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音乐与社会音乐生态环境 01 破旧立新的历史环境 20世纪的社会和文艺思潮变换复杂,哲学出现了存在主义,心理学诞生了弗洛伊德学说,绘画发展出表现主义,文学诗歌涌现出象征主义、未来主义等。艺术是相通互连的,同一时代音乐家的创作往往会与这些人文思潮发生千丝万缕的联系。在20世纪音乐作品里,无论是在内容的选择还是技法的运用上,都可以发现作曲家们在努力地发掘、探索、调动一切可能的因素推陈出新。向由来已久的传统挑战,追求艺术表现手法的不断更新,历来是音乐家们的共同追求。为此,音乐观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多年来形成的审美标准不仅失去了光环,甚至遭到排斥和反叛。这种从古典到现代的历史性转型并不是孤立的,“世纪末”转折至第一次世界大战,可以被称作西方音乐“现代性”的萌发期。此时,欧洲处于“世纪末”的焦灼和混乱之中,传统的观念和标准风雨飘摇,文艺思潮空前活跃。音乐在经历了19世纪末的浪漫主义冲刷后,正在发生深刻的裂变。统治西方音乐近300年的传统建构开始土崩瓦解,德奥音乐的支配地位趋于丧失。新潮的音响和技法已在形成,各种音乐流派和音乐思潮层出不穷,相互重叠。作曲家们依据各自对传统和未来的理解,在创作中采取了非常不同的策略和技法。[2]20世纪音乐之所以与其之前所有音乐风格样式形成如此截然不同的强烈反差,一个显而易见的原因就在于它是崭新的。 20世纪西方“现代性”文化逻辑深埋在它的历史中。从理性崛起到理性独白,再到反对理性中心主义,形成了一条比较清晰的轨迹。人们逐渐地发现,“音乐”这个词慢慢地被“声音”所代替,它传达了一种新的欣赏态度,“新的声音,要有新的听法。不要力求听懂,而是要注意音响的活动。” 在大多数情况下,现代音乐并不是以一种形态出现的,但是无论怎样,各种可以被称作是现代音乐的音乐都具有一些共同的特征,比如说对和声功能的破坏,比如说不稳定的节奏或者根本毫无节奏可言,比如说对于普遍意义上的噪音的运用,比如说对发声乐器的功能的再定义。从90年代中期电子音乐大爆发开始,几乎所有的音乐都带上了电子的味道,甚至世界音乐也成为了电子音乐中的一种素材而被经常地使用。但是这也带来了一些问题,当音乐家面对的可能性更多的时候,音乐就更多的是在于选择而不是创造,而这样的选择总是会伴随着某种泛滥的趋势。 02 科技催生的创作环境 音乐创作利用计算机技术,可以进行音乐的数字合成,既能合成已有的各种音色,也可以合成自然界中以及现有世界上还未有过的声音。当电子乐器开创了用电子技术模仿乐器音色和探寻新鲜音色的先例之后,真正成熟的自动化电鸣演奏是通过电脑(计算机)控制电子合成器进行音乐表演,既而进行音乐创作的实验。这对于不断追求音乐创新的音乐家们而言,无疑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创作空间。电子乐器与电子音乐、计算机作曲、微电脑制作音乐以及“彩色音乐”等的兴起,给音乐带来了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尤其是计算机应用于音乐,使科技与音乐的联系更为紧密,甚至使“彩色音乐”得以真正实现,这是一种通过声与光,通过电子计算机控制、相互结合而成的艺术新品种,它使20世纪的艺术生活更加五彩缤纷。20世纪音乐几乎贯穿整个世纪,可以说,是一种极端专业化了的现代音乐:通过新的观念、新的技法、新的音响结构方式,以及某些新的声音材料创作出来的那部分音乐。因此,从20世纪整个音乐发展来说,20世纪音乐是极其前卫和先锋的;另外,和整个西方史相比,无论在创作还是表演上,也已经在工艺技术上及至顶端。[4]人们穷尽想象进行创新,艺术变得越来越难以理解。技术的大比拼把音乐的表现疆域推进到所能想象的极限。纵观历史发展进程,科技的发展带动了音乐的发展,充分体现了音乐与科技的同步性。 现代派音乐创作由于受到科学主义的影响,从20世纪中期以来就有意无意地将自身等同于某种科学技术,正是技术本位的观念意识,成为造成西方现代专业创作脱离听众的主要原因之一。