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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醉柿儿<散文>作者:张子保

 民心传媒 2019-04-04

童年时,我常跟父亲给庄里看柿子。

清晨,冉冉升起的太阳斜照在柿林里,树上的柿子,泛出晶莹剔透的光亮,像一盏盏红灯笼,使人欲摘不忍,欲罢不休。一天,我背着父亲在柿树上,偷了半袋柿子,找来透明的塑料袋子,又找来一个坛子,偷偷把爷爷的林河大曲酒倒了小半碗,均均地撒在柿子上,密封好,藏在不引人注意的床底下,但还是父亲发现了。摘柿子那天,父亲说:“把你醉的柿子拿出来让大伙吃了吧” !

人们吃着醉柿儿,都夸柿子醉得好,我乐了。

那年春上,从公路驰来两辆雪白轿车,下来一群当官模样的人,戴着红袖章,有一位戴眼镜的人指挥一帮人把十亩柿子树都砍倒了,当时,我不解地问父亲:“爸爸,他们把柿子树毁了还咋吃柿子呀?”

父亲望了望周围的人,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柿树被砍后,次年春上种玉米,但因土质差,只收获了几捆短细的玉米杆,而玉米地却冒出了一簇簇嫩绿的柿子树芽。小柿树才奇迹般地生长着。我到南方打工那年小柿子树已经开花结果了。

转眼打工漂泊15年了,还未探过家,不是不想回,而是每次总找不到回家的理由。去年春节前夕,父母打电话说,柿子大丰收,要我回家过年吃醉柿儿。

今天,我终于回到阔别异久的故乡,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栋幢幢崭新二层楼……父亲和母亲站在公路上等我很久了。见到我后,父母心喜异常,特别是母亲,高兴得直掉眼泪,几步跑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絮絮叨叨着,一会儿说我胖了,一会儿说我怎么这么狠心一去就是15年……

我插言道:“妈,这些年家乡大变样了。”

一直沉默的父亲终于接过话:“如今政策好了,连农业税也给免了,政府还发补贴,种田还是有甜头的。今年咱家承包五亩责任田,十亩柿树园,今年光卖柿子就收入四万元呢?国家又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战略目标,看来,农民的日子还是越来越有盼头的”。

母亲和父亲抬来一个坛子,打开盖,一股酒柿香味扑鼻而来。母亲用毛巾擦了几个给我:“尝尝专门给你留的”。我尝了一只,凉凉的,甜甜地,好吃极了。

这时,父老乡亲们来了,带着大包小包的花生、甜梨、绿豆饼来看望我。母亲又递这又递那,高兴得不知咋好,父亲边递烟边和老少爷们儿唠嗑,母亲在一旁擦着醉柿儿给大伙吃。

我吃着醉柿子说道:“妈,这几年您不但没老,好象还年轻了”。

母亲笑道:“如今吃不愁,穿不愁,腰里还有十万头,我是越活越年轻呀”!

“哈哈哈……”父老乡亲被母亲的话逗笑了。这充满喜悦饱含欢乐的笑声来自肺腑,传出很远很远……

 望着眼前乐融融的情景,想到近几十年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我的心也像柿子一样醉了。

作者简历:

张子保,资深媒体人,河南省正阳县人,多家刊物编委、网站的版主、顾问和评论家,曾就读于北京鲁迅文学院作家班。他在多年的新闻工作中,共发表文学、新闻若干,创办《新莞人》报一举成名;曾因为报道《群众为县委书记下跪》一文,而轰动国内外。目前博主任北京某家媒体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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