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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性音乐的作用:一篇综述

 xyf4345 2019-04-23

为您朗读 来自海南康复 08:16 原声来源-讯飞朗读

399天,第42篇文献

作  者:Matthew E. Sachs , Antonio Damasio and Assal Habibi

悲伤通常被看作是一种消极的情绪,而这种情绪是对痛苦和不利情况的反应。然而,在审美的语境中,悲伤往往与某种程度的快乐联系在一起,正如在整个历史中普遍存在的音乐、戏剧、电影和带有悲伤内容的绘画等艺术持续存在的一样。但是在这里,我们专注于这样一个事实,即被认为悲伤的音乐往往能使人感到愉快。与其他艺术形式相比,音乐在处理悲伤的问题上和唤起各种情感的方式上有非凡的能力。那么,为什么人类在躯体功能上要避免疼痛的产生而在精神上却通过悲伤音乐的形式来寻求愉快呢?在这篇文章中,我们考虑了为什么悲伤性的音乐会令人产生愉悦。在这里我们提供了一个框架来解释听悲伤音乐会是如何产生愉快的情绪,原因在于悲伤性音乐产生的效果会纠正当时情绪的失调。通过悲伤音乐来产生愉快感:

(1)认为音乐疗法没有副作用;

(2)音乐在美学上能使人感到愉快;

(3)音乐能调节许多心理情绪情感,例如:对某些过去事情的回忆和反思。

我们还回顾了与音乐和情感相关的神经影像学研究,并将重点放在处理悲伤的研究上。我们进一步研究悲伤音乐刺激诱发积极情绪的神经生理学机制,这将为治疗抑郁症等疾病提供更有效的方法,同时可以感受不同情绪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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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长期以来一直致力于创作和消费这些具有描绘和传达痛苦的艺术。古希腊人以演悲剧而闻名;并且直到现今,具有悲伤和伤感类型的电影或小说一直都是热门的销售类型。这种现象也在不同文化和艺术形式中都能看到。特别是在古典音乐更能表现这种现象。例如在民间音乐中就有葡萄牙的法多或爱尔兰的哀歌都是经常表达悲伤情绪的歌曲。另外在现代很多美国的流行歌曲中也渗透了许多关于悲伤元素的歌词。

然而,日常生活中的悲伤并不是一种令人愉快的情绪。主要是因为悲伤属于人类六种基本情绪之一(包括恐惧、快乐、愤怒、惊讶和厌恶),它会导致了大多数人都不愿体验这种感觉。这好比如其他负面情绪一样,悲伤性的音乐在整个人类历史和文化中的重要性可以通过它所带来的积极影响来解释。通常来说悲伤是由于某些损失而引起的主观反映,好比如丢失有价值物品时、身体健康出现问题时、社会地位关系出现不稳定时、或者在爱人离去时的种种情况。但同时他又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神经生理状态,这样会导致患者出现低存在感、社交能力不足感、自我价值存在低下等感觉。

悲伤音乐可以根据其声学特性进行客观定义,另外也可以通过感受音乐所表达的情感来对悲伤音乐进行描述。通常来说与“悲伤”相关的音乐包括着以下特征:整体音高较低、音高的范围较窄、音速较慢、应用范围小、音色比较低沉、声音水平比较柔和、连续发音比较简单且歌唱容易。并且在音乐内容的描述上可以通过价态和唤醒的两种双向空间来表达。在这种的观点下悲伤音乐被定义为低价和低唤醒的音乐。另外还有其他的人是根据音乐所感知的情绪或者是音乐所诱发的情绪来对所听到的音乐是否要规定为悲伤性音乐。而要定义这悲伤性音乐的关键是通过询问被音乐治疗者的主观感受来决定的。流行歌曲的歌词和古典乐曲的诗歌可以在定义音乐时发挥重要作用,因为它们可以触发听众与悲伤相关的记忆,例如失去自己心爱的东西。

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悲伤是一件糟糕的事情,那么当通过音乐来表达时,悲伤又如何与快乐的产生联系? 这就是所谓的“悲剧悖论”,这是一种看似非常矛盾的观念,即人类在生活中努力减少悲伤,可这种悲伤在审美的背景下却是令人愉悦的。前基督教时代的雅典哲学家是第一个正式讨论这个问题的人,并提出了消极的艺术情绪体验所获得的收益是其他艺术情绪体验无法比拟的。例如,亚里士多德谈到悲剧戏剧是如何让观众快速体验并随后清除负面情绪的,这种有益的结果被称为宣泄。随后哲学家和心理学家继续用相关的心理奖励来解释悲伤艺术对人类的吸引力。