因为技术话语的侵蚀,在现代社会里,文化已成为少数精英的特权,而日益失去与大众的联系,现代艺术变得非常难以理解。我们还应该看到技术本位观念所引导的另一种分裂(商品与消费的分裂),体现在传媒领域正在进行的另一类型的文化技术(产业)化当中。在资本利益的驱动下,这种技术化一方面把艺术降低为一种纯粹的感性刺激物,一方面把大众当作纯粹的感官动物,这种潮流也是世界性的。[5]从表面上看,传媒的商业炒作,那种绝对迎合大众的媚俗来满足人的感官享受,和某些“严肃”的现代音乐的极端理性化到背离音乐艺术最基本的听觉性原则的强烈反差,似乎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但实际上它们恰恰都是社会技术化不可避免的产物,都是社会生态不可避免的结果。 03 自由分流的受(听)众环境 从20世纪初以来西方专业音乐在创作领域发生的“新音乐革命”不难发现,专业创作音乐生态与大众音乐生态分离所带来的一系列后果。以现代严肃音乐及其听众为一方和以传统音乐及其追随者为另一方的前所未有的分歧,并非偶然,它是半个世纪以来音乐思想革命的结果,人们不可能生活在一个统一的、有着共同习俗的音乐世界里。作为人类分工的一个结果,专门化是一个必然的倾向,而专门化的一个特征,即是在任何一个独特的领域里,少数人的深入探索总是不可能简单地为大多数人所知晓,音乐也不会例外。任何专门话语的系统发展,都是为独特追求所驱使的,独特追求的合理性,则保证了独特话语的合理性。其实,对于现代主义的音乐创作而言,只要明确其所具有的“打破一切传统创作规范限制,探索一切可能的创新性的音响”的独特感性追求,就可以为独特的成果找到充足的理由。作为尊重这些音乐创作的成果是一回事,而要求所有人都喜欢这些音乐作品则又是另一回事。人类音乐爱好的差异性,正是在这种不同的感性追求中出现。现代作曲家与公众音乐审美兴趣的差异也因其在音乐中的不同感性追求而迥然异趣。[6]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听众变得不那么对抗,早期那样的激怒最终冷却了下来,因为新的声音开始得到接受。这是因为音乐艺术追求个性,是从“共性创作”完全转向“个性创作”发展的必然逻辑结果,只是在20世纪以更加极端和剧烈的方式表现罢了。也正是由此产生了专家文化与大众文化的裂变,或者说作曲家与听众的分离。各种风格和流派的代表作曲家,以完全不同的写作手法和技术语言表达对世界对人生的态度和看法,音乐在20世纪以后所经历的观念创新和语言更迭,其程度之烈超过了以往所有时代的总和。每种音乐流派都有自己的追随者和听众群。作为吉尼斯户外音乐会观众纪录保持者: 1998年9月6日,为纪念莫斯科建城850周年举办的让雅尔专场音乐会,观众人数达350万。在这次音乐会上, 让雅尔除了运用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舞台视频和激光设备外,还邀请到“联盟”号宇宙空间站的两名宇航员通过卫星与现场视频对接,一时间震动全球,在世界音乐会史上开辟首创。 随着传播媒介的飞速发展,各种传媒科学技术对音乐领域进行了全方位的渗透和影响,特别是互联网技术日新月异的急速发展,使人们接受、欣赏音乐渠道呈多元化,方式更加层出不穷,音乐呈现出多种艺术、多种媒体信息综合化的情形,“听众”作为人类音乐生活中极为重要,同时也是音乐生活中占据数量最多的一个群体,其“听众”称谓的单一概念进而转换为“受众”的全方位接受音乐信息概念,“音乐受众”的音乐审美过程,是一个全方位、多层面、多种感官共同参与的接收信息的过程,是一个主体被动接受同时又体现主体能动性的辩证过程。从被动接受音乐信息转向了主动参与和自由选择音乐信息,甚而可以左右音乐潮流的趋向,各种音乐传播媒体也因争取听众而竞争激烈,五花八门的音乐载体轮番角逐登场,抢占音乐市场。通过各种音乐传播媒体,听众听到了向他们扑来的音乐,历史上还从未有过一个时期像在20世纪结束的时候那样拥有如此众多的听众,或者说拥有如此大量的音乐风格可以选择。 04 结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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