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为 圣 人 何谓“圣人”?按照古代人的理解,约有这样三种含义:一是无所不通的人。《书·洪范》:“睿作圣。”孔传:“于事无不通谓之圣。”二是道德智慧极高的人。《孟子·尽心下》:“大而化之之谓圣。”赵岐注:“大行其道,使天下化之,是为圣人。”三是有某方面专长、造诣至于极顶的人,如诗写得最好的人为诗圣,草书写得最好的人为草圣,对茶叶最有研究的人为茶圣,对兵法讲得最好的人为兵圣,等等。在上述三类圣人中,傅说应该属于第二类。他的道德和智慧超乎常人,他的言论尖锐泼辣,切中时弊,使君王武丁为之倾倒,使天下百姓受其惠泽,因而“殷国大治”(《史记·殷本纪》)。以下从几个方面详细论证有关圣人傅说的文献资料、思想言论和事业成就,使中华民族的这位优秀人物、杰出代表永载史册,受到人们的尊敬和怀念。 《说命》是记录圣人言论行事的不朽篇章 今传《尚书·商书》中有《说命》上中下三篇,详细记录商王武丁如何以托梦的方式,梦见上帝赐予他“良弼”,于是使百官寻求于天下,最后在傅岩之野找到从事版筑劳动的刑徒说(音悦)的传奇经历。当把说请入宫中后,商王武丁立刻举以为“相”,使他伴随在王左右。武丁命他“朝夕纳诲,以辅台德”,“俾率先王,迪我高后,以康兆民”,也就是要经常对武丁进行教诲,辅助其道德行为,使遵循先王的遗训,沿着成汤的轨道,以安定天下亿万民众。而说也不负君望,经常对王进行开导,讲了许多具有真知灼见的话语,对于提高武丁的道德修养、谋划兴国安民的大计,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说命》三篇,叙述细致,情意真切,是不可多得的珍贵历史资料。通过《说命》的记载,傅说作为“圣人”的思想言论、道德风范,乃高大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傅 说 谏 诤 言 论 的 闪 光 点 自商王武丁把傅说请入宫中、举以为相,并命他“朝夕纳诲,以辅台德”后,傅说曾多次向商王进谏,《说命》对此有详细记录。这里,谨择其言论的几个闪光点进行剖析。 其一,君王要从谏如流。傅说告于王曰:“惟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后克圣,臣不命其承,畴敢不祗若王之休命!”孔传:“言木以绳直,君以谏明。君能受谏,则臣不待命其承意而谏之,谁敢不敬顺王之美命而谏者乎!”君王作为一国的首脑,智力毕竟有限,往往会考虑不周而出现偏差,必须听从大臣和百姓的进谏才能圣明。如果君王欣然受谏,大臣敬顺王命而谏其不足,这将是一个多么和谐而不断进步的社会!孔子也主张对君王进谏。《论语·宪问》记:“子路问事君”,孔子曰:“勿欺也,而犯之。”朱熹注:“犯,谓犯颜谏争。”孔子自己就曾通过弟子向鲁国执政者进谏:“君子之行也,度于礼:施取其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并指出季氏的行为是“不度于礼而贪冒无厌”(《左传·哀公十一年》)。两位圣人主张大臣进谏、君王从谏,前后呼应,一脉相承。 其二,君王要以治民为重,不能贪图享乐。傅说进谏于王曰:“明王奉若天道,建邦设都,树后王君公,承以大夫师长,不惟逸豫,惟以乱民。”这里的“豫”,意为游乐。傅说向商王郑重告诫:明王奉天道,建国都,下设那么多大小官吏,不是为了安闲游乐,而是为了治理民众。其言斩钉截铁,正气凛然。历史上的许多君王,不懂这个道理,一登君位便沉迷游乐,结果往往国破身亡。因此,傅说的谏言具有极大的针对性和震撼力。孔子当时也常常遇到君主与执政者贪图享乐、不治朝政的情况,他便表示愤慨,进行指责。《论语·微子》记:“齐人归女乐,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行。”他经常感叹:“已矣乎!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两位圣人对君王不能贪图逸乐的谏诤,也一脉相承,异曲同工。 其三,君王的语言、决策、用兵、授命,必须谨慎。傅说谏王曰:“惟口起羞,惟甲胄起戎,惟衣裳在笥,惟干戈省厥躬。”其意是说:君王如口出不善,引起羞辱,就会带来灾祸;如用甲胄攻伐不当而起戎兵,就会造成大乱;衣裳在箧笥代表职级,一定要慎重发放给称职的人;干戈武器在府库,一定要省察其人德才身堪将帅,然后授予。傅说接着谏道:“王惟戒兹,允兹克明,乃罔不休。”他要君王慎戒此“四惟”之事,信能明政,无不顺美。傅说对于君王的教诲,真可谓循循善诱,苦口婆心。孔子当时也经常教诲君主、执政者:如齐景公问政,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意即君主的语言、行为,要像君主的样子。季康子问政,孔子对曰:“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两位圣人对君王语言、行为的诱导,如出一辙。 其四,重视吏治作用,防止官场腐败。傅说向商王进谏曰:“惟治乱在庶官:官不及私昵,惟其能;爵无及恶德,惟其贤。”治理民众要由众官去执行,故官好则治,官坏则乱。在不是民主选举的制度下,提拔官吏往往看重亲朋好友,一些道德败坏的人则钻营行贿,谋求官爵。傅说义正词严地指出:“官不及私昵”,“爵无及恶德”,选用官吏的唯一标准就是“贤能”。他痛斥官场的腐败作风,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孔子也非常重视官吏的作用,主张任官要用贤能的人。