然而,关于悲伤音乐与相关愉快反应之间的确切关系依然存在分歧。许多人认为悲伤的音乐不会产生悲伤的感觉,而是直接产生积极的情感状态。但有人认为,愉快的悲伤是一种“混合”情绪,就像幸灾乐祸一样,在这种情绪中,积极和消极的影响均可同时发生。第三种观点认为悲伤的音乐确实会引起悲伤的感觉,但是在治疗后这种消极的影响会变成积极的影响。

最近认知科学和神经科学研究方法的应用为研究音乐中感知到的悲伤和积极情感之间的关系提供了可能。通过研究大脑对音乐倾听、审美判断和情感处理的反应,为更好的理解听觉刺激是如何产生愉快反应提供了可能。

在这篇文章中,我们试图将哲学、心理学和神经科学的发现有机结合在一起,这样可以为悲伤音乐如何诱发愉快寻找一个理论框架。同时我们提出使用神经影像评估框架有效性的方法,并建议用于心理健康的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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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与心理学方法

最早尝试使用“悲剧悖论”是源于哲学领域的,而且论点一共分成两大学派。“认知主义者”认为,音乐并不能唤起真实的情感,但是情感仍然可以在音乐结构中被感知,这反过来又会唤起人们对种情感的相关回忆。同时认知主义者还认为,由于在音乐中的情感瞬间发生的太快,以致于无法产生完全稳定的情感,因此,音乐只能作为对过去情感的引线。

而在另一方面,“情绪论者”认为音乐确实会在听众中引发真实的情绪。然而,在情绪主义学派中,对于诱发情绪的确切性质仍然存在分歧。一些情绪学家认为,这种情绪反应不同于日常生活中所经历的情绪反应。因为这两种不同论点的学家都存在这样的争辩:“音乐-悲伤”不能等同于“生活-悲伤”,这主要的原因是引起这种情绪所必需必备的环境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另外鉴于悲伤音乐所固有的不悦性质,所以表达悲伤情绪的音乐足以被证明可以让参与者感到内心十分愉悦是一个纯粹的事实。相反,如果参与者只剩下敬畏、超越和寒冷等反应时则可以说明音乐治疗的效果是使人愉悦的,但同时并不意味着或不需要以明确的目标为导向的行动来促进基本的情绪。

另外还有一些像哲学家杰罗德·莱文森认为悲伤的音乐确实会引发真正的悲伤,但这种悲伤的反应本身就是有益的。同样的莱文森在他的叙述中列举了八种不同的益处,并且认为这些好处很可能来自于悲伤音乐所引起的悲伤感:宣泄、清除悲伤情绪、理解艺术作品表达的情绪、品味感受、感受任何艺术反应所产生的满足感、理解感受、了解自己的感受、情感保证、对自己深层感受能力的确认、情感决心、对情绪状态的调节、表达能力的认识、能力表达、表达自己的快乐等等 。  

最近关于一项大规模调查悲伤音乐疗法的动机显示:大多数被调查者所提供关于悲伤音乐疗法的动机基本与Levinson描述的相似。此外,当参与者被特别询问Levinson的八项奖励相对于他们听悲伤音乐而不是快乐音乐的理由时,他们更倾向于将悲伤的音乐与理解情感,情感保证,品味情感,情感交流,和情绪解决相联系。除此以外还有其他理由包括特定记忆的触发,当前问题的分散和富有想象力的参与过程,以及没有现实生活影响的强烈情感体验。

Levinson的想法以及随后的调查数据指出了悲伤音乐可以诱发愉快的中心机制:而这样的机制是通过触发一些令人愉快的心理过程开始的。然而,两者都无法完全解释悲伤音乐和心理奖励之间的关联是如何产生的,或者为什么这种关联更可能发生在悲伤的音乐而不是快乐的音乐中。同样的悲伤的音乐实际上可能会引起联系感,这些感觉可能本身上就是令人愉悦的,但悲伤音乐如何让人感到愉快的机制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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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心理学理论

另一系列研究试图通过探索潜在的认知过程来阐明悲伤音乐与情感反应之间的关系。基于这样一种观念,即喜悦等积极情绪往往与快乐有关,而消极情绪往往与不满有关,舒伯特(1996)提出负价音乐是悲伤和消极的感觉但并不是由于刺激被认为是“审美的”原因,因而产生不满,可在本质的治疗效果上并不是有害的。所以在美学背景所带来的不满情绪之后,音乐产生的唤醒体验才产生了愉快的反应。 这个理论提供了一个可测试的模型,并用于表示悲伤的音乐如何与快乐联系在一起,可这个模型的主要问题是该模型并没有说清具体的负价刺激物,例如有引起恐惧的音乐是不能够用来作治疗的。

