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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英国第一个成功女作家的间谍

 朱觉民 2019-05-09

阿芙拉·本恩在恢复期的英国出了名,当时大多数女性仍然依赖丈夫。

阿芙拉·本恩在英国恢复期成名,她写的戏剧非常受欢迎。

1666年,特工160接到了她的第一个任务。这位新上任的英国政府间谍,也被称为“阿斯特雷亚”,有一个简单的任务:在荷兰的敌人领土上找到一个名叫威廉·斯科特的士兵,并说服他成为查理二世的间谍。160号特工有50英镑经费。

但是由于旅行费用,英镑和荷兰盾之间的不利汇率,以及间谍的缺乏经验,她很快就把钱花光了。再多的恳求也无法诱使已经濒临破产边缘的英国政府给她更多。因此,真名为阿芙拉·本恩的间谍转向了另一种同样不太可能的职业:写作。

一个女人先是当间谍,然后成为经济上成功的剧作家和诗人的社会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1660年,查理二世在英国11年没有国王的情况下掌权。在这段被称为“过渡时期”的时期,奥利弗·克伦威尔等人领导了一系列共和党政府,推动了清教徒的道德标准。

查理的统治开启了复辟时期,在他的继任者和兄弟詹姆斯二世的统治下,复辟一直持续到1688年,最终以武力推翻而告终。

尽管1672年爆发了第三次荷兰战争,英国最终与荷兰开战,两国都充斥着间谍,寻找推翻查理的阴谋。

1660年,克伦威尔关闭多年的剧院重新开放,作家和观众都涌向舞台。“复辟喜剧的刻板印象是……一部诙谐、文雅、以伦敦为背景的喜剧,可能包含了非法的性行为;这是一种喜剧形式,始于查理二世的到来,他是一位机智、彬彬有礼的国王,专门从事非法性活动。

对于像本恩这样的女人来说,这是一个完美的环境。人们对她的早年生活知之甚少,但有消息称,她出生于1640年,父亲是一名理发师,母亲是一名奶妈,为社会地位较高家庭的孩子哺乳。年轻时,本恩前往苏里南。苏里南是荷兰人在第二次英荷战争中从英国手中夺取的南美殖民地。

那次旅行为她后来的写作提供了素材,尤其是《皇家奴隶》,这部小说有时被认为是第一部主张废除奴隶制的小说。

本恩曾结过婚,不过她的丈夫似乎在婚后不久就去世了,也许死于1665年至1666年袭击伦敦的大瘟疫。在没有丈夫的情况下,本恩设法进入了间谍行业。但她不适合这份工作,离开荷兰后,本恩转向她的笔谋生。她很快就出了名。

1670年,本恩的第一部戏剧在伦敦上演。《悲惨的婚姻》讲述了一个女主角被命令嫁给她不爱的人的故事。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波折之后——与不忠擦肩而过,一次假死,几场剑战——所有的角色最终都和他们爱的人在一起。

英国学者桃乐茜·默明说,她在《王朝复辟时期的淫秽模式》中经常提到性,以及男性和女性的愉悦。

举个例子,婚姻中的一位女性发表了一篇含影射意味的演讲:“我比被飞镖击中时更加得心应手,我的手臂首先被无法抵抗的火焰击中;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这孩子才得以进门,完成了他小小的胜利。现在他既然已经掌握了诀窍,就可以很轻松地作威作福,想什么时候进来就什么时候进来。”

类似的双关语也出现在本恩的作品中,她的爱情和欲望的故事在复辟时期的观众中广受欢迎。根据托德的说法,在创作的作品中,本恩仅次于桂冠诗人约翰·德莱顿。她甚至赢得了白金汉公爵和詹姆斯二世的支持。但这并没有改变本恩在男人的世界里是个女人的事实。

默明写道:“仅仅是出现在公众面前——公开发表——通常被认为是女性的耻辱。”本恩不得不与这样一种观念作斗争:写作不是女人的工作。

在她的一部戏剧的序言中,她写道:“这部戏剧没有别的不幸,只有一个女人的不幸:如果它的主人是一个男人,尽管他是镇上最迟钝、最没有思想、最卑鄙的作家,那它将是一部最令人钦佩的戏剧。”

本恩只活到1689年,她的作品为凯瑟琳·特罗特、玛丽·菲克斯和苏珊娜·森特利夫等其他女性剧作家提供了一条道路。但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尽管她声名鹊起,本恩还是遭到了评论家的蔑视,他们认为她的作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淫秽、太可耻了。

正如默明所说,本恩的“恶名作为例子和警告一直延续到19世纪”。她被包括18世纪诗人亚历山大·蒲柏在内的批评人士斥为黑客,并因其对性和性关系的直率态度而被斥为无耻。

“舞台上的阿斯特雷亚走得多么松散,/他公平地让所有的角色都上床睡觉!”波普写道,他批评本恩用性来说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后来,在1865年,一位学者说,本恩“对女人来说可能是一种荣誉——她本可以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荣耀——她选择了收获耻辱。”

但到了19世纪末,也就是她去世200年后,本恩的成功再次为她赢得了赞誉——这一次是来自弗吉尼亚·伍尔夫。伍尔夫在自己的房间里写道:“所有的女人都应该让鲜花落在阿芙拉·本恩的坟墓上,因为正是她为她们赢得了表达自己想法的权利。”

越来越多的学者回到她的作品中,看到了女权主义的开端。正如一位学者所指出的,“在她们对女性贞操和男性坚贞的讽刺处理中……她的喜剧展现了对女性存在于厌女主义社会的意识形态复杂性的一种复杂而富有同情心的理解。”

虽然本恩的名字不像莎士比亚、乔叟或其他英国男性作家那样容易辨认,但她的作品为那些名字被认出来的女性奠定了基础,比如伍尔夫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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