁时,向北魏皇帝敬献他的书法作品。北周建国,赵文深归顺,任他为大丞相府法曹参军。赵文深的书法具有钟繇、王羲之的笔意,笔力斐然可观。当时的碑文匾额,只有赵文深和冀俊写得最好。大统十年,追论归顺的功劳,被封为白石县男的爵位,封地二百户。周太祖鉴于当时通行的隶书字体多有讹误,下令让赵文深、黎季明、沈遐等人依《说文解字》和《字林》为准,审定六种字体的字形,审定了一万多字,通行于世。

在北周平定了江陵以后,王褒从南朝入关归顺北周,高官贵族都去学习王褒的书法,赵文深的书艺,被远远扔在一边,为此赵文深惭愧而怨恨,常在言谈间表现出来。后来他知道这种风气很难扭转,也去学习王褒的书体,但没有成功,反而受到人们的讥讽,认为他是邯郸学步。但是书写碑文和匾额,其他人都赶不上赵文深,王褒也称赞他在自己之上。宫殿楼阁的额联,都是他书写的。勋爵晋升为白石县伯、下大夫,加仪同三司衔。世宗令他去江陵书写景福等碑文,汉南地区读书人也认为写得好。梁主萧察看了以后,大加赞扬,给他的赏赐很厚丰。天和元年,露寝等行宫建成,赵文深因题写匾联有功,给增加二百封户,升为赵兴郡守。赵文深虽然在外地官,每当遇上需要题写匾联,就把他召回来。后来生病去世。

《北史·赵文深传》与《周书·赵文深传》的内容大致相同。

《华岳庙碑》碑身高2.3米,宽1米,25行,每行55字,共约一千余字,属于丰碑巨碣。碑额篆书“西岳华山神庙之碑”8字,碑文以隶书写成。北周武帝宇文邕于天和二年(567)命史臣立此碑,为的是颂扬其父宇文泰在西魏天统七年(541)修复华岳庙。此碑撰文者万纽于瑾,为北周当时的名家。

《华岳庙碑》的书体属于隶书,蚕头雁尾特征随处可见,结字亦大致上遵循着汉隶结字对称均衡的原则。然而除此之外,此作品还有值得注意的特点:其一,在用笔方面装饰意味十分浓厚,波挑夸张而笔画斩钉截铁;其二,篆、隶、楷各体夹杂。

前人对《华岳庙碑》有正反两极化的评价。有人认为鄙陋不堪,难以入目,例如郭宗昌在《金石史》中对其大加批评:“文渊为周书学博士,书迹雅为当时所重……而《华岳碑》字偭古法,浅陋鄙野。一见欲呕,而名动一时,何耶?”叶昌炽(1847—1917)的《语石》则评道:“今观其书虽险劲,未脱北书狞恶之习,视郑道昭父子,譬之圣门,尚不在游夏之列。”也有人为其辩护,认为《华岳庙碑》的书法风格别有一种峭拔矫健的风味,例如张廷济的《清仪阁金石题跋》评其为:“楷隶参杂,山阴遗则渺难寻,然于魏齐诸刻中独见矫健。”赵崡在《石墨镌华》中说:“碑字少变隶书,时兼篆籀,正与《李仲璇》、《孔宙碑》同,亦褚河南(遂良)《圣教》、欧阳兰台(询)《道固》之所由出也。江陵《景福寺碑》不知存否?此则完好无一字磨泐,固文渊之幸哉!” 称赞其书之妙。到清末,杨守敬1839—1915)在《平碑记》中折衷二人的意见说:“文渊在周甚有书名,是碑,前人嗤为恶礼,为分书罪人。余谓以分书论之诚不佳,若以其意作真书殊峭拔。”可以说是评论赵文渊书法的另一种意见,褒贬皆有。

不论个人的好恶如何,《华岳庙碑》在书法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其装饰意味浓厚的用笔为东汉以来中原古法“铭石书”的末流,而隶书中夹杂篆籀与楷书笔意则是此时期北朝碑版书法的新面貌。

《华岳庙碑》首先引人注意的风格特点,为其多棱角的用笔。下笔、波挑皆求方截,整体看来骨节嶙峋,锋芒毕露。以讲究虚和用笔的传统书法审美观观之,这些笔画造作而不够自然,有几分美术字的意味。若进一步追溯书法史的发展,则可发现《华岳庙碑》的特殊风格有悠久的历史渊源,并非赵文渊个人的创发。它与三国和西晋时期的八分隶书有近似之处,同承继自东汉末年以来的中原古法“铭石书”。南北朝时期,书写楷书之风昌炽。赵文渊以纯熟的楷法追缅出隶书的华美。或可理解为这是书家在写颂辞时的刻意追求。

北魏第八代孝明帝(元诩)之时,摄政胡太后崇信佛教,不理朝政,因而引起内乱。其结果,高欢拥立孝静帝(元善见)在河南省的邺郡(今安阳市)建立东魏,与宇文泰在长安拥立孝武帝(元脩)的西魏相对立。宇文泰是西魏事实上的掌权者,在第一代文帝(元宝炬)大统七年(541)修复了华岳神庙。后其子宇文觉夺得西魏政权,建立北周。世称孝闵帝,为第一代。弟宇文邕号武帝,为第三代。天和二年(567)宇文邕命史臣赞扬其父宇文泰修复华岳庙之功,在陕西首东境华山之北华阴建立丰碑,名《西岳华山神庙碑》。王昶《金石萃编》称为《华岳颂》。