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Huron(2011)提出利用催乳素激素来帮助参与者进行悲伤音乐的治疗。催乳素是在下丘脑中的内分泌神经元释放,主要影响泪腺分泌和促进消极情绪的产生,如悲伤或压力。在这种情况下,它的释放鼓励了依恋和配对的结合,这也是为什么父母听到孩子哭泣或哀悼最近去世的配偶时,催乳素的水平会出现波动的原因。这种情况就像父母听到孩子哭啼声或哀悼最近去世的配偶时,催乳素的水平会出现波动一样,所以这一事实表明,催乳素的释放会促进依恋。Huron提出催乳素的释放有助于安慰和控制以及抵消负面情绪的心理痛苦。他是这么解释的:音乐模拟真实的悲伤,这会使大脑产生正常的补偿反应,即促进催乳素的释放。但是事实上听者知道他们并没有真正处在压力或悲伤的环境下,所以通常情况下激素的安慰作用是在没有精神痛苦的情况下产生的。可不同的是悲伤的产生因人而异,所以这一事实可以用人格、情绪反应、文化规范、生物学和学术关联的差异来解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项研究测试参与者在听音乐时催乳素水平会引起其他负面情绪。

不管是舒伯特的理论还是休伦的理论都没有阐明为什么在音乐治疗过后会产生一种令人心情愉悦的效果。如果我们根据他的观点,那么其他模拟精神痛苦的悲伤刺激也应该是令人愉悦的,这就好比如悲伤的面孔或悲伤的情感词。但是现有的研究情况表明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当参与者收到一张悲伤的照片时,参与者主观体验快乐的相关报告就会减少了。

此外,第三个提议源于Juslin提出的BRECVEMA模型,该模型描述了音乐疗法可以诱导情绪的八种机制:脑干反射,节奏夹带,评价调节,感染,视觉图像,情景记忆,音乐期待和美学判断。这些机制可以作为一个整体独立运作就好比如愉快的悲伤这样一个复杂的情绪变化一样,可以理解为两种不同的机制同时产生不同的情感反应的结果。就像悲伤的音乐片段可能会通过情绪感染的机制唤起负面的影响,因为这种机制涉及到了感受外部刺激所引起的情绪,而这样便可能通过审美机制来判断是否会唤起积极的情感反应,以此就可以间接判断音乐作品是否是美观及赏心悦目的。最后在这一叙述中得出了悲伤的情感反应不会引起快乐,但是悲伤的音乐疗法且可以同时产生悲伤和欢乐的情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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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众是否可以感受到悲伤情绪?

如果联系现在有关该理论的共同点得知当感知者认识到刺激的目的不是威胁而是一个优美的东西时就会欣赏悲伤性音乐所表达的内容。而最根本的分歧在于人们在听他们所认为是愉快的悲伤音乐时是否真的感到悲伤。

当人们直接被问及这个问题时,回答会有所不同。大约25 %的人说他们体验到真正的悲伤,而其余的人说他们经历了其他一些情感,尽管是相关的,但最常见的还是跟怀旧相关。然而,在情感体验的背景下进行的自我报告可能会提供不准确的结果,因为情感感知和情感体验之间的差异可能不是每个人都清楚或者一致的。在研究中,研究者明确区分了“感知”和“感觉”,参与者报告说复杂的情绪经历。

有行为证据表明,参与者确实可以感受到音乐对日常情绪产生的反应。并且在音乐疗法中发现患者存在生理和行为上的差异。而一方面愉悦的音乐可以降低患者皮肤电导和提高体温,同时在另一方面可以降低颧骨活动,还有在另一方面增加了自我悲伤报告表明,音乐引发的悲伤与自己回忆引发的悲伤在单词回忆任务和图片判断任务上具有相似的偏见效果。因此,研究结果认为在音乐中所感知的悲伤可以像现实中的悲伤一样改变感知和判断,即便是听到的悲伤音乐比自己回忆的记忆悲伤更令人愉快。同样的神经影像学也为此提供了影像支持,而这主要的原因在于悲伤音乐激活了一些与悲伤情感状态相关的区域。到目前为止的所有研究结果都表明这两种观点都有各自的优点;在有的时候悲伤性的音乐治疗所带来的快乐是由不断的音乐体验所产生;而另外,悲伤性的音乐有的时候可以绕过相关的悲伤情绪而直接引发愉悦的反应。但是可能会出现哪一种结果则取决于个体、情绪以及跟音乐治疗的方式有关。以此未来的研究方向将着重于研究悲伤音乐的情绪反应与生活中的悲伤情绪的相似程度。

