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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胡德于30日早晨醒来，得知前一晚预定的进攻没有发动，担任迂回任务的部队没有到位的消息，勃然大怒！火上加油的是他得到了一份在联邦军营地发现的Thomas发给Schofield，让他“不做任何停留地”将部队带到Nashville去的指令。 联邦军队走了多久？还来不来得及追上他们？十拿九稳的事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这些见鬼的西部人！长期在东部弗吉尼亚军团作战的胡德在转到西部后，发现西部的邦联军队有两大毛病，一是所谓“胸墙”战术，这是指田纳西军团战术保守，每当作战，第一想到的是构筑工事，对于攻击则常有怨言，进攻意识薄弱，在胡德看来这是不思进取，将战场主动权拱手让给敌人的打法。 ▲春山之战（Battle of Spring Hill）战场原址 第二是田纳西军团的各级军官在战场上严重缺乏主动性，任何行动都非要上级的书面命令才会行动。当然这种现象是有原因的，以前长期担任田纳西军团司令的Bragg将军是一个非常擅长制定作战计划的人，但他的重大缺点是在亲临战场指挥时，无法根据瞬息万变的战况对计划进行合适的修正，而是经常“乱改一气”，而当因此失利时，他又常常韪过于部下，称是由于部下没有正确地执行他的命令才导致了失利，他部下的军长，师长们当然很不服气，于是军团高级将领间的关系越搞越坏，到后来，Bragg和他的手下将领各自向邦联政府上书要求撤除对方的职务。本来当这种军队高级将领之间的争执到了如此地步，上级应该立刻将其中一方调职，否则会影响作战的。但Davis总统却选择了最糟糕的“和稀泥”的办法，将双方都保留在原来的岗位上，于是为了不被抓住把柄，在作战时军团各级军官事无论大小，一律要求书面命令，这样就产生了一面是在炮火连天的打仗，一面在字斟句酌的书写公文这样的让人哭笑不得的景象。这种情况在Bragg去职，也没有改变，胡德直到战后的回忆录中仍然强烈抨击这种态度造成了这个绝好战机的丧失。 ▲布瑞克斯顿·布雷格将军（General Braxton Bragg） 但笔者认为在这件事上，胡德的责任和他的部下一样大，既然已经知道部下的这种作战风格，他与其事后抱怨，应该在当时就到一线去亲自督促，可惜胡德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在关键的时刻去睡觉了。 在派出骑兵去探明联邦军去向后，胡德将Cheatham找来一起吃早饭，后者到来后，副官们都被赶出房间，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屋内边吃边谈，根据在房门外屏息偷听的副官后来回忆，胡德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Cheatham的自我辩解使得胡德更加愤怒。 在这顿对双方都很不愉快的早餐吃完以后，胡德和Cheatham对着地图研究联邦军可能的撤退路线，他们一致认为，联邦军应该是退向北方相距12英里的富兰克林，在那里渡过Harpeth河，是通往Nashville的最直接的道路，如果我们能在他们渡过河前抓住他们。 ▲本杰明·弗兰克·奇塔姆少将（Benjamin Frank Cheatham） 这时Forrest派出侦察的骑兵送回了第一批情报，联邦军队确实在退往富兰克林，他们还没有渡河！胡德立即下令全军立刻出发，以急行军直奔富兰克林。 大部分邦联军队至今已经经历了多日连续的行军，常常吃不上热食，尤其昨天的急行军尤其消耗体力。在度过了十分不舒适的一晚后，他们忽然发现对面的联邦军队神秘地消失了。从敌人的营地看，他们能够察觉到昨天他们具有多么好的一个机会，而现在这个机会却在他们眼前消失了，于是一开始难以置信，接着是怨气冲天“上面是怎么搞的？怎么会让眼睁睁地Yankee逃掉的？”接着，这种情绪逐渐地被愤怒取代了，“这些Yankee逃得到快”“不，他们一定逃不远，让我们追上去，那时就算他们多生两条腿也休想再跑得掉！”“对我们还等什么？快追吧！否则要来不及了！”于是虽然疲劳，饥饿，士兵们的士气却因这个出人意料地挫折而高涨到我们中国人说的“刮刮叫”的地步，他们纷纷要求军官们立刻开始追击，当出发的命令下达后，整个队伍中到处传来欢呼声。 这种情况让胡德略微好受了一些，他命令Cheatham和Stewart两个军和大部分Forrest的骑兵共20000步兵，3000骑兵立刻向富兰克林前进，他们必须在下午赶到富兰克林。