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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课文稿】Alf Gerlach(德)与无意识一起工作:一个极度嫉妒的来访者——抑郁症女性来访者...

 tuzididie 2019-05-22


Alf Gerlach博士是一名社会学家,医学博士,以及心身医学和精神分析学的专家。他是德-中心理治疗学会前任主席,德国精神分析/心理治疗/心身医学/以及深度心理学协会的前会长,以及萨尔州精神分析研究所前主席。国际精神分析协会(IPA)中国委员会联合主席,中德精神分析治疗师培训项目(中德班)德方负责人,中德心理治疗学会名誉会长。为表彰其对中国心理治疗事业的贡献,荣获2009年上海市政府为外国专家颁发的“白玉兰”奖。目前,Alf Gerlach在德国私人执业,并出版了《临床精神分析》《民族精神分析和精神分析电影解释》等相关的书籍。

公开课翻译

刘婧恒

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心理咨询硕士,2007-2009;台湾彰化师范大学辅导与谘商在读博士,2014至今;美国纽约州持照学校心理咨询师;中国心理学会注册心理师x-14-030。超过3000小时个体咨询,被督导超过500小时,个人体验超过500小时,并多次担任国内多项精神分析学术会议口译工作。

公开课时间

2019年4月24日(周三)

晚上20:00-22:00

公开课回放

回复0424即可收到视频直播回放链接

公开课文稿

大家好,很高兴能够在这里和大家见面,我现在坐的地方就在我的治疗室里,在德国法兰克福旁边的一个小的城市,也许有一天你们有机会可以来看到我工作的地方。

今天的主题是关于和无意识的工作,为什么要讲这个主题?因为我觉得无意识工作其实是精神分析的一个核心,但是无意识工作不仅仅是我与病人在一起,不仅仅是专业,不仅仅是在做精神分析的个体治疗、做团体治疗、做伴侣治疗这些时刻里和无意识进行接触,而是和心灵的部分有一些更深的连接。

对我来说,和无意识工作是各种各样不同的部分,比如说每天和我的焦虑、欲望、晚上的梦进行工作,当然有的时候在白天也会和我的白日梦、联想进行工作,除此之外就是和病人进行工作。

所以作为一个精神分析师,我会与无意识工作,这就是在我心灵当中非常深刻的一个态度,是在长期训练当中有的这样一个态度,我通过长期训练先成为一个心理治疗师,然后又成为了一个精神分析师,在这个领域工作超过30年,一直在临床当中进行工作。不仅仅会为个体的病人工作,还能使用这些去支持别人、支持社会、支持自己。

比如我会用这个态度和我的梦工作,有时我会在夜晚突然醒来,这通常是令我非常恐惧的一个梦,那时就会立刻和梦开始工作,我会收集当下的一些联想,也会试图理解自己的联想,并且会想在这个梦里面有什么样的元素是让我恐惧的。

通常来说,我们都是早上一醒来会记得梦的一部分,我做的事情和晚上所说的恶梦的工作是类似的。我会在纸上写下所能记得的一些梦的部分,然后就会看,开始尽量的使用自由联想,所以这个部分是非常重要的,我能够自由自在的让所有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当中,最后就会看到联想像一个链条一样串起来,这让我能够理解内心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梦里面的元素,可能是我忘掉的一些内在冲突,或者是一些之前不能理解的奇怪的想法,又或者是一些在日常生活当中看到却没有办法处理的部分,这些对我作为一个专业的精神分析师的工作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会渐渐理解在工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会使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一些感受,比如当我感觉到有点抑郁,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高兴、有点低落的时候就会这样做。我会用这样的方式面对内在发生的感觉,能更好面对这个部分的方式就是立刻通过梦,就会试图回想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今天有一些失望的感觉吗?是今天觉得被责备了吗?是觉得羞耻吗?是觉得内疚吗?