个体差异、情绪和社会背景的影响   

虽然可能会存在悲伤的音乐与各种内在的心理愉悦有相关联,但是这种相关联性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一直感受到这种愉悦的反应。除了上述悲伤音乐的声学特征外,性格、情绪和周围的社会环境都是决定悲伤音乐是否被欣赏的重要因素。同时有几个不同的人格衡量关键指标与喜爱悲伤音乐的程度有关,这些衡量指标包括了通过Tellegen量表测量影响度,以及包括幻想和移情关怀在内的人际反应指数(IRI)的分量表得分。如人格特征五大模型所定义的一样,如果开放性得分较高而外向性得分较低时说明跟悲伤音乐存在一定关联。由反思性问卷(RRQ)评估与悲伤音乐的刺激呈正相关,所以表明某些人听悲伤音乐并不是因为产生了积极情绪,而是因为对负面刺激有一些不适应的吸引力。

情境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有报告指出人们在以下的情况下会频繁的听悲伤音乐:

1.在他们孤单的时候;

2.在他们情绪出现低落的时候;

3.在他们属于反思或者是在反省的时候;

4.及他们与自然接触的时候

另外还有一些报告指出,他们选择是否听悲伤音乐主要取决于他们听音乐的时间。最后研究表明,当听者在分心或精神疲劳时反复听取某一音乐节选或在音乐前面有多个听起来愉快的节选时,就会增加对悲伤音乐的喜爱。最近在一项研究中发现,存在经验证据证明背景对人的音乐情感反应有影响,比如单听音乐治疗者的皮肤电导反应比在一个群体中听同一种音乐的治疗者的皮肤电导反应大。

情绪似乎也在悲伤音乐的偏好中扮演了一个角色,虽然现在这个角色的确切性质尚不清楚。但是经过悲伤性音乐疗法治疗之后,人们对悲伤性音乐的喜欢确实有所增加。然而,有证据表明,产生这种影响可能会因人而异,因为有些人会被激励选择与其当前情绪不一致的音乐(即,当他们悲伤时选择快乐音乐),而另一些人被激励选择与其情绪一致的音乐(即,当他们悲伤时选择悲伤音乐。但是一个是否会选择与当前情绪一致的音乐很可能取决于个人的差异和社会背景的不同。在先前研究情绪与个体化差异的交互作用中发现整体移情程度上得分较高的人,以及IRI的幻想和个人痛苦分量表,正处于消极情绪(情绪-一致)的时候,更有可能听悲伤性的音乐。但是也有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也会跟容易选择听悲伤性的音乐。有趣的是,全球移情分数与人们情绪不一致时倾听悲伤音乐的偏好正相关,但在这种情况下,主要采用的评估办法是使用分量表的形式而不是个人的主观疼痛。图1总结了这些因素之间的联系以及它们与悲伤音乐的快乐反应之间的联系。

神经科学角度

神经成像技术,包括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可用于识别大脑中对某些刺激反应而出现激活的区域,从而有助于揭示与悲剧悖论有关的一些过程。然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研究发现愉快反应与悲伤音乐之间有什么神经上的联系。在这一节中,我们将简单地从文献中得出相关的推论。

图1:个性、社会背景、习得联系和情绪之间的互动会对悲伤音乐的愉快反应产生影响。同时个性、学会的联想和社会环境都会影响一个人当前的情绪(紫色箭头),并且一个人的情绪与这三种因素的相互作用会产生悲伤音乐的心理反应,并在最终这种心理反应会形成愉快的反应(蓝色箭头)。由此产生的愉悦反应反过来会影响当前的情绪,如愉悦和情绪之间的双向箭头所示。以此,愉悦的反应与心理的反应是相互影响的过程。

大脑对悲伤和悲伤情绪的感知   

通过诱导悲伤情绪来完成与神经关联的悲伤体验研究。为了引起预期的感受,这些实验通常让参与者独自表达情绪,自传的事件和/或表达引起悲伤的原因,例如悲伤的面孔或悲伤的电影。

情绪状态的变化与前扣带回皮层(ACC)和岛状皮层(参与情感处理的两个主要大脑皮层)的活动变化有关。同时这两个程序又是相互关联。一些使用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PET)或fMRI技术的研究表明,在悲伤经历期间两种结构的活动都有所增加。而ACC也与社会排斥和处理表情的悲伤结果有关。

从总体上认为海马体、海马旁回和杏仁核对情绪学习和记忆的过程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并且在神经解剖学上这三个区域有着相互的联系,而且在最近的几项研究也表明了海马体等三个区域处理情绪刺激的过程中存在着功能的联系。