虽然这意味着他的大部分炮兵将留在后面，同时他通知Lee将军加快行军速度，不过预计这个军和炮兵主力将在晚上才能抵达富兰克林。这次胡德决心他将在第一线亲自督战，再也不允许某个部下把事情搞砸了。 ▲军事历史爱好者重演春山之战 部队开始行军后，胡德策马在队伍中，举目四望，他发现联邦军的撤退显然很仓促，许多军用物资被抛弃在路边，这种景象只有激起他的愤怒，这时Brown将军不巧刚好经过他的身边，看到他，胡德的怒气爆发了，他喝住Brown，“将军，也许我的命令不够明确，我现在再给你重复一编，当你奉命去追击敌军时，一旦追上他，你就应该立即攻击他！如果你只有一个旅追上整个联邦军队，命令这个旅直接攻击他，如果你只有一个团追上整个联邦军队，你应该立刻命令这个团攻击他，哪怕如果你只有一个连追上整个联邦军队，你也要命令这个连直接攻击他，你明白了吗！！！” 当30日早上天开始亮的时候，Schofield将军随同联邦军先头部队进入了富兰克林，迎接他的是一个不好的消息，富兰克林是一个有900居民的中等规模的镇子，在镇的北面是Harpeth河，这条河的形状象一个中文的“人”字，将左面那一撇缩短三分之二，然后将这个“人”字从那一捺的上方四分之一处向右旋转45度，富兰克林就座落在这一撇和一捺的交叉处，镇子南面有南向北是一条由Columbia通往富兰克林的Columbia大道，这条大道宽敞，路况很好，是南北交通要道，在大道西边是一条比较狭窄的道路Carter's Creek Pike，从西南伸向东北，与Columbia大道在富兰克林相交。 ▲春山之战的指挥官斯科菲尔德少将（John McAllister Schofield，左）和胡德将军（右） 在Columbia大道东边，贴近Harpeth河右面的那一捺是另一条小路Lewisburg Pike，和河流流向平行。在Columbia大道和Lewisburg Pike之间有一条南北向的窄轨铁路，穿过富兰克林后，通过河上的一条铁路桥抵达河北，然后同行Nashville，在铁路桥西边的河上，还有一座公路桥，此外紧挨着铁路桥还有一座简陋的炮台Fort Granger，由于连年的战争，这两座桥梁都已经残破不堪，铁路已经很久不通了，两座桥梁只能勉强让本地人步行通过而已。 在富兰克林镇子南面两英里处是几个高地，高地和镇子间除了少许有些隆起之处以外，基本是一片毫无遮拦的平地。 本来在几天前，Schofield得到许诺2座舟桥将于29日晚上从Nashville由铁路运到这里，但进镇以后，他发现舟桥连影子也没有。架设好电台后，他立刻和在Nashville的Thomas将军取得了联系，于是坏消息一个连着一个，首先他得知虽然Thomas将军已经下令运送舟桥，但显然在命令传达过程中出了某些差错，所以负责舟桥的工兵部队根本没有接到这个命令，因而舟桥仍然在Nashville，这意味着即使现在马上运送，舟桥也无法在下午以前抵达富兰克林！ ▲1864年11月30日的富兰克林之战（Battle of Franklin） 接下来Thomas将军告诉他，部队集结的速度比预计的要慢，这意味着在Nashville的联邦部队无法南下来接应他，而且Thomas反而担心邦联军队在联邦军队做好准备前就抵达Nashville，因而询问“你是否能在富兰克林尽可能阻滞叛军，比如说坚守3天？” Schofield将军惊讶之余回电他无法保证能够坚守那么就时间，而且由于舟桥没有抵达，现在在富兰克林镇里和镇北河畔，集结着800多辆马车的军队辎重，一旦打起仗来将是一个很大的累赘，更何况他报告说上午10点左右他的骑兵报告在部队后方已经出现邦联骑兵，并且和后卫部队交上了火。 Thomas将军没有立刻回复这个最后的电报，但Schofield决定全力改善目前的处境。他决心不再等待舟桥，而是命令他的工兵紧急修复河上的两座桥梁，以使得部队和重装备得以过河，由于建筑材料不够，他命令拆毁镇子北部的民房，以获得木板来加固桥梁，当完工后，他命令最先将6门远程大炮先运过河去，安装在Fort Granger里，连同炮台里面原先的几门大炮，以掩护整个大军，然后以辎重在先，部队在后的顺序过河。从桥梁损坏程度看，最早也要在中午部队从能开始过河，这意味着直到晚上全军才能渡河完毕。 这时从骑兵连续传来的情报看，不但邦联骑兵对后卫部队的骚扰越来越厉害，而且发现邦联步兵也赶了上来，经过分析Schofield分析邦联军的战术是要以骑兵钉住他，而步兵主力将在河上流渡河，然后迂回切断他的后路，得出了这个判断后，他立刻下令工兵加快工作，好在这时大部分联邦军队已经进入富兰克林，于是他命令部队不再休息，立刻开始构筑工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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