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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母亲——2015(2)

 童心大姐馆 2019-05-30

听母亲讲故事

  母亲很喜欢讲过去,她希望我们不忘本,永远跟着党走,我告诉她,要把她讲的,写好后放到网上,让更多的人看,更多的人知道,今天的幸福生活来的不容易,母亲很高兴。下面是我根据她的叙述记录整理的。                 难忘一九四二年的秋天    

  大约从1940年开始,我们家就成了党的联络点。我们家邵常兴当民兵,在外面打游击,经常护送从东、西方向来的革命同志过鬼子的封锁线,很少在家住。来开辟工作的女同志就住在我家。部队上的王六生.〔解放后被授予少将军衔〕县武装部长邵光华.〔解放后曾任上海铁路局书记兼局长〕区指导员李子敬等,都经常去我们家,有时还自己烧火做饭。最早的地下党是崔向云,后来常住的有:王六生的爱人刘玉萍,〔当时她是边联县的?〕徐跃华,李芳,朱大娘〔她本人姓李?〕县妇联主任马秀敏,县里的秦林等。老五团的后方油房,粉房就安在我们家前院。    

  那是1942年10月的一天,县除奸队的秦林正住在我家。因头一天已经有消息说日本鬼子要来,所以一大早天还没亮我就烧好了饭,准备早点吃饭转移。可就这时候,外面有了动静,而且马上就传来人们的喊话声“鬼子来啦”。我对秦林说,“不好,鬼子来了,快走”。因为时时刻刻都要准备跑反,(跑反就是为了躲避鬼子而向安全的地方转移)要带走的东西很简单,吃的东西放在一个篮子里,就摆在院子里。我把四个月大的儿子放在一个铺着小被的窝筐里,秦林用扁担担起来就走,因为她是大脚,身个也高。    当我们随着群众,沿着村后岭上向西的山坡走时,我拉着秦林有意脱离了人群,向北面山崖下面的郑家庄方向走去。在下了崖头过河时,天已放亮,我们的村子〔下双沟峪〕也传来了枪声。我知道,我们不能去郑家庄,我们朝这个方向走,只是为了避开众多的人群。而郑家庄距双沟峪仅二、三里路,怎么办?一转脸的功夫却发现了藏身的地方。小河的南面靠近山崖的地方,由于年复一年夏季山洪大水的冲刷,竟然有了凹进去的洞穴。我们来不及多想,急忙返回过河,爬进凹洞。洞不大,虽然潮湿但没有水。秦林在里边,我和放孩子的窝筐和她斜对着在外面。趴在里面山崖上的人是看不到我们的,他们只能看到小河的水。我们稍微放下心来,还暗自庆幸找到一个好地方。但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 ,我们的心又紧张起来。山崖上面,也就是我们村子后面的山岭上,来了很多敌人,听话音,鬼子汉奸都有。扑通扑通地脚步声我们都能听见。他们沿着岭向西走去。西面大约四、五里路就是当地有名的高山抱犊崮(也叫抱子崮)。有可能他们没有全去,或者有一部分走了一段路又回来了。反正一整天扑通扑通地脚步声,叽里哇啦的说话声,就没有停下来。还好,儿子很听话,一天也没有哭。但是我们很担心敌人是否会去郑家庄。如果敌人要去郑家庄,我们可就麻烦了。秦林问我,二嫂子,敌人发现了咱怎么办?我说,“别害怕,万一鬼子发现了咱,你不要说话,〔因为她不是本地人,她老家是郯城县的马头,不是本地口音〕只要鬼子群里没有认识咱的汉奸,就不要紧。要是敌人非让你说话,我就说:“你是我大姐,从小要饭讨给人家,(就是送给人家)昨天刚来,走亲戚的”。时间过的很慢,按现在这个时间,大约到了下午二.三点以后,上面才逐渐没有了动静。又等了大半个小时,听到上面有人从西面走来,是老百姓的脚步声,看来鬼子已经走了,我们这才放下心,准备回家。  

  当我们从下面爬到崖头上面,就看见村子里在冒烟,我心想,肯定是该死的日本鬼子烧了谁家的房子。当我们进了村,来到家门前,才知道是我们家的房子让鬼子烧了,并且烧得干干净净,连大门楼子都给烧了。这更增加了我对鬼子的仇恨,这笔帐我永远忘不掉。   

  房子没了,这一大家人怎么办?只好分开住。我大哥家三口住到老扁家,婆母和老三住到西头扬守顺家,我带着孩子住老周家的一间屋。我到了那里,同志们也就都跟着过去。我们这个一间屋的家是党小组开会的地方,〔他们开会我就到门外面看着,〕也是那些女革命干部住宿的地方。我们那里是山区,屋很小,只能按一张床。就那一张床,我们经常躺三、四个人。有一次鬼子去扫荡,刘玉萍、朱大娘、李芳正在我家住着,加上我和儿子,我们五个人就睡在那一张床上。其实那  不叫睡觉,只是坐床上 ,靠在墙 上打个盹。

   再后来,为了打鬼子,我们家邵常兴把我们南山的地也卖了,卖了四十块大洋,去买了子弹。就这样,房子,地都没了,我们也彻底地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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