此外,当参与者看到不愉快的表情或思考一些过去发生悲伤的事件时会发现在海马体、海马旁回和杏仁核区域的活动性更高。然而,在诱导愉快情绪的过程中也发现了杏仁核跟海马旁回的活跃度也出现增加,这个现象则间接表明了这些区域不是专门参与处理悲伤,而是通过处理显著的情绪刺激来处理悲伤的。

额叶的区域也与处理悲伤有关。最近的一次Meta分析发现,额上回(BA 9)以及它稍前的一个区域(有时称为内侧额叶回(BA 10)在各种悲伤情绪诱导任务中被反复激活。尾状核是一个由多巴胺神经元高度支配并受腹侧被盖区调制的区域,也参与了同样的任务。此外,通过比较诱导悲伤情绪与诱导快乐情绪的不同来揭示额下回(IFG,BA 47)的活动。

悲伤音乐诱发的脑相关   

一般而言,在大脑中参与处理悲伤情绪的区域似乎与音乐诱导的情緖加工有关。另外,在一项研究中给参与者听有悲伤和快乐的音乐时发现参与者在听悲伤音乐时听者大脑尾状核跟丘脑区域的激活度优于听快乐音乐的时候。同时还发现大脑在处理悲伤情绪时丘脑的活跃度也会出现增加。

另外有一些研究报道表明海马体、海马旁回和杏仁核有参与音乐情绪的调节。但具体而言,海马体和杏仁核中对血氧水平的依赖性(BOLD)与悲伤性音乐诱发情绪的好坏有关。

同时有许多功能性神经影像学研究还特别报道了海马体、海马旁回和杏仁核在悲伤性音乐疗法中的作用。例如,由于其处于次要模式或产生低唤醒和效价的结果,所以悲伤性音乐被证明与海马旁回的活动增加相关。就连同海马体在内的区域也被证明参与了悲伤音乐诱发情绪的反应,而这种反应本来就是不愉快的。这主要的原因海马旁回和杏仁核也可能在处理与音乐有关情绪记忆编码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同样的当我们对比主调音乐跟小调音乐的反应时发现额上回和额内回两个区域被激活,所以认为额上回与额内回都跟感知音乐的情感有关。

  审美判断

审美的判断在一方面决定听觉刺激的审美性质,也在另一方面决定该听觉刺激是否是优美的。通过神经影像学研究发现产生审美判断与额叶皮质跟前扣带回皮层(ACC)的激活有关。另外,额叶皮层(OFC)已被证明通过将过去的行为与其情绪联系起来参与各种决策过程。因此,在审美判断的整个过程中多次运用到这个区域也就不足为奇了。而在前额叶(包括额上回和额中回)等其他领域是在判断音乐节奏的美感和几何形状时被激活。而如果同时对艺术和音乐进行审美判断时会观察到ACC的激活度有更大的变化。

  大脑的兴奋

在2001年Blood和Zatorre的一项研究报告首次指出聆听愉悦的音乐可以激活腹侧纹状体和伏隔核,而此后几名研究人员通过使用fMRI和PET显示出右脑伏隔核是腹侧纹状体的一部分,并且还证明音乐治疗的愉悦性与腹侧纹状体的血流动力学有关。研究还发现,尾状核参与了对音乐节选的愉悦反应。

在2012年Trost等人的一项fMRI研究中发现具有积极情绪的音乐会以侧向化的方式选择与腹侧纹状体结合。具有正价和低唤醒的音乐刺激会导致压痛和增加右侧腹侧纹状体的活动,相反的具有正价和高唤醒的音乐刺激则导致快乐和增加左侧腹侧纹状体的活动。

Menon和Levitin通过分析下丘脑和脑干腹侧纹状体在聆听音乐时的显著联系显示:在聆听音乐的过程中会促进下丘脑分泌多巴胺以及促进多巴胺的传播。并且研究结果还表明,腹侧纹状体对愉快音乐的反应受到脑干腹侧区域和下丘脑活动的调节。所以一些研究结果表明了在音乐刺激时会存在着ACC和岛叶的活动变化。同时在2001年Blood和Zatorre的研究中证明了主观审美强度的增加以及生理觉醒测试的变化(即心率、肌肉活动和呼吸速率)与脑内岛叶和ACC的血流量的变化有关。就好比如当参与者在聆听愉快的音乐片段时激活岛叶的活跃性一样。

