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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邂逅 《聊斋》 萝莉也疯狂 在走进剧场前，我调动了所有脑细胞想着新加坡实践剧场这版《聊斋》是什么样的，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看新加坡剧团的戏。这版又是首度来华，大家不免有些担心，但是两个半小时后，听到演员在幕后欢呼时，我觉得自己多虑了。 为什么选择摇滚？ 因为“蒲松龄其实学习很差，一直在科考，最大的兴趣是记录狐鬼等奇异之事，在当时是很边缘、很另类的。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蒲松龄的这种边缘和摇滚乐有异曲同工之处。”我并没有觉得现在看来摇滚还很非主流，但一想到《聊斋》这戏问世于2010年，复排也是16年的事，就有了可理解性。且从首演观众反应来看，大家对这样故事新编，东方素材用西方方式来表达的形式是很受用的。 《聊斋志异》里有近500篇小说，我一直在想编剧会如何选材。让人欣喜的是，这次宁采臣和聂小倩终于没有出现。 场刊上是这样介绍的：“《聊斋》将原著重新结构，取《莲香》的框架、《水莽草》的游戏规则、《婴宁》的角色特征，又从《封三娘》《崂山道士》等百余个故事中提取元素……”是一个筛选、消化、再重新创作的过程。 吴熙最早想写三条线，后来决定用最有效率的方式来讲故事，拧成一条线。我不能说完全自己能完全接受，但不能否认，人物关系一次次的突转让观众连连称奇。 镂空褴褛的幕布，昏暗的流动光照射下，一声凄厉的惨叫。手持冷兵器的阎王手下们赶着刚进鬼门关的人形成热闹的开场舞，戏便开始了。金属质感的枝条布景前，三只鬼差使围着四大主人公之一：读书人桑晓。 可以说桑晓是主讲人，通过他的几段回忆，我们了解到这版《聊斋》讲的是读书人桑晓、小狐妖婴宁、水鬼封三娘和道士成半仙四人在阴阳两界，命运相互羁绊的过程。 你需要一些时间适应自带口音的新加坡中文发音，但是很快就能接受，就连服装发饰也有点像看港剧，这些都证实了此版《聊斋》是往喜剧方向发展的。 你会看到狡猾的老狐狸如何装扮成上仙欺负道士成半仙；转头你又能看到桑晓为了追到小狐狸，上门招摇拐骗。用老狐狸的原话来说，就是“骗到狐狸家了”；你也能看到有人吐槽孟婆熬制的汤不够浓，只让人忘掉了一半，还提醒孟婆下次多搁点姜，去腥；你甚至能看到，当主演们深情唱完后，所有地府的小厮们都被恶心到吐…… 然后，你会发现笑着笑着就哭了。 第二场在庙前集市，桑晓和北村几个不学无术的同门比对学问。三个学子各自把文章都给瞎了眼的算卦伯伯去评判。瞎子是用闻来辨别文章好坏的，只见一股青烟从信纸间飘出“这烟雾成龙形，一闻便知是韩文公的《龙说》，哪是你等闲人写的出的？”原本想欺负瞎子的书生落荒而逃；瞎子伯伯又闻了桑晓的，很理性地评判说虽然稚嫩了些，但是大有前途中榜不在话下；最后这边可就更绝了，瞎子闻完急着跳脚，直到放出恶臭的污秽之气把大家都臭晕过去。“这类狗屁文章，我不排出来，非把自己憋死。” 而这一切都被那只刚刚修炼成人形没多久出来凑热闹的小狐妖婴宁看在眼里。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根桃花，一身雪白，挂脖露肩蓬蓬短裙，白色绒毛不多不少地装点在她的臂上、脚踝上。 群演定格，桑晓想多看几眼这个灵气的小姑娘，婴宁则一直边躲边瞧；桑晓说爱她，她踮起脚，拿着桃花枝说爱是什么？爹爹说那是人养成的坏毛病；转头又问，你会爱吗？最让人心疼的是，如果说婴宁是纯爱风，那书生桑晓并不是。他多情，所以有一度渣到了家，这就牵扯出水鬼封三娘。而我不得不说，三娘唱得最好，音域最宽。更巧的是，桑晓也正是听到了三娘的歌声，“听懂了她的沉浮”才动了情。 桑晓放弃科考只愿陪婴宁长相厮守；小狐狸更是为了和桑晓在一起，收起本性，不吸取他的阳气以此修道成仙来摆脱轮混之苦，最后甚至折自己修为，强闯地府；三娘为了再见到已投胎的爱人，在水塘边苦苦等待可以重新投胎的机会； 这种“爱可以战胜一切”的精神不正是摇滚的精神吗？这里不得不提到《聊斋》的音乐创作是由华语流行音乐词曲黄金搭档黄韵仁和小寒操刀。整部戏包含了20余首歌曲，完成度很高。最喜欢的是贯穿整部戏的《何去何从》和《抱紧》。曲风涵盖了摇滚、流行、抒情甚至是说唱，将爱情的温柔，沁心，无奈，多变揉成一团，再像筛糖粉似的，纷纷扬扬地洒满观众的心头。 尤其是小狐狸跪在佛面前，不听父亲的劝，执意要跳地府救桑晓时，现场一整支摇滚乐队独留小提琴如泣：“思念他的温度，这次就由我做主，越在乎，越义无反顾，前头是什么路，渐渐看清楚！” 说到黄韵仁先生，有个不得不说的事。他的父母是周华健的头号粉丝，怀着他的时候，就带他去听演唱会；哪想多年后自己的孩子竟然和自己的偶像一起工作。当初，黄爸爸不确定是否让韵仁走音乐这条路，因为那个年代这碗饭不被看好。最终，是和周华健、李宗盛吃了顿饭，两位音乐人说：“别人也许吃这碗饭赚不了钱，你儿子却可以”。 黄韵仁曾提到一张家里十多个表兄弟的合照，各个都戴着学士帽，只有他没有上大学，手里拿着把吉他。但是大家都说内心最富有的是他。 小寒是流行乐坛炙手可热的作词人。她曾为陈奕迅 、方大同 、孙燕姿 、林俊杰、张靓颖# 、周笔畅等一线歌手作词。谱写《聊斋》23首歌词最大的挑战，是如何用歌词，将东方文学及摇滚旋律融合，让观众进入剧情及人物的感情世界。有细心的观众可以发现婴宁的主唱段旋律来自于蔡健雅的《无底洞》 和大家分享几句小寒作的词： “我擅长给的幸福，一直不会很长，何去何从，这次不一样” “抱紧我，别说话，外面命运风吹雨打，也不挣扎” “虽是椭圆，有你也是圆满” 舞台布景越到后面越有看头，简直开启魔幻现实主义。像伦敦桥的奈何桥；阎王爷制作的时光酿酒机——大梦靁；仿造综艺节目的命运大转盘等等，活生生打造出地府游乐场。 回去的路上，我买了瓶很久没喝的牛奶巧克力，以前我总觉得它腻，可是今晚，我觉得一切刚好。 iMusical特约剧评人：汤唯 排版：J米德  2019上汽名爵原创华语音乐剧展演季 摇滚音乐剧《聊斋》 演出时间：3月28-3月31日 演出地点：上汽·上海文化广场 图片来源：上汽·上海文化广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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