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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就印面形式及印文篆法看，两汉官印有时也很难分清。有一些东汉官印在刻制手法上有新变化， 广陵王玺 部曲将印 如“广陵王玺”（图9）和“部曲将印”（图10），细心去看，其用刀起止处多露锋出角，有些线条端处呈燕尾状，除了汉式印章的一般特点之外，这种线条是部分东汉官印的独特之处。 钟寿丞印 由于过分执著于印面四字平均分割占地，不打破字间的无形分界，只好靠线条的粗细轻重来调整字的繁简琉密之间的差别，如“钟寿丞印”（图11）就是这样的例子，“钟”、“寿”二字结构繁复，线条只好变细变密，使印面左右的疏密节奏不协调。古人制印以印章实用为第一性，执著于固定的印式，后世创作则是以篆刻美为重，自然就会打破那种模式以求形式之美，这是古与今、艺术与非艺术之间的不同。 东汉以后，完美的汉印形式开始渐渐消解，三国、晋、南北朝的官印渐趋草率粗劣，但同时也表现出解脱汉印固有模式之后的自由与灵活。 魏率善胡仟长 三国时期也有相对制作精良的官印，如“魏率善胡仟长”（图12），是曹魏时期颁发给少数民族的官印，沿袭了新莽官印的形制。 振威将军章 但也有草率刻凿的印，如银质官印“振威将军章”（图13），虽刻制粗糙，法不甚规范，但在信手刻凿之间，有一种生气勃勃的自然之美。 广武将军章 魏晋以后，庄严凝重的汉印模式日渐瓦解，如晋“广武将军章”（图14）比前举“振威将军章”更加粗放，但也更加自然率真。 费县令印 临渭男章 到了北朝，印面上已不复有大汉气象，北魏“费县令印”（图15）和北齐“临渭男章”（图16），印中篆法已成平面式的纵横刻凿，缺失了以汉印为代表的那种内在的醇厚以及线条中耐人品读的笔墨韵味，但印面均布满排，虽仍为白文印，却潜在地与唐以后的朱文九叠官印慢慢接轨。 对于汉代的篆刻艺术，后人多从“变化”处来解读，本书也一无例外地从汉印印面的疏密变化、斜正方圆来作分类评析，殊不知汉印最本质的特性是“不变”，端正、平实、平常是汉印最基本也是最根本的特点。来楚生在《然屎室印学心印》中说：“疏处愈疏、密处更密，此汉秦人布局要读，随文字笔画之繁简而不揶移取巧以求匀称，此所以舒展自如、落落大也。”汉人在汉印固有的成熟模式之中自然优游，这就是所谓的在必然之中得到自由。 对于“汉印篆法”有疑问或新的见解，欢迎各位书画印友留言交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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