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冈城国,简称“梵蒂冈”,位于意大利首都罗马西北角高地,是全球领土面积最小、人口最少的国家。 这个“国中国”——不,其实是“城中国”,国土面积只有0.44平方公里。但它是全世界天主教的中心——以教皇为首的教廷的所在地。 远眺梵蒂冈 梵蒂冈城国 梵蒂冈,和教会连在一起;说到教会,只要对欧洲历史感兴趣的中国人,恐怕都会立即联想到“黑暗的中世纪”这个词儿。 传统教育告诉我们,中世纪的欧洲,到处笼罩着宗教神权的恐怖统治。对反对传统教义的“异端邪说”,以及反抗教皇统治的人,教会一律无情镇压(网上甚至有“教会就是老大,谁不服就烧死谁”的文章,来形容这种镇压)。教会一方面禁锢人们的思想,一方面疯狂敛财,穷奢极欲。总之,那是个极为恐怖的时代。 的确,中世纪(主要指公元476年--公元1453年)这段时期,教会的形象很不光彩。 那时,教会极力反对人们对知识的追求,用神学代替其他知识,禁锢科学的发展。宣称在基督之后不需任何求知和研究。 典型的例子是,哥白尼提出了“日心说”,伽利略用严谨的科学实验,有力地支持了这一学说。教会认为这是反《圣经》的,从而宗教裁判所宣布伽利略的著作为异端邪说,教会图书审查协会宣布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为禁书,禁止印行(这一点目前还有争议)。 哥白尼 伽利略 宗教神学控制人们头脑的结果就是,教育培养出来的是只信上帝不懂知识,只会祈祷不会创造的人。中世纪为此被描绘成一个“无知和迷信的时代”。 教会另一为人诟病的,是贩卖赎罪券。教会宣扬,那些死后有资格进天堂的人,并不能一步登天,而是首先要在炼狱里呆一阵子。如果死者的亲人愿意出钱,购买由教会印发的赎罪券,那么死者的灵魂就可以在炼狱之中少呆些时日。教皇时不时地,就要派人去各地用这种方法弄一些额外收入。据说有位名为Tetzel的修士,在德国卖赎罪券时还编了句顺口溜,“钱柜中金币响叮当,炼狱里灵魂升天堂。”有人甚至听到Tetzel夸口说,“你就是夺去了圣母的贞节,也可以买赎罪券摆平。” 教会派发赎罪卷传单 购买赎罪卷情景 教会用赎罪券等种种手段敛财,供神职人员过着奢靡的生活,道德败坏,教皇甚至把自己的亲戚和私生子安排在各种肥缺上。 在这里,教会展示出一副贪婪的嘴脸。 读到这里你是不是觉得,中世纪的教会,完全一无是处? 可历史,从来就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 先说说众口一词的“宗教裁判所用火刑烧人”。近年来,不少中外研究者表示,宗教裁判所的成立,实际上是天主教会阻止枉法审判、反对不公正死刑的办法。 有人发现,从1184年教宗卢西乌斯三世下令各教区成立宗教裁判所,到1904年罗马的宗教裁判所改为至圣部为止,宗教裁判所从未烧死过一个人。 我们中国读者熟悉的布鲁诺、圣女贞德受火刑,实际上都不是教会所为,而是受地方政府控制的世俗法庭所为。(布鲁诺一案见上期拙作《谁烧死了布鲁诺》) 教会法典中有这样一段话:“主教及其他高级教士要记住他们是牧师而不是刽子手,他们是管理自己的臣民,而不是统治他们。” 法国圣女贞德 此外,中世纪的教会在其他方面也起过积极的作用。 古希腊罗马可随意奴役、买卖和杀害奴隶,基督教则认为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主张废奴。教皇革命唤起了奴隶自身摆脱奴役的意识,教皇在与王权的争夺中,以种种优惠来争取民意。当时,意大利、法国、德意志、西班牙等国不断发生农奴起义,逼迫领主们授予农奴以“自由特许权”。在基督教自由观念的感召下,世俗国王被迫纷纷对臣民做出给予自由的承诺。教会“人人皆为造物主子民”的观念,导致了奴隶非人地位的改善。 中世纪,教权与皇权进行过长期的角逐,在这一过程中,罗马天主教成了社会中的反制力量,审查并限制了国家的权威。英国著名历史学家阿克顿勋爵指出,西方的政治自由实践主要源自中世纪的教俗纷争。此外,中世纪的教会还培育了一些人类机构, 如家庭,行会,封建领主等,事实上支持了大量的政治自由。这意味着国家不得不和其他同样合法的人类机构分享权威。这一切使得一旦民主自由来临,人们便可以正确的使用民主,使之造福人类。这就为西方未来的成功铺平了道路。 这些,本也是历史的一部分,却在“黑暗的中世纪”大帽子下面,被轻飘飘地抹去了。 简单地肯定一切或否定一切都是错误的,这个道理谁都会说,可如果是出于政治的需要或是个人的私利,谁还会把这句话真当回事? 真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真相,被有意无意地掩埋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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