Trost等人在研究大脑是如何处理和识别音乐特定的区域中表明,聆听较高唤醒水平的古典愉悦性音乐可以导致呼吸频率和岛叶皮质活动性的增加。但相比之下,聆听那些低唤醒水平的音乐片段时不管会对心理有何影响都与ACC的活动有关。

与和音音乐跟不愉快的音乐相比,额叶皮质(OFC)已经被证明在聆听音乐时可以使人产生愉快及促进空腹血糖(IFG)的激活。

此外,有证据表明,丘脑可能参与了对情绪刺激引起的愉悦反应有影响,因为发现该区域脑血流量的增加与寒冷的强度等级呈正相关,并通过引起不同的愉悦性反应做出判断。

论述神经生物学框架  

神经影像学实验的结果表明,悲伤音乐引起愉快反应是多个神经细胞共同协调的过程。另外,当悲伤音乐的刺激到达大脑时音乐的情感效果会根据音乐的声学特征(即模式、音色和响度)来进行评估,而这一评估要取决于脑干和初级及次级听觉皮层的处理。但悲伤的听觉体验总是跟从前的听觉刺激、相关词汇情感内容以及情绪过程引起的身体状态有相关联性。将过去的经历与情感内容联系起来,可以激活海马旁回、海马和杏仁核的网络,而特定情感的感受则由脑干和基底神经节以及前额、前扣带和岛叶皮层的一组皮质下核来调节。

识别音乐刺激中的协调性或不协调性与音乐刺激的情感信息状况相关联,例如音乐感知或诱导的情感都属于审美判断的输入,而其协调性取决于额叶皮层(包括额上回、额中回、OFC和ACC)。

通常情况下,品读一件作品好的会让人产生愉快的感觉,但是这样的办法并不总是正确的。因为产生愉快感觉的出现可能由于情绪唤醒的增加,另一面也可能是当时音乐触发的情景记忆造成的。而愉悦体验与腹侧纹状体的活动相关,特别是伏隔核、尾状核和眶额皮质。

   悲伤性音乐出现愉悦反应的临床意义

临床上最常见的情绪障碍为严重抑郁障碍(MDD),而抑郁症的主要特征为持续性的不愉快感并伴随着无法描述所体验的快乐和述情的障碍。调查抑郁患者对消极情绪刺激(如悲伤音乐)的反应,可以为理解悲伤悖论提供另一个更好的视角。

抑郁似乎会影响会人们对悲伤情绪的感知和体验。MDD参与者在处理悲伤情绪引起的消极心理刺激时杏仁核、ACC、岛叶的活动性都会出现延长。考虑到这些大脑区域在处理情绪调节中的作用,而大脑这种的活动模式反应了悲伤情绪影响的突出强度,并且这样的影响往往跟抑郁存在关系。

一项针对抑郁症患者听力习惯的调查产生统计性的结果。该调查与健康对照组相比发现抑郁症患者对悲伤音乐的反应更加强烈。此外,这些抑郁症患者还认为实验组比健康对照组表现的更加悲伤和愤怒。而当这些抑郁症个体和健康对照被问及他们为什么聆听悲伤音乐时发现:抑郁症患者通过聆听悲伤音乐来表达、体验或理解悲伤情感的依赖程度比健康对照的依赖程度还高。另外形成这样的差异性是因为抑郁症患者通过听音乐的形式将情绪反应置于关注以外,所以形成了一种调节并减少抑郁消极情感状态的方式。

神经影像学研究表明,抑郁症会使得人们对快乐音乐的神经反应产生改变。当有抑郁症患者听到他们最喜欢的音乐时出现内侧OFC和腹侧纹状体明显失活的现象令人感兴趣的是,在抑郁患者与健康对照组之间没有发现他们在自己喜欢的音乐节选上存在着怎样的差异,而这表明了致使对音乐刺激没有产生任何感觉,但依然对抑郁症患者的神经处理产生作用。一项相关的研究发现,当听着令人愉快的音乐时OFC以及伏隔核、岛叶、ACC、腹内侧前额叶皮层(VMPFC)和外侧下丘脑的活动与无快感缺乏测试呈负相关。

总之,抑郁症的情感处理的差异与神经生物学存在相关。事实上,这些差异也是在对音乐的反应中看到的,这意味着对于审美刺激的愉悦悲伤的体验会受到精神疾病的影响。此外,抑郁症患者在处理愉快音乐的有益刺激所产生的运动模式是在已知区域完成的。而这就表明了音乐很可能非常适用于改善各种情绪障碍。

讨   论

拟议框架

来自不同学科的结果表明,对悲伤音乐产生愉快反应与以下并发因素的组合存在有关:

1. 意识到音乐刺激没有直接的现实世界含义。

2. 意识到音乐刺激具有审美的价值。

3. 体验某些心理益处,主要取决于以下单独或组合因素:

A. 唤起与特定音乐作品或类似音乐片段有关的记忆

B. 人格特征

C. 社会背景

D. 当前情绪

我们建议可以从稳态调节的角度来理解在听悲伤音乐时这些因素是如何相互影响而产生快乐的。内稳态是指在一定范围内维持内部状态的过程,以促进最佳功能、健康和生存。而情绪是指在某些外部刺激下产生的一系列生理反应,这些反应都是在进化过程中不断形成且有利于重建稳态的平衡。情感则是对正在进行的生理状态的体验,体验过程往往从积极的愉悦到消极再到潜在的痛苦不等。情绪的心理影响和强度有助于确定相关的刺激或行为是否是适应性的,是否应该在未来避免或寻求。而感觉又是生命调节的关键所在,因为感觉能迫使个体有机的做出相应的反应。快感是对在一定条件下为了达到稳态平衡并鼓励机体去寻求产生这种刺激的行为。一般来说,对于精神上的疼痛在另一方面将意味着该稳态失失衡的,这样从而阻止了对该精神上的相关刺激行为的再反生 。

音乐何时以及如何引起愉悦的反应可能取决于一开始是否存在稳态失衡以及音乐是否能成功纠正不平衡。同时已经有证据表明,音乐与生存息息相关。制作音乐可以促进团队凝聚力和社会联系,从而促进音乐的成功传播。这也可能是进化和健康的标志,从而促进配偶的选择。音乐听觉具有沟通、调节和增强情绪的能力,这进一步表明音乐可以是使一个有机体或群体恢复到平衡状态的有效工具。

在聆听悲伤音乐而引起的愉快反应可能会说明悲伤音乐疗法能够帮助机体恢复到内稳态平衡的状态。鉴于悲伤音乐引起的各种心理和情绪的影响(例如,情感表达、情感消解、宣泄)都高于愉悦性的音乐显示:这最可能的原因是因为悲伤音乐可能特别适合在一般生理条件和心理条件下调节动态平衡。(而这一观点得到了以下证据的支持:听悲伤音乐能涉及大脑中相同的结构网络(即OFC、伏隔核、岛叶和前扣带皮层),并且这些已知的结构参与了其他稳态刺激,例如与食物、性别和依恋有关的刺激。这并不是说这些区域对于悲伤音乐的处理是独一无二的,也不是说其他类型的音乐可能对稳态调节没有用处。因此,我们最好能通过悲伤音乐刺激引起机体产生快乐来促进内稳态平衡的效果来对悲伤音乐疗法进行了解。

而对于悲伤音乐无法引发愉快反应可能存在以下情况:第一要么不存在稳态失衡,第二要么就是音乐刺激无法纠正失衡。众所周知,享受高阶刺激(如金钱和音乐)需要不断学习,而如果悲伤的音乐刺激没有与影响稳态调节的心理因素联系到一起则悲伤音乐很可能不会引起愉快的反应。

能使稳态失去平衡有许多不同的方式,但是悲伤的音乐治疗也有很多种方法来矫正这种内稳态失衡的状态。 例如,当前正在经历情绪困扰并具有吸收性格的个体能够将个体听到悲伤音乐所出现的痛苦情绪转变成只关注音乐美感所带来的快乐。所以聆听悲伤的音乐可以矫正因情绪困扰所带来的不平衡,这样就可使体验者感到愉快。然而,在没有情绪困扰和随之而来的负面情绪下,一个喜欢体验新颖和多样化刺激的人可以从悲伤的音乐中找到多样化的刺激,因为这种刺激涉及到各种各样的情感,因此会体验到最佳的幸福状态(详见图2 )。

图2:两个例子说明当纠正后,稳态失衡如何导致对悲伤音乐的愉快反应。在例1中令人沮丧的情况会导致消极情绪,但对于具有吸收性人格的人来说这不是一种最佳的存在状态。在这样的情况下聆听悲伤的音乐会认为是愉快的,这是因为音乐会让人们完全沉浸在音乐的审美体验中,而这样治疗他们当时的消极情绪,从而使他们恢复到自我平衡中来。在例2中对于乐于体验的个体在接收到各种刺激是他们就会出现最佳的功能状态。通过聆听悲伤的音乐可以引发人们想要的各种各样的情绪刺激,但是对于一个乐于体验的人来说愉快的,因为悲伤的音乐会调解各种不良情绪从而达到最佳的状态。