所以通常我能意识到那些感觉对自己的影响,那些思想是怎么样的,我很快意识到,就会比较容易克服这种感觉,会看联想和记忆发生了什么,然后就会面对自己,看那些事实是怎么样的?这个所谓的事实不仅仅是外在的现实,而是我内在的一些现实,感受、想法、冲动,看内在的这些因素到底发生了什么?通过这样的方式就可以保护自己不陷入到一个更深的意义当中。

所以刚刚说的我处理自己的想法,实际上是处理那些直接环境和病人对我的影响,不仅仅是这些,同时我是沉浸和融入在一个更大的环境当中的,主要是德国这个社会的影响。所以处理这些元素对我来说非常有用和重要。

那我看待这些,并不代表我总是很受保护的,也不代表不会被淹没在任何的情绪当中,当面对这些现实,比如看电视的时候,还是会非常惊讶,那些社会事件,比如上次新西兰发生的屠杀事件、最近在斯里兰卡发生爆炸的这些事件,我会看到有一些拥有某个宗教信仰的人会用破坏性的方式对抗不符合他们信仰或者相信其他宗教的人。当看到这些时,还是会非常惊讶和恐惧。但是我会用精神分析的方法看待这些事件。因为这会让我理解人性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人性当中会有这些破坏性,为什么他们想要杀死和折磨别人。

我在想,可能大多数听众都在临床中和病人一起工作,所以普遍都知道这些术语:投射、认同、偏执的一些思想,还有防御机制、分裂,大家可能知道这些是如何影响人们处理那些现实的。

当然了,这些对临床工作都有很深的影响,这是专业的核心,我非常喜欢和病人一起工作,让我更容易准备和接受在咨询室里发生的那些事情,病人也许会告诉我他们内心的感觉和冲动。

现在大家会看到有一个比较简短的介绍,是关于我作为一个精神分析师的发展。

等一下大家可以听到我是怎样和不同的病人工作的,之后大家理解这部分就会更容易。

我1951年在德国出生,就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及纳粹灭亡的时候,这对我来说是非常重大的影响,我会命名自己为一个后战争时代的男孩。一出生就面对一些非常有破坏性的因素,这些因素可以导致战争、可以杀害、贬低和折磨别人,作为那些发起世界大战杀死很多人的这些德国人的后代,我必须面对这一切。在家庭里面就会面对和思考这一切,我和这些破坏性的人性有所连接和接触。

另外我又是新的一代人,我们开始寻求和敌人交朋友,大家可以看到我是出生在法国边境,甚至现在我还是住在离法国边境大概一公里左右的地方,现在可能那边就已经不再是所谓的边境了,可以很容易就跨过那里,根本就不需要出示护照或者签证等等,可以每天都开车去法国买东西,或者去法国度假。但是在这之前德国和法国有一个非常长期斗争的历史。

这意味着我在非常年轻的时候就可以克服这一切,克服那些投射,可以面对事实其他的方面,可以看到人们的内心是怎么样的。

青少年的时候我就开始学习社会心理学,因为当时对社会非常有兴趣,同时也想成为一个新闻学家。之后拿到了社会心理学的学历,后面我就报了一个大学,从家乡到法兰克福学习,但那时在68年前后,在德国有一个影响很大的学生运动。直到今天提到68这个词还意味着我们这一代是属于68年代的,意味着我们是试图改变社会和克服陈旧习俗的一代人,同时也开始思考我们的父辈到底做了些什么,比如希特勒和纳粹。

之后我找到了一份在学校里对学生做心理治疗的工作,那是在70年代开始的时候,所有的大学开始建立学生心理健康中心的时代,在这个地方他们为学生服务,我也在这个地方为学生服务,同时也从社会学的角度看这些学生们由于社会的影响所遭受到的痛苦是怎么样的。

那时,这是我的一个兼职,因为当时还要完成一些其它的学习,如果想成为一个精神分析师的话,有一些前提需要完成,在德国需要先成为医生或者心理学家才可以进行精神分析的训练,所以我就选择完成了医学的训练。下一张PPT就会看到我是怎么开始在法兰克福进行精神分析训练的。

这是这些年来我作为心理治疗师和精神分析师的一些经历,到今天我对中国都是非常有兴趣的,这个兴趣开始于非常早期的80年代,那时有人邀请我去广州的精神病院做一些关于精神分析的讲座。下一张大家就可以看到,其中我的兴趣有三点:

第一点兴趣是临床精神分析,这就意味着我可以做一个精神分析师,通常这是非常长的一个过程,我会见病人很多次,在这个过程里面我会逐渐的理解人类心灵的深处。第二点是民族精神分析,大家立刻会联想到这和我对中国文化的兴趣非常相关,心理治疗、精神分析在别的文化当中成长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当我们遇到用其它语言表达的人,怎样和他们做心理治疗呢?当他受到其他文化的影响,当他在说一些不同语言的时候,我们怎么互相理解对方,以及那些文化是怎样影响我们的心灵的,这些对于我来讲都是非常重要并且感兴趣的问题。第三个非常感兴趣的点就是电影精神分析,我开始对电影感兴趣是因为对梦的兴趣,当时思考梦是如何工作的,在梦里面的这些显性的内容是怎么样的。我觉得梦和电影是非常相似的过程。

