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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很多影迷朋友来说，电影《霸王别姬》无论如何都是一部绕不开的经典之作。其中有一个镜头，笔者至今记忆尤深：袁四爷在看完程蝶衣和段小楼表演的《霸王别姬》后，气愤不已，只因为段小楼表演的西楚霸王只走了五步就回到了营房，实际上应该走七步。 走七步与走五步有何区别了？《霸王别姬》中霸王兵败回营，但是仍然不改霸王气度。走五步急促，过于狼狈，像个逃兵；走七步，则缓慢从容，仍有霸王风范。在戏剧表演中，仅两步之差就可以塑造出两个完全不同的“西楚霸王”，这就是品格与神韵的关系。 在诗词创作中，也是这样。著名学者王国维在评价宋代婉约派大词人周邦彦时，就说：周邦彦多数词作乃“娼妓之作”，过于浮艳轻薄，没有品格。但是，王国维对周邦彦的其中一首词却青睐有加。这是为什么了？下面让我们走近这首词：《苏幕遮》。
与同为婉约派代表词人的柳永相比，周邦彦的词作也多为描写男女世俗情爱的作品，然而多数境界不高，雕琢词句，俗艳浮华。但他词作里的关于景物描写的语言却颇有风姿，虽然不多，却很好地抓住了景物的风貌，很是传神。这首《苏幕遮》即是如此。 词的上阕写景，下阕抒情。在开篇的景物描写中，词作就有了一种勾魂摄魄的朦胧之美。“燎沈香，消溽暑”，首句描写的是一个普通的夏日的早上，这早上非常之早。天刚朦朦亮，天空半白，还没有完全的放晴，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 紧接着的这一句“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就更见情致了：太阳还没有出来，鸟儿就开始鸣叫了，好像是在呼唤阳普照大地。夏日的清晨，清爽朦胧，欢欣的鸟叫声破空而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词人被鸟叫声惊醒，尚且睡意朦胧。他也不急着起床，干脆静静地偷听鸟儿在屋檐下的歌唱。 这真是一个悠闲似神仙的早晨：香气缭绕，鸟声阵阵；上阕最后一句“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是这首词作的灵魂所在，受到很多词论家的极力赞赏。王国维也对此句青睐有加。词论家认为：周邦彦这首词中对荷花的描写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后人再难超越。 到此句时，时间已经悄然流转了。初升的太阳已经将夜晚滴在荷叶之上的雨渐渐晒干了。虽然太阳晒干了荷叶上的雨水，荷叶由湿润变得干爽清洁，但是描写的主体仍然是荷叶。太阳是因为荷叶才出现的。“水面清圆”，为什么水面会变得清圆了？“清”，即说明池水清澈，也说明荷叶经过一夜得雨水洗涤之后，颜色变得更加清翠欲滴。“圆”是指荷叶长得茂盛，长得好。 “一 一风荷举”一句抓住了荷的精神：“一 一”指荷叶很多，荷花茂盛，因为夏季正是荷香阵阵的时节。这样的夏日无疑是美丽清新的！“风荷举”写地是荷叶在风中的姿态，一个“举”字非常有力度，说明荷叶即使在风中也是很健壮的。但是这健壮又极其妩媚。
风吹拂荷叶，荷叶摇动，则更显得雨后的荷花清新灵动了。这个“举”表面是写荷叶，其实也写出了荷花的超凡脱俗。荷花从水中而生，沐浴了水的灵气。微风轻拂荷叶不仅增添了荷花的美态，而且这种美态是大家闺秀的风范，艳而不妖，清新淡雅。 这也就是王国维盛赞此词的秘密所在。与周邦彦其他描写男女俗艳情事的词作相比，这首词清新秀美，不媚俗，不妖艳，带着夏日干爽清洁的小清新，令人耳目一新。全词的精华到这里就结束了，下阕又回到男女情事的俗艳中去了。然而，美丽的东西却已经在读者脑海中留下印记了，这就足够了。 （注：文中图片皆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本作者删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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