 从人类对维持各种基本心理和生理平衡以及相对稳定的生物学需要来看悲剧悖论,研究人员应该少些关注与悲伤音乐相关的个人及情景因素,而应更多的去关注这些影响因素是如何的相互发挥作用的。我们相信,这种全面的关注最终将有助于更好地理解这个问题上所持续存在的问题。

未来方向:

神经影像学研究

由于研究方法、音乐刺激、分析和参与者的不同,所以关于那些利用神经影像学来研究悲伤音乐诱发愉悦反应的文章复杂而难于统计。虽然研究肯定了某些脑区在这过程中存在一些作用,但每个区域所起的确切作用尚不清楚。神经影像学研究应该通过探索一下三个研究线来阐明大脑不同区域对悲伤音乐引起愉悦反应有何作用:

(1)直接比较被认为悲伤但不快乐的音乐和被认为悲伤但快乐的音乐;

(2)探索悲伤音乐的情绪反应与其他悲伤情绪反应的不同,例如:失去亲人或被人排斥的悲伤; 

(3)具体考虑情绪和个性之间的相互作用如何改变对悲伤音乐的偏好。

未来方向:

在音乐疗法中使用悲伤音乐

由于音乐已被证明可以影响许多神经过程,包括情绪、情绪、记忆和注意力,因此它特别适合作为心理干预的治疗工具。虽然音乐治疗的概念已经存在了几个世纪,但直到20世纪下半叶时音乐疗法才首次成为一个独立的学科,同时具有标准化学术和临床培训指标及一个独立的专家委员会。今天,音乐疗法被用来治疗各种各样的精神和身体疾病,包括急性和慢性疼痛、脑外伤、孤独症谱系障碍、痴呆、精神分裂症以及情绪和焦虑障碍。对照临床试验发现,音乐疗法与标准医疗护理相结合,可以对与这些疾病相关的各种症状产生显著的积极影响。

音乐对于抑郁症的治疗尤其有用,因为音乐可以有效地调节抑郁症出现的各种情绪。一般来说,目前用于抑郁症干预的音乐治疗技术可分为两大类:主动治疗,包括播放、写作和/或即兴音乐;接受治疗,包括被动听音乐。在主动音乐治疗中,患者和治疗师通常一起创作音乐,然后利用体验创作的意义进行反思性讨论。而在接受性音乐疗法中,通过预先选择好的音乐来改变病人的情绪,或者引导患者想象、放松或动机练习。在其他形式的接受性音乐疗法中,音乐被用来激发关于音乐唤起的思想、情感和记忆的治疗性讨论。积极的和接受性的音乐疗法都是有益的,因为他利用音乐的形式来间接体验和表达各种不同的主题和情感,而不是通过言语的形式来表达的。

如前所述,悲伤的音乐比其他类型的音乐在更高的程度上与某些心理回报相关联,例如调节或清除负面情绪,恢复过去某些重要的记忆,以及引发联系感和舒适感。因此,将令人愉悦的悲伤片段融入接受性音乐疗法中,可以增强这种疗法改善抑郁症状的功效。在治疗师的指导下,积极探索对悲伤的音乐作品的自然和自发反应,可以帮助患者更好地理解和管理他们对负面刺激的反应,为他们提供应对悲伤和与他人联系的新方法。通过研究悲伤音乐诱发愉悦反应的方式进行研究可以加深我们对情绪障碍的理解,并提供可能引起情绪变化的内在机制,从而为个性化的音乐治疗提供实践的理论基础。

结  论

       目前关于悲伤性音乐疗法疗效的文章十分有限,因为有时某些文章的观点是相互矛盾的,所以能允许我们做出以下结论结论。总的来说,来自不同学科的学者都认为传达悲伤情绪的音乐可以令人感到愉悦,这是因为在艺术中,通常与负面情绪相关的直接社会和物质环境并不存在。此外,还可能跟悲伤相关的音乐比幸福相关的音乐更美丽,这是因为悲伤的音乐涉及了自我表达、社会联系和存在意义等幸福相关的问题。最后,悲伤的音乐可以帮助个人在某些情况下应对负面情绪,这取决于他们的个性、情绪以及他们以前对音乐的体验。

       我们还没有详细描述这些因素是如何相互作用以产生愉快的反应的。神经影像学研究表明,悲伤音乐能诱发愉快反应是大脑各个区域之间共同协调努力的结果,因为这些区域涉及了情绪识别,意识感知、审美判断和奖励处理。未来我们应该使用神经影像技术对能够独立的控制情绪和个性进行研究,以确定每一种情绪和个性对悲伤性音乐疗法诱发情感反应的影响。最后这些研究的发现可以为日常刺激方式提供新的理论证据,并为情绪治疗新技术的出现做好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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