大家会看到下面就是我出版的关于精神分析的一些书,这些书有写到关于我自己的一些部分,也包含了非常多不同的文章,比如刚刚大家看到的《人格障碍》、《力量与无力》,这些都是作为一个精神分析师非常感兴趣的部分。

大家会看到《有沙发和没沙发的精神分析》,我今天会和大家讨论的这个部分,会给大家解释,当然精神分析师的临床工作好像与沙发是相关的,但是除了沙发之外我们也会在不同领域、不同地方使用精神分析。

那下一张会有这样两本书,第一本里面不仅有关于我在德国和病人的工作,还有在中国时有机会见到中国病人的一些工作,在这本书里会看到我在中国遇到的有关文化的影响,所以里面会写到对民族精神分析的探索。另外一本是《电影室,屏幕里的梦》,这两本书都是德语的,但是我现在准备可能会翻译成中文。

大家会看到接下来的这本书,是我在上海精卫中心工作的时候和萧泽萍、徐勇、仇剑崟等等一起编撰的,我在那里有一个精神分析长程训练的课程,是德国老师的带领者,我们一起出了这本《精神分析性的心理治疗》

大家看到刚刚那三本其实是同一本书,但是是不同语言的版本,这本书里有精神分析长程训练里面所有德国老师的讲座。大家会看到英文版、德文版、中文版,当时我们决定不仅仅提供中文版,也把英文放在里面,因为现在很多精神分析的文献是由英语来撰写的,所以我们希望中国的精神分析师能发展语言,但这是一个非常长的过程,所以我们会把中英文对照放进里面,看看怎样用中文表达那些英文的术语。

在这张大家会看到这本书的一个目录,光看目录的话大家会觉得这是一本非常复杂的书,因为我们试图把关于精神分析的所有方面都放到这本书里。

如果有机会看看这本书的话,对大家是非常有用的。当报告个案的时候,借助这本书能够有一些理论性的、更深入的理解。

这页大家会看到案例报告的基础结构,这本书里面也会有类似的简介,大家可以跟随这个结构看个案,我们是使用不同的主题报告案例的。

第一点是初始访谈,初始访谈可能会包括一次咨询或者多次的咨询,在这当中会评估这个人是否合适成为我的病人,在这个地方也包含了不同的一些方面。

大家如果看到第三点,就是第一次见面接触病人的时候会观察他的那些非语言的动作,对我来说这个方面非常重要,在第一次当中我们需要去意识和观察。这背后有一个基础的想法:要看这个病人是如何对待我们的?作为医生或者心理治疗师,常常会思考我们是如何对待病人的、怎样处理工作的?但这是相反的一面,要看病人在无意识层面是如何对待我们的,从行为上是怎样影响我们的,这就是一个初始的移情,在这个部分我们也会思考如何回应无意识的冲动,在反移情当中我是如何无意识回应的。

那下一张就是我们关于来访者的背景资料。

并不是必须要一条一条问他这些问题,但我们在初始访谈当中必须仔细思考这些,并且问到这些问题的时候要把答案记下来,在这之后要思考。在这一张大家会看到关于治疗关系的内容:

在开始治疗之前我们就已经有移情和反移情的一些想法,在过程里要知道我们是如何意识到这些的,意识到这部分如何影响接下来的治疗。在这一张也是在我们真正治疗开始之前要考虑的部分:

关于设置,就是会考虑治疗的频率是怎么样的,是在同一个空间里做面对面的治疗?还是只能通过网络的方式治疗?这些因素都是在正式进入治疗之前需要考虑的。下一张就是开始治疗之后我们要考虑的一些部分:

这些问题需要和病人进行几次或一段时间治疗之后考虑,我们可以把这些提供给督导进行工作,或者和同行进行讨论,这就意味着我们要考虑治疗计划以及结果、预后会是怎么样的。

最后我会跟大家报告一个案例,给大家一个印象,我是怎样做治疗的,在这个过程里面我的印象、思考、联想是怎么样的。

之前我在写关于这个课程计划的时候,一开始写的是一个女性病人,但后来准备报告再整理的时候,发现是一个男性病人,所以我就开始思考为什么一开始会出错。

对我来说这可能就是佛洛依德所说的口误,我有这样一个意识的愿望,想要写这是一个男性病人的,但是当写下来的时候,无意识让我写成了女性病人,为什么我会把性别做了改动?在我的无意识当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一个男性病人,51岁。他一开始是打电话跟我约治疗的,他说当时偶然听了一个我的讲座,是关于如何对自恋性的病人做精神分析的,听后觉得非常触动。他当时处在一个非常艰难的生活当中,不仅离婚,同时也离开了自己的两个孩子,非常抑郁并且有自杀倾向。

这就是他在电话里前五分钟跟我提到的这些状况,这就是我通常询问病人的方式,问他:你为什么来见我?在电话里我会抓住第一感觉。这是一个电话,作为分析师和病人我们还是非常遥远的,并没有面对面的接触,没有眼神的交流,也没有空间的交流。我只听到这样一个声音,但是这个声音就会给我第一个信息和感觉。

所以我就跟他说可以提供给他第一次治疗。在这个过程里面我发现我们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他作为老师在做全职工作,但是他的情况不太寻常。因为在德国,通常老师们都是早上在学校工作,下午回去工作,所以通常他们在下午是有空闲时间的。但是他却在下午工作,所以我们只能找一个时间,必须要在5点他下班之后我们才能够工作。你们必须知道我已经足够老了,可以决定不在6点之后工作,所以在5点之后工作意思就是那是我每天的最后一个工作时段,提供这样的一个时段和他工作也给了我非常特殊的感觉。

当终于找到了一个我们都同意的合适时间就见面了,他进来的时候我打开门,第一眼看到他,我会这样描述:他是一个比较有重量的男性,体型比我小一些,有一点胖胖的,还有就是他是不是喝很多酒?之后我们握了手,在德国来说这也是非常寻常的,病人和分析师之间通常会握手。当我邀请他进来的时候就有一个蛮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先进到第一个房间里面,我就问他“你是不是想要在这边等一下,然后我们再进治疗室?”当我邀请他进治疗室时,通常其他病人我会让他们先进去,我走在病人的后面,他们进去之后我是把门关上的人,我会让这些病人坐在给他们准备的椅子上面,我的椅子在沙发后面,但如果是面对面的治疗,那两把椅子是一模一样的。

我试图描述这些情景的时候通常会用跳舞做一个比喻,我和病人进入到治疗当中的过程就好像跳舞一样,是两个人进行互动和移动的过程。通常都是我在引导病人,当然不是一个直接的引导,而是用我的行为引导病人。但是对于这个病人我立刻感觉到有一个权利的斗争,并不是我通常的行为,而是他试图强迫我做他想要做的行为。

这就是在治疗室内的付诸行动,这个部分通常是在分析师和病人当中发生的,这当然有很重要的意义。当下我立刻需要做一个决定,就是需不需要抗拒他?是让他在我之前进治疗室、还是跟随他的意愿让我先进去?我把这件事情记在脑海里,接下来在治疗当中如何使用这个行为做一个诠释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是跟随了他的意愿,我先进入了治疗室,当我们坐下来之后就开始对话,我问他:你为什么来见我?这就是我的第一个问题,然后我没有再说其他的。在我聆听答案的时候就观察他的面部表情,我发现他有一个厌恶的表情,好像在贬低我,好像是从高处在看我的感觉。对于这样的面部表情我就有一些愤怒,这个愤怒是我蛮难处理的。同时还感到他试图打败我,让我屈服他,同时他又想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理解这是一个无意识矛盾的表现,一方面他试图控制我,和我保持一个距离,但同时他也非常需要我。因为在事实情况当中,他在一个非常令人绝望的婚姻关系里面,他觉得非常恐惧,因为妻子要离开他,而且婚姻当中他的妻子处在一个很强的主导地位。但是他是没有能力有这样一个思考的,事实上他也可以成为那个离开的人,他可以对那个折磨和控制他的客体说再见。所以关于权利斗争、被控制或者控制别人的主题,不仅仅会出现在他的伴侣关系当中,他的行为在我们的治疗室当中也显现出来。