如仲弓问政,孔子曰:“先有司”,“举贤才”,即先要设立主持各种事务的官职,并举用贤才来担任。鲁哀公问:“何为则民服?”孔子答:“举直错诸枉”,即举用正直的人而罢免那些道德败坏者。两位圣人主张整顿吏治,斥责腐败,又是如此默契,步调一致。 其五,对各方面可能发生的事,都应有所防备。傅说向王进言曰:“惟事事乃其有备,有备无患。”孔传:“事事,非一事”,亦即各方面的事,比如外敌的入侵,旱涝等自然灾害,宫廷内部的纷争,官场的腐败等。对于这些可能发生的事,一定要有所防备,如训练军队、积贮粮食、订立制度、加强督察等,有备才能无患。傅说的这些话,言简意赅,表现了一个政治家高瞻远瞩的智慧和才能。孔子在其言论中,也有备战、备荒、防止动乱的主张。如《论语·颜渊》记子贡问政,孔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朱熹注:“言仓廪实而武备修,然后教化行,而民信于我。”两位圣人政治家考虑全局的防患意识,又是何等的相似! 其六,对于祭祀等事神活动,不宜过于频繁,应当有所节制。傅说向王进谏曰:“黩于祭祀,时(是)谓弗钦(敬)。礼烦则乱,事神则难。”此言乃有感于时事而发。商王武丁其时经常进行祭祀活动,因而引来野鸡飞上鼎耳鸣叫。大臣祖己及时向武丁训诫曰:“王司敬民,罔非天胤,典祀无丰于昵。”(《尚书·商书》)意思是说,君王的主要职责在于谨敬民事,民事无非天所继嗣的常道,通常的祭祀不要用特别丰厚的礼品于近亲之庙。祖己的训诫还比较客气,而傅说称商王的行为是“黩于祭祀”,意即滥用祭祀,这是不敬的行为。礼过烦就会乱,达不到奉事鬼神的效果。傅说的诤谏大义凛然,目的是要君王关心民事,爱惜财物。孔子对于鬼神迷信,亦表示要远离其事。他说:“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论语·述而》称:“子不语怪、力、乱、神。”两位圣人对于鬼神的态度和做法,又是如此志同道合。 其七,人要多听各方意见,特别是学习古训,提高道德修养。傅说进谏曰:“王,人求多闻,时惟建事,学于古训乃有获。事不师古,以克永世,匪(非)说攸(所)闻。……念终始典于学,厥德修罔觉。”这里傅说反复强调,人特别是君王和各级官吏,要“多闻”,才能“建事”,即办好各种事情。“古训”是祖先流传下来的经验总结,“事不师古”而要长治久安是不可能的。自始至终经常念念不忘学习古训,人的道德修养便会在不知不觉中提高,这是极其有用的。孔子也经常申述学习和提高道德修养的重要性,如他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悦)乎!”“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子路问君子,孔子曰:“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两位圣人在人要多闻学习、提高道德修养方面,他们的意见又是多么一致,甚至所用词语也十分相似,这决不是偶然的。 从以上傅说谏诤言论七个闪光点的分析可见,他为人正直,心胸开阔,思想敏锐,关心国家的命运和人民的生活,善于学习,知识渊博,有道德修养,敢于提出不同意见,批评当时的不正之风和陈规陋习。以他的学识和德行,不愧为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圣人”。他的许多言论主张,与春秋末年的孔子遥相呼应,成为上古三代最有影响力的两个杰出人物。 傅 说 的 出 身 关于傅说的出身,大多历史记载都说他是“胥靡”,亦即刑徒、奴隶。墨子曰:“昔者傅说,居……圜土之上,衣褐带索,庸筑于傅岩之城。”(《墨子·尚贤下》)《周礼·大司徒》郑注:“圜土,谓狱也。”又“带索”,即用长绳牵着,其行动是不自由的。《吕氏春秋·求人》记:“傅说,殷之胥靡也。”高诱注:“胥靡,刑罪之名也。”《史记·殷本纪》更直接指明:武丁得说,“是时说为胥靡,筑于傅险”。后说入宫,当了宰相,“遂以傅险姓之,号曰傅说”。这表明,说本为奴隶,故只有名而没有姓氏;后身份改变,才以劳役之地作为其姓。关于傅说的身份,历史上还有另一种说法。《说命》孔传云:“傅氏之岩,在虞、虢之界,通道所经,有涧水坏道,常使胥靡刑人筑护此道。说贤而隐,代胥靡筑之,以供食。”此处谓傅说是“隐”者,当然是自由民,为了“供食”即混口饭吃,便杂在胥靡中筑道。这个说法,与许多记载相悖,且不合情理,可能出于某些人的想象。 傅 说 的 成 就 从甲骨卜辞的记载分析,商王武丁时期的功绩主要表现在这样两方面:一是农业、畜牧业的发展。商王对农业、畜牧业生产非常重视,农耕开垦的土地面积扩大,农作物的产量不断增加,畜牧业也繁殖兴旺。人心安定,国力增强;二是对周边经常来侵犯、骚扰的游牧部落给予有力的打击。经过长期不懈的治理与对外征伐,武丁统治下的商朝势力超过以往任何一位商王,成为商朝历史上的鼎盛时期。这样的业绩,当然与最高大臣傅说长期精心的辅佐是分不开的。特别是傅说那些金光闪闪、刚正不阿的谏言,会使商王武丁头脑清醒,时刻想到一个君王的责任。傅说因为遇到英明的君王,使他的才智得以充分发挥。终武丁之世,生产发展,民生改善,四方大部国族被征服和归附,商朝因为傅说的辅佐而得到“大治”,声名远扬。 各位宗亲,如果您感觉内容不错,请在下面的拇指处点赞,并传给更多的宗亲!欢迎各位宗亲提供更多的傅氏资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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