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诗人作诗,有不少人才思敏捷出口成章,例如李白能够”斗酒诗百篇,“杨万里能够”一杯未尽诗已成,“还有黄庭坚夸耀的”对客挥毫秦少游“。也有人作诗慢,如卢延让”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贾岛”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 不过无论作诗快和慢,诗人都有一件事是经常做的,就是”改诗“,在流传下来的各种诗话中,有不少有趣的改诗故事。 一、韵是何物?岂可以我儿在周贽之下唐朝姚汝能 《安禄山事迹》中记录了一个令人捧腹的改诗故事:
史思明本不认字,却忽然文曲星附体,喜欢上了作诗,而且每写完一首,一定要发表出来,每一首都令人”绝倒“。这一天史思明要赐樱桃给儿子怀王史朝义和宰相周贽,而且写了一封信附上一首诗:樱桃一笼子,半赤一半黄。一半与怀王,一半与周贽。 有人进言说,请把第三句和第四句颠倒一下,就押韵了。没想到史思明说:韵是神马东西?怎么能让我儿排在周贽的下面? 据说安禄山不识字,史思明也不识字,不知是真是假,想不到两个文盲把大唐帝国搞得天翻地覆。 二、一字师1、元辛文房《唐才子传》 据《唐才子传》记载:
唐僧齐已做了一首梅花诗《早梅》,诗云:
郑谷说,题目是吟早梅,数枝开就不是早梅了,不如改为“一枝开”,齐已拜服,称之为”一字师。“ 2、明朝蒋一葵《尧山堂外纪》 《尧山堂外纪》卷五十四记载:
曾畿的原诗白玉堂“中”对水晶宫“冷”显然不工整,韩驹把“中”改为了“深”,这个故事不太可信,曾几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如果有的话也是粗心疏忽了,不至于因此而拜一字师,或许读书人太客气了。 三、诗不厌改1、王安石 春风又绿江南岸 王安石改诗的故事几乎家喻户晓,《容斋续笔》卷八记载:
王安石修改诗的草稿被人收藏,可以看到这首诗第三句先后用了到、过、满,最后才选择了绿。如果是我们自己作诗,会选择那个字呢?到、过、满都是虚词,绿字是名词(也可看作形容词)作动词用,虚实相间,是那三个字所不具备的。至于其他“十许字”,您觉得可能是那些字呢? 2、贾岛 僧敲月下门 贾岛推敲冲撞韩愈车骑的的故事众说纷纭难辨真假, 唐五代后蜀何光远的《鉴诫录》记载:
贾岛作诗因一个字而苦思不定,以至于冲撞了韩愈的车队,韩愈听说原因后,想了好久,认为“敲”字好一些,并和贾岛相视而笑,与之街味布衣之交。故事真假不知,但是这首诗确实流传了下来。《题李凝幽居》:
3、黄庭坚与苏轼
黄鲁直即苏门四学士之一的黄庭坚,作为江西诗派一祖三宗之一,也是宋诗的领军人物,因此黄庭坚与苏轼被并称为“苏黄”。黄庭坚的一句诗“高蝉正用一枝鸣”据说先后改动为:抱、在、带、要,后来选择了“用”,不过还有一个版本是“残蝉犹占一枝鸣”。 而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中,修改的字更多,按照向旙的说法,苏轼也改动了不少,因为还有一个版本是:
4、老妪能解 还有一个诗不厌改的著名故事,主人公是白居易:
白居易改诗不是自己闷头推敲,而是走出去面向用户,老太太能看懂就出厂,看不懂就回炉。 四、改诗难于作诗随园老人袁枚说“改诗难于作诗:,为什么呢,他解释道:
作诗是灵感来临时的产物,文如泉涌时拦也拦不住。但是改诗就不同了,当时的灵感已经过去,如果有一两个字感觉不合适,就很难找到替代的字,这就是《文心雕龙》作者刘勰所说的“富于万篇,窘于一字”。就好像一根针掉到了地上,如果找到了,并不是眼睛好使,而是机缘巧合,凑巧看到了而已。唐诗“尽日觅不得,有时还自来”就是这个意思。
结束语诗不厌改,改诗不易,杜甫说过:“新诗改罢自长吟。”之所以要长吟,是因为除了诗据说欧阳修作诗文,写完后贴在墙上时看时改,甚至作品完成后面目全非,所有的字都换掉。 据说韩驹不但喜欢帮别人改诗,更喜欢改自己的诗,有的诗作寄给朋友数年,他仍旧追取回来,修改几个字再还给人家。
对这种人您怎么看?身边有吗? @老街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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