我们来看他的症状:他有一些自杀危机,但经过评估,我会觉得他并没有太大的可能实施自杀,另外他有严重的睡眠障碍,同时也在吃着抗抑郁药,睡眠障碍非常严重的影响到了他的生活。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看待两个重要的方面:第一个部分是看到在这个过程里面的移情和反移情的关系是什么?他在治疗室内付诸行动的部分是怎么样的?这些部分都会给予我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通过这些信息可以思考他的人格是怎么样的,以及他的内在冲突是什么。第二个部分就是关于在初始治疗当中我对他的印象,他事实层面的这些关系是如何的。我们会看到他和妻子之间的关系是关于权利斗争的,那我们可以说他在一个肛欲期的关系中:谁是有权利、主导和控制的人?谁是受虐的那个人?第三个部分就是关于他的成长史,作为孩子,他的第一个照顾者是谁?通常是他的父母。他出生的时候父母的年纪分别为36岁和32岁,一开始他的父亲职位比较低,但后来逐渐升职,现在在财政部担任律师的工作,这说明他的父亲现在已经是个非常成功的人士了。他的妈妈之前也是学习法律的,曾经也是一名律师,但是当病人出生之后,妈妈就决定放弃工作成为一个全职的家庭主妇。

在病人的描述当中,他和妈妈的关系非常亲近,我们会想象这样的一个妈妈:她只有一个孩子,用全部的精力照顾孩子和家庭,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可以说她是一个过度保护的状态。比如病人说他的妈妈每天陪他去幼儿园,也不让他和别的孩子交往、在街上玩,所以我会说这个妈妈从某种程度来说是过度照顾和过度保护。

这个病人描述他的爸爸是这样的:他的爸爸总是在财政部工作,每天回家都很晚,但是在周末回来时,爸爸要在他的花园里面做一些工作,他想要孩子帮助他一起做这些事情,但这是一个要求非常高的爸爸,孩子想用自己的方式做这些事情,但是爸爸觉得你没有达到我的要求,你应该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所以一方面这是一个非常高要求的爸爸,同时当孩子做想做的事情的时候,爸爸会表现出我对你非常失望。所以这是一个非常长期的冲突。

当他表述童年经验的时候,特别是和他爸爸之间的这些体验的时候,我只发现了唯一的一个事件,就是和他爸爸争执的一个事件,因为通常来说他会跟随他爸爸的意愿,但只有那一次有了争执。那是一个圣诞前夜,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夜晚,在德国通常家庭会在那个夜晚一起吃饭、享受时光、交换礼物,享受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觉。但在那个夜晚他和他爸爸争吵了。争吵之后他爸爸做了些什么呢?他爸爸觉得很累就躺在床上睡觉了,并没有和儿子继续争执,也没有和儿子交谈,根本没有照顾他的感受,我们可以想到病人在这之后其实非常内疚,因为他会感觉到他让爸爸在圣诞前夜消失了。

我们把三个方面整合起来,从动力学的角度来看他的内在冲突是什么?

在开始动力学的治疗当中,我是这样假设的:他和他的妈妈有非常深的连接,因为妈妈只照顾他一个人,是过度保护的,所以这会让他固着在口欲期,接下来他的肛欲期、俄狄浦斯期就不能够很好的发展。

接下来我就可以想象出他在和妻子的关系里面也会这样子,同样的关系会发生,退行到一个服从的位置,就好像他服从他妈妈一样,也是被娇宠和纵容的位置上。在这个过程里面我们会看到,他没有办法和他的爸爸发展足够好的关系,没有办法认同爸爸男性的气概。

后面我们就会看到,在他的儿子到7岁的时候,还是和他和妻子睡在一张床上。病人没有办法和能力跟孩子说:你已经足够大了,需要离开我们的这张床,你可以自己去睡了。实际上他接受了儿子睡在他和他妻子之间,直到今天已经7年过去了,这个孩子还是睡在父母之间。你们就可以想象这个伴侣关系是怎么样的,他们之间的性关系会是怎么样。

因为我看到今天时间已经快要结束了,所以可能没有机会完全报告这个案例。但是我想从今天讲的这些部分,大家会有一个初始印象:我是如何工作的,我会如何报道案例?

最后我期待大家会参与长程的课程,在这个长程的过程里面,我希望大家能够聆听我的讲座,同时也希望大家能和我一起讨论。大家可以看到这不仅仅是今年一年的课程,明年我们还会继续。我会提供网络的教学,同时我也会在网络的教学里面提供一些临床材料、个案,除此之外,大家会看到我们在上海也会有地面的工作坊,我会在工作坊里面教导大家如何从心理动力学的角度做心理治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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