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阅享|完美的疯狂—莫里斯•布朗肖评荷尔德林】

 永声树 2019-04-26

德国诗人。古典浪漫派诗歌的先驱,曾被世界遗忘了将近一个世纪。杜宾根大学神学院毕业。当过家庭教师,爱上了雇主的妻子。小说《希波琳》(1797~1799)是以她为模特儿创作的。1798年后,因情场失意,身心交瘁,处于精神分裂状态,1802年徒步回到故乡。1804年在霍姆堡当图书馆馆员。1807年起精神完全错乱,生活不能自理。代表作有《自由颂》、《人类颂》、《为祖国而死》、《日落》、《梅农为狄奥提玛而哀叹》、《漫游者》、《返回家乡》、《爱琴海群岛》以及《给大地母亲》、《莱茵河》、《怀念》等。

(Maurice Blanchot),法国著名作家、思想家,1907年生于索恩-卢瓦尔,2003年逝世于巴黎。布朗肖一生行事低调,中年后不接受采访与摄影,但他的作品和思想影响了整个法国当代思想界,对法国许多大知识分子和大作家如乔治‧巴塔耶、列维纳斯、萨特、福柯、罗兰‧巴特、德里达等都影响深远。

文本摘自《疯狂的谱系》莫里斯·布朗肖评德国诗人弗里德里希·荷尔德林

本书有三篇文章评论荷尔德林,这是连载第一篇

在荷尔德林那里,除了死亡,还持留着一种诗歌的迫求,它肯定自身,甚至抵达了它的极点

作家必须继续活着以叙述他的生活,然后,毫无疑问,他必须在这样的幸存中幸存下去,以反过来叙述它,长此以往,无穷无尽,这个尽头不是任何一个病人的尽头,而是一个名为荷尔德林的病人的尽头

荷尔德林的作品往往暗示了神性行动的猛烈,暗示了诗歌使命的为危险,暗示了风暴,暗示了过度热情,而诗人必须光着脑袋、径直面对它们,好让歌声中沉寂的白日之光,向所有人传达并成为共通体的平静之光

他斗争了五年,不是为了保存自己或保留其纯粹的理性,而是为了把自己已经抓住的东西,那处于一切形式下并缺乏任何表达的东西,提升至诗歌的形式,提升为最高超的、最精妙的意义上的表达

这些病人受制于一种威胁着要撕裂人格的压倒性体验,或一种让人绝对痛苦(因为它们致使病人在彻底崩溃的临近中没有任何中断的活着)的断裂情形

这些病人没有放弃,他们精力充沛地斗争,而这种张力,为了保持连续、意义和严酷,往往十分巨大

我感觉自己只要放松哪怕一刻,就会发疯

 在一些病人身上,一种形而上学的深刻性时候得了揭示

一切都挥发了,仿佛在这些幸存者生命里,某种把他们暴露给战栗、恐惧和狂喜的东西,短暂地暴露了自己。

他们以一种无拘无束的方式,更加激情,更加绝对地过着他们的生活;他们更加自然,但同时,也更加疯癫、更加着魔。

仿佛在狭隘的人类视野所限制的世界里出现了一颗流星,并且往往不等周围的人意识到幽灵的陌异性,着魔的存在就终结于精神错乱或把自己献给了死亡

深刻的艺术天才身上有一种精神分裂所挪占的精神存在,而随后创造的东西、经验和形象,形式和语言,都根植于精神,似乎和这个精神的真理联系紧密,并且只有在同精神相关时,它们才能被精准觉察,而如果没有精神分裂,它们就是不可能的,无法以这样的方式显示自身

创作者在这样的作品里毁灭,不是因为努力,不是因为创作的过度耗费,而是因为同灵魂之剧变相关的主观体验和情感—艺术家创作了这些体验的表达并使之提升为一个客观形式的真理—同时也是一个走向崩溃的进程

精神分裂不是自在创造性的,只有在创造性的人格中,精神分裂才是深度值敞开的条件

给精神带来生命,给生命带来形态

正是活力的缺席,深刻真理的这一缺席把我们变成了幽灵

他全部的思想都在一个点上停止,他在那里不停转来转去

为了证实言说者无论如何没有言说而是保持沉默的真理,他自己必须成为一个沉默的符号,成为语言的真理说要求的沉默

他身上有一种强烈的否定精神

荷尔德林的诗句:

我们是一个标志,没有寓义

我们没有痛苦,在异邦

几乎失去了自己的语言

——《浪游者》

《疯狂的谱系》

作者: [法]米歇尔·福柯 / [法]莫里斯·布朗肖 / [法]让·拉普朗什 / [美]肖萨娜·费尔曼 / [法]茱莉娅·克里斯蒂娃 / [法]安托南·阿尔托 / [法]乔治·巴塔耶 / [法]皮埃尔·克罗索夫斯基 /[法]勒内·吉拉尔 / [德]卡尔·雅斯贝尔斯 / [法]罗歇·拉波尔特/ [法]安德烈·布勒东 / [法]皮埃尔·雅内 / [法]米歇尔·莱里斯/ [法]吉尔·德勒兹 / [法]马尔瑟兰·普雷奈 / [法]西尔维尔·洛特兰热 / [法]加斯通·费尔迪埃尔 
出版社: 拜德雅丨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品方: 拜德雅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