此碑撰文者为万纽于瑾,字附璘,本姓唐,他是北周宇文泰的亲信大臣,有文名,此碑为其杰作。碑文最后刻有“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大都督司,宗治内史,临淄县开国公,万纽于瑾造此文”,为历来刻有撰者官爵姓名最早的碑刻。这里所称的万纽于瑾,是宇文泰表示对万纽于瑾的宠遇而赐给他的姓字。

赵文渊的碑榜书,王昶《金石萃编》有:“赵文深,字德本,少学楷隶,雅有钟王之则,笔势可观。当时碑榜,唯文深及冀儁。” 赵文渊是北方传统书法的主流代表。

赵文渊书写此碑,是用楷书的笔法,来代替隶书的用笔法,表现出篆书的结体,使人疑似为破格法外之书。但起笔、收笔的健壮,横广的结构,又使横画具有强劲弯曲的波法,保留着隶书波磔遗迹的隶楷过渡姿态,综合似篆书结体之美。又,此碑也可以说是南北朝割据三百余年,纷乱时代的必然产物,从而可获知当时隶书或者书体递变后的“景象”。

赵文渊写的碑刻,除此碑外,所知者还有《景福寺碑》,但已佚失不传。

赵文渊:《华岳庙碑》独矫健
赵文渊:《华岳庙碑》独矫健

赵文渊:《华岳庙碑》独矫健

赵文渊:《华岳庙碑》独矫健

赵文渊:《华岳庙碑》独矫健

赵文渊:《华岳庙碑》独矫健

赵文渊,生卒年不详。字德本,南阳宛(今河南南阳人)人也。《周书》及《北史》中有传,而此二书由于避唐讳,皆作赵文深。曾任丞相府法曹参军。天和元年(公元566年)以提榜有功,除赵兴郡守。擅长楷、隶书。当时碑文多出其手,又在西魏时奉命编定了一部六体书法字典。《述书赋》云:“文渊、孝逸(赵孝逸),独慕前踪。至师子敬,如欲登龙。有宋齐之面貌,无孔薄之心胸”。

入隋后,其书迹一无著录,或为暮年,时日不长,仅临写二王而已。隶书《华岳庙碑》(亦称《西岳华山庙碑》)是目前赵文渊传世的唯一书迹。

隶书《华岳庙碑》(亦称《西岳华山庙碑》)是目前赵文渊传世的唯一书迹。此碑立于陕西华阴的西岳庙内,碑身高约 230厘米,宽约107厘米,厚约32厘米,额高50厘米,属于丰碑巨碣。碑额篆书“西岳华山神庙之碑”8字,碑文则以隶书写成。北周武帝宇文邕于天和二年(567)命史臣立此碑,为的是颂扬其父宇文泰在西魏天统七年(541)修复华岳庙。此碑撰文者万纽于瑾,书者赵文渊,皆为北周当时的一时之选。

《华岳庙碑》的书体属于隶书,汉隶的蚕头雁尾特征随处可见,结字亦大致上遵循着汉隶结字对称均衡的原则。然而除此之外,此作品还有几项值得注意的特点:第一是在用笔方面装饰意味十分浓厚,波挑夸张而笔画斩钉截铁;第二是篆、隶、楷各体夹杂。

前人对《华山庙碑》这样的奇异组合有正反两极化的评价。有人认为鄙陋不堪,难以入目,例如郭宗昌在《金石史》中对其大加批评:“文渊为周书学博士,书迹雅为当时所重……而《华岳碑》字偭古法,浅陋鄙野。一见欲呕,而名动一时,何耶?”

叶昌炽(18471917)的《语石》则评道:“……今观其书虽险劲,未脱北书狞恶之习,视郑道昭父子,譬之圣门,尚不在游夏之列。”

然亦有人为其辩护,认为《华岳庙碑》的书法风格别有一种峭拔矫健的风味,例如张廷济的《清仪阁金石题跋》评其为:“楷隶参杂,山阴遗则渺难寻,然于魏齐诸刻中独见矫健。”

而杨守敬(18391915)的《评碑记》也给予正面的评价:“文渊在周甚有书名,是碑,前人嗤为恶札,为分书罪人。余谓以分书论之,诚不佳,若以其意作真书,殊峭拔。”

不论个人的好恶如何,《华岳庙碑》在书法史上十分重要。其装饰意味浓厚的用笔为东汉以来中原古法“铭石书”的末流,而隶书中夹杂篆籀与楷书笔意则是此时期北朝碑版书法的新面貌。

《华岳庙碑》首先引人注意的风格特点,为其多棱角的用笔。下笔、波挑皆求方截,整体看来骨节嶙峋,锋芒毕露。以讲究虚和用笔的传统书法审美观观之,这些笔画造作而不自然,与其称之为“书”法,倒不如称它为美术字。若进一步追溯书法史的发展,则可发现《华岳庙碑》的特殊风格有悠久的历史渊源,并非赵文渊个人的创发。它与三国和西晋时期的八分隶书有近似之处,同承继自东汉末年以来的中原古法“铭石书”。

 赵文渊赵文渊

(资料参考卢慧纹《江左风流与中原古法》见于《青少年书法(青年版)2005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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