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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堂斋诗话二则（修订稿） 小鹿创调 小鹿喜创新调。《小鹿诗草》中曾创有“密檐体”“一碗水体”“击掌体”“反击掌体”等诗词新调。已亥仲春，先生乘高铁得暇，又依据五句七言诗创制“摊破五句子”曲调，并填词云： 《摊破五句子.高铁过西岳，华山北站》 朝晨薄雾渭河滩， 英俊依稀见华山。 宫阙依偎羞旷野， 慨吟函谷客行难。 将进酒， 徐州已在寸分间。 试作调谱如下: 十一十一十一一，(韵) 十丨十一十丨一。(韵) 十丨十一十丨丨， 十一十丨丨一一。(韵) 十十丨， 十一十丨丨一一。(韵) 南京大学程运生教授语鹿兄：君之自度曲，无可妄议。振龙先生原作，乃平起平收式七言绝句增一句平起平收句。印象中，属民歌。只是君第一句平仄注标谬也。依你二位文句之读音，标注应是（平平仄仄仄平平）。无论是绝句还是律诗，均应参照一三五字平仄协调，二四六字平仄分明之法。若一三五字不论（楹联允许此说），孤平则难逃也。吾跟帖：说得对！唐宋之后，诗词格律已高度成熟，任何新创都应参考。鹿兄从善如流，立即回应：“对，孤平`三平脚`三仄脚在诗中应严格对待。”“接受老兄意见，有闲时细细调一调，把十调为必一或必丨。”吾亦欣然，奉和一首： 《摊破五句子.戏和鹿兄兼送远游》 响堂积水变泥滩， 挥铲清淤堆小山。 埋首不知窗外事， 取书未及主人颠。 抬眼望， 千山万水渺茫间。 “取书”是指前天鹿兄嘱我取《麃麃集》，中有吾序。尚未拜领，人又远游了。 小鹿《梅影印墙》词创调漫评 丙申腊月，小鹿和赵熊词，亦曾创制一调，谱曰： 可平仄仄，可仄平平（韵）。 可仄可平可仄平（韵）。 可平仄，平仄仄，可平平（韵）。 可平仄仄，可仄平平（韵）。 可仄可平可仄平（韵）。 可平仄，平仄仄，可平平（韵）。) 附注云：此调为墙公自度曲，平调，四十八字，上下阕。郁勃朗健，可以琴唱，余名之:《梅影印墙》。 赵熊《自度曲·与杨、马、施诸公品茗湖上》： 郭庄旧馆，西子轻寒。 水镜枯荷对映残。 香茶半、冬意暖、素心闲。 印评秦汉，情系孤山。 有好平生皆是缘。 谈锋健、同一愿、不知年。 小鹿和作《梅影印墙·和赵熊》： 谁家酒馆，笼我微寒。 欲写芳菲四下残。 影梅半，胸臆暖，盃边闲。 不知有汉，放舟湖山。 不是桃源也是缘。 犹轻健，能饭愿，再年年。 响堂斋点评： 赵熊原作是写自己的一个生活片段及其感想，即和朋友在西湖品茗事。几位书画朋友在西湖品茗，这本身就富有诗意和画境，然后又以优美生动的语言旋律表现出来，自是一首佳词。鹿公觉得美，想和作，因而写了此词。熊词是记实，虽有想象，但有生活依据。鹿词就难了，没有实据，全靠创作，想象虚拟。 上阙虚拟了个酒馆，把自己置入酒馆独饮，时节初冬，身感“微寒”。第三句抒情写意，寓情于景，也是上阙主句，“欲写芳菲四下残”。景象阔大无界，意蕴深厚无边，令人玩味不尽。屈原《离骚》：“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王国维《人间词话》评李璟词“菡萏香消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大有众芳芜秽，美人迟暮之感。这些典故说不定就是此句的引子。后三句补写环境、心情、动态：“影梅半，胸臆暖，盃边闲”。下阕写想象思绪，一是借用陶渊明的句子嘲笑自己“不知有汉，何论魏晋”，是一个落后于时代的人，只有“放舟湖山”，优游山水，自我欣赏，自我安慰，“不是桃源也是缘”。第四句再作补充，说我身体不错，轻捷健康。实则作者体重超标，抱病多重，单是一个关节痛风有时就整得坐卧不宁。但写这些没用而又碍诗境，故一字不提，反说自己“犹轻健”。最后两句祝愿自己：能饭愿，再年年。就是努力加餐饭，保证年年身体再健康。 就诗的艺术性讲，下阕不如上阙，除了“放舟湖山”有意象，余皆有意无象。且这一句在格律上还不合律。而上阕句句有景，其中第四句最好，意象宛然，可视可想可玩味，有大师气象。可惜余句不相称。“影梅半”，几不成句。 从格律上讲，此词有点《行香子》的影子。这是从首尾几个短句的句式上看到的。其实不是，是从作品情景语势形式出发决定的。从自度曲的创作史说，总体数量不少，除古代几位音乐家如姜夔等人外，多数不被认可，或评价不高。但熊公此首我认为很成功。理由有二，一是作品意境完整优美，二是自成音调，节奏旋律甚美。就熊公的主观创作意图说，有点妙手偶得之的性质。就是语句节奏到这里了，与其削足适履，不如自造其“履”，因而就很自然地成就了这个“创格”，即由自己创造了这个格律的词体。熊公只是以词示例，鹿公却给出了明确的词谱格律。总体上看，是符合原作的，但细节上有缺点。如末尾的三字句，标为“可平平”，就有问题。按我的理解，此句只能仄平平，不能搞成三平调。这个感觉不是空穴来风，是源于宋词，如《捣练子》《渔歌子》《更漏子》的两个三字句，都是“平仄仄，仄平平”。还有《鹧鸪天》，下阕开头的三字句也是“平仄仄，仄平平”。 此乃考古界几位大师邀我参评有关自度曲句法中的花絮。只为再次提醒班上诸诗友，写诗与填词（除非特定句式与特定词牌），但凡操斛入席者，一三五字平仄均需协调，二四六字平仄均需分明。若听信一三五字不论，则孤平难逃也。 程运生 问所有小诗友好！李辰杰君所示之作品，为五言绝句格式。以五言绝句为例：每句的第二第四字（必须遵循平仄声在此处的要求）。第一字第三字（虽也强调遵循平仄声在此处的要求，但平仄声是为诗意服务的。若只会循规蹈矩、抱残守缺，有时会造成所写的句子呆板。）允许做相应协调，给诗人有更多想象空间。既不违反游戏规则，也不犯孤平，还能思维伸展自如。每句诗的二、四、六字平仄必须声韵分明，而娴熟掌握一三五字的平仄声协调，是佳篇力作产生的催化剂。今天下午讲五要律诗。我会添加这方面的内容与案例。希望大家转注听课，不要身在曹营心在汉。程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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