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小新推送过一篇文章《世界上最美的蓝,都在博物馆里》。文中介绍过几款澄澈透光、美到不可方物的玻璃文物。有网友质疑:“中国2000多年前有玻璃吗?玻璃不是后来传入我国的?”其实,中国传统玻璃工艺源远流长,自成一脉,丝毫不逊色于西方。 ▲北宋 玻璃葡萄 定州博物馆藏 数千年间,经过一代又一代匠人的传承、革新,玻璃工艺的体系愈加蔚为壮观,主要分为热加工、冷加工两大类。热加工包括:吹制、压模、铸造、坯心成型、拉丝热塑、脱蜡铸造、灯工等;冷加工包括:釉彩、彩绘、研磨、刻磨、塌陷、切割、抛光、镶嵌、浮雕、版画、喷砂、酸蚀、叠合等。 下面小新将以时间为“经”,以文物为“纬”,带大家解读玻璃的前世今生。 西周时期中国最早的玻璃文物可以追溯到西周时期,琳琅、琉璃、陆璃、五色玉、药玉、水玉……这些美丽的名字,默默诉说着3000多年来古法玻璃工艺的兴衰。 ▲战国仿玉玻璃璧(西周的玻璃文物暂未出土) 在早期,玻璃原料极为珍贵,曾被誉为五大名器之首(玻璃、金银、玉、陶瓷、青铜),是名副其实的奢侈品,比如今的名牌包包、钻石珠宝还要贵重地多。关于玻璃的起源,一说是青铜器冶炼的副产品,即“青铜冶炼说”;一说是釉陶烧制的意外发现,即“釉陶烧制说”。但无论哪种学说,都证明了中国玻璃制造有着悠久的历史。 春秋战国至两汉古法玻璃工艺的第一个“黄金时代”。此时,中国已经能够生产“仿玉”的铅钡玻璃和透明、彩色的高铅玻璃。 ▲西汉 玻璃盘 河北博物院藏 出土于中山靖王刘胜墓中,是中国考古发现最早的古代玻璃,也是铅钡玻璃的典型代表。玻璃盘呈翠绿色、半透明状,微有光泽,局部因土锈碱化沁蚀,呈乳白色斑痕。 ▲汉 玻璃碗 南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这个碗真的是神仙颜值了,干净、清透的浅黄绿色,看一眼就是心动的感觉。斑驳的裂痕纵横交错,如断臂的维纳斯般,留给世人独特的“缺憾美” 魏晋南北朝玻璃发展史上重要的“里程碑”。魏晋南北朝时期,战乱无休,国产玻璃发现较少,罗马玻璃、萨珊玻璃大量涌入,质地、造型、工艺等都呈现出崭新的气象。北魏时,匠人们还掌握了“玻璃吹制技术”。 ▲北燕 鸭型玻璃注 辽宁省博物馆藏 五胡十六国时期的艺术珍品,195件禁止出境文物之一。此器质地纯正,完整如新,造型及装饰艺术与风格皆属罗马玻璃系统,材质也是当时中国尚不能自主生产的钠钙玻璃。 ▲北魏 蓝玻璃小碗 大同市博物馆藏 北魏蓝玻璃小碗,有着大海般梦幻的蓝色,历经1500多年,仍然以其无双风采惊艳着世人。网友评价,端起这只小碗,喝下的是星辰和大海! 隋唐时期因长期战乱,失传近300年的古法玻璃工艺在隋代得到复苏。唐王朝开放包容,玻璃工艺的发展更是进入全盛时代,呈现出国产玻璃、波斯萨珊玻璃、伊斯兰玻璃共生共存的局面。 ▲隋代 绿玻璃小瓶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此器出土于隋文帝杨坚的曾外孙女、北周宣帝宇文赟的外孙女——李静训的墓中,为195件禁止出境文物之一。器壁极薄,晶莹玉润,以西方吹制法制成,造型又颇具本土特色,是“洋为中用”的典型代表,也是隋朝出土的最顶级的玻璃制品。 ▲唐代 玻璃茶盏和茶托 法门寺博物馆藏 法门寺地宫共出土玻璃器20件,这套淡绿色的玻璃茶盏茶托较为引人瞩目。《衣物帐》碑文中称其为“琉璃茶碗拓子一副”,是唐僖宗的奉献物(皇帝奉献给佛祖的珍贵物品)。 宋辽金元明宋代承袭唐代的工艺缓慢发展,却遗失了玻璃的半透明性,拐了个弯,朝着原始“仿玉”的方向发展。辽金元时期战乱连年,隋唐好不容易复苏的古法玻璃工艺又在战火中陨落。明代,玻璃被称为“药玉”,因疆域内玉材匮乏,药玉开始替代真玉成为皇室正统礼器和使用器具。 ▲辽代 玻璃杯 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葡萄美酒夜光杯,玉露当配琉璃杯。千年前的墨绿,惊艳了时光,也沉醉了岁月。玻璃胎薄通透,造型新颖别致,好似现代“咖啡杯”穿越了一般,极富美感与创意。 ▲元代 玻璃莲花托盏 甘肃省博物馆藏 托盏为普兰色半透明玻璃质地,盏身呈七瓣莲花形,托外边沿呈八瓣莲花形,宛如夜幕下盛开的蓝色睡莲花,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清康雍乾时期清,康雍乾三代,玻璃工艺水平达到巅峰,中西技术荟萃,名工巧匠云集,采用无模吹制和有模吹制等技法,创造出碗、盘、炉、瓶、烛台、笔筒、烟壶等几十种类型的器物;同时,还利用中西方不同的装饰技法,创新出众多工艺品种,如:画珐琅玻璃、套玻璃、刻花玻璃、洒金玻璃、描金玻璃、金星玻璃、缠丝玻璃等。 ▲清 黄地套绿色玻璃瓜形盒 故宫博物院藏 以黄色玻璃做胎,外面套了一层绿色玻璃,做成瓜叶子的形状,整体看来,恰似绿油油的叶子下面覆盖了一只黄澄澄的瓜。玻璃的质地晶莹剔透,色泽良好,有宝石的光感。 ▲清 粉玻璃葡萄花双环耳盒 沈阳故宫博物院藏 温柔的色泽,粉粉的少女心。桃花红的玻璃质地,内含乳白色云状纹理,如梦如幻,如绚丽烟霞。盒身采用掐丝珐琅工艺填有葡萄缠枝,美而不妖,艳而不俗,精致地让人不忍把玩。 3000多年来,古法玻璃工艺几经兴衰,在传统工艺美术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玻璃文物更是以其“如玉如石,初而隐约映光,逐渐澄澈透光”的特质,在滔滔历史长河中得以沉淀,并指引着我们在新时代“融旧创新,妙造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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